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逐渐染上怒气,随后几个巴掌甩到我脸上,“念慈,你发什么疯?”
“月瑶一心想好好照顾你,你竟然说她晦气,早知你这么恶毒,昨日就该让狼咬死你。”
这就是说要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的男人。
不分青红皂白的巴掌打断了我们多年的情分。
也打断了我对他最后一点留念。
我木然地看着萧战尘,咽下嘴中的血沫悲戚地说:“是,还不如让狼咬死,免得受这么多折磨。”
后面跟进来的婆婆,眼睛第一时间瞟向月瑶的肚子。
见没有异常,长吁出一口气。
随后也对我发怒:“念慈,我一直以为你温柔贤淑,现在看来却心肠歹毒。”
“月瑶年经轻轻守寡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不仅恶语相加,还拿刀伤她?”
“我心疼你受伤,又失去孩子,拿出珍藏的千年老参要给你补补,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是没必要了。
拿什么也补不了残破的我。
身体是残破的,心更是残破的。
可是你们都忘了吗?
这样残破不堪的我,全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萧战尘咬牙切齿地说:“补什么补,我看她是得了失心疯。”
说完头也不回地抱着月瑶急匆匆走了。
婆婆跺一下脚,跟了上去,“真是造了什么孽,欺负一个寡妇。”
屋外传来婆婆焦急的声音,“月瑶,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萧战尘气呼呼地说:“我现在就带她去看大夫,要是有事,我决不轻饶念慈。”
月瑶说道:“侯爷,快带我去找薛神医。”
我空洞地看着床幔,万念俱灰。
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打湿双鬓。
我嫁到侯府这么多年,恭敬贤良,将整个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全府上下谁不说我一句好。
我以为会和萧战尘一辈子举案齐眉。
哪曾想七年耳鬓厮磨,抵不过一个男胎。
当晚。
伤口痛得我大汗淋漓。
我缩成一团,咬着牙不吭一声忍着。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月瑶撒娇的声音。
“侯爷,嫂嫂在隔壁,你来钻我的被窝不好吧。”
“放心,今天那碗药,能让她昏睡一整晚,就算闹出天大的动静,也吵不醒她。”
“侯爷不要,我这还怀着孩子呢。”
“大夫说三月后胎已稳,我忍这么久快憋死了。”
“侯爷,难道我怀孕期间,你没和嫂嫂同房过一次?”
“提她做什么,那么扫兴。
她一心扑在安宁身上,晚上也要搂着安宁睡,算了提起来晦气。
你不知道你把我的魂都快勾没了。”
不堪入耳的声音直钻我的脑子。
我死死咬住后槽牙,嘴里一片血腥。
我以为遭受这么一连串的打击,心不会再痛。
可是亲耳听到萧战尘和别人寻欢作乐的声音。
还是痛得像被生劈成两半。
我扯过被褥蒙住头,一直忍到三更他们才消停。
月瑶又问道:“侯爷,我这肚子很快要藏不住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公开兼祧两房的事?”
“再等等吧,念慈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怕再刺激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