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大事不妙,我一脸哀求地看向吴宣语:
“宣语,送我去医院吧,我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
吴宣语眼里霎时闪过一丝慌乱,刚要过来扶我,却又被陆南山牵住手。
“宣语,我头好痛,可能是小时候跟你一起出去爬山撞到了头,老毛病又犯了。”
吴宣语顿时心疼不已:
“谁让你那么傻,非得保护我!来,我带你去楼上躺着休息。”
我听见这话,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
“宣语,我……”
吴宣语却是头也不回道:
“你自己打个车去医院吧,呼吸困难而已,又不是没有意识了。”
说完,她就扶着陆南山径直上楼。
我没错过陆南山眼里流露出来的得意,心里瞬间就明白他刚刚是故意的。
可是此刻我顾不上找他算账,忍着满身的不适艰难出了门,在小区保安的帮忙下才及时到了医院。
不想刚打完过敏针,我爸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打电话过来询问:
“小岩,你怎么又过敏了?爸现在过去找你。”
可我没等来我爸。
一个小时后,我等来了他车祸去世的消息。
我脑袋木了一下,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我爸只是过来看我,怎么就去世了呢?
我迫切地需要有个亲近的人在我身边陪伴我,于是双手颤抖着拨通了吴宣语的电话。
响了几声,电话终于接通了,我带着哭腔开口:
“宣语,我爸出车祸死了,你能不能过来医院啊?”
吴宣语沉默几秒,平静道:
“萧岩,我暂时过不去,人都有一死,你也别太难过了。”
“可他是我爸啊……”
我满心等着吴宣语说话,电话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断了。
我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
直到我一个人处理完我爸的后事,吴宣语都没有打过一次电话来。
不过手机里,倒是收到了陆南山的短信。
他们两个人在极光下接吻。
在我一个人最悲痛绝望的时候,他们一起飞去国外看极光,仿佛天底下最幸福的恋人。
我苦笑着删掉了短信,从殡仪馆回到家,想把我妈的骨灰带出来,和我爸合葬在一起。
不料开门一瞬间,却听见主卧传来了暧昧喘气的声音。
透过没完全关闭的房门,我看到吴宣语和陆南山两个人抱在一起。
陆南山眼眶泛红,紧紧抱着吴宣语不松手:
“宣语,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情。
“萧岩过敏那天,我怕他一个人去医院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擅自拿你的手机,打电话给他爸,说他过敏了,呼吸不过来,看起来快要死了……
“可我没想到他爸会车祸去世,这都怪我,要是萧岩知道了,他一定恨死我了。”
吴宣语眷恋地吻了吻他的眉眼,满口随意道:
“不用想太多,你也是好心,结果谁也料不到。”
听到这儿,我的指甲死死嵌进掌心,流出了鲜血。
怪不得我爸在电话里的声音那么慌乱,就算我说我没事,他也不信。
原来是陆南山夸大事实,让我爸慌了阵脚。
我忍不住想冲进去找他算账,可手刚搭上房门,又见陆南山猛地把吴宣语压在身下。
“宣语,你对我真好,我好喜欢你啊。
“以前我说不想把我妈葬在墓地里,常年在外奔波回不了家,你二话不说就把我妈的骨灰放在了你家,好让我随时过来祭拜,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听见这话的我如遭雷击。
什么叫他妈的骨灰?
那明明是我妈妈的啊!
吴宣语浑然不知我就在门外,嗤嗤笑了起来:
“你这不是忙嘛?你妈不就是我妈,好在现在萧岩还不知道他妈的骨灰被我调换了。
“他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天天祭拜,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