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只有他一个。
外面那些妖艳贱货都不要来沾她的边。
眼中却是不易察觉的委屈,大掌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你就这么喜欢找男模?”
“当然,男模好,男模是块宝……”女人呢喃着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口头禅,指尖却不停作乱,挑开他的衬衫下摆,手指在结实的腹部肌肉上打圈圈,“叫声姐姐,姐姐疼你好不好?”
楼御京又是嫉妒又是无奈,他低垂着眸子,软了语气,“我叫了你要如何疼我,嗯?”
纪歆早就醉成一团软乎乎的年糕,脑子里都成浆糊了,哪里还能分辨得清,却执着于那声姐姐,“你叫,只要你叫,我就……”
“姐姐……”男人扶着她的身子,黝黑的眼睛泛着光,颇有几分破碎的美感,声音低沉沙哑,“我有钱,会做饭,能暖床,姐姐可以只疼我一个吗?”
纪歆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任何理智都无,盯着那张紧抿薄唇,垫脚吻了上去——
夜色旖旎,夜幕笼罩的城市朦胧看不真切,昏暗的灯光,肢体触碰带来的温度让楼御京情难自禁。
嘴唇上是她微凉的体温,心中升起的火难以扑灭。
这是他肖想了几年的人,此刻,正倚靠着他,虽然知道她此刻脑子不清醒,但,他们正在接吻。
这个认知让他周身的细胞都活跃了起来。
“纪歆,这可是你招惹我的。”
他喑哑着嗓子,眼神黝黑,像是一个虔诚的疯子,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回去。
他藏在心中这么多年的情意陡然爆发,动作却又小心翼翼,甚至带着些不可察觉的委屈。
而此时的醉鬼纪歆,只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麻麻的,偶尔还有些刺痛。
她伸出手推拒,却被箍得更紧。
“痛……”
带了些委屈的娇声,将楼御京溃散到边缘的理智又拖了回来。
面前的女人嘴唇红肿,唇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迹,面颊酡红,微眯着眼睛,噘嘴控诉他的恶行。
“抱歉。”
但是下次还敢。
楼御京修长的指节摸索到衬衫扣子,又往下解了一颗。
夜晚的凉风吹过,他心中的躁动这才下去几分。
低头看着眼前醉鬼模样的女人,“若是你此刻清醒着,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嗯?”纪歆努力睁大眸子,想分辨面前的人在说什么。
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将她拽进怀里。
“纪歆,你记不记得我是谁?”
“嘿嘿,你是男模!”
醉鬼毫无心理负担,男人却黑了脸,心中一瞬的暴戾被他压下,“我叫楼御京。”
“楼……”
她脑子里是团浆糊。
“楼御京。”手背青筋分明,拇指摩挲着被他啃得殷红的唇瓣,他附身在她耳边如同男妖精似的勾引着,“姐姐,记住,我叫楼御京。”
“楼御京!”
纪歆仰起头,眼神亮晶晶。
“对!”
“下次还点你!”
楼御京:“……”
他不跟醉鬼计较,以后有的是偿还的时候。
……
某个醉鬼怎么回去的不知道,但大清早被人扰了清梦,她十分不耐!
宿醉头痛欲裂,她太阳穴突突的疼。
纪歆迷蒙着将手机拿起来,眯着眼接通电话:“又想找我茬?”
对面的裴念安愣了一瞬,语气暴怒,“纪歆,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可别忘了我现在还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你昨天晚上跟哪个野男人厮混去了,到现在都没起!”
“你不要脸裴家还要脸!”
要知道,纪歆在裴家为了照顾小津,早就习惯了晚睡早起的生活。
跟头老黄牛一般任劳任怨,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裴念安百思不得其解,暴怒下的他忽略了,自己想到纪歆可能和别的男人厮混的时候,心里一闪而过的嫉妒和酸涩。
“有什么事就说,不说就挂了。”
纪歆早就对他那些话无感,甚至还觉得很好笑。
她不想浪费时间和他纠缠,开门见山。
那头像是被气得有些气不顺,还有温软的女生在一旁安慰。
“念安,你别生气,我来跟纪小姐说。”
“纪小姐,我是阮苏苏,关于公开道歉的事情,我们可不可以约个时间详谈?”
裴念安在场,阮苏苏除了委屈没有别的表情,可捏着手机的手指都泛白。
纪歆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竟然敢要求是自己公开道歉,等这场风波过去,自己要让她好看。
阮苏苏眼中划过一丝暗芒。
纪歆顿了一下,“地址。”
那边报了一个地址,然后飞快地挂了电话。
“歆歆,早上好啊!”
正好韩思文也醒了,纪歆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问,“思文,你知道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吗?”
韩思文愣了一下,“不是楼总送你回来的吗?”
说完她暧昧一笑,“不过楼总真是坐怀不乱哦,你那么大一个美人在怀,竟然没把你往酒店里带?”
纪歆当即红了脸。
“你说什么,楼总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她转身,却摩挲起有些刺痛的唇瓣,细碎的记忆片段,男人低沉的嗓音,暧昧的温度,以及唇瓣上的温凉,她拿不准这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的梦。
就算是梦,也足够令她心悸。
纪歆摇摇头,自己不过一个还未离婚的女人,想什么呢。
咖啡厅包厢内。
纪歆推开门的一瞬间,内里三个人都齐齐望着她。
令她意外的是,小津竟然也来了。
但是纪歆没有任何表情,她如今对这个孩子已经完全失望了。
而阮苏苏却上前,“纪小姐,你不要误会,小津只是离不开我,怕我被你欺负,不放心所以跟来了,你不会介意的吧?”
说完她还炫耀似的摸了摸小津柔软的头发。
小津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对纪歆横眉冷对,对阮苏苏亲昵有加。
气死她,谁让她惹自己生气的!
纪歆眼神掠过他们,径直坐在位置上,看向裴念安。
裴念安受不了她如今这么冷淡的样子,她连孩子都不看一眼,难道还真想离婚不成?
想到这,他心中越发来气,施舍一般地说,“公开道歉是不可能的,纪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裴家遭受了多少打击,现在所有公司都知道裴家得罪了楼总,纷纷出手打压,甚至刚谈好的合作也取消了不少!”
“我知道你闹这么一场只是想出气,你现在已经出气了,就不要喋喋不休了。”
说罢他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是五百万,看在小津的面子上,爸说了,这钱给你随意支配,你跟楼总说取消对苏苏和裴家的诉讼!”
裴念安本意是想让她别闹了,给她一个台阶下,让她回去安安分分做那个任劳任怨的家庭主妇,却说得像是施舍一般。
“呵——”纪歆冷笑一声,眼中带着嘲讽,“裴念安,你觉得这五百万能买下我五年内在你家受的委屈,还有阮苏苏对我的污蔑吗。”
“你我都知道,那不过是你自导自演的把戏!”裴念安厉声,这几天不止合作中断,更甚者还要来自于邓羽的唠叨,阮苏苏的哭泣!他的耐心早已用完。
“什么自导自演,我可有证据。”纪歆毫无破绽,“如果你们只是为了来试探我,那就可以请回了。”
“纪歆,你不要太过分!”裴念安没想到纪歆这么油盐不进,猛拍桌子站起身,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暴戾。
小津也仇视着盯着纪歆,“坏女人……”
纪歆看着小津通红的眼睛,心终究还是被刺痛了。
直到裴念安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脸色一变,深深地看了一眼纪歆便出了包厢门。
阮苏苏死死盯着纪歆的脸,出声讽刺,“纪小姐做得这个局未免也太过卑劣,只可惜证据不足。”
“哦?”
纪歆冷嘲一声,“若是证据不足的话,你如今在这儿做什么,大可等着开庭。”
她不再逗留,拿着包打开门道,“阴沟里的臭虫罢了,永远上不得台面。”
阮苏苏被气得脸色铁青,她眼神闪烁,垂着的手却不动声色收紧。眼看着纪歆即将离去,她忽然大声道,“纪歆,你这样做就不怕小津的自闭症越来越严重吗?”
“医生说了,他已经在慢慢康复了,最怕受刺激,你如今这么对裴家,不怕小津再受刺激么?”
“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纪歆的脚步一顿,斜眼看着阮苏苏,“我当然不担心,他不是叫你妈妈么?”
“我从小养大的儿子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样的儿子,我不要也罢,左右我和裴念安会离婚,你不正好做了他名正言顺的妈,到时候没有人拦着你们母慈子孝,但是今天——”
“他不管如何都改变不了谈判的结果,因为我不在乎了!”
之前就是因为太在乎,事事操心,却被亲生儿子口口声声叫做坏女人,如今她也歇了心思,他们一家三口,锁死。
听到“不要不在乎”两个词,小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最后两行清泪遍布小脸。
阮苏苏赶紧抱着哄。
纪歆有一瞬的愣怔,然后在他埋进阮苏苏怀里哭之后,扯了扯嘴角,捏紧了包毫不犹豫离开。
走出咖啡厅门口,却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正在寻找什么。
“绵绵!”
小姑娘看到她,眼神亮晶晶的,眼中带着依恋,“歆歆阿姨,你怎么在这?”
“我来谈点事,你呢,你不会又甩掉保姆自己跑出来的吧?”她打趣道。
绵绵眼珠子转来转去,突然大喊一声,“舅舅,我们在这——”
纪歆转头便看到一身笔挺西装,周身写着生人勿近的冷酷英俊总裁楼御京,“嗨,楼总,好巧哦,你也在这。”
楼御京眼神直勾勾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却无果。
“嗯,绵绵喜欢这里的蛋糕,你……”楼御京眼神似是有些幽怨,“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今早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