自从患上重症系统性红斑狼疮后,我的各项器官都在衰竭。
身体机能也在迅速下降,没多久就引发心衰,我连稍微剧烈点的活动都不能做,更别说打拳。
而我因为闵于忱的原因研究过拳击,速度型拳击手十分钟最多也就八百拳左右,他居然要我这样一个毫无基础的普通人十分钟打够一千。
我扯了扯嘴角,只觉得心脏已经开始钝痛,肿胀的四肢僵硬着抗拒。
我抬起头,看着他:“我只要打够五十拳,那五万就不用还了对吧?”
闵于忱愕然,随即怒火升腾,咬牙切齿地蹦出两个字:“可以。”
得到他的回答,我咧嘴笑笑,站在了沙包前。
用力挥拳。
没有拳套,我瘦弱的拳头砸在坚硬的沙包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沙包动也没动,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疼痛从指关节传递全身,我额头上立刻冒出冷汗。
在余姚戏谑的目光下,我再次砸出第二拳、第三拳。
心脏开始剧烈怦怦跳,我感觉自己的肺正在撕裂般的疼痛,喘不上气。
我努力调整呼吸,我庆幸,自己会一点呼吸法。
这让我有了更多的耐力。
我连着挥出了二十拳。
沙包自始至终没有动过,哄笑声一阵又一阵。
只有闵于忱,神色逐渐从暴怒变得冰冷,阴翳。
第三十拳挥下,红色的沙包上多了一块深色的印子,而我的眼前,只有黑影闪烁。
第四十拳,外面已经没有哄笑声了,开始多了一些窃窃私语。
而我已经跪倒在地上,无力地挥动自己手臂。
所有人都看出来我的状态不对了。
第四十三拳,闵于忱抓住我的胳膊:
“顾青青,五十拳而已,你用得着这么演?”
看着他赤红的双眸,我汗涔涔的头轻微点了点:
“对啊,我就是在演,不知道闵大冠军,有没有心疼哪怕一点?”
这话一出,门外本来对我已经升起一丝怜悯心的众人立刻把态度转变,担忧又一次变成了指责。
余姚的脸更是黑如锅底。
闵于忱愤怒地将我掀开:
“行,那你演,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身体仿佛被五指山压着,动根手指都费劲。
但我咬着牙,又打完了六拳。
最后一拳,胳膊仿佛千钧重,我颤颤巍巍抬起,还没挥出,闵于忱已经忍无可忍地踢翻沙袋:
“够了!”
“顾青青,为了五万块钱你就这么演,你贱不贱?”
我打了个空,身体一下子泄力,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秦露终于挤开人群冲了进来,惊慌地将我扶起,冲着闵于忱大吼:
“闵于忱,她为了你已经把自己搞到病危了,你还要她的命吗?”
“她根本不能剧烈运动,她会死的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