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楚霍绍梃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死三年,霍总红眼挖坟撞墓碑苏楚霍绍梃》,由网络作家“醋花生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佑往旁边看了一眼。有些错愕,“霍总,好像是太太。”霍绍梃望过去。就看到了跟屈墨有说有笑的苏楚。他眉心一凛,眸底愠满了怒气,“她今天不是去医院照顾林漫漫吗?怎么坐上屈墨的车了?”这话问得陈佑无法回答。“我也不太清楚。”信号灯变绿。屈墨的车子,第一个蹿了出去。陈佑开着车,不知道霍绍梃的意思,“霍总,那……”“跟上去。”霍绍梃眸底如墨,似是暴风雨前的厚重云层。陈佑一脚油门。车子便紧追着屈墨的车子,开了上去。车子一路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一个小区。屈墨将车子停下。从驾驶室下来后,绅士的替苏楚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苏楚颔首,“谢谢,那我就回去了,如果方老师那边有了回音,麻烦你跟我说一下。”“放心吧楚楚,我一会儿就联系方老师……”他走到苏楚面前,张开...
《她死三年,霍总红眼挖坟撞墓碑苏楚霍绍梃》精彩片段
陈佑往旁边看了一眼。
有些错愕,“霍总,好像是太太。”
霍绍梃望过去。
就看到了跟屈墨有说有笑的苏楚。
他眉心一凛,眸底愠满了怒气,“她今天不是去医院照顾林漫漫吗?怎么坐上屈墨的车了?”
这话问得陈佑无法回答。
“我也不太清楚。”
信号灯变绿。
屈墨的车子,第一个蹿了出去。
陈佑开着车,不知道霍绍梃的意思,“霍总,那……”
“跟上去。”霍绍梃眸底如墨,似是暴风雨前的厚重云层。
陈佑一脚油门。
车子便紧追着屈墨的车子,开了上去。
车子一路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一个小区。
屈墨将车子停下。
从驾驶室下来后,绅士的替苏楚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苏楚颔首,“谢谢,那我就回去了,如果方老师那边有了回音,麻烦你跟我说一下。”
“放心吧楚楚,我一会儿就联系方老师……”他走到苏楚面前,张开双臂,“……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一个礼貌的拥抱吗?”
苏楚想想,还是算了。
虽然加上了礼貌两个字,但还是拥抱。
她不想凭空生出一些误会。
“还是,不要了。”
为此,她还后退了一步。
屈墨眼底有一些受伤,“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想多了,就算是普通朋友。”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去拥抱苏楚的时候。
屈墨的后脖领突然被攥住,整个人后仰着倒了下去。
紧接着,有力的拳头就挥在了他的左脸上。
苏楚愕然。
她急着去劝架,却被霍绍梃抬手扫到一旁。
陈佑眼疾手快地扶住苏楚,“太太,您怎么……还跟别人抱上了,也别怪霍总会生气。”
苏楚看着屈墨被霍绍梃打得招架不住。
心急火燎地解释,“我们根本就没有抱。陈特助,你让霍绍梃赶紧住手啊,这样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陈佑哪里敢上前劝。
霍绍梃的拳头,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霍绍梃,你给我住手。”苏楚没了办法,闭上眼睛,只身挡在了屈墨的前面。
霍绍梃挥下来的拳头,要打到苏楚鼻尖的时候,猛地收住。
“苏楚,你在维护一个野男人?”
苏楚不知道霍绍梃为什么发疯,就算她和屈墨拥抱了,那又怎样。
这光天化日的,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要真觉得丢了面子,可以打她,干嘛打别人。
“霍绍梃,平白无故的,干什么要打人?”
“平白无故,我要是不过来,你们一会儿是不是还在这儿激吻了?”霍绍梃气得头顶冒烟,“苏楚,你也太心急了吧?我他妈还没跟你离婚呢?”
霍绍梃啐了句脏话,扣住苏楚的手腕,丢给陈佑,“把她带到车上,一会儿再收拾她。”
霍绍梃走到屈墨面前,狠狠地踢了男人一脚。
屈墨擦了擦唇角的血,反而笑了,“霍绍梃,你拳头是挺硬的,但你知不知道,楚楚她不喜欢野蛮的男人,怪不得结婚三年,她一点幸福的样子都没有,有你这样的老公,她能笑得出来才怪。”
霍绍梃咬了咬牙根。
屈墨这是真的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她跟你诉苦了?她说,她跟我过得不幸福?”
“女人幸不幸福,从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霍绍梃,苏楚的眼里没有光了,你不爱她,就放过了她,有的是等着娶她的男人。”
屈墨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
虽然他个头没有霍绍梃高,也没有他那般盛气凌人的气势。
但他可以大胆地跟这个男人讲,“你给不了的幸福,有人可以给。”
“呵。”
霍绍梃笑了一口。
挥手又是一拳。
墙角挖到他墙根了。
当他霍绍梃是个摆设了?
“屈墨你给我记住了,只要我不死,苏楚就成不了你的人,再让我看到你骚扰她,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她面前消失。”
霍绍梃回到车上,重重地摔上了车门。
苏楚被他吓到,往车门边坐了坐。
他嗜血的眸子,充满了杀气,苏楚惶恐地垂下睫毛,身子缩成了一小团。
“苏楚,你告诉我,几次了?”
苏楚摇着头,眼眸轻颤,“我没……没有……”
“我问你几次了?”他抬手攥住了女人的脖子,无法冷静,“你们这样约会,拥抱,亲吻……”
他呼吸变得不畅。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苏楚会给他戴绿帽子。
苏楚不想背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们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我们什么也没有,霍绍梃,你别污蔑我,行不行?”
“没有吗?那你告诉我,今天,为什么没有去医院?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
男人怒吼着。
苏楚明白了。
他因为自己没去照顾林漫漫,才把气出在了屈墨和她身上。
“我现在,现在就去,可以吗?”
她怕。
怕霍绍梃扭断她的脖子。
男人粗喘了两口,下一秒就吻上了女人的唇。
苏楚吓得眼眸瞪圆。
随着隐私帘慢慢升起。
苏楚也被霍绍梃压在了身下。
他的占有,更像是发泄身上的怒气。
苏楚很疼,空间逼仄,她的挣扎,起不了多少的作用。
车子在华城的马路上,慢慢地开着。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发地用力,逼着她发出上不了台面的声音。
“苏楚,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和屈墨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快乐吗?笑啊,笑给我看。”
苏楚抓扯着他的胸口,眼泪肆意,“霍绍梃,你够了没有,我和屈墨清清白白的,你以为所以有的人都跟你一样,喜欢跟别人上床啊。”
“嘴硬。”
他吻住她的唇,拼命地与她纠缠。
苏楚不知道,霍绍梃非想让她承认什么。
承认和屈墨情投意合?
还是承认,她爱上了别人?
他到底是想借什么样的理由,把她打入地狱?
她不是已经在地狱了。
苏家现在没人折磨了,他觉得她活着也碍他眼了是吗?
苏楚的心在流泪。
这是她当初爱上的男人,现在却成了折磨她的恶魔。
苏楚闭起眼睛。
眼泪变得越来越凉……
车子不知道在华城转了几圈,才开回了别墅。
霍绍梃下车,把失去力气的苏楚抱了出来,顺手用自己的外套,将她裹好。
对陈佑说,“你先回去吧,会议推迟到明天。”
“是,霍总。”
“还有……”他墨眸微沉,“看好屈墨。”
“明白。”
看到霍绍梃抱着苏楚进来,孙妈赶紧将拖鞋递到了男人的脚下。
“先生,太太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霍绍梃换好拖鞋,把着苏楚往楼上走,“她没病,就是累了。”
孙妈瞧见了苏楚小脸上的泪痕。
自从她进霍家。
她就没见太太,欢喜过一天。
夫妻吵架,更是家常便饭。
她很心疼这个年轻的女孩。
可她是下人,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着难受。
“那要不要我炖一些安神的汤,给太太暖暖身子?”
她被他紧紧地抱着。
她的耳后是他的呼吸。
结婚三年,她从未跟他如此亲密过。
她不适地动了动身子,“霍绍梃,你这样抱着,我睡不着。”
“哦。”他扣住她的腰,帮她翻了个身,面向自己,“这样呢?”
“我们并不相爱,干嘛要抱在一起?”
他是不是忘了,把她送进牢里的事情了?
他怎么可以心安理得的,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在这里跟她搂搂抱抱的。
“日久能生情。”他握着女人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
“日久不一定,能生出爱情。”如果能,他早爱上自己了。
霍绍梃笑了。
她有些失神,他笑起来真好看。
好像自从结了婚,她几乎很少见他在自己面前这样的笑。
她的思绪竞回到了,她初见他的那一天。
不是邂逅,也不是偶遇。
是父母安排的相亲。
他就坐在那儿,笔挺地订制西装,白色的内搭衬衣,严谨地扣到了最后一颗,只露出性感的喉结。
阳光有一半洒在他的身上,半明半暗的,一阵微风吹过,他墨色的碎发随风摇曳。
妖孽的五官,外加禁欲的气息。
瞬间,就让苏楚这个颜狗爱上了。
他翻看着咖啡厅摆在桌上的旧杂志,抬眸望过来。
或许是出于第一次见面的礼貌,他露出一抹像就刚刚这样的笑容。
“你是苏楚?”
苏楚忙不迭的点头,“我是,你是……霍绍梃?”
“看上我了吗?”他的开场很直白。
苏楚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但还是怕错过的点了点头,“嗯。”
“那就好。”他放下杂志,起身,经过苏楚身边的时候,“明天带上身份证户口本,去民政局。”
“啊?”她怕自己没清楚,“什么?”
“领证。”
说完,他便走了。
在苏楚看来的一见钟情,敲定终生,只不过是她痛苦的开始。
如果再让她选择。
她会绕过霍绍梃经过的每一条路。
苏楚收回思绪,推了霍绍梃一把,“你这样,我睡不着觉。”
他望着她的欲望明显,顷刻间,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修长的手指攀过来,将她的小手扣紧,十指交缠。
掌心碰到她手腕上的伤口贴,他贴着她的耳边问,“很疼吗?”
苏楚不知道该如何给他答案。
她将脸别过去,他便又凑过来,声音哑得不像话,“我让陈特助买了去疤痕的药膏,不会落下疤的。”
苏楚猜,他可能是想减少一点,内心的负罪感。
她更希望这疤痕一直留着,这样才能时刻提醒自己,眼前这个正跟他耳鬓厮磨的男人,曾经把自己逼到了要放弃生命的份上。
他近乎疯狂地跟她接吻。
也足够耐心地吻着她的锁骨,和胸前那枚红色的蝴蝶形胎记。
“喜欢我吗?苏楚,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说出来。”
苏楚眼神迷茫。
她喜欢霍绍梃,好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再喜欢他。
苏楚没有回答,没有挣扎,更没有拒绝他的强势,但也没有给他想要的反应。
男人生气地将她的胎记咬破。
血,瞬间将红色的胎记染的更红,更加鲜艳。
透出一丝致命的诱惑。
“苏楚,你是个妻子,讨好丈夫不会吗?”
她笑的,笑得嘲讽又悲怆,“你何时把我当过妻子?”
“你在怪我?”他握着女人的下巴,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苏楚,只要你肯乖一点,完全不用受那么多的苦,是你自找的。”
“你出轨,养小三,也是我自找的吗?”她看不懂他这双深邃眸子下的心,“霍绍梃,你就没有错吗?结婚三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呵。”他喜欢她这样的反应,“吃醋了?”
“你想多了。”她小脸冷得如淬了冰一般,“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婚姻中做不到忠诚,没人会一直包容你,离婚是必然的,就算你再我把抓进去,我也要离。”
“你……”她是诚心是气死他吗?
霍绍梃全然没了兴致,他松开苏楚,仰头躺了下去,“想离婚后嫁给谁?屈墨还是贺知南?”
她不想回答。
扭脸翻身过去,背对着霍绍梃。
他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
起身下床,走出了卧室。
苏楚猜,他应该是去找林漫漫,解决他那旺盛的欲望了。
苏楚起身,去拿了酒精处理了自己被咬破的皮肤。
她的这枚胎记长得恰到好处。
位置和颜色,都透着一个字,欲。
霍绍梃似乎很喜欢,就算他不吻她的唇,也会在这上面流连。
处理好伤口。
苏楚睡了个好觉。
清晨起来,苏楚安静地吃早餐。
孙妈特意炖了补身体的汤,端过来给她喝,“太太,多喝一点,对身体有好处的。”
“谢谢你,孙妈。”
汤加了很多的补药和贵重的食材。
虽然不太好喝,但是苏楚还是很给面子的喝光了。
林漫漫又出来找存在感。
苏楚没等她开口说话,便快步上了楼。
一连几天,苏楚都没有出门。
司千给她打来电话,说是霍绍梃也派了律师,去对接她的合同违约事件。
但是里外的,没有提付三百万的事情。
苏楚想到了,她拜托司千,“尽快把房子抵押吧,到时,你把钱还给屈墨。”
“行,这事就交给我吧。”
粗聊了几句话,苏楚便挂断了电话。
这几天老是听林漫漫说心脏移植的事情,苏楚心里不安。
换了件衣服,便出了门。
她倒了几路公交车,才到了福安医院。
既然霍绍梃答应她了,不把苏阳的心脏换给林漫漫,那她今天一定会顺利的见到哥哥的。
不管他是不是植物人。
他是她的哥哥,是她的家人,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能醒过来,她也不会放弃。
没见到苏阳之前。
苏楚先见到了贺知南。
他好像正在跟家属聊着什么,她不好过去打扰,等他聊完,她这才走了过去。
“贺医生,我想看看我哥。”
“他已经转到特殊病房了,禁止家属探视。”贺知南很为难地说。
苏楚哦了一声,“是他的病情又恶化了吗?”
“倒也没有,你不用担心。”
苏楚点头,“那我可以在外面看看他吗?”
“当然,去看看吧。”
“嗯。”
苏阳的特殊病房,外面是一扇很大的玻璃,她走过去时,刚刚跟贺知南说话的那对中年夫妻也在。
她不解地往病房里看了一眼。
只有苏阳一个人,他们是……
“老林啊,这个人的心脏跟咱们家女儿配型合适,真的太好了,漫漫有救了。”
妇人眼里是喜悦和期待的光泽。
男人握住了女人的手,重重地点头,“是啊,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有配型合适的心脏了,只要做了手术,她以后就能结婚生子,我们也能当外公外婆了。”
“是啊,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二人几乎喜极而泣。
陈佑被告知,林漫漫的手术还要几个小时。
他便准备去外面,抽根烟。
拐弯经过等候室的时候,他远远地看见了苏楚的身影。
刚刚还承诺霍绍梃,他来跟苏楚讲苏阳心脏的事情。
现在看到苏楚坐在那儿。
他心里突然有点打怵。
这事,应该怎么说呢?
无论怎么说,苏楚都会崩溃的。
在原地壮了壮胆,陈佑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去,“太太。”
“陈特助?”苏楚看到陈佑,又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霍绍梃没在?
“霍总他去国外出差了。”陈佑自报家门,弯身坐到了他的身旁,“太太,您来医院是……”
“我来接我哥回家。”
“哦,这样啊。”陈佑尴尬又无措地,搓了搓了手,“苏阳的身体条件,其实在医院里更好。”
“在哪儿都一样,还是在我身边,安心一点。”
苏楚抬腕看了眼时间。
她都等了快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人通知她去办理出院手续。
而陈佑这时,又刚好出现。
不会是霍绍梃反悔了吧?
她猛地扭头看向了陈佑,眼神犀利。
吓得陈佑心口一阵慌乱,“太太,您怎么这么看我?”
“是不是霍绍梃,又不同意,让我把我哥接回去了?”
陈佑摇头又摆手,“没有,没有,霍总说过的话,怎么会轻易变卦呢。”
“那怎么……”苏楚在心里犯嘀咕,她决定去问问情况。
苏楚刚要起身,陈佑忙把她叫住了,“太太,您要去哪儿啊?”
“干嘛?”她发现,今天陈佑问的有点多,“陈特助,你怎么看起来,怪怪的?不会是干什么坏事了吧?”
“那,那不能。”陈佑紧张的有点结巴,“我的意思是,今天是周一,医院很忙,我觉得,您还是在这儿等等吧,反正早晚的事情。”
苏楚想来也是这样。
她要一直问,弄不好,人家会烦的。
缓缓坐下来。
苏楚继续安心等候。
陈佑找个借口,便礼貌地告辞,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给自己两个巴掌。
这事难死他了,可怎么说啊。
“麻烦请让一下,收下腿。”
有几个护士和医院太平间的工作人员,推着一辆担架车,风驰电掣般的通过。
担架上的人,被白布从头到脚地盖着。
风带着白布,隐隐露出里面的人,每个人都忌讳地将脸转到了过去。
苏楚赶紧收起腿,怕给别人造成麻烦。
她好奇地看了一眼,是死人了吗?
胸口没来由的一阵闷痛。
奇怪。
她怎么突然有些不舒服。
在医院里等了半天的苏楚,最终还是忍不住,去了一趟办理处。
办理出院的地方,换了工作人员。
她看着苏阳的单子,奇怪地打量了眼前的女人,“你要接苏阳出院?”
“对啊,之前的工作人员,让我在这儿等,我都等了半天了。”
工作人员敲打着电脑。
看着上面的信息,不确定地再次问向苏楚,“你确定是叫苏阳?”
“对啊,怎么了?”苏楚尴尬的笑了笑。
“他今天有个手术,你是家属应该知道的吧?”工作人员,用同情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而且是个很重要的手术,你……”
苏楚心口漫上不安。
她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手术?”
“这个……要不,你去问一下贺医生吧,手术是他主刀的。”工作人员把单子,又还给了苏楚。
苏楚有点懵和不确定。
但她还是道了谢。
找到贺知南的办公室时,他人并不在那儿。
听说还在手术室里。
苏楚心里虽然焦急,但还是耐心的等他手术完出来。
贺知南的这台手术,复杂,危险,中间又经历了太多的变数,下手术台时,人差点晕了过去。
在手术室里,休息了一会儿,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办公室。
“贺医生。”
看到贺知南进来,苏楚忙起身。
贺知南心口一紧,看向苏楚的眼神,也选择了回避,“你……来,找我有事啊?”
“我今天来给我哥办理出院手续,工作人员说,他今天有个手术,让我找你来问问,他今天做什么手术啊?贺医生。”
贺知南有口难开。
他不能残忍地告诉她,他的哥哥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里,被摘了心脏,做了移植。
他更说不出来,现在苏阳的人,已经躺在了冷冰冰的太平间里。
可是不告诉她吗?
这比告诉她,还要残忍。
她有权利,知道苏阳的情况。
“苏楚,苏阳的情况……你跟我来吧。”
贺知南把苏楚叫到了天台上。
这里很安静,迎着风,他不断地整理着心里那乱七八糟的语言,想给苏楚一个不受伤害,却又让她能接受的答案。
可他发现,根本没有这样的答案。
“贺医生,你就说吧,我哥他是不是哪里又出问题了?”苏楚心里很慌。
“苏楚。”贺知南双手紧紧地扣住了女人的肩头,他表情痛苦又自责,“你哥他确实是做了个手术,一个十分重要的手术,你要慢慢听我讲,别激动好吗?”
苏楚心里大概有了个结果不好的雏形。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吧。”
“你哥的他……”真相就在他的嘴边,他却很难吐出,“……你哥他……今天做了心脏手术。”
听到心脏手术,这四个字。
苏楚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似乎猜到了结局,但还是不愿相信的,问向贺知南,“什么心脏手术?我哥他心脏没毛病不是吗?”
“听我说楚楚,他的心脏,他的心脏,他……”贺知南艰难地深呼吸了一口,“……他今天的手术,是心脏移植,他为一位病人移植了心脏……”
‘轰……’
苏楚头一下就炸了。
她猛地推开了贺知南。
痛苦,脆弱,气愤,不敢置信的情绪,全部涌上她的大脑,炸得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我哥做了心脏移植手术?给谁移植了心脏?你们经过我同意了吗?你们怎么可以把别人心脏随便就拿去用?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你们怎么可以……”
苏楚踉跄着,后退着,眼前的白大褂,根本不是救死扶伤的天使,他是屠夫,是杀人犯。
贺知南抬手想要扶一下苏楚。
被她愤然推开。
“你告诉我贺知南,我哥的心脏,到底给谁了?到底给谁了?”苏楚歇斯底里。
她通红的眼眶,迸发出死亡的光泽。
她知道答案的,可她不愿意相信那个答案。
她要听他讲。
“你说啊,贺知南,说啊……”
“楚楚,抱歉,真的很抱歉,我也不想这么做,是,是……”
苏楚哭着笑了,她的笑里掺了太多的痛苦和已知的真相,“是霍绍梃对吗?是他让你把我哥的心脏,拿走的对不对?所以,你把我哥的心脏,给林漫漫用了,是不是?”
苏楚意识到了他目光的落脚点。
不由的扯了扯裤脚。
那个字母的纹身,是她爱他的起点,后来便变成了终点。
她不会一直留着它的。
苏楚的身高不矮,再配上十公分的高跟鞋,完全衬得起他一米九的身高。
苏楚无情无绪地瞥他一眼,“是你的衣服挑的好。”
他淡淡地笑了笑。
走到她的面前,牵起软弱无骨的小手,“走吧,别让大家久等了。”
去老宅的路上。
霍绍梃一直紧紧地握着苏楚的手。
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女人越发的清瘦。
虽然手上没什么肉,但还是软的,嫩的,令他很舒服的手感。
只是彼此的无名指上都空荡荡的。
多少有点令人不适。
“明天,我让丁秘书陪你去选一款婚戒。”他说。
苏楚觉得没有必要。
刚要动唇拒绝,男人便又姗然开口,“子公司上市前,有很多公开的活动,需要你的出现,手指空空,会让记者们浮想联翩,会造成影响。”
苏楚笑自己想多了。
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会单纯是为了买枚戒指。
“嗯。”苏楚没有拒绝。
一路上,两个人极少说话。
曲径幽深的道路两旁,是掉光了叶子的法国梧桐。
苏楚望着这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风景,总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结婚那年,霍英鸿当着霍家所有人,向她承诺。
她是霍家最年轻的女主人,他不允许霍家每一个人对她不尊重。
可是事实……
霍家每个人,都没有把她放到过眼里。
不是她不够好。
是霍绍梃从未重视过她,她便在别人的眼里,变得没有分量。
不重要了。
车子缓缓地停在老宅的草坪上。
霍英鸿不喜欢热闹。
每年的寿宴,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
但,不允许有人缺席。
霍绍梃和苏楚到时,他的那两个叔叔家人都到齐了。
叔叔们在陪老爷子聊天。
婶婶们和姑姑在厨房里,一起忙活着寿宴需要准备的菜品。
几个弟弟妹妹,看到霍绍梃和苏楚走进来,便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霍英鸿看到二人,将他们叫到书房里单独说话。
“楚楚啊,上次爷爷跟你讲,要进绍梃去医院看看男科,去过了吗?”霍英鸿旧事重提。
苏楚都忘了这事了,只能硬着头皮撒谎,“看过了爷爷,医生说他弱精症,可能不好生育。”
霍绍梃扭脸看向她:……???
霍英鸿似乎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倒也没有过于震惊,“绍梃这孩子,从小就长的好看,白白净净的,这样的男孩子,不能生育的概率很高,可惜了,不过……楚楚,你别嫌弃他,还得找医生给他看,能生个一儿半女的最好。”
苏楚点头,“知道了爷爷。”
霍绍梃:……
霍英鸿叹息了一口。
抬眸看向孙子,“你说你,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单单在最有用的地方没有长好。”
霍绍梃皱起眉头。
这怎么就给他打上不孕不育的标签了?
霍英鸿眼神抱歉地看向了苏楚。
有些话,作为长辈,他实在是不好启齿。
但是,自己的孙子,是个空心枕头。
他真觉得对不起苏楚。
“楚楚,你跟爷爷讲,绍梃他……这三年来……能人道吗?”
苏楚无语叹了口气。
霍绍梃:……????
“爷爷,不瞒您说,勉强能……一点点吧,但是……”苏楚泫然欲泣,一脸的不尽如意。
霍英鸿便明白了。
他听的真的是没来由的一肚子气。
三年来,他天天盼着抱孙子。
没想到,到头来狗咬气球,一场空。
他伸手拿过鸡毛掸子,就往霍绍梃身上打,“你真的太不争气了,我看,你这男人也不用当了,改天去泰国变个性,当女人吧。”
“爷爷,不是你想的那样……”霍绍梃抬手招架着,步步后退,“……,你别听她瞎说,孩子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霍绍梃抓着苏楚的胳膊,就先跑为快的,出了书房。
苏楚很喜欢看霍绍梃狼狈的样子。
毕竟这一出,也只能在老爷子这儿才能看到。
“苏楚,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晚上,我们来了几次了?”
还什么他不能人道。
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反正一直以来,你也不想要孩子,我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替你解忧,爷爷死心了,也就不会催你了,你以后耳根清净了。”
苏楚摆弄着干净的指甲,一副完全为他考虑的模样。
霍绍梃被气笑。
“苏楚,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跟你生个孩子。”
苏楚抬眸,看着男人轻挑的目光。
心口漫上苦涩。
他还不知道她已经不能生了。
就算是她能生,她也不会生他的孩子。
“霍总还是把精力,放到更有用的事情上去吧。”苏楚的目光落到不远处,他的那几个堂弟身上,“爷爷的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几个人应该更想拿到。”
一瞬间。
霍绍梃的眸色变得晦暗不明。
霍家人,明面上很团结。
其实,就像那暗夜里的海浪,翻涌不断。
“大哥,那个女人来了。”霍诗筠撇着嘴,走进来说。
霍绍梃蹙眉,“哪个女人?”
“还有哪个,你那个……”霍诗筠瞥了苏楚一眼,“……你还是自己出去看看吧。”
苏楚大概猜到了,霍诗筠嘴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霍绍梃不喜欢卖官子。
大步走了出去。
看到院子里的女人,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林漫漫做了精心的打扮,大冷的天气里,她穿了一件薄纱的裙子,踩了一双凉鞋。
“绍梃,我美吗?”她特意在霍绍梃的面前,转了个圈,“这裙子还是你送给我的呢,我觉得今天爷爷生日,穿这件特别合适,你说爷爷会不会喜欢?”苏楚看着病愈后的林漫漫。
不自然地就会想到,她的身体里有自己哥哥的心脏。
她拼命地压抑着,要上去撕了她的冲动,指尖紧紧地陷进肉里,浑身颤抖。
林漫漫看到了苏楚。
踩着高跟鞋,来到她面前,“苏楚,还没有谢谢你呢。”
苏楚眼眶红得要命。
透着杀人的戾气。
林漫漫捂着喷薄欲出的胸口,弯身道谢,“苏楚,谢谢你哥哥的心脏,移植给了我,你看我,现在多健康。”
这种挑衅。
直接击溃了苏楚拼命守住的底线。
她抬手就给了林漫漫一个响脆的耳光。
这一巴掌,不光打懵了林漫漫,也打懵了在现场看热闹的弟弟妹妹们。
林漫漫捂着被打的左脸,又气又疼,又觉得丢了面子。
“苏楚你疯了,你凭什么打人?”林漫漫委屈地望向霍绍梃,“绍梃,我刚刚做完手术,苏楚她就打我,你要不替我做主,我还不如死了呢……”
他识破了她的局促。
墨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向她遮掩的地方,“苏楚,你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
她太了解霍绍梃了。
只要她不说,他一定会自己找个答案,还不如自己招了。
“……我,我在擦我的长笛。”
霍绍梃眉心一蹙。
结婚前,他和苏楚并不熟悉。
爷爷不喜欢林漫漫,他这个婚又非结不可。
苏楚长的算是漂亮,性格也软,无论从个头还是身材,和他很般配。
娶归娶。
但他不爱她。
也从未试着去了解过她。
她会吹长笛这事,他还是从爷爷口中听到过一次。
“怎么突然,擦起长笛来了?”
“好久没吹过了,都不知道怎么吹了。”她热爱的事业,早已经不复存在。
眼眸不知不觉地黯淡了下去。
霍绍梃没再说什么,只是看向女人的目光,又深了几分。
苏楚站起身来。
“你……回来,有事吗?”
“没事,不能回家?”他没好气地走到她面前,大手握住了她的腰,“爷爷又让人送来了补养身体的食材?”
苏楚嗯了一声。
这些东西,价值不菲。
她也没吃过,霍绍梃也没用过。
月月送,在她这儿实在是浪费。
“要不,你带到林漫漫那儿吧,她应该需要。”
苏楚没有想到,就这句,她认为,霍绍梃会很喜欢的话,令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她怕他发火,刚要再解释些什么。
他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以前,霍绍梃不爱跟她接吻,做那事,也是没什么前戏,但是他精力过人,她倒是每次都有感觉。
不过。
自从准备跟他离婚。
她已经不愿意再跟他有肉体上的接触。
“霍绍梃,你别……”
“你在拒绝我?”他很不喜欢苏楚写满厌恶的眸子,“你在嫌弃我?”
苏楚确实很嫌弃。
他这张嘴,不知道亲过多少女人。
她不喜欢。
“要离婚的夫妻,实在没必要,接吻。”
“苏楚,你最好收起要离婚的心思,否则……”
他的话未完,苏楚就涩笑着,看向了他,“……否则什么?对我们家赶尽杀绝?霍绍梃,我现在跟家破人亡没有区别。”
她其实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或许是不幸的婚姻,折磨的她太久了,她时常觉得委屈。
眼眶动不动就红,鼻头动不动就酸。
“霍绍梃,你又不爱我,何必呢。”她愿意给林漫漫腾地方,“爷爷急着抱重孙子,我们……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孩子的。”
他从一结婚开始,就没要打算跟她生孩子的。
这些营养品送到林漫漫那儿。
或许,她会很快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留在这儿,跟扔垃圾筒里没两样。
霍绍梃听得上火。
把苏楚摁到床上,重重地掐着她的腰,“不是把节育环摘了吗?那我倒要试试,我们能不能生出孩子。”
“霍绍梃……”苏楚的小手抵着他的胸口,脸色煞白,“……你别乱来。”
“乱来?”他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怎么,霍太太还没有离婚,就想着为别的男人,守身如玉了?”
“霍绍梃,我跟你不一样。”她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眼眸轻颤,“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他笑得轻蔑。
大手扣住她的手腕,一口咬在她耳后的软肉上,“你哪里跟我不一样?跟屈墨睡过了?嗯?”
“我没有……”她疼得蹙起眉心。
这时。
霍绍梃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单手扣着苏楚的手腕,另一只手将手机接起,“喂?”
他的声音里透着低哑的欲。
这种音色,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活色生香的画面。
手机那头的女人,明显愣了一下,“绍梃,你……回家了吗?”
“有事?”
女人咳嗽了两声,声音越发的低浅脆弱,“我……心脏有些不舒服,好像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许多,你可不可以……”
霍绍梃的手机离苏楚很近。
近到,她可以清晰地听到手机那头林漫漫的呼吸声。
这林漫漫是霍绍梃的心头肉。
她猜,男人应该会马上离开。
毕竟。
林漫漫那弱柳扶风的身子,是他最紧张的关注。
“我让知南过去看看。”男人意犹未尽,并不想这么快离开。
霍绍梃把手机丢在一旁,吻着苏楚,纠缠起来。
他和苏楚暧昧的接吻声,传到林漫漫的耳朵里,她嫉妒地发疯,“绍梃,我真的好难受,我,我……我感觉我要死了……”
手机里,是林漫漫大口喘息的声音。
苏楚强行推开,唇还在身上游走的男人,“你……去忙吧。”
男人迷离的眸子。
情欲还未散去。
“你想我离开?”
她掀起卷翘的睫毛,看向他,“我不想你离开,你就不离开吗?”
苏楚可笑的扯了扯唇。
结婚这三年,那么多日日夜夜,他没在意过她的感受。
问这个不觉得多余。
既然他心里装着别人。
她就成全他。
爱,她已经没有了,人留下来,她还觉得恶心呢。
男人没了兴致,扯过外套,淡然穿上,“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你先睡,不用等我。”
车子轰着油门,离开了别墅。
霍绍梃离开后。
苏楚松了口气。
今晚,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苏楚托自己以前的朋友,找了份在酒店吹长笛的工作。
每天工作两个小时。
再加上一份一对一的家教工作,她一天有四个小时可以赚钱。
算下来。
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今天在酒店表演完后,她便带着乐器,坐上公交车,去了负责家教的雇主家里。
工作完后。
雇主特意把她叫到一旁,“苏小姐,我看你每天这样,也蛮辛苦的,是不是生活方面,有什么难处啊?”
苏楚以为自己做得不够好,生怕被解雇。
忙起身解释,“不好意思,金先生,我今天迟到了十分钟,下次我一定注意。”
金先生摆了摆手,态度温和,“迟到没关系的,我是看你年纪轻轻的,如果是遇到什么难处,我希望可以帮到你。”
苏楚不知道他所谓的帮是什么。
陌生人的好意,她通常只会拒绝。
“不用。”
“你别误会,我不是坏人,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介绍生意。”
金先生请苏楚坐下,“是这样的,有一位华城的富豪,他呢,过两天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庆祝生日,我想着,请你去演出。”
听到演出。
苏楚拎起的心,这才慢慢放下来,“演出是可以的,就是……”
金先生明白她的意思。
“报酬是十万,不过你得演奏完至生日宴会结束,可以吗?”
十万。
对于急需用钱的苏楚来说,这是天降甘霖。
她忙不迭地点头,“可以的。”
“我看苏小姐也是讲信用的人,这样,我先把钱打给你。”金先生很大方的,把款直接转账给了苏楚,“后天,在云顶别墅,到时我会派车来接你。”
苏楚微愣。
云顶别墅?
手机到账的声音响起,苏楚失神的问向金先生,“那边好像是富人区,是什么人过生日啊?”
苏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只要父母还活着,哥哥还有呼吸,她就只能这样苟着。
……
陈佑走进别墅。
恭敬地弯了弯身,“霍总,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您看……”
“绍梃,你要走吗?”林漫漫虚弱地靠在霍绍梃的身上,“人家耳朵还好痛呢,你晚上来陪我好不好?”
霍绍梃推开林漫漫,扯过外套穿上,“今晚有国际会议。”
“好吧。”霍绍梃有工作的时候,林漫漫通常不敢占用他的时间,“那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工作太晚了,我会担心的。”
霍绍梃没有回应。
他冷着脸,离开了云顶别墅。
路上。
陈佑提到了苏楚耳后的那抹血色,“霍总,太太她的耳朵好像也受伤了,不知道会不会跟林小姐有关?”
“重要吗?”霍绍梃抬了抬手指,制止了陈佑的猜测,“如果她有委屈,她自己会讲,不讲就代表没有委屈。”
陈佑点头。
似乎可以这样认为。
但是……
苏楚跟林漫漫可不是一样的人啊。
“霍总,最近太太她联系了老肖,想让他帮着办理苏阳保释的事情,这事……”
霍绍梃知道苏楚没死心。
但她不知道的是,苏阳早已经被他保释。
如果有人肯帮她办理这事,十有八九也是骗她钱的。
“她很蠢,上当是早晚的事情。”
“那要不要……”陈佑想说,要不要阻止这事。
霍绍梃觉得没有必要,有些当,得自己上,才能长记性,“不用。”
“知道了。”
车子前行。
快到霍氏集团的时候。
霍绍梃似是想到了什么,对陈佑吩咐,“把苏阳转到福安医院。”
“霍总,您把苏阳转到福安医院,是为了心脏移植做准备吗?”
华城的福安医院,是移植心脏最好的医院。
除此之外,陈佑想不到别的。
霍绍梃像看二傻子一般的,粗睨了他一眼,“转到心脏病医院,就是为心脏移植做准备?陈佑,你怎么也越来越蠢了?”
“我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陈佑额角颤颤。
霍绍梃并没有解释。
而是话锋一转,“苏成业不是病了?”
“脑子里长肿瘤了,还是恶性的,最多活三个月。”这是陈佑特意问过医生的答案。
霍绍梃半晌没说话。
他眼眸沉重地望着外面,许久才动唇,“真的没救了?”
“应该可以手术,但手术的风险很大,就算是手术成功,也就多活一个月到三个月,太太她……也没有再治疗的意思了。”
苏楚放弃了对父亲的进一步治疗。
其实不难猜到她的想法。
“她决定了就好。”男人推开车门下了车。
陈佑快步跟上他,“霍总,苏阳转院的事情,要不要跟太太讲一声?”
霍绍梃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
陈佑:……是告诉,还是不告诉?
……
一连几天,苏楚都没有出门。
她脸肿得厉害。
当时打自己打得太狠了,口腔里也出了血,到处都是溃疡面。
等到好一些时候,她才去了医院看父亲。
结果。
护士告诉她,苏成业出院了。
苏楚来不及跟护士们计较,又火急火燎地回到了自己的小楼房。
看到苏成业在阳台坐着。
她的心,才算落了地。
“爸,你怎么就擅自决定出院了呢,你这病,要在医院好好治疗的。”
苏楚的声音不大,但还是透着对父亲任性的责怪。
苏成业怔忡地望向外面,“在那儿睡不好觉,我想着,还是回家来吧。”
“爸,你回家来,万一再晕倒怎么办?”苏楚走到苏成业的面前,满眼的心疼,“爸,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的。”
苏成业掀起沉重的眼皮,看向女儿,“楚楚,明天我去看看你妈妈,我想陪她说说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去看看苏阳。”
这是他最后的心愿。
苏楚没有办法不答应。
“爸,我哥那边……我得问问霍绍梃,不过,我会尽力的。”苏楚不想让父亲难过。
但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霍绍梃并不会因为父亲病重即将离世,就会网开一面。
这对苏楚来说,是个难题。
下午的时候。
苏楚去了趟苏阳所在的医院。
想问一下医院,他的情况。
“什么?他转院了?转哪里去了?不知道?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谁转的?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会都不知道?”
医院的态度,令苏楚火大。
她气呼呼地跑去了霍氏集团,想问个究竟。
一进集团的大门。
就撞上了陈佑。
“太太?”陈佑急忙拦下她,“您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把我哥转到哪里去了?”苏楚抓着陈佑的领口,狠狠地质问他,“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告诉我,告诉我啊……”
“太太,你也别激动,苏阳他需要更好的治疗,霍总已经安排了更好的医院。”
苏楚涩笑。
安排更好的医院。
说得够冠冕堂皇的。
“那我请问你,安排到哪个医院了?”
“这……”
陈佑为难,他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啊。
“你们把他杀了是不是?”苏楚情绪激动,大大的眸子瞪得很凶。
陈佑急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霍总,把苏阳安排进了福安医院,怎么会杀了他呢。”
福安医院?
苏楚的指尖,蓦地松开了陈佑。
福安医院,又叫华城心脏病医院,是治疗心脏病和移植心脏的权威医院。
霍绍梃已经准备要把苏阳的心脏,换给林漫漫了。
她摇晃着身子,跌坐在休息区的沙发里,“你们这样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陈佑:……
从霍氏集团离开后。
苏楚一个人去了河边。
她抱着膝盖,一直哭一直哭。
有出来遛弯的大叔大妈,看到大晚上的一个小姑娘在河边哭,生怕她想不开。
使出浑身解数地劝导她。
可他们不是当事人,哪能理解她的苦闷。
哭够了。
她便一个人走进了酒吧。
什么血腥玛丽,尼格罗尼,新加坡司令,所有没有听过的名字的酒,她通通地点了一个遍。
她需要醉。
一醉不起的那一种。
喝完了酒,她就跑到舞池中央跳。
苏楚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她大笑的样子,在灯光下,十分的耀眼。
她的出色,很快就被别有用心的男人,盯上。
不仅跳舞的时候,往她身边挤占便宜。
趁着她不注意,还把药下到了她的酒杯里。
回到座位上,苏楚晕晕呼呼。
她刚准备拿起被下了药的酒杯,一饮而尽时,被人摁住酒杯拦下。
“喝这个吧。”
男人递过来一杯果汁。
苏楚错愕地望过去,好熟悉的一张脸啊。
“贺,贺……医生?”苏楚半醉半醒地笑了,“医生也泡吧啊?”
“你醉了,我让绍梃来接你。”说着,贺知南就要打电话。
苏楚觉得这样跟霍绍梃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诉讼离婚的前提是,苏阳必需安全的回到自己的身边。
下班后,她去了趟福安医院。
这是贺知南所在的医院,他除了做一些课体研究,还是福安医院的副院长。
而他的专长,是心脏移植。
她猜,这是霍绍梃把苏阳转院到这里的,最主要的原因。
“贺医生,我想问问,我哥的情况,我希望你能跟我讲真话。”苏楚的声音低沉而诚恳。
她直勾勾地望着贺知南,不允许他回避。
贺知南轻轻的翻动手中的病例。
做为医生,见多了生离死别,以及病人的各种形态。
而做为家属的苏楚,不见得会接受,跟死人没有区别的植物人哥哥。
贺知南缓缓合上病例,抬眸,与苏楚对视。
半晌,他才有声音出来。
“你哥他不能算是重度昏迷,他符合植物人的全部特征,我可以说的直接一点,他现在的情况比较糟糕,全靠医院的各种设备活着,只要机器一撤,他就……”
苏楚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在她心里,苏阳是会醒来的,而且会很快的醒来。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放弃他了,对吗?”苏楚的眼眶很红,她试图说服自己,贺知南在胡说八道,“他只是受伤了,怎么可能会……他真的……醒不了吗?”
贺知南不想打击苏楚,但也不希望她抱着太多的期待。
重度昏迷,或许有苏醒的机会,植物人,苏醒的概率几乎为零。
“其实,绍梃他把你哥送到这儿来,也是因为……”
贺知南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苏楚激动打断。
她艰涩地笑着,眼里脸上全是泪,“……是因为,他想把我哥的心脏,换给林漫漫,不是吗?贺知南,你就是他的帮凶,你们杀人害命,你们都会有报应的。”
这一天,真的来了。
她没照顾好父母,也护不了哥哥。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楚楚,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是哪样?”
苏楚望着眼前这个温润儒雅,俊美得如漫画里走下来的男人。
不停地摇着头。
他长的如此好看,心却跟霍绍梃一样黑。
“贺知南,你们狼狈为奸,草菅人命,你们都会不得好死的。”
“楚楚……”
苏楚没有再听贺知南的解释,哭着跑出了医院。
她再也不要做霍绍梃的太太,她再也不做霍家的长孙媳妇,她要离婚,她离开这个恶魔,离开这个人间地狱……
几天后。
苏楚,将离婚诉讼书递交给了法院。
陈佑收到法院寄来公司的传票时。
一时,也是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他把写着法院名字的传票,轻轻地放到霍绍梃面前的桌子上,“霍总,太太诉讼离婚了。”
“惯的。”霍绍梃连看都没看,直接把传票,扔进了垃圾桶里,“我看她,就是太闲了,才想东想西的。”
“我听说几天前,太太去过福安医院了,贺医生把苏阳的情况告诉了她,她有些崩溃,这次向您提离婚,应该是心里有气吧。”
霍绍梃呵了一口,“看把她能耐的。”
陈佑也觉得苏楚这次行事,有些幼稚。
苏阳搞七搞八,把自己搞进去,属于自作孽。
成植物人,也只能说是运气不济。
苏楚气的实在没有道理。
“霍总,要不您回去哄哄太太,兴许……”
“你去方同伟的乐团,把苏楚的约解了。”敢跟他把离婚官司打到法院,他就让她好好的冷静冷静,“至于解约金,让他向苏楚要。”
陈佑可知道方同伟那个乐团的违约金是天价。
苏楚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霍总,这……”
“马上去办。”霍绍梃扬了扬手指,并不想再多说。
陈佑只好点头,“是,我马上去办。”
陈佑离开后。
霍绍梃吃气般的,从垃圾桶里又把那份法院的传票捡了回来。
打开。
他看到了离婚的理由。
男方性功能障碍,无法行使丈夫的权利,致使多年未生育,导致夫妻感情不和,再加男方频繁外遇,女方在婚姻没有幸福感,请求法院判决二人离婚。
霍绍梃气笑了。
把握在手里的纸,揉搓了两下,又狠狠地丢进了垃圾筒。
几天后。
苏楚,被方同伟叫到了办公室。
“苏楚,你看看这个。”方同伟递了合同给她看,“确定的话,咱们就走走流程。”
苏楚听的一愣。
她忙拿合同看了一眼,解约合同?
上面清清楚楚地签了她的名字。
可是,她没有记得要提出解约,也没有签什么名字啊?
“方老师,这个不是我签的?”
“是不是你签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签字和指纹没有问题……”方同伟十分惋惜和遗憾,“……我们乐团又丢失了一位人才,实在不是我想看到的,但是……苏楚,我需要告诉你的是,解约要付违约金的。”
“我没有,我……”苏楚似是想到了什么,“……是有人想让我离开对吗?”
方同伟不否认。
确实是有人来跟他谈了这事。
还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苏楚,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是谁要你离开,如果改变不了结果,还是回家准备违约金吧,五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如果付不起的话,我们这边会报警处理的,结果……估计是会做牢的。”
做牢?
苏楚摇着头。
她不要做牢。
“我,我想想办法吧。”
拿着违约赔偿书,苏楚被迫离开了刚刚入职不久的乐团。
她该去找霍绍梃吗?
没错。
她要去的,他凭什么要这么对她。
苏楚去了霍氏集团。
在丁秘书的带领下,她顺利地来到了总裁办的门口。
敲了敲门,丁秘书将苏楚送了进去。
“霍总,苏小姐来了。”
霍绍梃和陈佑几乎同时抬头,望向了苏楚。
“那我先出去了。”陈佑把霍绍梃签好的文件,一一收起,识趣地离开。
霍绍梃把签完字的纯金钢笔,扔到桌上,“霍太太,今天这么闲,跑到这儿来了?”
“是你替我签了乐团的违约合同,对吗?”她不喜欢绕弯子,大步走到霍绍梃的面前,“你明知道,我根本就赔不起五百万的违约金,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还不起吗?”他唇角勾起邪痞的笑,打量着她的狼狈不堪和无能为力,“霍太太不是挺厉害的吗?那离婚诉讼,不是说提交到法院,就提交到法院了。”
“所以,你在报复我?”她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男人点头,“没错。”
司千刚要跟她争执几句。
被苏楚摁住了,摇了摇头。
林漫漫是霍绍梃的心头肉,跟她计较,讨不到便宜,何必呢。
司千推起苏楚,想离开这儿,眼不见为净。
林漫漫却抬手拦下二人。
“苏楚,我马上要做心脏移植了,你不担心吗?”林漫漫扯唇嘲弄。
她在护工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睨着,“也是,你哥他植物人一个,活着跟死了一样,把心脏捐给我,也算是功德一件,你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林漫漫,别在这儿找存在感行吗?”司千气的快要忍不住了。
林漫漫傲慢地瞥了司千一眼,转过脸来,又弯身冲向轮椅上的苏楚,“苏楚,跟我抢男人的下场,就是家破人亡,还是早点去死吧,早死早解脱,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
林漫漫露出奸佞的笑。
刚要抬手再甩苏楚一个耳光,解解气。
就看到霍绍梃走了过来。
她往苏楚面前一扑,紧接着就后退了三步,踉踉跄跄地摔了出去。
“苏楚,你怎么打人啊。”
林漫漫哭的梨花带雨。
霍绍梃快走几步,将她扶了起来,“摔着没有?”
“绍梃,我就是关心苏楚,问了她几句,她就……”林漫漫虚弱地靠在霍绍梃的身上,“……她明知道我腿骨折了,还把我推出去,我好痛……”
林漫漫身子一软,就要倒。
霍绍梃扶住她的腰,打横抱起了她,“先去看医生。”
男人抱着女人走了。
司千一整个大无语。
“她还怪有演技的。”
苏楚都见怪不怪了,“霍绍梃就爱看她演。”
“还真是天生一对。”司千推着苏楚回了病房,丁秘书赶紧迎了过来,“苏小姐,你去哪儿了,害我好找。”
司千低头跟苏楚说话,“那我就先回去处理合同的事情,你等我好消息。”
“好。”苏楚点头。
丁秘书扶着苏楚上了床,有意无意地说,“霍总来了,他说一会儿过来看你。”
苏楚看了丁秘书一眼。
明白她的意思。
“嗯。”
苏楚手上的纱布已经换成了长长宽宽的伤口贴。
但是换药的时候,还会是看见那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霍绍梃过来时。
刚好护士在给她仔细地消毒。
伤口切得很直,深可见骨,为了好愈合,缝了几个针脚。
这是霍绍梃第一次见到,苏楚的自杀的刀口。
心口不知为何,有一股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滋味。
“苏小姐,伤口愈合的时候,会痒,别乱抓,到时拆了线后,再用一些去疤痕的药,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
护士耐心地说着。
给苏楚换了新的伤口贴。
丁秘书拖了椅子过来,“霍总您坐。”
“还疼吗?”他望向苏楚问。
苏楚淡淡的嗯了一声。
“以后就少做这种,令自己痛苦的事情。”他看着女人,抬了抬手指,丁秘书便退了下去。
苏楚猜,他大概又要为林漫漫讨公道。
索性闭上了眼睛,等着他冲她发火。
“一会儿,我接你出院,我跟知南讲好了,他会负责每天去家里为你换药。”
苏楚愣住。
霍绍梃要接她回家?
她明明还在被警方监控的状态。
“我现在是犯人。”
“司千不是要帮你还上三百万了?”
苏楚又是一愣。
这事,他怎么知道?
“我不想回你家。”苏楚拒绝。
霍绍梃眉心拧起,透着不快,“我家?苏楚,做了几天牢,就以为自动离婚了?”
“回家也可以,我有个条件。”
“你还提上条件了?”霍绍梃刚要动怒,眼睛又瞥到她的伤口处,压下火气,“什么条件?”
“不要把我哥的心脏换给林漫漫。”
霍绍梃不知道,她哪里听来的这些小道消息,“苏楚,长脑子是为了让你有思考的能力,而不是用来道听图说,深信不疑的。”
“你的所做所为,我不能不怀疑。”反正,她就这一个要求,“你要不答应,我宁愿死,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你……你也不看看你哥现在的身体状况,他的心脏能用吗?”霍绍梃不喜欢苏楚跟他讨价还价,“好了,别闹了,一会儿让丁秘书来给你办理出院。”
苏楚没说话。
她就当和霍绍梃交换了条件。
隔天一大早。
丁秘书来接苏楚出院。
宽敞的商务车,坐的很舒服,苏楚的小脸却皱起令人担忧的神色。
“苏小姐,到了。”
车了停好,丁秘书下车替苏楚打开了车门,“慢一点。”
苏楚抬眸。
家还是那个家。
却好像已经早不属于她。
还没等她拾步,墨色的豪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苏楚望过去,是霍绍梃。
“走吧。”他过来牵她的手。
她拒绝,小手背到身后,“我自己会走。”
男人眸色微沉,大步走在了前面。
苏楚跟在他的身后,不经意的抬眸看向他的背。
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抛却那令人胆寒的清冷和锋利,倒也不会令人想到是什么无情之人。
可是人,怎么可以貌相呢。
或许霍绍梃有温柔热情的一面,只是,不是对自己罢了。
“绍梃……”
苏楚跟着霍绍梃刚走进客厅,就听到了林漫漫的声音。
“绍梃,我的腿受了伤,在云顶别墅很不方便,我就想着过来这边住,有下人伺候,会舒服一些,你没有意见吧?”她滑动着轮椅,来到霍绍梃的面前,面如桃花般的温柔。
霍绍梃脸色不好看。
但也没有说什么严厉的话,“让孙妈,给你收拾一下一楼的客房。”
“绍梃,我就知道你最疼我。”林漫漫挑衅地看向了苏楚。
苏楚其实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嗝应。
她换下鞋子,大步上了楼。
霍绍梃刚要跟上去,就被林漫漫叫住了,“绍梃,苏楚是不是不开心啊?”
“我上去看看她。”
“绍梃……”林漫漫再次唤住了霍绍梃脚步,“……你不会怪我没有跟你商量,就过来了吧?”
“来都来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霍绍梃快步上了楼。
苏楚刚要关卧室的门,霍绍梃就把自己挤了进去。
“林漫漫过来是……”他想解释一下。
苏楚没有兴趣听,“她要来便来,反正,这个家,早晚都是她的。”
“你这是在发脾气?”
苏楚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且不说她也没有发脾气,就算发脾气,这不是很正常吗?
哪个女人,能容得了自己的家里,还住着一个小三。
“我累了,要休息。”
“我陪你睡会儿。”穿着,他便脱掉了外套。
苏楚不解地看着他,“我不需要人陪。”
“我需要人陪。”他扣着苏楚的手腕,上了床。
屈长平有些尴尬。
大家落座后。
屈长平便跟霍绍梃聊起了正事。
苏楚能感受到屈墨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她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他的直视。
说一句,好久不见,似乎也不适合今天这个场景。
“苏楚。”
“苏楚?”
霍绍梃身后的女秘书,轻轻地拍了拍苏楚的肩,“苏小姐,霍总叫你呢。”
苏楚恍神,忙看向他,“什么?”
“一会陪着屈总,好好地逛一下华城,毕竟他也很久没有回国了,尽地主之谊。”霍绍梃像推销一件商品一样的,把她推给了屈长平,“屈总,苏楚是土生土长的华城人,她会陪好你的,希望你能玩得开心。”
屈长平背靠国际上最有名的投资商。
霍绍梃如果和他争项目,也不是没有实力,就是会耗费太多的精力,人力和财力。
况且……
一个女人能解决的问题,实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
他的眼神落到屈墨的面上。
这个年轻男人,眼睛里写满破碎,毫不避讳地望向苏楚。
霍绍梃松了松领带,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眼神令他很不舒服。
应酬过后。
霍绍梃独自离开。
上车前,他跟自己的秘书交代,“丁秘书,好好给我盯着点。”
“您放心,霍总,我一定把苏小姐,送到屈总的床上。”丁秘书信心满满,表示,事在必成。
霍绍梃抬手,甩了丁秘书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就学会了这个?”
丁秘书捂着自己被打疼的左脸。
眨了眨委屈的眸子,不是这个意思吗?
“霍总……”
陈佑走过来,把丁秘书拉到一旁,轻声叮嘱,“霍总的意思是,看着苏小姐,不要让她吃亏,跟在霍总身边这么久了,怎么连这点心思都揣摩不明白。”
“哦。”丁秘书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掺得冤,小声嘀咕了句,“……以前霍总,也不这样啊。”
霍绍梃和陈佑坐车离开。
屈长平对年轻漂亮的苏楚,很感兴趣。
白皙的皮肤,纤瘦柔软的身子,尤其是她身上的香水味,一个劲地往他鼻腔里钻,令他几乎无法自持。
在伸手要去揽女人腰的时候,被屈墨拦了一下,“爸,要不,您先给那边回个电话,毕竟,霍总今天,也没怎么聊生意上的事情,看看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屈长平收起欲望,没有多想,“也好。”
男人离开后。
屈墨这才走到了苏楚的面前。
他向她伸出手时,女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也就在此时,她似乎明白了霍绍梃,让她过来的用意。
“楚楚……”男人满眼心疼的,蜷起指尖。
苏楚微垂着睫毛,声音淡而缥缈,“你最好,不要让你爸知道,我们认识。”
“霍绍梃是派你来……”勾引两个字,他实在难以启齿,“……你不是他的太太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与你无关。”
苏楚并不想把婚姻的狼狈,告诉眼前这个,她年少时曾经喜欢过的男人。
有些苦难,注定说出来,就是个笑话。
她已经如此了,不需要再过多地自取其辱。
“楚楚,我爸那个人,是个色坯,霍绍梃就不怕你……”
苏楚哂笑。
霍绍梃又不爱她,怎么会怕她吃亏呢。
屈长平打电话回来,一把揽住了苏楚的肩,笑呵呵地跟她说话。
她没有抗拒。
屈墨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丁秘书亲自开了车过来,载着三人先去酒店。
屈长平越看苏楚越喜欢,不顾儿子和丁秘书在场,便开始想要动手动脚。
苏楚越是躲。
屈长平越是兴奋。
屈墨看不下去,出声制止,“爸,你能不能放尊重一点。”
老子听到儿子在训斥自己。
恼羞成怒,觉得丢了面子。
抬手就给了儿子一个巴掌,“你还管上我了?这是霍绍梃送我的礼物,我难道不给他面子吗?”
屈墨瞪着猩红的眼。
冲着司机大吼,“停车。”
丁秘书看这样子,爷俩像是要干架,哪里敢停,“前面很快就到酒店了,二位先消消气。”
她一脚油门踩下去。
不到十分钟,车子就开到了酒店门口。
屈墨拽着苏楚要走。
屈长平看到儿子跟自己抢女人,哪里能咽下这口气,挥拳跟屈墨扭打在一起。
丁秘书有心去拉架,但这拳头也不长眼,她还怕自己挨打。
只能嘴上劝。
“二位,不要打了,都消消气,父子两个,有什么可争执的呢。”
“屈总,屈总别打了,你们这样,不怕别人笑话吗?”
苏楚抱怀就站在一旁看着。
面色微凉,神情淡漠。
丁秘书怕伤到苏楚,赶紧护着她上了车,“苏小姐,咱们先回去吧。看样子,他们得打一会儿。”
苏楚被丁秘书一脚油门,送回到了霍绍梃的办公室。
男人站在宽厚的落地窗前,望过来。
阳光落到他的侧脸,像极了漫画中的人物。
“回来了?”
他如隼般的眸子,从上到下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头发没乱,衣服还很规矩地穿在身上,甚至,连唇膏都没有丢失一点点光泽。
他有些满意,唇角微微上扬。
“看来,你工作完成得不错。”
“既然霍总满意,请付款吧。”苏楚把收款码递到霍绍梃的面前。
霍绍梃抬起手指,将手机,轻轻地推到一旁,“急什么。”
他大手勾过女人的腰,指尖轻轻地挑起她尖美的下巴。
薄唇在她的唇上逡巡着。
苏楚不适,挣扎了一下,反被他握得更紧。
“跟我说说,那父子两个,是怎样为你大打出手的?”他言语有些嘲讽,拇指在她的粉唇上重重地摩挲着,“初恋情人为了你,跟自己的亲爹都干上了,很感动吧?”
苏楚听得想笑。
她鄙夷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眉眼冷漠,“这不就是你让我去的目的吗?霍总不就是想,不费一分一毫,让屈长平自动离开你的名利场?”
装什么?
她是过得很惨,但她又不是个傻子。
利用她,不战而胜。
霍绍梃是会做生意的。
她不在意,只要肯付她钱,“霍总,还是把钱尽快付给我吧。”
“那你这五十万,不是赚得太容易了?”他挑起眉梢,看起来像是要赖账。
苏楚有些生气了,“你什么意思?”
“看来,屈墨对你还是旧情难忘啊。”他被自己说出的话激怒,唇角勾起不满,答非所问,“……苏楚,记住你的身份,如果敢给我戴绿帽子,你和你的苏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的泪水一个劲地在眼眶里打着转。
落日的光,照着她白皙的小脸,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救他?苏楚,凭什么?”男人讥诮地勾起唇,戏谑嘲弄。
苏楚紧张地望着他。
凭什么?
她也不知道凭什么。
“你,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颤着声音,漂亮的眸子里染满了水汽。
男人鄙夷地笑了一口。
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抓住苏楚的脖子,将她压在透明的窗户上。
抬手,将28层的窗户打开。
风冷冷的吹到苏楚的脸上,发丝随之飘起,凌乱不堪。
“苏楚,看好,这是二十八楼,如果你敢从这儿跳下去,我就救他。”
苏楚酸涩地笑了。
他现在连她也不想放过了。
窒息感扑面而来。
苏楚深吸了一口气,眼角的泪水缓缓涌出,打湿了脸颊。
“好,我跳。”
苏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推开男人,准备从这二十八层,跳下去,一了百了。
还没等腿迈上去,手腕就被男人扣住,扯了回来。
随着窗户重重关上的声音,苏楚含满眼泪的眸子,木然地看向了男人寒如冰霜的脸。
“还挺倔的。”
他拉过椅子,坐到了苏楚的对面,“给你个机会,苏楚,取悦我,或许,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关于你哥的事情。”
他满是欲望的眼神,落到她破碎的小脸上。
或许,那不是欲望,只是他羞辱她的一种方式。
苏楚抬腿,跨坐在了霍绍梃的大腿上。
小手缓缓地搂上了他的脖子。
男人的拇指轻轻地在她的唇瓣上摩挲着,像是等着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可惜。
苏楚跟外面的女人不一样,她没有讨好男人的本事。
只会用柔软的唇,青涩地去吻他,笨拙得厉害。
男人被她惹起欲望,渐渐地失去耐心,抱起她,将她抵在落地窗上,大手掀起她的裙子……
“霍绍梃……”她惊恐着眸子,抓紧了他的肩头。
玻璃窗上倒影着纠缠的身影。
他腕间的那串沉香天珠,是他的白月光林漫漫送他的,他戴了三年,连洗澡都舍不得摘下。
天珠有规律地碰击玻璃发出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有些讽刺。最疼的时候,她咬住了他的肩膀。
而他,疯狂……
苏楚回到医院后。
身体更差了。
医生送来了她的检验单,“你的身体受损严重,以后你想要个孩子的几率,并不大。”
“生不了孩子,也挺好的。”她淡淡的,犹如呢喃。
反正,霍绍梃也不会跟她生孩子。
说不定哪天,霍绍梃就跟她离婚娶他的白月光林漫漫,有个孩子,反而是累赘。
闺蜜司千来看她时,刚好听到医生在跟苏楚讲病情。
便把她的检验单,拿到手里看着。
“能生不生是一回事,生不了,这算什么?”司千不忍在这种时候,责怪苏楚的有眼无珠,但她真的很想问她,“这个狗男人,还真不是个东西,楚楚,你就没想过跟霍绍梃离婚吗?”
苏楚睫毛微颤。
她怎么没有想过。
从她妈妈被无端送进监狱,半死半疯地放出来,从父亲被无端指控罪状的时候,她就想离婚了。
可她总是抱着,对霍绍梃最后一丝希望。
给他找了无数的理由和借口……
她错了。
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家任何人,包括她。
“他妈自杀的那天,我爸刚好在现场,而林漫漫又因为要救他妈妈,受了伤,两个他最爱的人,一个死一个伤,他理所当然地,把我们家人当成了罪魁祸首。”
至今,她还忘不了,霍绍梃看向自己的眼神。
仿佛要把她当场凌迟了一般。
因为父亲一直不肯提及霍绍梃母亲去世的真相,苏楚再也无法得知,真正的死因。
但,从那以后,一家人被推入了万劫不复。
尽管,这次苏阳被抓,霍绍梃并没有承认是他干的。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十之八九就是霍绍梃送进去的。
人,是他弄进去的,
他怎么可能再帮她捞出来呢。
她只是对他还抱着一丝幻想,不愿意承认罢了。
……
几天后。
被抓没几天的苏阳,在里面,被打成了重伤。
看到他顶着破洞的脑袋,和横插在胸前的水果刀。
苏成业承受不住这番场景,当场昏死了过去。
苏楚意识混沌,跌跌撞撞地,问向抬担架的人,“他还活着吗?他死了还是活着,你们告诉我啊……”
没人给她答案。
霍绍梃冷静得像个事外人一样。
眉眼之间,半分半毫的感情都没有。
她踉跄着,走到霍绍梃的面前,满眼泪水。
狠狠地抓着霍绍梃的衣服,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看来,你对我意见不小。”他墨色的深眸,冷冷地睨着面前发疯的女人。
“他已经被抓了,你不帮我救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他死,为什么,霍绍梃,为什么……”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苏楚眼眶猩红,如果现在有人递一把刀子,她会毫不犹豫地把面前这个男人捅死。
“苏阳涉嫌合同诈骗,是他自己不守规矩在先,才招了杀身之祸。”他抓着女人的手,把她失去支撑的身子,摁到椅子上,“不是长得老实,就是老实人,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别有被害妄想症行吗?”
苏楚麻木的看着他,眼尾是一抹绝望清冷的水汽。
这一刻,她对眼前这个爱了三年的男人,彻底地绝望了。
他好陌生,好冰冷,他像一个魔鬼。
他终于痛下杀手了。
“三年了,霍绍梃,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现在满意了……”
苏楚自以为是的爱,顺从,委曲求全,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霍绍梃眉眼深沉,叫来了陈佑,“陈特助,把她送回家,派个人好好看着她。”
“是。”
霍绍梃回到别墅的时候。
苏楚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抱着膝盖,空洞地盯着外面发呆。
她的眼泪都哭干了。
声音也近乎嘶哑。
“霍绍梃,我们离婚吧。”女人声音冰凉,没有温度。
霍绍梃的步子一滞,旋即轻呵,“离婚?就因为苏阳?”
她想要离婚的理由很多。
疯癫的妈,病倒的爸,是死是活还不知道的哥哥。
都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就是因为你把我哥害成了这副活不活,死不死的模样。”她瞪着他,眼睛里布满了仇恨的红血丝。
他轻笑,透出一股嘲弄,“苏楚,说话得讲证据,你有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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