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轻轻的声音,“抱歉,我不知道他们那样对你。”
我道,“我如今是阶下囚,任何刑罚都是应该的。”
“不,不是……”祝云溪声音暗哑,“卿卿,你只要说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就能想办法帮你出去。”
“你不用再被关在这儿,也不用再受任何折磨。”
我缓缓坐起身,看着身边的人。
男人垂眸,呼吸急促却不敢看我。
面前的青年这般熟悉,却又这般陌生。
不是阿溪。
我心中对自己说。
我的阿溪,是乖巧听话的弟弟,是内敛认真的小孩,这八年来,每日相伴,他总是看着我,露出干净的笑。
而不会像这般,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原来这就是我还活着的价值吗?
可惜,我并不知道太子遗留下来的秘宝下落。
我转过头去。
青年的声音认真,“阿姐,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你不要那样叫我……”话还没说完,伴随着身体的痉挛,鲜血从口腔涌出。
身旁的人慌张的扶住我,“祁卿,你怎么了?”
身后脚步纷乱,“大人,可能是那搜记忆之法的后遗症……怎么会,我带你去看大夫。”
模糊视线中,我被人打横抱起。
然而没走几步,就被拦住。
“祁卿是朝廷重犯,不能离开这里。”
“可是她快死了!
皇上知道你们如此滥用刑罚吗?”
“祁大人,这是命令!”
“滚开!”
争吵间,我微弱开口,“就让,让我以死谢罪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也不想再被你骗了。”
腰间的力道大的出奇,似乎要把我按入胸膛。
“不准……”再次意识清醒,也是半个月后了。
我被幽禁在了一处别院中。
开始依然有人来每日审问我,只是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来的不勤了。
唯有祝云溪,时不时来。
有时候是带大夫来诊断,有时候是送些吃食。
我始终坐在床头,一言不发。
祝云溪也识趣的并不多话。
直到一日,他固执的拉住我的手,看着我道,“祁卿,你想出去吗?”
我目光不动。
祝云溪继续道,“废太子的党羽出逃时,烧掉了整个大隶的坤舆图,关于山川地形,军事布防的详细信息都付之一炬。
我知道,当初他献上的图,都是你一手绘作。
如今新帝不计较你的女儿身,只要你重新绘制坤舆图,就能将功赎罪。”
静默片刻,我扯动嘴角,“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愿意?”
“祁卿,我是在救你。”
祝云溪声音急切。
我只觉得荒唐,笑道,“如果不是你,我会有如今的下吗?”
祝云溪哑然。
门外传来声音,“可惜你不答应也要答应,这件事由不得你选。”
一个身影立在门口,邪气一笑,“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你的母亲呢?”
我面上的血色逐渐褪去,语气依然平静,“我的母亲早死了。”
“是吗?”
“那为何每年初春,你都会带着祝大人,去城门探望一位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