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离云清观的女频言情小说《鬼门捕尸录江离云清观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万寿有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瞬之间,九娘子魂魄归位,老太君蛊虫已解,李伯山又惊又喜。“三爷,您有本事!是这个”举起大拇指,对着三寻连连称赞“李老爷,今晚子时,你焚香沐浴备好香烛黄纸,送老太君最后一程吧。”李伯山扶着女儿的手顿了顿,点头道:“好…好嘞”三寻检查过李老太君的新墓,又在周遭布下阵符,一品禅香燃尽,众人拜别李家列祖列宗火速下山。一路上石头避开旁人凑到三寻身边:“寻哥,那金色珠子......”“收好,一切等把李老太君送走再说。”话语间摸出一颗桂花糖含化,丝丝甜意布满唇齿。“是!”说罢,抻着脖子对李伯山喊道:“李老爷,厢房准备一间呢,三爷和我得好好睡上一觉!”“诶,小事小事!”李伯山自是有求必应,身后山上的祖宗们他管不着,眼前这位才是活祖宗。子时打更夫的...
《鬼门捕尸录江离云清观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一瞬之间,九娘子魂魄归位,老太君蛊虫已解,李伯山又惊又喜。
“三爷,您有本事!是这个”举起大拇指,对着三寻连连称赞
“李老爷,今晚子时,你焚香沐浴备好香烛黄纸,送老太君最后一程吧。”
李伯山扶着女儿的手顿了顿,点头道:“好…好嘞”
三寻检查过李老太君的新墓,又在周遭布下阵符,一品禅香燃尽,众人拜别李家列祖列宗火速下山。
一路上石头避开旁人凑到三寻身边:“寻哥,那金色珠子......”
“收好,一切等把李老太君送走再说。”话语间摸出一颗桂花糖含化,丝丝甜意布满唇齿。
“是!”说罢,抻着脖子对李伯山喊道:“李老爷,厢房准备一间呢,三爷和我得好好睡上一觉!”
“诶,小事小事!”李伯山自是有求必应,身后山上的祖宗们他管不着,眼前这位才是活祖宗。
子时打更夫的梆声穿透夜色,李家祠堂十八盏白灯笼无风自晃。
三寻回到李家后足足睡了三个时辰,月色映出他银色面罩的冷光,双眸炯炯犀利得如同林间野豹。
血骨鞭在青石地面上刻下环形符阵,九娘子李岚静静站在阵眼槐木桩上,腕间缠着掺了朱砂的红绳。
李伯山缩在祠堂供桌之下,焚香沐浴后头发还未干透,潦潦草草搭着,手中端着香炉抖得香灰四溅。
束魂袋中收着的李老太君魂魄加上九娘子身上附着的齐齐整整刚好三魂七魄,子时真是上路时。
“三爷,我母亲这是能走了?那我李家今后。。。”他瞄着三寻拿出的束魂袋,喉结滚动。
“是你母亲自己选的死局。”三寻甩出三枚铜钱钉入阵眼。“石头,点魄!”
石头应声掷出火折子,一品禅香再度燃起,烟雾缭绕间,束魂袋开始晃动。
三寻指尖勾动束魂袋金线,一缕青烟自袋口溢出,凝成李老太君残魂,九娘子身后也隐隐出现另一缕身影,两相重叠,魂魄更加瓷实明朗。
李老太君双脚离地三寸,脚踝锁着生尸蛊化成的银链,每走一步都带着祠堂祖宗牌位震颤。
而当她从九娘子剥离一瞬,李岚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一旁小丫鬟在三寻眼色下赶紧扶起撤离阵眼,她家小姐终于得救了!
“陈三爷...老身悔啊...”魂魄被槐木桩锁住,“那道士说,只要我养下母蛊,就能借子孙肉身续李家气运...”
三寻指尖森幽冥火重燃,火光森然印出祠堂梁柱的暗纹,那每根梁上都刻着倒写《往生咒》,咒文缝隙分明塞着的是童子乳牙
“续运?”鞭稍挑起供桌下的账本,“去年大旱,李家粮仓囤米百十石,城外灾民三百,这便是你求的世代昌隆?”
账本翻至末页,赫然记着:“购得湘西血玉十斤,银钱八千两。”
“这笔...李老爷解释解释吧!”三寻将账本甩在李伯山身上,血骨鞭锁住他的双手拖行至符阵前,李家的龌龊事眼前这人在其中可是不干净,想要置身事外没那么容易。
李伯山挣扎着哭道:“那血玉...是用佃户女儿抵的债。”
“原来如此,好个行善积德,好个世代昌隆!”三寻冷笑,“老太君,面对列祖列宗你还能安然度黄泉?你以为用自己养母蛊,子孙承福泽,可你不看看,养出来的是一帮怎样的畜生!”
李老太君发出尖利啸叫,银链崩断射向李伯山,他连滚带爬躲到石头身后,裆间腥臊之味漫出,身下一片水印。
“老身悔...悔不当初,可三爷啊,虎毒不食子。老身愿受拔舌油锅之刑,只求莫让李家绝后...”魂魄被三寻重卷回阵符中央。
祠堂梁上忽然坠下半块血染玉佩,刻着“文德”二字,正是李家先祖遗物。
三寻拾起玉佩,冥火灼烧下,显现出山脉纹路,收进尸妆匣以待后用
“该清帐了。”三寻解开李老太君身上的鞭,卷起李伯山甩进阵眼,老太君暴起掐住他的脖颈:“逆子!”
三寻并指划过魂魄眉心,生生抽出一缕生尸蛊本源:“鬼门渡魂,不断家事,但这蛊虫——”她捏碎蛊源撒向供桌,“该物归原主!”
祠堂梁上咒印爬出无数银虫,它们啃食着供桌上的族谱,将“世代昌隆”四字咬成碎屑。
“黄泉引路,业火照魂——”
血骨鞭再次击响,是穿透混沌的清音,虚空映出百年前的场景:
李家先祖李文德布衣草鞋,正用刻着“德荫百世”的金米缸给灾民施粥,那米缸竟是鬼门所赐功德箱,每行善积德米缸便取之不尽。
画面忽转,李伯山父亲深夜熔了米缸铸金锭,功德箱化的那夜,祠堂所有牌位齐齐震颤,李老太君跪在扭曲的灵位前,梁上爬满蛊虫幼卵。
“所谓昌隆,乃用人命来填的”冥火顺着祠堂梁木灼烧,虚空又浮现李伯山抢占民田的场景:佃户女儿被套上纸嫁衣扔进乱葬岗,那纸衣纹路和玉佩相似。
“不...不是这样...”李伯山扭曲着身体,每一帧画面都仿佛是一柄刀在剜肉,“我给过他们银钱...”
“买命钱吗?”三寻挥鞭画面消散,李老太君魂魄发抖,咬牙切齿道:“造孽啊!”
李伯山蜷缩在碎屑族谱中喃喃:“我去自首...所有田产我都分给佃户...”
“晚了,”三寻将蛊虫的灰烬撒在他身上,“这些食罪蛊会跟着你,每说一句谎,做一桩孽就啃你的一块肉”
这个家族的没落是后辈贪念造成的,自作自受旁人难插手因果。三寻正正神,该上路的也到时辰了。
“老太君,启程吧,你的罪过去地府向阎王分说,李家后代的因果已和你无关了”
十八枚玉梳浮空成环,冥火自三寻指尖窜出,在地面灼出焦黑往生阵,咬破食指将血滴入阵眼,虚空裂开猩红鬼道。
“陈三爷,李家作孽报应后人老身无话可辩,还望三爷将来超度之时看在老身的面儿上,说些好话,稚子无辜啊”
“呵,你们李家,将来如何与我无关,我只管送你这程!”稚子是无辜,那些枉死的又何其无辜?他陈三寻不是做善事的好人,一鬼一冤他别做捕尸人了,直接改名陈阎王吧!
李老太君听罢,魂魄又虚了几分,她真正是尽力了,往后看子孙造化。
“有劳三爷!”
三寻用血骨鞭锁住李老太君的魂魄,脚踏罡步,招魂引再次响起
“黄泉路,奈何停,血骨为桥引魂行”
“焚寿衣,弃往生,一点执念照明亭”
“叩请无常开鬼道,莫留孤魂夜夜啼”
念罢,鬼道合,魂魄散,至此世上再无李老太君
青烟散去,三寻尸妆匣中的玉佩多了几处血纹。
李伯山怔怔盯着鬼道闭合处,耳边传来母亲苍老无奈的话:“儿啊,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他哆嗦着,向虚空跪拜:“母亲啊,祖宗啊,可还能救伯山最后一回!”
祠堂内李家祖宗牌位转向,剧烈震颤,“咔咔咔”全都碎成了灰
三寻引出李家黄纸的契文印,打回李伯山的天灵盖,这单算是了结。
“李老爷,三万钱咱们两清!”
寅时梆响,三寻踏着晨露离开李府。石头摩挲着怀中的半块金珠:
“三爷还真是处处留情。”
三寻不解,她似乎也没做啥出格的事儿呢,虽然她一直男扮女装捕尸赚钱,这不是图方便吗?她可一向遵礼法呢。
“何出此言?”
江离暗自嗤笑自己,她压根就不懂情爱,置什么气呢。
“刚才那蛊虫是情蛊引子,与宿主血液相融,进入时有曼陀罗花烙印,宿主每日子午时分心口如万蚁啃咬,需与另一方情动相融才能得解。
“好在没让她得逞,不过显然那女子是瞧上三爷了。”
三寻愕然,她要不要告诉那姑娘,她也是女子啊,种错对象了啊。
江离见她愣住,轻笑摇头,还小还小,得慢慢来。
“寻哥,咱走的这条路,舆图上没有!”前方石头紧急呼叫,完了,他不会带错路了吧。
顺着刚才那女子开出的小道,三人已踏入苗疆深处,缺在眼前丢了道。
“无路便踏出一条路来,既然来了就没有后撤的余地”三寻收起舆图,他们进入这片烟瘴后,方位就已经扭曲变幻,他们早偏离了舆图范围。
摸索向前,身侧丛林中时而发出一些细碎响声,窸窸窣窣都被石头的燎原棍击打,所到之处狼藉,三寻扶扶额头,这孩子暴躁。
一路上腐叶在靴底发出细碎呻吟,三寻耳动,按住身侧血骨鞭。
林间腥风卷着铜钱大小的磷粉扑来,石头胸前的阴鱼佩骤然发烫,燎原棍自发亮起朱砂色。
“叮···”
金器相击的脆响自头顶炸开。
江离反手甩出桃木剑,剑刃撞上团模糊的金影,迸出数点火星。
那东西落在古榕横枝上,月光淌过它流线型的身躯,映出满身流转的铜钱纹,是头通体灿金的云豹,每块斑纹中心都嵌着枚开元通宝。
“是巫术饲的守财奴。”江离捻起沾在衣襟的磷粉,“用古钱当饵喂大的山君,最喜......”
话音未落,金钱豹喉间发出钱币碰撞的哗啦声。无数铜钱从它皮毛间激射而出,带着破空声钉入三人周身树干。
石头挥棍格挡,至阳火触到铜钱却被吸入钱眼,古榕顿时燃起幽幽鬼火。
三寻甩出血骨鞭缠住豹尾,森幽冥火顺鞭而上。
金钱豹炸毛低吼,铜钱纹瞬间离体飞舞,在半空结成天圆地方的阵图。
阵中落下瓢泼金雨,每滴“雨水”皆是印着青面獠牙的铜钱。
“坎位缺角!”江离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混血缠上言灵契,金线刺入阵眼缺口。
金钱豹瞳孔骤缩,额间“乾坤通宝”的篆字脱落,露出底下血淋淋的苗文,三寻隔空画符,打入额间。
并趁机飞出尸妆匣,十八枚玉梳钉入古榕气根。梳齿青光暴涨,将铜钱阵逼回豹身。
金钱豹吃痛跃起,落地时金纹褪成普通豹斑,尾巴卷着块的青铜司南,伏在地上低吼,司南指针疯转,金纹豹额间射出金光,蜷缩起来好似幼崽。
“西南三十里,有东西在吃山。”三寻抚过金钱豹微微震颤的躯体,给他一些勇气,森幽冥火探着地表纹路蔓延,“这些山灵在哭。”
这时金纹豹炸毛低吼,司南指针直指众人来路,他们方才经过的烟瘴,正在舆图上缓缓消失。
金纹豹叼住三寻的衣角,将三人引向一旁岔道。只见一条暗河,波光粼粼的水面跃起银鱼。
鱼鳞映出个毛绒绒的圆影,竟是只巴掌大的玄猫蹲在钟乳石上,琉璃眼在黑暗中泛着精光。
“当心幻术。”三寻指尖凝起冥火,却见玄猫歪头舔了舔爪子。
它颈间铜铃轻晃,河面霎时铺开星辉,石头指着水面惊呼:“寻哥快看!”
那玄猫倒影是只通体雪白的巨兽,九尾如月华织就的绸缎,额间生着枚翡翠般的鳞片。
待要细看时,那小兽已跃上江离肩头,尾巴卷走了他腰间玉佩。
“还来!”江离伸手去捉,玄猫快速化作虚影穿过他掌心。
玉佩落在暗河中央的石台上,霎时激活了机关。
九根青铜柱破水而出,柱身缠绕的萤草迅速生长,形成穹顶,结成巨大的苗疆星图。
玄猫蹲坐在星图正中,仰头发出清越鸣叫。
暗河突然逆流,托起艘树皮舟,舟头悬着的琉璃灯里蜷缩着只酣睡的猫灵。
三人跳上树皮舟,金钱豹跃入水中推舟向前去。
“原来是引路使。”江离用桃木剑轻点琉璃灯,猫灵睁开金银异瞳,九尾在身后绽开莲花状光晕。
舆图上的朱砂标记游动起来,顺着猫尾指向暗河深处尽头一扇青铜门。
玄猫跳上三寻肩头,肉垫按在她肩膀上呼噜呼噜撒起娇来。
森幽冥火也变得温顺,凝成小鱼形状绕着猫儿打转。
小家伙满意地揣起爪子,琉璃灯蓦然大亮,照出门上被苔藓掩盖的偈语:狸奴踏月处,方见真楼台。
石头甩出燎原棍撬动门环,玄猫却炸毛打断。地面震颤着裂开缝隙,无数食人花藤破土而出。
三寻正要结印,却见玄猫跃入花丛,叼着朵夜昙放在最大那株食人花芯。凶藤瞬间收拢尖刺,化作条荧光小径。
“它在教我们过阵。”三寻将冥火小鱼喂给玄猫,小家伙立刻殷勤地带路。
每当触及机关,它就跳到危险处歪头装死,待三人避开才蹦跳着往前。
穿过最后一道石门时,金钱豹加速推动树皮舟,转身跃出水面,飞身淹没丛林之间,而玄猫咬住三寻袖口。
顺着它视线望去,只见百丈深渊上悬着月牙栈道,对岸土司楼在雾中若隐若现。猫儿跃上悬崖,九尾如桥延伸至对岸,每根毛发都缀着星子般的微光。
“当心是幻象。”江离抛出桃木剑试探,剑身却传来实感撞击声。
玄猫急得直转圈,变大身形将三人拱上脊背。
踏足猫尾的瞬间,深渊里沉睡的毒虫纷纷苏醒,却被猫毛抖落的星辉灼成灰烬
落地土司楼刹那,九尾猫缩回巴掌大小,叼着三寻的上衣下摆往东南角扯。
扒开杂草堆,露出方刻满猫爪印的石碑。示意三寻用冥火烘烤碑面,于是浮出幅活点地图,每当玄猫触碰,图上便显出对应的苗疆密道。
“倒是比罗盘称心。”江离挠了挠猫下巴,小家伙立刻翻出肚皮。
玄猫跃上崖壁,朝着月亮发出长鸣,灵光从它体内飘出,化作万千流萤没入山脉。
三寻手中舆图上的山峦开始自行挪移,最终定格成猫儿蹲坐的形状,山脉汇聚脉处,正是他们所在的观星台。
江离的加入,三寻真想打死当时同意的自己...
“江少主,咱们坐这么软的马车啊!”是的,软垫全包的那种
“江少主,咱们吃这么高档的席面啊!”是的,最贵的都点一遍
“江少主,咱们住这么好的客栈啊!”是的,天字一号房3间
石头这一路上已经合不拢嘴了,和寻哥出门哪能和江少主出门比,寻哥赶路除了拉撒,能在马上解决的,绝不沾地。
三寻扶额:出门标准一下子抬高这么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江离,来咱商量一下”三寻扯过江离衣袖,回头看一眼还奋斗于酱肘子和红烧肉之间的石头,没眼看!太丢人!
“你带了金库出门吗?”这么花他都牙疼,鬼市这么富的吗?“我这以后怎么安排他?”
“跟我出门就没有怠慢你们的理儿。”
三寻嘴角扯扯,得,摊上个大爷。
“江离,按你这速度,血玉被吞没了,咱都没到湘西呢!”
江离偷笑,还好还好,小心思没被发现,面上不改色,嘴上应付道:“知道了知道了,加快脚程。”
三人弃车上马,真正让江少主体会了一把风餐露宿。
进入湘西已是六月,初夏的潮湿带着闷热,一路上马不停蹄赶路三寻瘦了些,却精神得很,原本锋利的眸光渐染肃杀,宛如出鞘利刃。
江离勉强跟上主仆二人的速度,但也免不了狼狈,几日没沐浴他觉得自己快被臭晕了。这不,到了湘西沙洲他立马包下当地最好的客栈——如梦阁
三寻看了直摇头:奢侈!太奢侈!还好不是他掏钱。
子时梆子响过三声,三寻在雕花拔步床上辗转难眠。
如梦阁天字房熏着龙涎香,可她分明嗅到床柱缝隙渗出的腐臭味,血骨鞭突然自枕下震颤,镇魂铃撞出急促清音——房梁垂下缕缕蛛丝,正要往他的口鼻钻。
“装神弄鬼!”三寻甩鞭绞断蛛丝,镇魂铃动蛛丝尽断。
江离的嗓音在门外响起:“三爷砸坏承重梁,可得赔上等金丝楠木的钱。”
“聒噪”暗骂一声,三寻打开房门,只见江离持剑而立,手腕言灵契的金线一端竟拴着店家小二双手,那小子鼻青脸肿显然是刚被揍了一顿。
“这客栈有异,你也看出来了吧”显然江离选择包下如梦阁,不单是为了享受,这份警觉倒是让三寻刮目相看。
“所以我才包下整间客栈啊。”他指尖弹开金线,将店小二重新捆在栏杆处,“三爷不会以为,我真是来游山玩水的吧?”
“寻哥!寻哥!救命啊!”隔壁石头房间传来声嘶力竭的叫喊,三寻迅速飞身踹开房门,却见石头此刻被个面色青白的女大鬼锁住手脚,困在床上不得动弹,那大鬼面露媚色正往石头脖颈处下嘴。
江离只感觉眼前虚影一晃,三寻已经闪到床边,女大鬼后脑勺被定上黄符,直直压在石头身上喘不过气来。
“还不起来?给你腾个地方洞房吗?”三寻聚力踢开女大鬼,石头衣服被扒开,露出的精干胸膛上还有个牙印子。
“寻哥,我被非礼了,我的清白啊!”石头的嚎叫惊飞檐角乌鸦,三寻眼角跳了几下,太丢人。
“江少主,呜呜呜”见三寻不理他,扭头对着门口的江离含泪哭诉
他堂堂九阳童子身差点被破了,对方还是个女大鬼,多委屈
彼时三寻已将那女大鬼束缚,身上红色纱衣隐约能看到森白皮肤上的青斑,被锁在床榻靠里一侧,三寻冥火从指间冒出,灼烧得她面色狰狞。
“饶命,饶命~”软糯甜腻的嗓音发出求饶声,江离打了个冷战,却见三寻眸光冷冷,出手生风。
“生死不论,天道轮回,收”收回束魂袋中,接下来有漫长一夜可以盘问。
一杯冷茶泼醒门外栏杆处的店家小二,江离桃木剑挑起小二怀中的残烛
“湘西特色,名不虚传啊!”
江离言罢,石头房内的烛火暴涨三尺,焰心映出个穿嫁衣的女子正被活生生炼成灯油,那容貌和收入袋中的女鬼竟一模一样。
三寻快如电,甩鞭劈向烛台,火舌却顺着鞭身反噬,江离见状飞出袖中言灵契金线成网扑灭烛火。
“这是‘活人烛’,灯油掺了生魂记忆。”三寻指尖蘸取烛泪抹在窗纸,映出女子临终画面:黑袍道士在她脊背刻满血咒,身旁木箱里堆着数十根未点燃的人烛。
石头浑身恶寒,那女大鬼趴在他身上的冰凉触感还留在手心,不禁打了个寒战。
和李家如出一辙的手段,三寻看不清女子脊背的血咒,但一旁未点的人烛却好似在哪见过。
“三爷快瞧,这小二的脖颈”却听江离惊呼。
冷茶泼在店小二面上时,他脖颈处的青紫掐痕突然蠕动起来。
三寻指尖冥火凑近,火光映出那根本不是伤痕,而是数条金纹蛊虫盘成的纹路
“道爷饶命!都是那黑袍道长逼的!”小二瘫坐在栏杆旁,袖中抖出数根燃烧过半的白烛“他说...说天字房的客人都是祭品......”
江离桃木剑挑起,蜡烛划开裂出一腔灯油:“逼你用活人烛引客?逼你在客栈里藏鬼?”剑尖抵住他咽喉,“还是逼你把我们一网打尽?”
“你们不自量力!”
店小二瞳孔骤缩,脖颈蛊虫突然暴起。
三寻血骨鞭凌空劈下,虫尸混着黑血溅上雕花窗棂,竟腐蚀出孔洞。
石头终于回过神来,燎原棍挑开店小二衣襟——心口赫然一个拳头大的血印。
“七月半...百棺开......”小二诡笑着七窍流血,皮肉如蜡油般融化,露出森森白骨,魂魄离体,随着皮肉融化渐渐虚影。
三寻翻手成诀,截住残魂 “阳明之精,遁隐原形,摄”
魂定魄稳,束魂袋收下今夜第二个可怜人,哦不,可怜鬼。
窗外暴雨如注,客栈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哀鸣。
暴雨中传来嘶哑的嗤笑:“鬼手三寸审鬼的本事,倒比捉尸差些。”
三人面色骤变,窗外有人他们竟丝毫未觉,石头推窗查看,只有沉沉雨夜,无人来过。
三寻指尖冥火照向窗棂,点亮血色字迹:苗疆土司楼头,故人烹茶相候。
很好,故人作恶,莫怪三爷手狠。
次日三寻看过江离伤口,虽有些狰狞,比起昨日已好太多,慢慢有结痂的迹象,看来祛邪符的功效是随着她的道行精进的。
掌柜的郭典率如梦阁一众小鬼收拾好三人的行囊,正在大堂候着送行。
“郭掌柜,如梦阁归至鬼门下属,这事我已传信鬼门地府,鬼差一并知晓,接下来白日夜里可自由在阁内走动,不必刻意避开鬼差。”三寻搀着江离正下楼,一并吩咐郭典一应事项。
“接下来几日我与江少主前往土司楼一趟,如梦阁上下待命不得擅自离开沙洲,我随时会有任务传送给你。”
郭掌柜听到三寻所说惊喜不已
“小的郭典谢过三爷,三爷就放心吧,您在外忙碌,后方交给小的们便是。”
“哎哟哟,江少主这伤加重了吧,三爷您瘦,不如让小的来搀扶···”
半个身子歪在三寻肩上的江离听到郭典这没有眼力的话,眸子微眯眼神如刀,你有胆再说一句。
“郭掌柜管好手下小鬼吧,在下的伤不劳费心。”
石头跟在后头小心呵护着,江少主今早起来不知怎么的,反而比昨夜还虚弱,他看着伤口分明都好多了,这洞神腐尸的威力看来有后劲。
“恭送三爷,一路顺畅——”
三寻打马在前引路,石头驾车,伤员江离斜歪在马车软垫上,洋洋洒洒向城外而去。
目送三人远去,郭典微胖的魂体正了正,昂首挺胸领着一众小鬼底气更足,他们现在可是有靠山的鬼了。
湘西群山在暮色中蛰伏如巨兽,苍翠林海间浮动着青紫色的烟瘴。
三寻勒马停在一处断崖边,展开江离递来的湘西舆图。
图上朱砂标注的山径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蛇形般蜿蜒指向苗疆腹地。
“三爷,这瘴气不对劲。”石头挠了挠燎原棍上沾的青苔。
“寻常毒瘴沾火即散,可咱们烧了十张清心符,烟反倒更浓了。”
江离抚过舆图边缘的苗疆密文,绛衣袖口处的言灵契金线忽明忽暗:“瘴中有灵,是活物。”
话音未落,前方不远处林间传来窸窣声音
石头挥动燎原棍扫开扑面而来的青烟,棍身金纹映出雾中密密麻麻的细小光点,成千上万只萤火虫般的飞虫,尾针泛着幽蓝毒芒。
三寻甩出血骨鞭,念力倾注威慑虫群,指尖冥火顺着血骨鞭蜿蜒弥漫,火星四射。
飞虫群却似被无形之力牵引,骤然凝成一道雾墙,堵死了前路。
血骨鞭劈开雾墙的刹那,虫群嗡鸣,尖锐的鸣叫声声刺耳。
冥火在鞭梢炸成青莲,火舌舔舐之处,飞虫躯体爆开腥绿汁液,雾中凝成蛛网般的毒丝,就要反缠向三人脖颈。
江离桃木剑出急急挡住,言灵契金线自袖中暴起,将毒丝绞碎成齑粉。
石头抡起燎原棍横扫,至阳火却如泥牛入海:“寻哥!这些虫子烧不死!”
“烧不死那就让我来,石头,扶住江少主!”
说罢,三寻飞身跳入虫群之中,血骨鞭伴着冥火之力虚空形成漩涡
“阳明之精,遁隐原形,摄”
随着三寻摄魂咒念出,火力更猛,翻腾如海,虫群无处可逃,都化作渣滓扑簌掉落。
待三寻收回念力,迷雾深处幽幽传来银铃轻响,清脆如泉击碎玉。雾气更浓翻涌如浪,裹着腥甜花香扑面而来。
三寻的血骨鞭飞出缠住最近的老树,林中隐约可见星星点灯,灯影离他们越来越近,那速度不似常人。
一道纤影踏着腐叶缓步靠近,赤足踝间银铃摇曳,银线绣蝶的裙摆扫过之处,毒瘴竟如活物般退避三舍。
女子面覆轻纱,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眼尾描着靛青蝶纹,她腕间银铃轻摇,烟瘴凝成巨蟒形状盘踞半空。
“外乡人,此路不通,苗疆不迎外客。”
说罢眉头微皱,挥动手腕银铃奇异节奏响起铃音,烟瘴仿佛活了起来,汇聚成几条蟒蛇状,四面包抄三人,迎面领头的一条巨蟒状瘴气,鳞片间闪烁着绿光,对着三寻面门直直飞速袭来。
三寻银面罩下的眸光一凛,血骨鞭凌空劈开最近一条蟒首,森幽冥火飞出火焰,翻手成诀,手印快如影
“雷鸣聚火,生生不息,破”烟瘴蛇群被更巨大的火舌包裹,动弹不得,瞬息之间便成灰烬殒落。
见状女子也不恼,轻笑一声,银丝轻弹,身侧飞出三只血翅蜈蚣,直扑江离心口:“带着鬼市令的贵人,你的血倒是养蛊的好料。”
江离旋身避开毒虫,肩胛处本已结痂的伤口,因行动扯开一道口子,血腥味引得血翅蜈蚣愈发兴奋,发出高昂的鸣叫。
“你瞧瞧,我的小宝贝们都开始兴奋了。”女子见状,高兴不已,轻嗅嗅空气中微弱的血腥味,“别急别急,一会都有。”
江离见抵挡不过,直呼一声“三寻,助我!”
三寻早已会意,十八枚玉梳自尸妆匣炸出,钉入毒虫。
梳齿间青光暴涨,直直将瘴气撕开一线缺口。
女子眼中波光微动,直盯住三寻双眸:“男子竟能破我禁术?”
说罢飞身出手,捏触到三寻脉搏的刹那,女子指尖一颤,面纱下的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三寻反手扣住她命门,冥火顺着燎向对方身侧:“带路,或者我烧了你所有小宝贝。”
女子身侧腰间藤囊焦躁翻涌,女子倏然后撤,裙摆银蝶振翅欲飞:“倒是小瞧了你。”
她足尖轻点,雾墙如帘幕般向两侧分开,露出条铺满月见草的小径,“三日为限,若破不了土司楼的局......”金铃轻摇,一只血蝶落在三寻肩头,“这蛊虫自会引你回来求我。”
穿过瘴阵时,三寻颈后微痒。
江离用桃木剑尖挑落一只米粒大的玉色蛊虫,虫尸落地炸开出一朵血色曼陀罗。
“情蛊的引子,她倒是舍得下本钱。” 江离幽幽说道,石头却怎么感觉江少主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愤恨。
“你如何认得?”
“鬼市和湘西有生意往来,苗疆也在其中,曾有人拿此物交易,被我拒了。”江离碾碎花瓣,汁液渗出异香,“嗅到曼陀罗香的蛊虫,会认定佩戴者为宿主。”
“三爷还真是处处留情。”
“石头,收拾收拾,哥带你赚钱去”
把床上还在梦里幽会晓兰的石头薅起来,把他压在枕下的黄纸收起,顺道赚个三万金也不亏了。
三寻咬破指尖在黄纸按下血印,契文化作青烟钻入束魂袋,这单子接下了!
“寻哥,你改主意啦?我就说嘛,视金钱如粪土那就不是我寻哥本色。”石头一骨碌坐起,麻溜地收拾起行李,说是行李更多是捕尸法器。
鬼门四道,符药器灵,各有所长,不巧寻哥主修符咒道,爱好法器,混元珠更是炼器聚魂的宝贝。
“洛川镇这回是啥鬼?”
石头曾仔细看过黄纸,回忆道:“洛川李家九娘子失心疯了,寻医问药没一个能治的法子,请了云清观的道士去,说是大鬼上身法事摆了十八天啥用没有,李老爷子不得已放了黄纸出来。”
李家!又是洛川李家!那这黄纸接得不亏。捕尸人没有免费行事的规矩,凡请捕尸人捉鬼,规矩都是先黄纸请人,黄纸上标的赏金只是门槛,正经收多少得看捕尸人最后收来鬼的道行。
凡接了黄纸,那必得走一遭,不论最终这鬼能不能收得,收了拿赏金,收不来丢命的也有。
“云清观这帮人倒是惜命,法事摆十八天我可不信瞧不出个一二三来,大概率是他们也收不了,顺水推舟让李老爷子放黄纸吧。”云清观是安陵郡最大的道观,施粥布药,善名远播,观内香火年年不断,大小乡绅为得道观庇佑不惜重金铸像。
“李家请的是云清观哪位师傅?”
“说是云游子座下大弟子无量。”
“管他无量有量,别挡小爷财路。”若真有混元珠在李家,云清观不会置之不管,法事做十八天是少有的事,要么是拖时间,要么其中确有蹊跷。
“石头,你东市买些干粮就出发,这一把哥赚个大的。”说罢三寻从包袱摸出血骨鞭,这是用历代鬼门门主脊骨炼化,鞭梢系着师傅遗留的镇魂铃,这法器久未见血了。
“我出去一趟,咱洛川镇老刘铁铺见,烧鸡别忘了带一只。”
“得嘞。”
转眼三寻只身来到鬼市,李家一趟定是要费不少力气,还缺些丹药法器,磨刀不误砍柴工,何况收鬼呢。
安陵郡道家深入人心,道家修仙炼丹已久,安陵鬼市流通的丹药种类繁多。
三寻一向不齿佛家嘴上普渡众生,慈悲为怀,背地里借佛法敛财的不在少数,所以少与和尚打交道。
道家不一样,虽不似鬼门正邪通吃,但也算有钱能使道士炼丹吧。
安陵鬼市开在城郊,白天做人的生意,晚上做鬼的生意,只要你有真材实料不愁赚不到钱,开辟这交易市场的人不简单。
鬼门修行这么久也算是和他们混熟了,从鬼市赚了不少制器本钱,没办法咱副业法器道烧钱呐。
一品禅香该补点货了,补灵丹也得囤些,心下盘算着,三寻戴上盘龙纹掐丝银面罩走进鬼市大门,迎面一个佝偻着腰的老翁眯眼笑着,见三寻如见财神。
“三爷哟,近来可好啊?哪儿发财啊?许久不见怪惦记的。”老翁搓搓手,恨不能下一秒就伸进三寻的荷包。
“老徐啊,你这么阴魂不散呢,我才到安陵你就到了?”三寻面罩下的脸冷着,双眼却带笑,伸手环住徐老头的肩,在他耳边威胁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上一个惦记小爷口袋里钱的坟头草都半人高了,一品禅香和补灵丹给小爷送上来。”
“爷啊,一品禅香您要多少咱供多少,这补灵丹,原价给不了了,这俩月行情您也知道,价儿得涨个两成,嘿嘿。”
“呸,老徐!外行人你骗骗就算了,和我摆道就不怕你这鬼市被我砸了?”补灵丹闭着眼睛涨两成,怪不得鬼市这两年扩张速度飞快。
补灵丹可短时间提高捕尸人的念力,对法器符咒的控制加倍,是捉鬼必备丹药,这老家伙在鬼市油水捞不少。
“爷啊,这我可做不了主,都是上头定下的价儿,我一下人哪开得了这口子,回头个个都来问我顶不住,顶不住啊!”徐老头滑得跟泥鳅似的,不松口自有办法。
“既然你做不了主,带小爷去找江离,他总能做得了主。”说罢,三寻拎起徐老头后衣领,就往鬼市里门进。
江离,鬼市大东家,有说他是北方世家大族子弟脱离家族束缚,也有说是京城来的和朝廷沾边背景颇深,没有背后的势力怎么着鬼市不能做大做强。
三寻在外捕尸也有不少年头,却是对这鬼市内里所知甚少,可见江离的手段。
鬼市暴利也是让三寻咋舌,单是近段时间补灵丹的抬价足以见得利润之厚。
三寻与江离初识是在十年前,彼时他修符咒已小有成就,鬼门无人赢他,三寻作为捕尸人接的第一单赏金黄纸,便是江家。
“江家少主恶鬼缠身,入夜子时吸食人血,悬赏五万金驱邪除魔!”
黄纸上的契文时隔十年,仍历历在目,和江离的缘分就此结下,眼下这混元珠是此行必得,江离若从中拿捏,那就枉费救他一命。
转眼三寻拎着徐老头进到内院,啧啧,江离这小子可真是会享受,都说鬼市销金窟,内里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就差没把那桌椅板凳都换成纯金的。
老徐前头带路,不少过路宾客侧目,要知道这鬼市能让老徐亲自接待的,那也当得起贵客二字。
江离此刻正在账房算账,算盘噼里啪啦打得清脆动听。
“东家,陈三爷来买补灵丹,要见您一面呢”老徐恭敬通报,三寻可等不了,推门直入。
听来人是三寻,江离顺势收起七十二鬼市账本,他知晓所有赏金榜的阴债记录,手上拨算盘珠子的速度又快上几分,每日鬼市开门做生意,上个月的帐今天就得盘出来,底下人的手脚可不见得干净。
“江少主,别来无恙啊”
江离听到久违的声音,“啪嗒”算珠拨停,眉目带笑似冬日春水,清声打趣道“三爷来安陵也不知会我一声”
“老徐啊,补灵丹给三爷送上,三爷要多少咱供多少,金银一概不收!”
徐老头听到江离的话,心下一惊,想着和这陈三寻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以往也没见他显山露水,想不到和东家的交情竟如此深,以后可得小心供着这位爷。
“来安陵不久留,你忙得很,无事不叨扰!”
“你的事,不论大小,在我这都是个事儿!”
与江离对视一笑,不曾想,多年不见默契还在。这人三寻是佩服的,没人看好的江家病秧子,现如今已成江家掌事人,比起初见那年少了锋芒多了内敛,眼底更是添了几番城府。
眼前这人,温润如玉比那画中的仙家还好看几分,三寻是怎么都无法与外界说的“要买命去找阎罗,要改命来寻江离”联系起来。
“这趟又往哪去?”江离说话间已对完手上的账目,刚收到的榜单,这人是接了洛川镇那单子了。
“洛川李家,是个不好对付的大鬼,一品禅香得要上上等,补灵丹要以往的三倍。”
“这是又有大进项了。”
“早点回来,我也有桩事等你呢。”
“说不好日子,要是紧急就给我捎信”转眼徐老头已将一品禅香和补灵丹备好送上,“这就走了,石头等着呢。”
江离敛眉低头,冲三寻挥挥手,道:“补灵丹管够”
徐老头恭敬送三寻出鬼市,以往可没有这么客气,“三爷,您慢走~三爷,您常来~”
世道如此,见人下菜,见风使舵,遭人冷眼,受人吹捧,三寻还见得少吗,善恶终有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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