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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碎平妻书:自立女户打脸记孔临安薛相宜

孤雁图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离了主屋,相宜带着云霜去了保和堂。保和堂的总店在江南,因为相宜远嫁,祖父不放心,便让杨管家带着心腹来了京城分店经营。店里病人不多,瞧见相宜带着丫鬟进来,柜上伙计连忙去请了杨管家进来。余师傅在后头仓库轻点药材,听到动静,拎着一筐新到的草药到前头来,要相宜辨认辨认。杨管家笑骂道:“去去去,老药鬼,咱们姑娘如今是官太太了,你以为还是跟着你屁股后面转的小药徒呢?”众人跟着笑。相宜心中生暖,总觉得是又回到江南了。杨管家是看着她长大的,每每她来,都要不提问她,在孔家过得可好。闻言,相宜没说话,云霜先红了眼睛,只能低头掩饰过去。相宜压下心中酸涩,点头道:“都好。”“那就好。”杨管家还不知孔府里的事,想着孔临安回来了,姑娘日子一定过得更好。他搓着手...

主角:孔临安薛相宜   更新:2025-04-19 18: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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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孔临安薛相宜的女频言情小说《撕碎平妻书:自立女户打脸记孔临安薛相宜》,由网络作家“孤雁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了主屋,相宜带着云霜去了保和堂。保和堂的总店在江南,因为相宜远嫁,祖父不放心,便让杨管家带着心腹来了京城分店经营。店里病人不多,瞧见相宜带着丫鬟进来,柜上伙计连忙去请了杨管家进来。余师傅在后头仓库轻点药材,听到动静,拎着一筐新到的草药到前头来,要相宜辨认辨认。杨管家笑骂道:“去去去,老药鬼,咱们姑娘如今是官太太了,你以为还是跟着你屁股后面转的小药徒呢?”众人跟着笑。相宜心中生暖,总觉得是又回到江南了。杨管家是看着她长大的,每每她来,都要不提问她,在孔家过得可好。闻言,相宜没说话,云霜先红了眼睛,只能低头掩饰过去。相宜压下心中酸涩,点头道:“都好。”“那就好。”杨管家还不知孔府里的事,想着孔临安回来了,姑娘日子一定过得更好。他搓着手...

《撕碎平妻书:自立女户打脸记孔临安薛相宜》精彩片段


离了主屋,相宜带着云霜去了保和堂。

保和堂的总店在江南,因为相宜远嫁,祖父不放心,便让杨管家带着心腹来了京城分店经营。

店里病人不多,瞧见相宜带着丫鬟进来,柜上伙计连忙去请了杨管家进来。

余师傅在后头仓库轻点药材,听到动静,拎着一筐新到的草药到前头来,要相宜辨认辨认。

杨管家笑骂道:“去去去,老药鬼,咱们姑娘如今是官太太了,你以为还是跟着你屁股后面转的小药徒呢?”

众人跟着笑。

相宜心中生暖,总觉得是又回到江南了。

杨管家是看着她长大的,每每她来,都要不提问她,在孔家过得可好。

闻言,相宜没说话,云霜先红了眼睛,只能低头掩饰过去。

相宜压下心中酸涩,点头道:“都好。”

“那就好。”

杨管家还不知孔府里的事,想着孔临安回来了,姑娘日子一定过得更好。

他搓着手,低声对相宜道:“咱们保和堂盈利还行,姑爷从凉州回来,虽说立了功,但还没授官,保不齐要花钱打点,等会儿我给姑娘支些银两?”

不提还好,说到这儿,云霜都要忍不住开口点破。

相宜一个眼神制止了她,旋即对杨管家道:“家里有银两,杨叔不用为我操心。”

又说了半盏茶的话,期间余师傅一直没走,从老宅跟来的老仆们也不停来看相宜。

直到出门,都是一群人站在门口目送相宜远去。

坐进马车里,云霜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相宜想起刚才那一张张脸,却觉得心里忽然被注入一道道力量,有了主心骨。

“别哭了,过些日子,咱们就能回家了。”

云霜还没明白,便见相宜叫了心腹小厮,去把原本要给孔临萱陪嫁的那处宅子的尾款交了。

“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傻子,咱们在京城又没房子,不买房子,哪来的家?难不成,咱们还真回江南去?”

云霜顿悟。

“那咱们现在……”

“去东宫詹事陈大人府上。”相宜道。

“是。”

相宜去陈府,是要见陈夫人。

前几年,为了给太子东征筹款,陈大人曾来过薛家。相宜进京后,陈夫人对她也不错,之前相宜进宫谢恩,就是陈夫人引荐的。

从前,相宜来陈府,陈夫人都是热情招待。

可这回却不同,她在前厅坐了两盏茶的功夫,都没见陈夫人出来。

云霜忍不住说:“姑娘,陈夫人想必知道孔府的事了,不想帮咱们。”

相宜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并不灰心。

她看了眼外面的雪,淡淡道:“再等等。”

陈府后院

陈夫人站在鹦鹉架下,不悦道:“人还没走?”

“是,还等着呢。”丫鬟叹气,“夫人,孔夫人也怪可怜的,要不……”

“我能不知道她可怜吗?可我又能怎么办?那个姓林的狐狸精现在名声可不小,不知是什么好命,又入了崔贵妃的眼。我若是领着薛相宜去见皇后,为着她祖父的功劳,皇后怎么也得帮她,可这一帮,岂不是跟崔贵妃打擂台了?这种得罪人的事,我可不想做。”

“可……”

丫鬟的话还没说完,一小厮就跑了过来。

“夫人,二爷叫我来传话,请您领着孔夫人去书房,贵人要见孔夫人。”

陈夫人诧异。




“那怎么行?”皇后一口否决,说:“已经让那狐狸精看笑话了,本宫要是再传太医署令,传出去外人怎么议论?皇上这几年越发不疼本宫了,若不是有皇儿在,本宫还不知要被那狐狸精如何欺负呢。”

说罢,伏在枕上哭泣。

陈嬷嬷无奈。

皇后出身武将之家,父兄常年征战,她是在叔叔家长大的,叔婶们不重视她,也未曾多家教养。

到了出阁的年纪,偏被皇帝一眼瞧上,盛宠多年。

可惜了,年轻时再直率烂漫惹人怜爱,如今上了年纪,没心机城府,耳根子又软,总是坏事,自然也就失宠了。

若没有太子,恐怕皇帝早废后了。

陈嬷嬷劝说无果,不再多言。

等皇后歇息了,她私下叫来了夏太监。

夏太监道:“娘娘说的也不无道理,那薛氏又不通医术,总不能强过林氏吧?”

陈嬷嬷白了他一眼,说:“薛氏就算不通医术,脑袋上的脑壳里也不会只有水,她难道疯了,敢造如此大的谣?”

“这……”

“少罗嗦,你亲自去一趟东宫,把这事儿说给殿下听,一字都不许错!”

夏太监深知这位陈嬷嬷才是凤栖宫的主心骨,不敢多言,连连应了。

陈嬷嬷又从袖子里掏出一物递给他,说:“这是薛氏递上来的脉案,我方才没拿出来,你一并送去给太子殿下。”

“是!”

眼看夏太监去了,陈嬷嬷这才放心回宫。

与此同时,崔贵妃也刚到宫里。

侍女迎来上,讨好道:“今儿有什么喜事,娘娘这么高兴?”

崔贵妃闻言,脸上笑容更深,说起刚才的事,一脸轻蔑。

“皇后真是老了,耳根子软,一点儿主见都没有。”

侍女说:“依奴婢看,那薛氏真是放肆,这种事也敢胡言,娘娘就该下旨好好斥责她!”

崔贵妃笑得更得意,说:“还用得着本宫下旨,只怕皇后申斥的口谕早就出宫了。”

侍女趁机道:“真是痛快,那薛氏也有今天!”

崔贵妃冷哼,“当初姑母做媒,想让她给淮弟做妾,那薛老贼竟然还敢推脱!我江南崔氏乃大宣第一名门,淮弟是未来家主,姑母还是淮南王妃,如此的脸面,他家倒敢不接!”

“下贱门户没有入咱们崔家的命罢了。”侍女应和着说,“如今她也遭报应了,弃妇而已,又如此不知轻重,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崔贵妃心情大好,觉得自己扶持林氏这步棋走得果然不错。

薛相宜,等着吧,有的苦让她吃呢!

乡主府

因皇后口谕是直接到家的,相宜匆匆从保和堂赶了回去。

本以为是皇后对疫病事有安排,没想到竟是让她安分守己的。

太监一走,府里人不明就里,顿时人心惶惶。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啊?”云霜急道。

相宜送了太监出门,面上没见丝毫慌乱。

她命人守好门户,请了余师傅去书房。

“师父,您看看这个。”

余师傅心里也慌,接过纸一看,登时眼前一亮。

“这是你拟定的治疫方子?”




林玉娘叫住了余师傅。

余师傅对她满心厌恶,懒怠回应。

她却正经行了一礼,对余师傅道:“先生大才,令人佩服。可我还是要提醒先生,一辈子的清誉不容易,若是为了报主家之恩,以至晚节不保,那是得不偿失。”

余师傅瞪大眼睛,看了眼相宜。

她到底在放什么屁!

相宜微微以对。

谁知道呢。

反正挺臭的。

医术臭,心也臭。

见余师傅不答话,林玉娘接着说:“先生如果愿意,我可以保举你进太医署,为国做事,才是真的大功德。”

余师傅怀疑她脑子坏了,啧了一声,转身就走。

相宜留下,和林玉娘对视了一眼。

隔着窗纱,她看到屋内众人,便明白了林玉娘的意图,可她没有拆穿。

如果说她之前只是怀疑林玉娘偷了她的千金方,经过方才一出,她就已经确定了。

云鹤跟上她的脚步,问:“姑娘,林氏什么意思?是说您没真本事,不过是仗着余师傅?”

相宜点了下她的鼻子,“我家云鹤好生聪慧。”

云鹤气得跺脚,“姑娘你方才怎么不说清楚呢?让她得逞了!”

相宜双手背在身后,悠然地往外走。

“若真是明珠,自不会蒙尘。”

“若是没有真本事,早晚是要现原形的。登高必跌重,咱们这位林大人站得还不够高,现在拉她下来,那就没意思了。”

“啊?”

云鹤不懂,她就是急。

“没意思吗?我怎么觉得有意思呢,我就想看那狐狸精摔下来,最好是摔死!”

相宜:“……”

侯府内,相宜等人刚走,林玉娘重新回了病房。

众人已经围着刘太医,开始看相宜留下的方子。

见她回来,众人看了她一眼,她只是歉然一笑,对刘太医道:“那位余大夫大才,本想替您请他入太医院,不想人家志不在此。”

刘太医看着手里精妙的药方,再想想相宜的年纪,断然是开不出这种药方的,更何况,刚才动手治病的都是余大夫。

他点点头,“的确可惜,林大人有心了。”

见他如此说,众人心中诧异少了两分。

难怪薛相宜会那么大方,毕竟不是她自己钻研出的,不知其中辛苦,这种可以传家的秘宝,谁钻研出了,都是要藏之传世呢。

可惜那位老大夫,遇到薛相宜这种东家。

王女医更家不屑,拉着林玉娘去了一旁,说:“师父,你也太好心了,那种没主见的老奴才,何必招揽他进太医院?真是不知好歹!”

林玉娘拍拍她的肩膀,温声道:“别这么说,都是医者,理当互相扶持的。”

王女医撇嘴。

林玉娘眼神一闪,“陈姑娘的病情稳住了,趁着现在闲暇,你去拿了药箱过来,我要取纸笔写两个方子。”

少女眼前一亮,“师父也要开新方了吗?”

“嗯。”

“那我这就去拿!”

少女很快拿回药箱,趁着众人都在看相宜的方子,林玉娘将她支走,然后快速将药箱角落里一枚用油纸包着的药丸给拿走了。

林玉娘将药丸碾碎,丢进了药渣桶。

这要古怪,她本想拿回去研究清楚,没想到让薛相宜钻了空子,当众叫她难堪。

商户女,当真难缠!




杨掌柜想想,也觉得有理。

买药保和堂账上有钱,但相宜还另外给了杨掌柜十万两。

“姑娘,要买这么多吗?”

相宜喝了口茶,说:“这十万两不是买药的,是买粮食。你安排人去附近收成好的州县,买两成细粮,剩下的全都买便宜粮,便是没人要的麸糠也能买。买到后,找地方囤起来。”

杨掌柜糊涂了,疑惑道:“姑娘这是要买救济粮?”

相宜点头,“去年便已有州县出了旱灾,我看近几月的雨水也不好,今年十有八九还有旱灾。”

“那咱们囤了粮食来卖?”

杨掌柜有点犹豫,如今老爷不在了,他们没有靠山,做生意可不容易。

相宜自然没打算卖,不过她没多说,只是让杨掌柜去办。

薛家用的人有一点很好,便是执行力强,从不质疑主子。

杨掌柜虽然疑惑,但还是去办了。

相宜放下账簿,去了余师傅处,帮着分拣药材。

余师傅是个怪人,年轻时候就爱研究毒药,一生没遇到过心仪的徒弟,年老了才遇到相宜这个有天份的,所以对她相当爱护。

师徒俩凑在一起,琢磨两个以毒攻毒的药方,时不时还拿上几个毒药材闻闻尝尝,其余人吓得都躲得远远的。

忽然,有个穿着讲究的仆妇进来,进门便叫掌柜的。

杨掌柜上前招呼,对方急匆匆道:“快,叫上你们当家的大夫,跟我去一趟侯府,我家小姐急病!”

杨掌柜就近叫了余师傅,余师傅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询问仆妇病人的状况。

仆妇哭哭啼啼,说:“我家小姐一直住在山上伺侯老夫人,昨儿下山回家还好好的,不知怎的,今早就开始吐,腹痛不止,高热不退,这才一上午功夫,吐的东西里都带血丝了!”

相宜闻言,忍不住抬了抬头。

余师傅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没刻意提她的身份,只说:“你跟我一起去吧?”

那仆妇虽然看相宜穿着不凡,不像是下人,但情急之下并没多想,连忙领着他们上了马车。

不多时,马车进了襄宁侯府。

仆妇领着相宜师徒进内,到了小姐的绣房门口,也不敢让他们直接进去。

相宜站在门边,便听里头女人说:“保和堂?什么保和堂!我不是让你去请女官署司医司的林典药吗?”

仆妇小声道:“今日九皇子也突发高热,宫中司医司的女官都在储秀宫守着呢,奴婢不敢耽误,只能请保和堂的大夫了。”

“罢了罢了!”女人不耐道:“请进来吧。”

相宜跟余师傅对视一眼,只当没听见,面不改色地入内。

守在绣床前的,是襄宁侯夫人,一看来的是男大夫,她脸色更加不虞。

余师傅看出来了,对相宜道:“你给陈姑娘诊脉。”

相宜从容应了,拿上药箱往床边去。

她正要搭脉,陈夫人忽然拦住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通,不放心道:“你是女医,还是学徒?我女儿身份贵重,你可不要冒失了!”




水榭小屋内,男人已经抱着孔临萱滚上了床榻。

“云景哥哥,不可以……”

“萱儿,母亲知道你没了陪嫁宅子,已经打算退婚,我也是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待你成了我的人,母亲就不能不认了。”

孔临萱脑中空白,惊喜和恐慌交织在她心头,让她犹豫不决。

“可是……”

男人停小动作,在上方看她。

“怎么,你不愿意?”

如果孔临萱冷静点,必定能发现面前的云景不对劲,可她爱慕云景多年,从没被这么热情对待过,除了激动,哪还有一丝一毫的防备。

听到云景冷了声音,她当即抛下最后的矜持,环住了男人的脖子,主动献吻。

“云景哥哥,我愿意,我愿意的。”

“好萱儿……”

男人满意,俯身压下,抱着意乱情迷的女人滚进了床里,同时放下了帘帐。

屋内,一片火热。

上宁居

云鹤将陈三等人安排好,气呼呼地进来。

“姑娘,那陈三是府里倒夜香的,又老又丑,大姑娘可真够狠毒的!”

“依我看,姑娘还是手下留情了,就该让陈三去水榭招呼大姑娘才是!”

云霜也忍不住点头。

相宜正在练字,闻言,头都没抬。

“要让陈三去,她明日醒来,必死无疑。”

不是相宜心善,而是她不想和孔家不死不休一辈子,那样太不值得。

两个丫头都明白,云霜又担心起来。

“姑娘,明日事发,大姑娘想嫁云大公子是不可能了,到时候老夫人朝您发难怎么办?”

“怕什么,咱们姑娘马上都要走人了。”

“可是皇后懿旨还没下啊。”

云鹤一听,也有点犹豫。

“姑娘,太子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相宜放下笔,抬眸道:“储君之诺,岂是儿戏?”

两个丫头同时叹气。

储君不储君的,他们不懂,反正现在懿旨没下,他们觉得不踏实。

相宜看他们垂头丧气的,微微一笑。

她不怕太子反悔,但也有点焦躁,盼着太子所说的懿旨早点下,那样能免去她很多麻烦,尤其是遇到今日这种事,她等不及懿旨,只能先行反击,不过就算明早事发,她也有自保的能力。

窗外吹了一夜北风,清晨,大雪覆盖整个京城。

打破孔府宁静的,是云霜的一声尖叫。

孔老夫人早早就醒了,她打算白天就开祠堂,把薛相宜的名字添进族谱。

想着日进斗金的保和堂,她心里正舒坦,忽然,伺侯了她几十年的赵妈妈匆匆进来,在她床边耳语了几句。

听完,孔老夫人眉头紧皱,“水榭?”

“是,那丫头说是去拿经书,误闯了进去,没想到看见一男一女在榻上,吓得她赶紧跑了出来,正好让我撞见。”

一男一女?

那自然是薛相宜和那……

不过,怎的去了水榭?而且,陈三竟没早早离去,那薛相宜岂非知晓真相了?

孔老夫人思索着,便断定是女儿搞的鬼。

她暗骂女儿愚蠢,原本只需叫薛相宜以为昨夜已和孔临安圆房便可,何需弄这么大。

不过眨眼间,她就想到了补救之法。

罢了,事已至此,不如前去捉奸,让那薛相宜无话可说,有了通奸之罪,谅她日后也不敢再目中无人!




相宜笑出声,“休我?保和堂没到手,你舍得休我?”

杨掌柜跟着哼笑。

外面一众陪嫁丫鬟和仆妇也跟着应和,嘲笑道:“大爷,您只怕是光打雷不下雨,舍不得休了我们姑娘吧?”

孔临安脸黑如铁。

眼看他要意气用事,林玉娘赶忙上前拦住他,给一旁的孔老夫人使了个眼色,孔老夫人赶忙回神,说:“来人!来人!把她压过去,敬茶,行礼!”

已经到这一步了,今天必须把保和堂划到她大孙子名下!

见她打算用强的,孔老伯爷装看不见,其他人也就继续不说话。

孔临安心一横,觉得该给相宜点教训,别过脸去不管了。

一时间,几个仆妇上前来,打算强压相宜敬茶。

熟料,相宜不慌不忙,一把掀开另一道托盘的锦布。

“圣旨在此,我看谁敢动!”

满座接惊。

明黄的卷轴太有震慑力,坐着的人几乎是瞬间都站了起来。

孔老夫人也不敢上前了。

相宜手持圣旨,说:“今日,我除了和离书,不会签任何文书!谁想硬逼我,尽管动手!不过你们都掂量清楚了,若是损毁了圣旨,自己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这道圣旨是皇帝褒奖薛家捐款的,虽然没什么实际作用,但圣旨就是圣旨,若是损毁,那可是大罪。

相宜往前走一步。

孔氏母子下意识后退一步。

相宜双手捧着圣旨,紧盯孔临安,说:“和离书,拿来!”

直到此刻,孔临安仍不敢置信,薛相宜竟然真相跟他和离?

“你不要再闹了,若是合理,你便是弃妇,一文不值。”

“我说了,和离书,拿来!”

孔临安心跳如擂鼓,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女人,只觉脑中嗡嗡嗡的。

能手持圣旨逼夫婿和离的,全大宣也找不出第二个。

这不是粗鄙,而是……

他不想承认,但此刻薛相宜身上的刚毅坚定,让他有些晃神。

她,明明只是个商户女,哪来的这股强硬气势!

对峙之际,孔老伯爷忽然开口:“你出身商户,怎配手持圣旨?这圣旨是给你的,便是给孔家的,理当供奉在祠堂才对,来人,请下她的圣旨,将她拿下,用家法!”

孔老夫人大喜。

对啊。

她怎么没想到呢。

“快!快把圣旨请下来!”

刚刚被吓住的仆妇们硬着头皮再次上前,然而还没到相宜面前,就被火速冲进来的家丁给拿下了。

相宜云淡风轻地放下圣旨,重新落座。

在孔家人震惊的眼神中,孔府总管孔熙走进来,对相宜恭敬参拜:“夫人,您有何吩咐?”

相宜抬手,说:“请文书先生起草和离书,劳烦大爷签字。”

“是!”

孔熙动作很利索,控制住全场后,直接把文书先生拎了出来。

众人再次看呆。

林玉娘压下惊愕,上前对相宜道:“你竟敢私通家奴,胁迫婆母和夫君,这是大罪,要判流刑的!”

“流刑?”孔老伯爷气得颤声道:“单私通家奴这一款,就该斩首!”




听到孔老夫人的话,林玉娘大为震惊,“让我去请薛氏回来?”

“是啊。”孔老夫人拉住她的手,说:“她只是一时闹脾气,有你去请,她一定肯回来,毕竟她对临安是真心的啊。”

林玉娘忽然明白了,孔临萱的蠢原来不是没有缘由的。

孔老夫人睨了她一眼,“你是最贤惠的,应该不会不愿意吧?”

林玉娘默住。

她快速思考,眼神一转,说:“我去请她可以,只怕她不回来,到时候羞辱了我,那便是羞辱了孔家。不如,母亲和我同去,看在您大驾光临,薛氏必定心动。”

孔老夫人有些迟疑,“这……”

不等她自我说服,孔临安先不乐意了。

“不行!”

孔老夫人不解,“这是为何?”

孔临安冷脸道:“乡主而已,能有多尊贵。光大孔家的门楣,不是靠祖上恩荫就够的,我和玉娘凭真本事,照样能做到!”

他一定要让薛相宜看看,离开他,是怎样的大损失,她会抱憾终身的!

孔老夫人明白他是意气用事,费劲地想要劝说,孔临安已经把林玉娘拉了起来,说:“玉娘,你不用去求薛氏,我已经想明白了,她根本不能和你相比,乡主又如何,又不是她自己挣来的!”

林玉娘神色为难。

孔老夫人气得不行,拍着床框道:“你说得轻松,可你也不想想,你妹妹要出嫁了,没有薛相宜,怎么给你妹妹风光体面?”

“办婚事而已,能花多少钱?”孔临安随口道。

孔老夫人差点一个白眼翻过去。

“你不当家,怎知柴米贵!”

隔壁,孔临萱哭着跑进来,说:“让我嫁云荣已经是辱了我了,若是没有体面的嫁妆和婚礼,我宁可不嫁!”

孔老夫人指着孔临安,“你听听,你听听!”

孔临安对孔临萱已生厌恶,别过脸道:“不知所谓!”

孔老夫人见状,干脆掀开被子下床,说:“好,你们不去,我去,我去把薛相宜请回来!”

她就不信,有她亲自去,这么大脸面,薛相宜会不回来?

“不可!”孔临安惊诧。

眼看老夫人来真的,林玉娘不胜其烦,强压不耐上前道:“母亲别急,小妹的婚事交给我来操办,我一定好好儿办!”

孔临萱说:“我要十里红妆!”

林玉娘真想扇她一耳光。

十里红妆,把孔家祖坟挖空卖了,都凑不齐!

孔临安头大不已,没等林玉娘说话,便已经应了。

“十里红妆便十里红妆,你嫂子自能操办好,你不必大呼小叫,失了体统。”

林玉娘嘴角微抽。

孔老夫人怀疑地看着她,问:“你当真能办?”

林玉娘估计自己要是说不能,老太太能立刻去请薛相宜,她倒不是怕薛相宜回来,也不是不能容人,是不想再看孔家乱糟糟的了。

她一咬牙,硬着头皮道:“母亲放心,我一定让小妹满意。”

孔老夫人思索片刻,勉强同意了。

“罢了,你先办着,若是不成,再去请薛相宜回来,届时她应该也想通了。”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到,让林玉娘办也好,让薛相宜看看,孔家不缺主母,说不定薛相宜能主动回来呢!

孔临安其实也有这种念头,他堂堂男儿是不会去求女人的,他希望薛相宜能想通,自己回来。




相宜本想亲自下针,配合汤药,尽快给陈姑娘降温,可余师傅在她耳边嘀咕,说这套针法明明是俩人一起研究的,但相宜已经给保和堂发高热的寻常病人试过,他却还没用过呢。

相宜听着想笑,只能说:“那行,您来下针,我在旁边看着。”

余师傅这就高高兴兴地动手了。

要放在平时,陈夫人肯定是不同意的,但现在女儿性命攸关,她也顾不上许多了。

不用林玉娘点出来,众人也慢慢地发现,动手的都是余师傅。

一屋子人各怀心思,质疑的同时,也在等待。

半盏茶过去,陈夫人摸了摸女儿的头,惊喜道:“出汗了,高热好像也退了!”

刘太医赶忙上前,试了试陈姑娘的体温。

果然,降温了。

林玉娘身边一女医道:“方才咱们用药,那也是降了温的。”

言下之意,说不定等会儿还要烧呢。

陈夫人面露不悦,暗自瞪了一眼女医,随即殷切地看向相宜。

“乡主,这……”

“夫人放心,暂时不会再烧。”

陈夫人松了口气。

底下众医却不信,他们用了无数妙方,都没能压住陈姑娘的高热,这姓余的老大夫不过用了两剂药,加上扎了几针,就能有用了?

屋内陷入诡异的等待中,没人说话,也没人离开。

相宜将病榻前的事交给余师傅,起身去跟刘太医说话。

“依您看,此番疫病源头在哪里,是否还是人传人?”

说起正事,刘太医很认真,说:“按理说,该是人传人,可奇了怪了,这陈府上下,竟无一人染上此病,连陈姑娘的丫头也不曾。”

相宜往陈姑娘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深知襄宁侯夫妇说的话有水分,这位陈大姑娘绝对不是只见了个临州商贩就染了病,否则的话,这满府的人早就都染上了,她想太医们也都有数。

她只说:“照此看来,情况不算太糟,至少京城不会有事。”

刘太医点头。

他们也是因此才松了口气。

一旁,有人瞥了眼相宜,嘀咕道:“装模作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医术超绝呢。”

声音不大不小,众人都听到了,紧随其后的,是两声附和的不屑轻笑。

相宜扫了眼说话的人,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兀自记在了心里。

见她看过来,女医丝毫不慌,抬起下巴,挑衅冷哼。

时间慢慢过去,陈姑娘并没有再发高热的迹象。

相宜又去把了一回脉,确定药方和针灸有效,她也不免露出笑容。

“时间不早了,夫人,让姑娘歇着吧,我等先告辞了。”

陈夫人紧张道:“这,这算是好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余师傅抢话道,“这才刚开始呢,只怕没个十天半是好不了的。”

“什么?”陈夫人大惊。

屋内议论纷纷。

相宜实话实说:“这疫病来势汹汹,此前从无先例,到底会如何发展,咱们也不知道,不过是有个大概的把握。陈姑娘是头一批病人,这病情更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

陈夫人点了点眼泪,问:“那乡主有几分把握?”

相宜说:“七八分。”

刚说完,底下传来女医的质疑声。

“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原来不过是以猛药退高热,空口白牙便说有把握,大话谁不会说?”




天色太晚,林玉娘迟迟等不到孔临安,便带着丫鬟去了孔临萱的住处。走到长廊时,刚好看到几个丫鬟领着孔临安往上宁居的方向去。

丫鬟警惕起来,说:“夫人,大爷别是去找薛氏了吧?”

林玉娘心头一顿,然而多看两眼,她便觉得孔临安的身形有些奇怪。

“夫人?”丫鬟叫了她一声。

林玉娘只思考了片刻,便加快了脚步,仍旧是往孔临萱的住处去。

到了门口,见孔临萱的贴身丫鬟守着屋门,她心中疑惑更深。

“大爷在里头跟姑娘说话吗?”林玉娘问道。

丫鬟心里紧张,看见林玉娘更是吓了一跳,下意识挡住了屋门,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又赶紧摇头。

林玉娘沉了脸,“大爷到底在不在里头?”

虽说林玉娘是“外室”,但她有儿有女,又有跟孔临安的情分,是以孔临萱身边的丫鬟都把她当未来主母,不敢得罪。

于是丫鬟思考了一阵,小心翼翼道:“大爷往上宁居去了,老太太命大爷跟少夫人圆房。”

闻言,林玉娘怔了一下。

可她在心头转了转孔临安早上的保证,再看看丫鬟身后那扇门,便觉得这丫头说话不老实。

各种念头交织间,她隐约听到屋内有男人的声音,好像是叫人倒茶。

守门的丫鬟脸都白了。

林玉娘当即确定了,刚才去上宁居的,绝不是孔临安。

她有了猜想,面上不动声色。

“罢了,想来你们姑娘也睡了,我就不打扰了。”

丫鬟以为她听到动静必定要追究,没想到她轻轻放过,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高兴地送她离去。

眼看她出了院子,赶紧进门,给醉得昏沉的孔临安倒茶。

院外,丫鬟好奇地问林玉娘:“夫人,屋内分明就是……”

林玉娘停下脚步,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不该你问的,闭上你的嘴。”

丫鬟吓得连连点头。

林玉娘这才收回视线,从容地往回走。

薛氏先不仁,孔临萱反击也无不可,但这些后宅阴私手段她是不屑的,自然也不会参与,便由她们狗咬狗吧。

上宁居

陈三穿着孔临安的衣服,紧张得浑身都是汗,他还是第一次进内院呢,而且还是夫人的内屋。

夜色中,院中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老妈子替他守着门,见他来了,给了他一个眼神就走了。

本来他还害怕,走到门前,闻着门口萦绕的香气,再想象夫人绝伦的美貌,不觉浑身燥热难耐,早把恐惧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今夜过后,做鬼也风流了!

这么一想,他挺起胸膛,推开了屋门。

然而刚踏进内室,他还没看清里面情况,便被人一棒子打在后脑勺,然后两侧冲上来力气结实的仆妇,将他五花大绑。

“呜呜——”

陈三来不及思索,只见漆黑内室忽然亮起灯。

周遭布置华丽,两个美貌丫头分站两侧,一旁的仆妇也都年轻清秀。

坐在桌前的女子一身华服,嘴角笑意温柔,正朝他看来。

明明是温柔女儿乡,陈三却觉得犹如到了阎王殿一般恐怖。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孔府的南角水榭。

孔临萱同样小心地推开了屋门,刚刚入内,一旁便闪出一道黑影,将她一把抱住。

少女心跳如擂鼓,娇呼了一声。


大雪纷飞,上宁居内,静得只有炉子里火星迸裂的细微动静。

相宜坐在右侧,目不斜视,姿态端庄。

孔临安内心有愧,不自在地主动开口:“玉娘与我是三年前在凉州成的婚,此事母亲是知道的,我们有父母之命,也有媒妁之言,是正头夫妻。”

三年来,相宜一直将孔夫人当亲生母亲一般伺候,闻听此言,现下只觉恶心。

她看向孔临安,闻道:“大爷认她为妻,那我是什么呢?”

“你们都是我的妻子。”孔临安耐心解释,说:“你先进门,她依然以你为尊。要说名分,便按平妻论。”

见他说得如此坦荡,相宜嘴角不禁提起讥讽弧度。

孔临安看出她的想法,皱眉道:“你我尚未圆房,不算礼成,玉娘却已为我生下一双儿女,是她心疼你操持家事不易,自愿让了你。”

相宜点头,“是,说起来,我和大爷还没圆房,礼数上,说不定还差了林姑娘一层,我该做妾才是。”

孔临安噎了一下。

想着她也是在意自己,他微吸一口气,说:“你自然不会是妾,就算是看在咱们两家交情的份儿上,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交情?”相宜抬眸,侧过脸看他,“什么交情?是我祖父赠你孔家十万金度过难关的交情,还是我父亲为救你母子殒命黄河的交情?”

她面上平静,说得清晰,尾音里却不受控地多了些许咄咄逼人。

孔临安不免心虚,只能硬着头皮道:“你薛家对我孔家有恩,这不假,我认!”

“但是相宜,男女之间不能只谈恩情。我和你虽是自幼的婚约,却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我和玉娘才是两心相印,互为知己。”

“你不知道,凉州大疫之后便是大旱,多少百姓饿死街头。玉娘她菩萨心肠,又精通医术,是她陪着我不辞辛苦,调度医署,这才救人无数,让我立下大功。此情此恩,我怎么辜负她?”

相宜听着只觉得好笑,她收回视线,平静道:“她会医术,旁人也会。你会治疫,旁人更能。你们能救人无数,是因为我变卖嫁妆,前后送去八万多两,高价购得药材!”

孔临安沉了沉脸,他说:“你的嫁妆是你祖父行商得来的,商人窃国,榨取百姓的民脂民膏,你将钱拿出来,也不过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有什么可说的!”

他说别的尚可,辱及祖父,相宜断不能忍,反唇相讥道:“民脂民膏?那敢问大爷,你身上那身簇新的官服又要价几何?是否是我薛家赚的不义之财换取的?”

“你!”

孔临安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似乎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相宜,你如今怎的变得如此市侩?”

相宜差点气笑了。

她还想问他呢,究竟是何时变得如此无耻,还是他一开始就这么无耻。

孔临安气得不轻,已没了耐心。

他略一思索,冷脸问她:“管家钥匙在你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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