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一直期待祈求你的垂爱,期待你和父亲的回应。
我就应该活着替妈妈赎罪,接受你的羞辱折磨。
只要我不好过,你就是对的。
我越不配,就越不该出生。
只是,人心是肉做的,我以为可以捂化得冰。
可你的心是石头。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会有第二次了。
白严喃喃自语,然后莫名其妙的冲出家门,走到墙边。
我知道他在找什么。
空无一人的道路再也没有白月。
太迟了,那个夜晚没有机会出现第二次。
上天下地,白严再也找不到白月。
白严无数次想,那天他出去看一眼,哪怕是去骂他。
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他想走出大门再看看,到门口推开又迟疑了。
白月会回来的,那个可怜巴巴像小狗一样的白月会回来的。
我是他哥哥,父亲前两年酒精中毒死去,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不是吗?
想起前两年,是他收到通知,父亲在酒吧被发现饮酒过度死亡。
他知道,自从妈妈死后,父亲不愿见人,整天抱着妈妈照片买醉。
他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突然又不突然。
可是为什么父亲临走给他发这么一条短信,他说。
“小严,爸爸错了,你好好照顾白月,爸爸也爱她。”
“爸爸对不起你们,爸爸去找你妈妈了。”
白严握紧拳头,爸爸为什么你也原谅她,妈妈如此,你也如此。
我不会让她去参加你的葬礼,那天我把她赶出大门,她不是一直祈求我让她看你一眼吗?
她一定会回来的,对,就是这样。
她如果不回来,还能去哪?
白严去了警局,报失踪人口。
警察照常询问:“失踪几天了?”
“你说你是他亲哥?
失踪那么多天为什么现在才报警?”
警察怀疑的眼光来回扫视。
白严在这种情况下逐渐不安,他无法冷静。
一个声音反复播放。
‘他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我飘在空中,看他不停地乱转,像无头苍蝇。
稀罕的紧,我头一次见他因为我这样。
我想,若我没死,出现在他面前第一个就是大巴掌。
和小时候一样。
想着想着嗤笑一声。
警察调取附近监控,白严攥紧拳头看着。
看到我出现在家门口,白严松开拳头开始放松,似乎觉得早料到如此。
但接下来看着那个男人疯狂冲上来,警察瞪大了双眼。
“这是五年前十条人命凶杀案的主犯!”
一瞬间所有人注意力拉满。
白严愣了,还没完全松开的拳头紧紧握着滴答答流着血。
一些女警官别过眼睛想吐。
白严看着我嘴巴张合,看到歹徒停顿。
他想起来了,他知道那天他做了什么。
白严呆呆地看着我望着家的方向死不瞑目,看着歹徒划破我的脸抛尸,看着那滴泪在我眼底掉落仿佛惊天陨石砸进心里。
他木然地站着,像是丧失了魂魄。
他像个木偶一样,回到家呆呆地一动不动,洪水一样的恐慌砸在脸上,没有一点防备。
一个想法不停出现又压制,但最后像种子一样破石而出瞬间长成参天大树。
他知道,他唯一的妹妹。
白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