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棠祁少焱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时你放狠话,我寻新欢你哭什么阮棠祁少焱》,由网络作家“阮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车子缓缓行驶,没有吩咐,方泽此刻也不知该去哪里。他想着那就自作主张先带少爷去医院,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刚准备拐弯,就听见祁少焱低沉的嗓音。“去老宅。”方泽有些不解,自从老爷子搬走以后,祁氏老宅已经空了很久,除了一些老旧的物件留着,其他什么都没有了。“少爷是要去拿什么东西吗?我给您拿来就行。”祁少焱不语,而是给沈清雅发了条短信。“来老宅,我派人去接你。”收到短信的沈清雅,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反复揉眼睛确定,真的是“老宅”两个字!要知道祁氏的老宅一直很神秘,除了祁氏宗祠名字上的人,从来不许外人进入。阿焱忽然要带她去老宅,岂不是意味着,他已经认定她是祁家的人了!难不成,他准备在老宅给自己求婚?沈清雅激动不已。她用心地将自己打扮了一番,...
《离婚时你放狠话,我寻新欢你哭什么阮棠祁少焱》精彩片段
车子缓缓行驶,没有吩咐,方泽此刻也不知该去哪里。
他想着那就自作主张先带少爷去医院,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刚准备拐弯,就听见祁少焱低沉的嗓音。
“去老宅。”
方泽有些不解,自从老爷子搬走以后,祁氏老宅已经空了很久,除了一些老旧的物件留着,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少爷是要去拿什么东西吗?我给您拿来就行。”
祁少焱不语,而是给沈清雅发了条短信。
“来老宅,我派人去接你。”
收到短信的沈清雅,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反复揉眼睛确定,真的是“老宅”两个字!
要知道祁氏的老宅一直很神秘,除了祁氏宗祠名字上的人,从来不许外人进入。
阿焱忽然要带她去老宅,岂不是意味着,他已经认定她是祁家的人了!
难不成,他准备在老宅给自己求婚?
沈清雅激动不已。
她用心地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祁少焱派来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
上了车,一路南行。
祁氏老宅位于北城至南的方向,到了尚未开发的荒凉地带,甚至连导航都无法定位。
从荒芜到恢弘,不过十五分钟的车程。
一个草书而行的“祁”字,潇洒霸气地宣誓着主权。
祁家军用的迈巴赫停在门口,即便是这样拉风的车,在门庭高耸的祁氏老宅面前,却显得那样渺小。
沈清雅的心砰砰直跳。
方泽一早在门口等着,见沈清雅到了,便接她进去。
祁氏老宅占地面积极大,三层洋楼魁立中央,沿着石板路走进,还有更大的一处院落。
祁少焱就站在院子中间,葱郁的草地,蓝天处偶有白鸽飞过,那场景,宛若梦幻。
沈清雅第一次来,即便见多了大场面的她,仍忍不住震撼。
“阿焱,这里真气派啊。”
由衷的一句感叹,却让祁少焱眉心微蹙。
“这里没有变过。”祁少焱声音冷峻。
他语气里的试探,沈清雅因为过于兴奋,并没有听出来。
沈清雅继续好奇地看着四周:“没有变过?什么意思?”
祁少焱脸色轻沉。
“和小时候一样。”
沈清雅猛然回过神来,读懂了祁少焱话里的试探。
沈清雅曾去拜访师父时,无意中撞见祁少焱在问师父,一个叫“拾一”的女孩儿。
后来从师父的话里,沈清雅得知,在祁氏老宅,祁少焱曾经和那个女孩儿相识,后来那个女孩儿又忽然消失,祁少焱多年寻找,却没有结果。
沈清雅便认下了“拾一”这个名字,她故意在某次签名的时候,签下“拾一”,又无辜地告诉祁少焱,自己写习惯了,因为那个“拾一”是她小时候的乳名。
加上她确实跟着师父,接触过南烛生,一来二去,就让祁少焱彻底相信了。
难道他叫自己来老宅,是有那个女孩儿的消息了?
这是在试探她?
沈清雅心下有些慌乱,但还是镇定地保持笑容,无辜道:“过去那么多年了,我都快忘记这里的样子了。”
祁少焱清冷的眸子有些发暗。
“是吗。”
可是这里的点点滴滴,是他这些年唯一快乐的时光。
流淌在血液里,永远不会忘。
“阿焱,虽然我忘记了这里的样子,但这里带给我的回忆,却是刻苦铭心的。”沈清雅自然地挽过祁少焱的手臂:“我在这里和你相识、相知,也是在这里,让我拥有了此生最重要的人。”
祁少焱眼眸微动,他垂眸看向沈清雅,女人真挚热烈的眸子迎上来,看不出一丝虚情。
“阿焱。”
沈清雅情不自已,这样美丽的天色,如此完美的男人,她忍不住越凑越近,粉嫩的双唇轻轻抬起……
“清雅。”
祁少焱微微偏头,自然地避开了沈清雅的靠近。
这是他们小时候的乐园,可现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阿焱。”
沈清雅有些委屈:“我们自幼相识,我把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你,你不能辜负我。”
“师父来祁家和南烛生前辈合作,我跟着过来凑热闹,却认识了你,我在那时候,便悄悄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嫁!”
沈清雅说的情真意切,让祁少焱内心泛起几分感动。
她是小时候的那个“拾一”,只是时过境迁,大概是他一直停留在原地,所以觉得不习惯吧。
“我不会辜负你。”
祁少焱揽过沈清雅的肩膀,温柔道:“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嗯!”
两人并排离开祁氏老宅,方泽正坐在车里玩手机,见祁少焱上车,他一脸慌乱地收起手机。
但手机里的画面还是被祁少焱尽收眼底。
“在看什么。”
方泽太着急了,只顾着暗灭手机屏幕,可是直播的声音仍在车内回响。
“阮棠是个好苗子,新生力量不可小觑。”
阮棠两个字,瞬间让车内的氛围下跌至冰点。
“把手机打开。”
祁少焱的吩咐不容反抗。
方泽乖乖地将手机打开,交了上去。
屏幕里,是阮棠在直播。
她旁边坐着的,竟然是路政云!
路政云一身中式休闲开衫,棉麻材质显得他平易近人,却又不失风度。
这些年他一直是半隐退的状态,他更是没注册过任何社交平台,地位之高,又为人神秘,业内向来都是只有他的传闻,却从没得到过他的回应。
如今……
他竟然会出现在直播间里!
还是在阮棠的直播间!
沈清雅看着手机屏幕,手心紧攥着,忍不住地发抖。
“师父怎么会突然开直播?!”
沈清雅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儿一样:“他明明,最讨厌这些社交软件啊。”
祁少焱眉色冷峻,对于沈清雅的激动,他并未在意,一双墨瞳沉沉盯着屏幕上的阮棠。
笑容灿烂,看上去非常开心。
离开了祁氏,她就那么快乐?
阮棠原本不想争什么,偏偏祁少焱要出来维护他的白月光,着实让人不爽。
“祁少急什么。”阮棠冷声道:“是怕丢了关门弟子的这个名号,沈小姐在珠宝界,就只剩‘祁少焱未婚妻’,这一个名头了?”
祁少焱眼神锋利:“你什么意思?!”
他越是生气,说明他越是在乎。
他越是在乎,阮棠就越是心痛。
阮棠再开口时,前几个字甚至还残着些颤音:“我说得有错么?请问这些年沈小姐有什么代表作?作为祁氏珠宝顾问,不论是开采还是设计,有哪样成为经典了?”
言下之意,不过是讽刺沈清雅这个花瓶,靠着名利和人设才有了这么多的追随者。
而这些,都是沈清雅的痛点。
只是碍于她庞大的追随者和靠山,很多人敢想却不敢说。
“阮……”
祁少焱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阮棠怼了回去:“还有,祁氏自从请了沈小姐做珠宝顾问,似乎再无爆品产出了,吃着以前作品的红利到现在,不觉得丢脸?”
“阮棠,你最好闭嘴。”
祁少焱越是发狠,阮棠就越是想说。
“我为什么要闭嘴?让我们回忆一下祁氏上一次的爆品是什么时候?还是当年那张照……”
阮棠说道这里,终于被忍无可忍的祁少焱打断。
“阮棠!”
祁少焱黑眸阴沉密布,脸部轮廓更是骇人。
他不让说,是因为彼此心里都明白。
祁氏上一次的爆品,名为隽永。阮棠偶然间带着隽永上街时,被人偷拍下传到网上,一夜爆火,她的气质和眉眼,惹了无数人心动。
祁氏能一飞冲天,一半是阮棠的功劳。
只是现在的她,围着灶台和家庭转了太久,不爱打扮,大的黑框眼镜几乎占据了半张脸,就算站在这里,也没人能认出她是当年那个撬动人心的女人。
不让说阮棠就不说,她鄙视地瞥了祁少焱一眼。
“玩不起就别挑事儿。”
说罢,转脸看向路政云。
“路老,谢谢您赏识,只是我没那么大的志愿,只想简简单单过日子,所以……”阮棠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所有人愣住,居然有人敢拒绝路老!
可越是这样,路政云越发觉得这丫头可以。
有看石头的天赋,却没有名利场的贪婪。
“丫头,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路老。”
说罢,阮棠便转身离开。
从人潮拥挤到安静无人,不过脚下几步,但她心里却五味杂陈。
很多时候越想远离的东西,似乎都会不可控的离自己越近。
司南辰跟着阮棠离开,他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流光微转,这女人实在有意思,一直无欲无求,就算是路老抛出橄榄枝她也只会摇头点头。
偏偏祁少焱一句话,就能激发出她的战斗力。
只要彻底激发出她的好胜心,这妮子不容小觑。
“棠棠!”
司南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阮棠却忍不住蹙起了眉头:“谁许你这么叫我?”
“我们以后可是合作伙伴,不要见外嘛。”
阮棠叹了口气:“我感觉你在给我挖坑。”
司南辰笑笑,不否认也不承认。
“刚才路老在时,你推了我一把。”阮棠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想让路老收我为徒,借着路老打破关门弟子,又收一徒的名号,高调设计这块石头,届时这块石头势必成为最大的热点,让司南家的名声、股价,顺势水涨船高。”
“从头到尾,都是你的设计。”
司南辰唇瓣含笑,似乎总是温柔礼貌。
但他微笑下被掩盖的眼神,却是谁也看不懂的深沉。
“棠棠真是聪明。”
“我不懂的是……”阮棠蹙眉:“你怎么知道路老一定会收我为徒?”
路政云何等人物?就算切出来那块上等石头,也不足够让他多看一眼。
想着想着,一股不安的心情便从阮棠心里浮现出来,她赫然瞪圆了眼睛。
刚才路老的话,让大家都在好奇她和南烛生的关系。
可偏偏司南辰这个设局之人,没有任何惊讶。
难道……
“你认识南烛生?”
阮棠问出心中的疑惑,却带着不问人道的酸楚。
过往她不想提,偏偏躲不过去。
“你想知道吗?”司南辰慢慢靠近,喉间轻滚:“帮我设计这块石头,我就告诉你。”
阮棠狠狠瞪了司南辰一眼。
他立马投了降:“好好好,我说我说,我爸当年和南烛生合作过,说她有过一个女儿。”
阮棠警惕的眼神抬起。
“你别紧张。”司南辰道:“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
“剩下的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和你一起查清楚,当年南烛生和司南家来往密切,我……”司南辰温热的呼吸铺洒在阮棠面前:“不介意被你利用一下。”
“无耻。”
阮棠看着司南辰的神色咬牙切齿,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偏偏说不出来。
那石头她是真的喜欢,能参与设计也确实是她的心愿。
而母亲的事情,她逃避了这些年,总该面对。
“先说清楚,我只参与这块石头的设计,并不会和司南家长期合作。”
她实在不想跳进这个坑里。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司南辰伸了个懒腰:“走,先去吃饭,我们好好商量后面的计划。”
阮棠看着司南辰的背影,心里隐隐不安。
真正的高手,陷阱就摆在明面儿上,他笑着看你跳。
你却只能心甘情愿的跳。
她知道隔着玻璃他看不到她,但就是没由来的害怕。
“祁少,什么好兴致让你追我的车玩?”
祁少焱阴沉着一张脸,他没功夫和司南辰废话。
“阮棠,下来!”
他的声音带着怒意,仿佛下一刻真的发飙,这里的所有人都经受不住。
阮棠身子一颤,正要开车门。
却被外面的司南辰按住。
“棠棠现在是司南家的签约设计师,祁少再怎么不守规矩,司南家的人也不该抢吧?”
司南辰想搬出司南家来压祁少焱,至少目前,祁家还是该给司南家面子。
但偏偏这个男人不按牌理出牌。
他眉头冷蹙,重复了两个字。
“棠棠?”
他微偏了头,凌厉的眼神透过车窗紧盯着阮棠坐着的方向:“真亲密。”
祁少焱的眼神实在骇人,她不敢继续挑战他的底线,只能悻悻下车。
“人我要带走。”祁少焱不屑一顾地看着司南辰:“司南少爷是准备和我这些手下过过招,还是现在开着你的车乖乖回家?”
此言一出,祁少焱周围的黑衣人,纷纷向前迈了半步,蓄势待发。
能轻松收复龙鳞会的人,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阮棠担心司南辰受伤,忙站出来。
“我跟你回去。”
司南辰正要反驳,却被阮棠一个眼神提醒了回去。
她示意他回去看手机。
司南辰了然。
这丫头永远有办法。
“那我就先走了。”司南辰耸耸肩,讽刺意味拉满:“顺便回去约清雅小姐吃个饭,问问她,知道自己的未婚夫,跑这儿抢别人的女人么。”
劳斯莱斯幻影一骑绝尘,消失在视野中。
男人迈步过来,一语不发,直接拽着她丢进车里。
刚才在解放路,阮棠在车里撞到胳膊,此刻被这样一丢,痛得叫出了声。
祁少焱紧皱的眉心微顿,长腿迈进车里,坐在阮棠身边,伸手拉开她的袖子。
阮棠的胳膊被撞的青紫一片。
祁少焱向来清冷的冷眸,竟闪过片刻的恍惚。
他一直都明白有因必有果,只是这个结果他能承受。
却偏偏忽略了她。
他没想弄伤她。
“去医院。”
汽车的轰鸣声和祁少焱的声音同时响起,听不出男人语气里的情绪。
阮棠收回胳膊,悻悻一笑:“不用了,没什么事的。”
“还有哪里受伤。”他的声音一贯冷漠,但这一次,缺少了往日的刻薄与疏离。
阮棠摇摇头。
“真的没事。”
可祁少焱还是固执地将她带去医院,只是一点淤青,愣是找了VIP包房,请专家来给她消肿祛瘀。
祁少焱一直在旁边站着,眸里裹着清冷的肃霜,却没有挪开目光。
有那么片刻的恍惚,让阮棠以为祁少焱这是在关心她。
医生走后,阮棠忍不住开口问道:
“祁少焱,如果我刚才死了,你会不会觉得愧疚?”
阮棠问完这话,又觉得自己傻,他可是祁少焱,踩在万千枯骨上一战成名的男人,怎么会愧疚?
“会。”
轻轻一个字,让阮棠愣在原地。
她不明白祁少焱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她不敢细想,只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
“所以,你抓我过来,要去哪里?”
“回泰和苑。”
一路上两个人坐在车内,相对无言,气氛压抑的要命。
阮棠终于忍不住……
“你抓我回泰和苑要做什么?”
“离婚流程还没走完。”
阮棠点点头:“也就是说,离婚流程走完,确定我和祁家再无瓜葛,我就可以走了对吗?”
这话虽然让祁少焱听着很不舒服,但事实也确实如此。
“是。”
阮棠眼底划过一阵得逞的笑意。
口袋里藏着的手机,此刻一条语音从微信上发了出去。
泰和苑。
这个让阮棠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阿焱。”沈清雅一身白色连衣裙,整个人优雅又大方,看见祁少焱走进来,自然地走过去挽上他的胳膊。
祁少焱微愣。
“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到解放路的新闻了。”沈清雅如水的眸子微微低垂,满眼焦急,惹人怜爱:“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就被身后走进来的阮棠听见。
她尴尬地笑笑,察觉到沈清雅充满敌意的眼神,赶紧摆了摆手。
“别误会别误会,你们继续,我就是回来找我的亲戚……”阮棠故意咬重了后几个字:“张妈。”
说罢绕过这对“璧人”就要离开。
谁知道祁少焱这次索性不隐瞒了,直接开口道:“她不是张妈的亲戚,是我前妻。”
只一句话,阮棠整个人如遭雷劈。
他这又是吃错什么药了?
看着阮棠僵直的背影,祁少焱有些不解。
她张口闭口就是讽刺自己是张妈的亲戚,语气里的不满都快溢出来了。
现在他公布她的身份,她怎么还是不情不愿的样子。
虽然这个真相沈清雅早就知晓,但她怎么也想不到,祁少焱会如此直白。
“少焱……”沈清雅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修长的手指紧紧捂着胸口,极为为痛苦地开口:“怎么会这样?”
眼见着面前的人悲伤的快要倒下去,祁少焱忙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再开口时,语气里满是内疚的温柔:“当初爷爷要求我和她结婚,逼不得已。”
“逼”这个词,用的还真自然。
阮棠的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这是把她的痛苦,当成他们俩感情升温的踏板?
一股气闷在心里,阮棠发不出来。
索性拿了旁边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啪!”
茶杯被丢出去,碎了一地。
沈清雅吓得猛缩进祁少焱的怀里,祁少焱脸色难看。
“阮棠!你发什么疯?!”
阮棠头也不回地上楼,一边走一边冷声道。
“用完就丢,不是你祁少焱一贯的作风?”
阮棠也不和争,安静地把外套穿好,走到门口。
上车,下车,到医院,检查……
一趟下来阮棠都没再说一句话。
她的反抗从来都是没用的,面对祁少焱时,也懒得在抗争。
随便吧,被媒体拍到就拍到了,她只想快速结束这件事,和祁少焱再也没有瓜葛。
等结果的时候,祁少焱就坐在阮棠身边,他沉稳的声音开口,像是从遥远的空洞里由远及近地传来。
“北城的媒体我都吩咐过了,不会有人偷拍,更不会有人乱写。”
他想说什么?
让她放心吗?
可阮棠已经不在乎了。
只要能逃离祁少焱,被网友们骂死也无所谓了。
结果出来,显示阮棠并没有身孕。
医院的走廊幽静且深长,他们坐在尽头,沉默了许久。
“我说过,我没有怀孕。”
阮棠的声音率先打破了寂静。
祁少焱肩膀紧绷着,压抑着怒意地开口:“网上那段故事你怎么解释。”
阮棠根本无法解释:“我根本不知道是谁写的!”
“阮棠!”祁少焱猛然起身,狭长逼仄的眸子里寒意凛冽:“这种事情也能被你拿来炒作和利用!?”
说到底,祁少焱就是认定了那段话是她写的。
再无的辩解也是无用,有股酸楚攀上心头。
“祁少焱,在你眼里我永远就是个骗子,嘴里的每句话都是在撒谎,现在结果摆在面前了,随便你想怎么说。”
祁少焱确实生气。
拿他祁家的血脉开玩笑,这种事情怎能原谅!
“阮棠,你真让人恶心。”
在狠的话祁少焱都说过了,如今也没什么不可接受。
阮棠面色平静,唇角勾起的冷笑却带着苦涩的意味。
“在你眼里我不是一向如此?”
祁少焱的那双眼睛曾经沉寂似海,是阮棠无数也夜晚辗转难眠思念的模样。
可如今,他看着她时,竟只剩下厌恶。
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悲哀的了。
阮棠平静又淡然地开口:“另外,我很庆幸我没有怀孕。”
祁少焱黑眸微沉,高大的身躯就这样笼罩在她面前,灯光被遮去了大半,呼吸声近在咫尺地停在她耳畔。
“你什么意思。”
“我如果真的怀孕,才是无尽折磨的开始。”阮棠微微昂头,漂亮的眼睛里撑着强硬的倔强:“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我如果怀孕,也是看着你和沈清雅卿卿我我!到时候孩子生下来,是不是要认沈清雅做妈妈?”
祁少焱蹙眉,眼底闪过片刻诧异。
“你怎么会这么想。”
阮棠冷笑。
“这不就是你们祁家最擅长的事情么?所有无关紧要的人,在你眼里都只是工具,没有人格,没有自我,更不配有自己的意见!”
走廊昏暗的灯光下,阮棠清秀的面孔映射出几分苍白,她眼睑噙泪水,却倔强的不肯流下来。
祁少焱眼底的寒意散去,浮现出几分动容。
但开口时,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冰。
“你不应该写那篇故事。”
归根结底,是她说什么带球跑,利用孩子博取关注,错在先。
如今这一切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事已至此,阮棠沉沉叹了口气。
跟他说什么,都跟对牛弹琴一样。
“现在事情解决了,我可以走了吧?”
这一次离开,阮棠再也不想和祁少焱有任何瓜葛!
“不行。”
这两个字就像是摄魂的魔鬼,重重落在阮棠的心上。
“凭什么?!”
“明晚爷爷准备了家宴,为了庆祝你怀孕的事情。”
祁少焱冷漠地开口:“你自己去解释清楚。”
阮棠感觉自己快被祁少焱逼疯了。
“我们的离婚协议已经在走最后的流程,祁家的家宴和我没关系,孩子的事情你自己跟爷爷解释。”
祁少焱带着不容置疑,强硬无比的态度开口
“你自己捅出来的篓子,自己解决。”
泰和苑。
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阮棠又一次回到这里。
祁少焱不允许她回自己家,说她这种人不可信。
一切等家宴结束,再做定夺。
泰和苑内,祁少焱在书房工作,阮棠就在隔壁卧室休息。
烦躁的情绪就像一根微不可查的细丝,萦绕在祁少焱的心头,挥之不去。
那个女人,满口谎言,实在让人生厌!
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敲响,祁少焱以为是阮棠。
她现在过来,恐怕是想好好解释孩子的事情。
想到这里,祁少焱紧蹙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舒展了几分。
“进来。”
祁少焱收起桌上的文件,抬眸看去,竟然是方泽。
“这么晚了,你过来干什么?”烦躁的情绪再次浮起,祁少焱不耐烦地重新打开手里的文件。
“少爷……”方泽小心翼翼地开口:“今天去医院,您和阮棠小姐……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祁少焱语气里满是排斥:“那个女人的嘴里,胡话连篇!”
方泽身子都颤了颤。
“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明天家宴,带回去给爷爷处理。”
祁氏家规最严,阮棠这一次利用祁氏血脉骗人,乃是大忌,回去肯定会受到家规处理。
纵使爷爷再怎么宠爱阮棠,也容不得祁氏的威严被人挑战。
一听交给老太爷处理,方泽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祁氏家规他见过的……
“少爷,这会不会……”方泽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太残忍了?”
祁少焱毫无怜悯之心:“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
说罢,祁少焱冷冷将手里的文件丢在桌上,巨大的声响吓得方泽狠狠一颤。
他今晚过来,原本是挣扎了大半夜的结果,他想来承认错误,说那段故事和阮棠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但现在……
听到祁氏家规几个字,方泽彻底怵了。
他只是个外人,如果这件事被人老太爷知道了,肯定会重罚。
但阮棠小姐毕竟是老太爷最喜欢的孙媳妇,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不会惩罚的那么重吧……
想到这里,方泽想要说出事实的心,慢慢开始动摇。
“你今晚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方泽犹豫了片刻,手指抠着西装口袋,都快抓烂了。
终于,恐惧战胜了理智,方泽点了点头。
“我就是看阮棠小姐她可怜……”
“出去。”
祁少焱正在气头上,他不想听任何人帮阮棠开脱。
“是,少爷。”
方泽犹犹豫豫地离开了。
他站在别墅一楼的客厅里,来来回回踱步,整个人焦虑不安。
他不能让阮棠小姐去家宴,更不能让她承受祁氏家规的惩罚。
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越想方泽越焦虑,犹豫了快一个小时,他最终决定铤而走险。
一定要帮阮棠小姐逃出去!
阮棠说这些话不过玩笑,很多事情发生以后,她才一步步坚定地看清自己的内心。
祁少焱为了救她受伤,她很感激。
无论是不是因为祁少焱怕她牵连祁氏,才舍身相救。
都不重要了。
她可以笑着开他和沈清雅的玩笑。
那些枉费心机的过去就一笔勾销,从此就是隔岸灯火。
祁少焱喉间轻滚,那双傲视一切的眸子此刻却带着淡淡水雾,不知道是这里湿气太重,还是被水光晃酸了眼睛,他缓缓开口。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得逞。”
他语气淡淡,似乎在说沈清雅,又似乎是旁敲侧击地想表达其他的意思。
阮棠耸耸肩,只当他说的就是字面意思。
“那你就得好好活着咯。”
从早上等到下午,祁少焱中间昏迷了几次又醒来,整个人已经虚弱到极点。
阮棠碰到祁少焱的手掌,烫得吓人。
她一惊,慌忙去摸祁少焱的额头。
“你发烧了!”
的确,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浑身湿透又到处是伤,怎么可能不发烧。
“不行。”阮棠急了,看着外面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做下决定:“我们要趁天黑离开这里!”
这里周围都是水,夜里山上温度骤降,祁少焱肯定挺不过去。
“你坚持一下。”
说罢,阮棠便努力尝试着扶起祁少焱。
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可是试了好几次,她甚至连他的身体都撑不起来。
好几次磕到祁少焱的伤口,痛得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阮棠又急又燥,可身体早就精疲力竭,无论多努力也只是枉然。
男人略有些无奈的将她按在怀里。
“我可能会被你摔死。”
阮棠眼眸低垂。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好了。”
祁少焱叹了口气,揉了揉阮棠湿漉漉的头发。
“休息会吧。”
他太累了。
祁少焱就这样睡着了,昏昏沉沉,做了许多梦,梦到和阮棠结婚的时候,他厌恶地甩开她的手。
梦到他们结婚,他对她百般嫌弃。
梦到他们离婚的时候,她头也不回。
梦到她第一次离开,第一次反抗,第一次拒绝他的靠近。
迷糊中祁少焱缓缓睁开眼,现实和梦境混沌不清。
目光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阮棠瘦削单薄的身子就这样逐渐在视野里变得清晰。
她认真地将树杈掰断,看着面前的火焰一点点旺起来,苍白的小脸忍不住露出笑意。
祁少焱的心脏就这样漏了一拍。
阮棠此刻眼睛亮亮地回过头来,见祁少焱醒了,嘴角更是勾起笑意。
“你看,有火烧着,晚上就没那么冷了。”
祁少焱动了动身子,似乎是暖和了不少。
“来。”阮棠走到祁少焱身边:“把湿衣服脱掉,我给你烤干。”
祁少焱没动,清冷的眸子落在阮棠身上。
“你不给我脱?”
这话听的阮棠脑袋嗡嗡的。
祁少焱有些理直气壮:“我受伤了动不了。”
这理由确实很合理。
阮棠只好乖乖地帮祁少焱脱衣服。
她手下动作缓慢,生怕弄疼了祁少焱的伤口。她能感觉到有抹目光紧紧落在自己身上,盯得她耳根子发烫。
“你能别盯着我吗?”
男人不语,等着阮棠一脸别扭地帮他脱了上衣,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问。
“裤子也很湿。”
阮棠:“……”
她低着头,做了好一会儿地思想斗争。
“我扶着你,你自己脱吧?”
等了片刻,见男人迟迟不回答,阮棠忍不住抬眸,却毫无防备地迎上祁少焱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宛若一块淬了流光的黑玉,在夜色里格外好看。
他身体湿漉漉的,水珠沿着胸膛硬挺的肌肉纹理脉络,缓缓淌下,滑过小腹深邃的人鱼线。
阮棠有些尴尬,手指僵硬地就这么停在半空中。
“你脸很红。”
祁少焱好心提醒,沙哑的嗓音却挑了几分玩味。
“耳朵更红。”
阮棠慌乱地揉了揉脸。
“是……是刚才烧火的时候烤红了……”
“嗯。”男人虚靠在石头上,墨色的眸子似笑非笑:“来,脱裤子。”
阮棠别扭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忍不住呢喃。
“这么羞耻的话,可不像从祁大少爷嘴里说出来的。”
“我受了伤。”祁少焱口气无辜又不解:“让你帮我烤干裤子,有什么问题?”
对对对,没问题。
阮棠心里猛翻着白眼。
“是我戏太多。”阮棠嘴巴鼓着,堆着重重的不满:“对不起哦祁少爷。”
说着便乖乖帮他脱裤子。
祁少焱的腿上也有伤,裤子湿溻溻黏在伤口上,稍微一扯就是钻心的痛。
祁少焱腿部肌肉发达,他痛的时候肌肉紧绷,唇瓣溢出的轻喃,更是穿云击石地打在阮棠心里。
她又不是道观修心的尼姑,这种场面,烧得她心下滚烫。
好不容易强撑着冷静帮祁少焱脱下裤子,阮棠逃脱般地走到火堆旁帮他烤。
一边烤一边揉着自己发烫的脸颊。
心里默念着:“修身养性,修身养性……”
祁少焱就在背后看着她,这丫头不知道嘴里念叨着什么,看上去一脸虔诚的样子,但是耳根子却……
越发红了。
烤干了衣服,两个人迷迷糊糊,靠在一起便睡着了。
天还没亮,阮棠就听见周围有发动机的声音响起,她猛地起身,走到山洞外面,看见不远处正朝着他们驶来的快艇。
阮棠兴奋不已,拼命地抬手示意。
“我们在这里!”
然后又急匆匆跑回去想要叫醒祁少焱。
可是触碰到男人的身体,才发觉他不停地颤抖,身子更是比昨晚更烫了。
“祁少焱!祁少焱!”
她喊了两声,但都无人回应。
焦急万分之时,搜救队的人终于到了,阮棠急匆匆地让开。
看着方泽和几名队员下来,将昏迷的祁少焱扶上了担架。
人群中沈清雅也在。她从快艇上下来,急匆匆地走过来,看见满身是伤的祁少焱,滚烫的热泪簌地落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祁少焱身上,阮棠为了给大家留出救人的位置,一让再让,退到担架后面,身子被撞到石壁上。
痛得皱眉。
这里根本没人在乎她。
但至少祁少焱能顺利得救,也算值了。
方泽注意到阮棠,她身上也有伤,刚要开口,就被沈清雅拦在身前。
“阿焱伤势很重,如果感染太深会有生命危险!必须赶紧回去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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