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等我自证,叶明渊阴冷的眉眼扫向我,嫌恶说道:“顾盼兮!
你真是令本王恶心!”
“既然你已经设局嫁给了本王,若是你安分守己,本王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我只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冰凉,泪水猝不及防地快速涌出。
“可你不但污蔑姝月,竟还偷盗王妃遗物意图行刺姝月借此设计独占本王!
来人,将顾盼兮吊在城楼上示众!
好叫她知道,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
我被人从水里拖了出来,又如猪狗一般被拖向城门方向。
在我的苦苦哀求下,叶明渊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
当初嫁入王府时,我满心欢喜地以为得嫁良人,可新婚当日他便妻妾同娶,让我沦为整个上京的笑柄。
第二日我揣着他曾赠我的信物去寻他,却被云姝月当众折辱,毁坏我的头面,扯烂我的衣服,连续掴掌我数十下,可他赶来时却只心疼云姝月的手是否打我打的痛了。
云姝月在我与叶明渊大婚之日与他在新房床榻上被人发现,按理说她的身份本该为正妻,却碍于当时我已立于喜堂之上,她只好为妾。
她因此恨极了我,更不把我的王妃之位放在眼里,甚至对下人放言,我不过是暂时借住在王府的奴婢。
幼年时我刚与母亲到上京城寻父时的确曾借住在云府,也是在那时遇到了因宫变而被人追杀的叶明渊。
他身受重伤,是我将他救回云府,因身份尴尬我只能遮面掩饰身份,叶明渊赠我玉佩定情,又觉世道危险,送我短剑防身。
我本想在我回到尚书府后光明正大地告诉他我的身份。
谁知,他竟不告而别。
数月后我在尚书府艰难求存时,听闻陛下赐婚云府大小姐云挽月为叶明渊的正妃。
我特意赶在他与云挽月三朝回门时想去远远见他一面,归还曾经送我的定情玉佩,谁知却被云挽月派人拦在府外,狠狠羞辱了一番。
心灰意冷之下本以为我们缘分已尽,却没想到云挽月死后,他竟阴差阳错地娶了我为续弦。
可婚后,我们夫妻情谊淡泊,偶尔到我房中也是满身酒气,对我亦是冷言冷语,只当我是泄欲的工具。
甚至在我被诊出有孕时,还被叶明渊命人强灌下落胎药,打下了我的孩子。
我本以为他就算对我无意,可日久见人心,看在我曾救过他性命的情分上,他终究会有回头望向我的一天。
可如今,我被吊在城楼上示众时才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
粗粝的麻绳磨破脖颈时,我望着城楼下指指点点的百姓。
三日前他们还赞我施粥济民的善举,此刻却争相朝我吐唾沫。
“这不是王妃吗?
听说她不仅污蔑云夫人,还想用先王妃的遗物行刺,真是歹毒!”
“满上京谁不知道,她当初就是用了龌龊手段才嫁给王爷的,有今日也是活该!”
我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而扭曲,我看见云姝月站在叶明渊身边,眼神怨毒地望着我。
我忽然想起被灌落胎药那日,云姝月也是这样站在廊下怨毒轻笑:“姐姐可知,明渊哥哥说你这般卑贱的血脉,不配诞育王府子嗣?”
恍惚中,我好似回到了宫宴那夜。
觥筹交错间,我见叶明渊神色有异,中途离席,放心不下的我跟在他后面,才发现他被人下了药。
荒唐一夜过去,第二日竟被人发觉,当众撞见了我与他衣衫不整,为了保住颜面,叶明渊不得已娶了我。
他一直以为,是我给他下了药,才硬逼的他娶了我。
所以对内对外,他从未给我留过一丝体面。
若有再一次,我情愿放过彼此,从未与他相识。
忽然一盆冰冷的盐水泼到我身上,伤口被刺得生痛,我瞬间清醒过来。
“顾盼兮!
你可认罪!”
叶明渊的声音低沉疏离,带着裹雪挟霜的冷意。
云姝月凝视着我,娇声说道:“想必王妃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可以不怪你污蔑我,但姐姐留在世上的遗物本就不多,你竟还恶意盗走,你还偷了些什么?”
我被倒吊着,忍痛虚弱说道:“我何罪之有?
王爷不过是以为当初是我设局逼你娶我,若你不愿,我们可以和离。”
听到我说和离,叶明渊罕见地沉默下来。
云姝月眼眸中迸出一丝恶毒,冷笑道:“你故意这样说,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不过是看在阴谋败露使得苦肉计!
想让众人以为明渊哥哥始乱终弃罢了。”
“你偷盗我姐姐和明渊哥哥的定情信物,分明是居心不良!
你这样的人,怎舍得王府的荣华富贵?”
我的眼眸充了血,浑身剧痛,却还是冷笑道:“那短刀并不是定情信物,而是那时世道艰难,连皇权都不稳,百姓更是在水深火热中,是有人赠予我防身的。”
“那时他说,这刀是对我的承诺,纵然山海难平,也定会护我周全。
可他连一分一毫都没有做到。”
我死死盯住叶明渊,果然当他听到这句话时,神色震惊,他沉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本王那时对挽月说的!”
云姝月脸色一变,咬牙说道:“定是她诓骗我姐姐告诉她的!
三年前她和她娘来我们家暂住,便蓄意接近我姐姐不安好心!”
叶明渊神色微沉,问道:“你三年前曾借住在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