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我挥刀划向她的手臂,刀锋过处,衣衫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苍白的肌肤。
没有血,只有一道黑气从伤口溢出,又很快消散。
苏玉璃低头看了看,竟笑了起来:“伤不到我啊。”
她抬眼看我,眸中闪过一丝怜悯,“放弃吧,你阻止不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声音发抖。
“我要谢临风。”
她轻声道,“就像你要他一样。”
“休想!”
我怒极,再次挥刀,这次直取她咽喉。
苏玉璃不躲不闪,就在刀尖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林中忽然传来谢临风的喊声:“云舒!
苏姑娘!
你们在哪?”
苏玉璃眼神一变,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一拧。
匕首当啷落地,她顺势跌坐在地上,袖口被树枝划破,露出一道“血痕”。
方才还毫无伤痕的手臂此刻竟鲜血淋漓。
“苏姑娘!”
谢临风拨开桃枝跑来,见状大惊,“怎么回事?”
苏玉璃泫然欲泣:“我...我不小心划伤了手臂,沈姑娘正要帮我...”谢临风狐疑地看了看地上的匕首,又看向我。
我张口欲辩,却见苏玉璃袖中滑出一物,正是我昨夜翻看的手札。
“我...我先回去包扎。”
苏玉璃虚弱地站起身,临走时在我耳边低语,“想要这个,今晚子时,青柳湖边见。”
谢临风扶她离开前回头看我,眼中满是困惑。
我呆立原地,浑身发冷。
苏玉璃知道手札的存在。
我魂不守舍地捱到散学,谢临风在书院门口拦住我。
“云舒,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他眉头紧锁,“你最近太反常了。”
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几乎要将一切和盘托出。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若我告诉他苏玉璃是个亡魂,他会信吗?
就算信了,以他的性子必定会直接找苏玉璃对质,那太危险了。
“我...我做了个噩梦。”
我最终低声道,“梦见你出事了。”
谢临风神色一松,轻轻握住我的手:“傻丫头,梦都是反的。”
他指尖温暖,掌心有些粗糙,是常年练剑留下的茧子,“我答应你,明日带城南李记的蜜饯来看你,可好?”
我点点头,忽然注意到他额角有细密的汗珠:“你怎么了?
不舒服吗?”
谢临风松开手按了按太阳穴:“无妨,只是有些头痛,回去歇歇就好。”
头痛?
我心头没来由地一紧。
“我送你回去。”
我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恐惧从何而来。
谢临风笑着摇头:“哪有让姑娘送的道理。
倒是你,脸色白得像纸,快回家歇着吧。”
他坚持看我上了轿子才离开。
我掀开轿帘,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
回家后,我翻箱倒柜找出所有关于苏玉璃的记载。
几张散落的诗稿,一幅未完成的画像,还有书院去年秋季的名册。
名册上清清楚楚写着:“苏玉璃,九月辍学”,再无其他。
这与我记忆中轰动一时的知府千金投湖案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