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的猪受到刺激,扑上来就要啃咬我的脸。
却是被一根木棍狠狠砸开。
沈宴明冷着一张脸来到我面前。
沈双儿瞬间变得无比乖巧。
“宴明哥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来看未央姐姐,可是她发脾气,把给猪的食物都砸了,吓死我了!”
沈宴明安抚地将她揽在怀里,冷眼斥我。
“还不快来给双儿道歉,她满意了,我就准你出这猪圈。”
我充耳不闻,只是凝望着突然出现在相府上空的风筝。
那风筝忽远忽近,只有宫铃的声音十分清晰。
一下一下的响声在传讯说,今晚在后门等我。
我忍不住高兴起来,沈宴明却以为我是在为他的话高兴。
目光里满是轻佻的不屑。
“看来还是锁在猪圈管用,一个晚上就学乖了。
你若今后都乖乖的,收你当个干妹妹也不是不行。
快来道歉。”
“宴明哥哥不行啊,万一她像昨晚一样在骗我们呢……”沈双儿跟着挑拨,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宴明朝我伸出手。
我只冷眼看着这两人,一口唾沫吐在沈宴明手上。
嘶哑的嗓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要我去伺候她,我宁愿当一头猪。”
“沈未央你!!”
沈宴明瞬间恼羞成怒,一巴掌将我打翻在地,“好!
既然你不想当人,那我就好好教教你该怎么当一个物件!!”
我被拖到花园里。
爹娘也被请了过来,说要当众请家法。
沈家家法是溺惩。
将人束在盛满水的石缸中,再用十层油纸封口。
被惩罚的人只能在昏暗的绝望中无力挣扎,直到溺厥。
我被沈宴明亲手缚住双手投入缸中。
他的眼神沉甸甸的。
“沈未央,这是你自己选的,别怪我。”
水流没顶,空气被油纸隔绝。
心肺痛到要撕裂,却隐隐约约听到一家人的笑闹。
我爹语气颇为不屑。
“按我说早就该动家法了,也就明儿心软一直拖着。
反正她一介贱民,又不是我们沈家人,死在这上面也没什么关系。”
我娘也跟着数落我。
“我早就看她不像我女儿了,当初要不是上香时意外生产,哪能让这假货用假玉佩钻了空子。
哎,双儿莫怕,我给你捂住眼睛,贱民看多了伤眼睛。”
沈双儿故作无辜地惊呼。
“可是姐姐都不动了……她之前还要打哥哥,宴明哥哥,要不要多关她一会吧。”
半晌,沈宴明沉沉的声音传来。
“嗯,她活该。”
冷冽的水侵入到心肺。
我再也坚持不住,沉在水底,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却是在房间里。
手臂上露出的烧伤被包扎好,我娘正往我手上涂药膏。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收回。
我娘不耐烦地把药罐砸在我脸上。
“装什么装,要不是宴明让我帮你,你以为我会屈尊降贵给一个贱民涂药?
赶紧把伤口挡住,看起来丑死了!”
可那最劣质的烧伤膏里掺了让人皮肤溃烂的毒药。
我现在浑身发痛,抖得几乎支撑不住。
攥紧拳头,我喊住即将离去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