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笑不出。
她身上皮肤青紫,随处可见密密麻麻的鞭伤和烫伤。
我屏退左右,仔细检查她的伤。
全身上下,除了脸、脖子和手,没一处好地方。
心口周围,排列着大小不一的咬痕,有新有旧,还有交叠在一起,模糊难辨的血印。
最让我触目惊心的,是她腰间被烫出来的字,青杏婊。
青杏,是班主给我起的艺名。
这几个字,让我隐隐心惊,她用我的名字,顶替我的位子,那……这些伤,和“青杏婊”的羞辱,是不是也该属于我?
“谁做的?”我的眼中的狠厉再也压不住。
姐姐轻轻摇头,闭上眼时,泪滴在枕头上。
我狠狠锤了一下木板床,几乎是嘶吼着:“灌我喝哑药的是你,你他妈装什么哑?抢了我的东西,受不住就得还给我!”
她突然笑了,“喜红,原谅我,好好活下去……”
姐姐的呼吸变得越发微弱,她抬起手,想摸我的脸。
我弯下身子,试图让她够得轻松些。
她还是没能碰到我,手垂落的瞬间,呼吸停止。
姐姐死了,我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突然,角落里钻出来一个女孩。
小丫头十多岁,脸上挂着惊恐,见到我后弱弱地问:“你是金喜红?”
我有些惊讶,点了点头,没等再问,她突然跪下求我。
“喜红姐,喜凤姐没有对不住你,当初她意识到戏班子是个狼窝,又怕逃跑后你们活不下去,才骗你喝下哑药,替你吃这些苦,她是想保住你啊!”
“这些年,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对我好,就是把我当成了你,求求你原谅她,好好安葬她吧。”
我一下子怔住,不愿意相信她的话,“既然知道是个狼窝,我都走了,她为何不跑?”
“一开始,她说要在这等你回来,后来,根本跑不掉。”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伤害姐姐的,都有谁?”
“我也不知道,每次姐姐受伤,都不许我问,总之,戏班子里有,请戏的也有。”
我脱了姐姐的戏服,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安葬姐姐后,小弟们提议除了戏班子,我没同意。
那样就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也太便宜他们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