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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养了一只病娇书生宋卿昭马平茹

汤圆不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傍晚分别的时候,唐晚拉着宋卿昭的手很是感叹了一番相逢恨晚。“姐姐不如跟我回家住两日,咱们一同吃睡。”宋卿昭觉得自己很真诚,因为她真的还挺喜欢唐晚的。“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哥哥也要人照顾呀。”几人别过,兄妹收拾摊子回家去,晏平澜与宋卿昭道:“今日就此别过,晏某先行离去。”咦?宋卿昭看着笑的温和的晏平澜,奇怪的眨了眨眼。这就又生气了?哪里又不高兴了这是?“晏先生,”宋卿昭要及时解决问题,绝对不能让问题过夜,所以她十分真诚的问道:“先生不喜欢同我出游吗?”晏平澜怔了一怔,似乎没想到她问的这般直接,然后他摇了摇头,温柔笑道:“并无,很愉快。”当然,是在她帮她哥一起拱自己的小花之前,一切都很愉快。宋卿昭身上似乎有一种天然的让人向往的力量,她...

主角:宋卿昭马平茹   更新:2025-04-19 12: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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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卿昭马平茹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养了一只病娇书生宋卿昭马平茹》,由网络作家“汤圆不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傍晚分别的时候,唐晚拉着宋卿昭的手很是感叹了一番相逢恨晚。“姐姐不如跟我回家住两日,咱们一同吃睡。”宋卿昭觉得自己很真诚,因为她真的还挺喜欢唐晚的。“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哥哥也要人照顾呀。”几人别过,兄妹收拾摊子回家去,晏平澜与宋卿昭道:“今日就此别过,晏某先行离去。”咦?宋卿昭看着笑的温和的晏平澜,奇怪的眨了眨眼。这就又生气了?哪里又不高兴了这是?“晏先生,”宋卿昭要及时解决问题,绝对不能让问题过夜,所以她十分真诚的问道:“先生不喜欢同我出游吗?”晏平澜怔了一怔,似乎没想到她问的这般直接,然后他摇了摇头,温柔笑道:“并无,很愉快。”当然,是在她帮她哥一起拱自己的小花之前,一切都很愉快。宋卿昭身上似乎有一种天然的让人向往的力量,她...

《结局+番外养了一只病娇书生宋卿昭马平茹》精彩片段

傍晚分别的时候,唐晚拉着宋卿昭的手很是感叹了一番相逢恨晚。
“姐姐不如跟我回家住两日,咱们一同吃睡。”
宋卿昭觉得自己很真诚,因为她真的还挺喜欢唐晚的。
“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哥哥也要人照顾呀。”
几人别过,兄妹收拾摊子回家去,晏平澜与宋卿昭道:
“今日就此别过,晏某先行离去。”
咦?宋卿昭看着笑的温和的晏平澜,奇怪的眨了眨眼。
这就又生气了?哪里又不高兴了这是?
“晏先生,”宋卿昭要及时解决问题,绝对不能让问题过夜,所以她十分真诚的问道:“先生不喜欢同我出游吗?”
晏平澜怔了一怔,似乎没想到她问的这般直接,然后他摇了摇头,温柔笑道:“并无,很愉快。”
当然,是在她帮她哥一起拱自己的小花之前,一切都很愉快。宋卿昭身上似乎有一种天然的让人向往的力量,她时时都简单大方的让人舒适。
所以他真的很愉悦。
宋卿昭仔细看了他片刻,发现刚才他身上那股让她很不爽的客套疏离又消失了,此刻的晏平澜看起来似乎真的与她很亲近。
男人还真是善变啊。宋卿昭如是想道。
“听闻仙台山风景极佳,不知晏先生可愿同我一游?”
晚风拂过,少女的鬓发凌乱在眼角,她抬手拨了拨,露出耳后一颗小小的痣。
晏平澜喉间“咕咚”一声,喉结动了动,然后他说:“晏某荣幸之至。”
第二日宋卿昭耐着性子上完了一上午枯燥的课,那老学究讲的她几乎要与周公相会。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撩起袖子一看,好么,早就被自己掐的青紫一片。
晏平澜在另一间教舍上课,此时学生大多已经走了,只剩下零星的几人苦哈哈的奋笔疾书,大约是功课做得不好被体罚了。
宋卿昭悄声进去,在晏平澜身边席坐,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晏平澜写字。她离得实在是近,袖间幽幽的香气萦绕在晏平澜鼻端。晏平澜不动声色的写了两笔,终于无奈的看向弯着眼睛笑的女孩子,轻声道:“平阳去对面吃一盏茶,晏某片刻就到。”
宋卿昭哪里肯放过与他相处的机会,她余光瞧见那几个学生从她进来就一直在互相挤眉弄眼,此时更是俱都竖起耳朵来,显见的是对这光风霁月的晏先生的私生活十分的感兴趣。
当然也有可能是对她这恶名昭著的平阳郡主调戏清纯教书先生的戏码更感兴趣。
“先生的字真可谓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便是王右军在世见到先生的字也要自愧弗如。”
她夸起人来丝毫不吝啬,只恨不得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下无一般,但晏平澜却问道:“晏某孤陋寡闻,敢问王右军是哪位大家?”
宋卿昭:......
“这你不必管,只知道我在夸你就好了。”
她面不改色微笑道。疏忽了,忘了这个朝代根本没有书圣一说。
“看来平阳于书法一道颇有见地。”他没有纠结于王右军,让宋卿昭松了一口气,闻言便道:“哪里哪里,略通一二,略通一二。”
晏平澜好整以暇的撂下笔,将那篇行云流水的字往她跟前一摆:“那便劳烦平阳指点一二。”
台下就有人憋不住闷声笑了。一个男学生扬声道:“先生,您听她胡扯,她要能点评出个所以然来,我今日倒立抄五十遍学规!”
嚯,好大口气!宋卿昭没注意底下坐的是谁,闻言仔细一看,原来都是熟人。只是另外几人都鹌鹑似的老实写字,怕是都被自家家长耳提面命过千万莫要招惹平阳郡主。
而此时嚣张的瞧着她,鼻孔恨不得朝天的男学生,正是皇后的亲侄儿--齐炀。
说起齐炀此人,跟宋卿昭也算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偏两人从小就不对付,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每每在皇后宫中遇上都要掐一架,小则斗嘴吵得天昏地暗,大则动手打的鼻青脸肿。皇后为此伤透了脑筋,本来还想把皇帝最宝贝的外甥女近水楼台的许给娘家侄子,眼瞅着这两人是没戏了,故而刻意错开两人进宫的时间,这才少了许多麻烦。
要论两人为何不对付,还得从宫中上下对她的偏爱说起。宋卿昭娇蛮任性,可上到他姑父皇帝下到他表哥秦王都无条件的向着她,就连自己姑姑也告诫自己让着点宋卿昭,直男齐炀哪里受得了这个?他偏不愿意惯宋卿昭这臭脾气,是以总阴阳怪气的招惹宋卿昭。
前阵子听说他姑父冲冠一怒为外甥女,陈年旧怨又被翻起来,今日见着宋卿昭就忍不住讽刺她几句。
他笃定以宋卿昭这个草包样子肯定要在晏先生面前出丑,是以他洋洋得意的等着看宋卿昭哭鼻子,没想到那个从来一言不合既要大发雷霆的蛮横郡主却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应道:“好,大家都听到了,齐炀哥哥可不要耍赖皮呀。”
齐炀认识她整整十七年,除去小时候不会说话的时候,剩下的十六年他就没听宋卿昭叫过他一声哥哥,一时之间还有些恍惚,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宋卿昭拎起那张字,细细揣摩。
“照我看,晏先生这幅字,乍看似乎张扬跋扈,一笔而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然则细品之下,更像是飞天蛟龙流转乾坤,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其色,其形,其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皆是世情,自有气象万千。”
纤白的葱管儿一样的手指划过细密光滑的澄心堂纸,晏平澜垂着眼,却不自觉的盯着她未着蔻丹的指尖,泛着健康的淡粉色光泽,偶沾到了他未干的墨迹,便染上了一团漆黑,晏平澜轻轻咬着嘴唇,以制住自己快活的要颤抖的灵魂--弄,脏,了。哈!
这场闹剧最后以齐炀不情不愿的倒立抄学规结束。
原本齐炀嚷嚷着她作弊,是晏平澜淡淡出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齐公子莫非要做言而无信的小人?”
晏平澜都发话了,齐炀只得涨红着脸,三下两下撩起袍子别在腰间,双臂撑着地,利索翻上墙,空出一只手来咬牙切齿的抄着学规。
看热闹的几人都以为小霸王宋卿昭一定会落井下石几句,没想到她只是捧着那幅字笑眯眯的朝着晏先生道:“先生手好看,字也好看,手我要不来,字就送我吧?”
晏平澜不但点了点头,还温和的向小霸王道:“这个不好,改日重新给你写过。”说着还掏出了自己的帕子与小霸王,让她擦一擦手上沾的墨。
这......?几个少爷小姐面面相觑,互相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三个大字:嗑到了!
他俩一前一后离开教舍,宋卿昭瞥到这几个小伙伴一脸震惊以为自己看破了什么惊天秘密的样子,得意的笑了。相信明天开课之前,他俩的绯闻就能传的差不多人尽皆知了。
千层套路之四:舆论造势。当周围所有人都起哄你俩有一腿的时候,就算你俩没什么,也离有一腿不远了。
午间太阳耀眼,明晃晃的一轮,晏平澜步子迈的稍大一些,总是走在她斜前方,稍稍为宋卿昭撑起了一片阴影。
宋卿昭凝眸浅笑,道:“先生真是体贴。”
晏平澜大大方方的笑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君子之道不止在于自身品行端正,为他人行方便也是应当。”
“先生说的是,平阳受教了。”宋卿昭颔首笑道,自袖间摸出一方鹅黄色帕子,折得方方正正,递到了晏平澜眼下。
“平阳也做一回君子,”她闪亮的某种带着些不讨人厌的狡黠,“先生受累替平阳挡住炎日,平阳很该为先生拭一拭额上的汗水。”
晏平澜一怔,随即顺便漾开一个微笑。他微微低了低头,将一张精雕玉琢的脸正对向宋卿昭,微微上挑的眼角端的是春光迷人。
少女与他之间不过半尺之距,她身材高挑,也不过矮了晏平澜大半头。她细白的手举着那一方绢帕,帕子上沾染了方才乱他心神的袖间香气,此时那香气更肆无忌惮的随着帕子在他肌肤上轻轻擦拭而渗透进他每一寸肌理中,更要命的是,当宋卿昭微微仰着头靠近他时,两人的脸就贴的极近了,晏平澜一垂眼就能看清她秀气的两弯眉毛下小小的杂毛,长而卷翘的扑闪着的蝴蝶一般的睫毛,那一双仿佛装进了春水的杏眼,泛着健康粉色的脸颊上细小的绒毛,还有......嫣红的,饱满的两瓣唇。
许是因着她全神贯注的给他拭汗,红唇微启,唇内测沾着一点润泽的水光,显得很晶莹。
晏平澜的喉间上下动了动。眼角都泛出些红色来。
一定......很可口吧。她是这样不设防呢......
晏平澜心中那头恶鬼在蠢蠢欲动,几乎就要破笼而出。
“娇娇!”一声冷喝传来,可口的少女愕然回头,脸上那软香的帕子连同那张令人垂涎的脸一同离开了。
心中那头恶鬼只得掰了掰枯爪,又蛰伏回去了。
晏平澜神色不变,抬眼看向来人。
那人一身紫金色绣蟒箭袖长袍,头上是镶珠金冠,脚下厚底朝靴,腰间的攒花蟠龙玉佩随着他阔步摇来晃去,转眼就到了眼前。
宋卿昭见了他就像只乖巧的猫儿,软声道:“哥哥怎的来了?”
晏平澜心中轻嗤一声。原来是李勉。
但他可是君子,端正行了个礼,口称见过秦王。
李勉皱着眉,看看那长身玉立的年轻先生,再看看自己面上泛着可疑红色的妹妹,无端的生出一点荒唐之感--他妹妹竟已经长到吸引桃花的年纪了吗?
再想到方才娇娇那般主动地往这人身上凑,还给人擦汗--
“哥哥急着做什么去?看看这满头的汗,”宋卿昭唤他身后的太监道:“还不快给哥哥擦干净。”
会心一击。
李勉脸黑的都快滴出水来了。哦,给那小子柔情蜜意的亲手擦汗,轮到你哥就成了使唤下人擦汗了是吧?你哥我急着做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这么大姑娘了还巴巴的往人身上凑!自家白菜都快被猪拱了你哥我不着急点能行吗!
不管心中如何的狂风暴雨,他妹控多年早成习性,不可能当着外人面就训妹妹的。不过他可以训这头不知好歹的猪。
“晏公子跟舍妹很熟吗?”
他知道晏平澜这个人,当年晏平澜被当朝点了探花,还是他亲手为晏平澜簪的花。
李勉锋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晏平澜,当时看他作年轻有为的学子,觉得他喜怒不形于色十分稳重,现今看作不怀好意的拱白菜的猪,就觉得他这是心思深沉为人不够坦荡了。
晏平澜心中冷笑,早就暗暗打量了一番这个试图招惹自己小花的男人,此时见他似乎对宋卿昭这个妹妹很在意,便垂眼笑了一笑,目光温柔的看着一旁的宋卿昭,柔声道:
“平阳为人善良率真,晏某心向往之。”
他少见的如此直白赞她。宋卿昭先是讶然,然后瞧着哥哥李勉瞬间更臭的脸色,心中了然--怕是因为哥哥跟唐晚姐姐相熟,故意拿她来气哥哥呢。
她很清醒的知道这个小变态心里想什么,故而心中并无多大起伏,反而是李勉,这回连面子功夫都不肯做了,冷着脸刮了他一眼,就要带宋卿昭回公主府。
宋卿昭好说歹说,又是撒娇卖乖又是指天起誓自己绝对没有其他心思,李勉才将信将疑的去了。
“先生随口一言,平阳险些费干了口水。”
宋卿昭拿手中的帕子给自己轻轻拭去鼻尖细汗。晏平澜盯着那贴过他肌肤的鹅黄色帕子,眼底晦暗不明。
“那咱们出发吧。”
晏平澜自然道好,十分君子风范的扶她上了马车。
他盯着那抹消失在帘后的裙角,若有所思。

静瑟的帐篷里弥漫着一抹淡淡的熏香,身着淡绿色烟纱罗裙的女子正半撑着脑袋,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正担忧的看向她,柳眉微蹙,清丽明艳的小脸上似带着抹关怀。
如若真是没听清她说的那番话,马菲儿会误以为她是天真烂漫的少女。
几段话闲聊下来,已对她有深刻的认知。马菲儿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不经深思就开口,扶着额头淡笑道:“吹风下雨会有些疼,太医院的太医已诊过,说是操劳所致,并无根治之法,只让好好休养。”
“是哪位太医所诊?”宋卿昭气咻咻的问。
马菲儿:“郑太医。”
“庸医!头疼症都医治不了,是怎样被选拔进太医院的。”宋卿昭气愤的说,那架势像是要去把郑太医揪出来暴打一顿。
马菲儿劝说了番,再三说明是自己的症状太过奇怪。
“幸好这趟草场活动没跟来,不然皇后娘娘的病情会被他耽误。”宋卿昭一副侥幸的样子。
目送马菲儿离开,宋卿昭让春江去唤李勉回来。
李勉一路往河边走,中途没有跟唐晚有多任何交流。
这在巡逻侍卫眼中,李勉是出来散心带了个婢女伺候。
他站在暗处朝唐晚招手。
唐晚确定过周围没人,迈着步向他走近,主动牵住了他的手,一下下轻抚他的手背给予安慰。
“你怎来了?”李勉这话有责怪的意思,他在担心她的安危。
唐晚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顾不得再矜持扑入他怀里,紧紧的抱着。
“看到你没事,我很高兴。”
李勉放下心里的担忧,反拥住她。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深吸了口属于她的清香气息,这会让他感到心安。
“我看马贵妃突然到访,是想确定皇后醒没醒。”唐晚放开他,担忧的说:“平阳不知是否能应付的来?”
李勉:“调遣军队前来的主意正是她所出,娇娇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
处事临危不惧,下决定果决!若是男儿,必是将才!
经历过今天的事,这话是李勉对宋卿昭的评价。
唐晚赞同,宽慰道:“皇后突然被下药,你被打的措手不及,只是一时失了判断,别懊恼。”
李勉嗯了声,心底对于自己今天的表现还是有些懊恼的。
两人聊了会,春江寻来一同回到皇后帐篷中。
宋卿昭把与马贵妃的谈话说了遍,严肃道:“给皇后诊治的赵太医是她的人。”
春江不明:“马贵妃说给她医治头疼症的是郑太医......”
唐晚打断她的话:“那是混淆视听,别听信。”
“正是。”宋卿昭看向李勉说到:“哥哥,赵太医待会若来看诊,你就告诉他,皇后醒了。”
醒了?
三人都疑惑的看向她,想了想,都明了。
这是让马贵妃猜忌赵太医,赵太医误会李勉查出什么,让两人有机会接头,从中得到证据。
“妹妹猜想毒药是时效性的,过两个时辰,皇后就会醒来。从现在起,哥哥要把守好不得让外人踏进帐篷一步,有机会再下毒。”
李勉郑重应下。
返回帐篷的路上,宋卿昭从春江那里套出许多皇室成员的事。
等李勉回来的间隙,她在脑海里搜索了遍皇室成员间的事情。不知是原主不愿去探知,还是从来没接触过他们,竟然一点信息都没有。
害的她一路被春江念叨。
突然,系统发出指令,让她去找晏平澜。
宋卿昭好想爆一句粗口,忙了一天推动剧情发展正想回去睡个好觉,养精蓄锐的对付明天大战。
多走一步都要人命的情况下,系统竟让她去找男人谈情说爱??
什么辣鸡系统??还让不让人活了??
“知道晏先生在哪里吗?”宋卿昭心不甘情不愿的问,偏偏系统还发出指令让她要表现出很关心晏平澜的样子。
春江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身边,却什么都知道,把晏平澜从射箭场下来到这会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遍。
得知人在皇二子李睿帐篷中下棋,她挑了下眉,整理完情绪,又变成那样英姿飒爽的平阳郡主。
在特殊时期还敢往马贵妃的儿子帐篷闯的,敬他是条汉子。
仔细一想,觉的晏平会找李睿做朋友也是情有可原,李睿性子阴险,心机深沉与他倒算是同类。
正在下棋的二人听说宋卿昭来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诧异之色。
“晏先生真是让平阳好找。”宋卿昭语气娇俏,指责的话到了她嘴里变成是在撒娇埋怨。
同样,对于宋卿昭身上发生的事,晏平澜一清二楚。
超乎意外的是,她深夜找来。
宋卿昭看到桌面上放的桂花糕,不请自拿的尝了块,一边吃着一边赞扬:“二哥哥这里的糕点果然是好吃许多,怪不得能引来晏先生陪着下棋。”
李睿沉着脸没有做声。
晏平澜淡淡的问:“平阳忙于皇后的事,怎的有空前来。”
宋卿昭揉捏着胳膊说:“太累了,找先生要奖励。”
言语之大胆,在场的人都被她吓了跳。
她的话再一次打破晏平澜的认知。一直以为她只敢在私底下撩拨自己,也以为她是心血来潮攻略自己,失策。
晏平澜顺着她意问:“想要什么奖励?”
宋卿昭清澈明亮双眸在他身上打转了圈,指着他腰带上系着的玉佩:“我要那个。”
索要贴身物价是对象才有的特权,她当真是不避嫌?
晏平澜轻笑了声,摘下玉佩递过去。
宋卿昭露出得意的笑,提着玉佩绳子照着灯看,色泽沉淀中透着光,边缘是暗红色的绣花,可见其上等。
“先生,真的送给我?”宋卿昭宝贝的摸着,笑的嘴角都咧到后跟。
能看的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笑。
晏平澜故意说:“不想要?”
宋卿昭嗖的一下把玉佩揣到怀里,笑的一脸谄媚:“先生是慷慨之人,平阳不收让你多没脸啊。”
众人:“......”
春江好想用帕巾遮挡住宋卿昭的脸,那财迷的小样太惹眼了。
作为陛下最宠爱的郡主,镇国公府独女,什么珍稀宝物没见过,露出这样贪婪的样子,至于吗?
宋卿昭把玉佩收好,微笑问:“二人棋局结束了吗?”
李睿回眸看了眼摆着的棋局,没做声。
“良辰美景,喝一杯再合适不过,二位意下如何?”
晏平澜透过帐幔缝隙看了眼外面,同意了邀请。
李睿本想拒绝,低眸时不知想到什么,竟也同意了一同前往。
宋卿昭来的路上已让花朝到河边的草坪上备酒佳肴。
当然,她主要是想邀请晏平澜。李睿是顺带的。
宋卿昭起了几个话题,让沉默寡言的两人都开了尊口,画面还算和谐。
可能看到他们相处的画面太过和谐,系统又发了指令。

宋卿昭思索片刻,上前拉住了李勉的袖袍,岔开话题问道:“哥哥今日来国子监是找太傅有事?”
她一出声,有些凝重的气氛顿时化解。
李勉察觉到袖口的力道顺着她意靠近几分。
“他日在场的学子醒过神来知晓你们二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妹妹的名声及你的声誉就有损了。哥哥,你惯来沉得住气,为何这时却自乱阵脚了。”宋卿昭皱着秀眉说。
李勉这会反应过来,确实觉的自己太过鲁莽,失了分寸,收敛了戾气,正色道:“晏先生果然博学,说的话竟让我回不上来。”
有了今日这茬,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流民安置妥当,京都的风化恢复如初。
上流圈子一年一度的草场活动如期举行。
草场设定项目繁多,处处都透着精彩。
观看楼阁一如既往的满人。
李勉身为皇帝最看重的皇子自然是得到整个场中最佳位置,他左右两侧的亭子分别是皇后及长公主二人。
长公主不许宋卿昭参加任何项目,要她陪坐。宋卿昭是要做任务推动剧情发展的,哪能舒适的坐在凉亭看比赛。她软磨硬泡了一番,终于得到长公主特许,可以到下面场地看一圈。
注明是看。不是与少爷小姐比试项目。
宋卿昭溜出来直奔晏平澜所在凉亭。
此刻。
马场正在打马球。
是男女组合比试。
“晏先生。”宋卿昭自觉的寻了个位置坐下,捻起桌面上的桂花糕小咬了口,轻轻的咀嚼。双手抱膝,下颌搁在膝盖上盯着他看,眼底有着痴迷的神色。
见她眼神有些发直,晏平澜轻咳了声,端起茶杯喝了口,有意遮挡她的视线。
宋卿昭半点不觉不好意思,抱着膝盖摇晃,娇娇的萌萌的,看的人心里发软,声音甜丝丝:“先生,你真是太好看了。”
经常被撩,他该是波澜不惊才对。可是每次听到她说这些,他总是有些飘飘然,心跳的飞快。
不知何时起,他竟变得有些在意起仪容。
“先生,你今日穿的长衫跟你的凤冠特别搭。”宋卿昭赞美道。
今日出门时,他换了好几身长衫。不知为何此刻听到她的赞美声,他心底有些小愉悦。
为了掩饰心底的雀跃,晏平澜装作无意的折了下衣袖,亲自给宋卿昭倒了杯茶。
“平阳这身衣裙很飘逸,像是天女下凡。”
宋卿昭愣了下,之后抿着小嘴笑。
这算是有礼往来吗?
被一群官家小姐围绕脱不了身的齐炀,见宋卿昭与晏平澜坐在凉亭中谈笑风生,以找他们谈论学业为理由溜了。
溜达了圈,齐炀想起宋卿昭与晏平澜说话时的矫情表情,在脑海里过了遍她以往参加谈论会时出现的表情,两幅画面在脑海中对比了下。
他很是费解,同一个人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变化那么大。
“听说学院要举行郊游,是师生一起参加吗?”
齐炀来到凉亭就听到宋卿昭这句问话,他很是兴奋,忘了打招呼径直插话:“什么时候举行?是全学院师生一起去吗?”
宋卿昭看来了个不速之客妨碍自己撩拨晏平澜,脸色顿时难看,瞪了他一眼。
晏平澜正想找个借口离开,突然听到齐炀的话,像是松了口气,语气温和了几分:“初步定在立秋那日。是全学院师生一起参与,郊游完回去需每人写一份感受心得。”
宋卿昭:“......”what?郊游完还得写日记?
这时,下面不知为何突然喧哗起来,像是在起哄什么。
顷刻,齐炀把要写文章这事甩到脑后,火急火燎的去凑热闹。宋卿昭本就是喜欢热闹的性子,她也没掩饰真实性情,跟着一起去看。
“秦王,众位小姐在此,你想挑选谁当你的女搭档?”
“快选快选。”
“众位小姐都等急了,秦王你倒是选啊?”
李勉视线在众位小姐中盘旋。他想选的人不在这里,若选了不中意之人,怕引起不必要误会。正为难,就看到宋卿昭和齐炀出现。
宋卿昭直觉不妙,拔腿想撤,刚转身却被李勉拽住了衣袖。
“娇娇,陪哥哥打一场。”李勉语气坚定,不容许她拒绝。
宋卿昭面如死灰,悔的场子都青了。不断在心里腹诽自己:让你凑热闹,让你有好奇心,让你......作死!
她试图劝解李勉另选她人,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哥哥,我这两日浈水来了,不方便......”
李勉听到这话耳朵一红,忙放下她的袖子,不自然的往后退了步。
他很想在唐晚面前表现些什么,可是没有机会。李勉脸上露出了沮丧之色,像是怕看到唐晚眼里的失望,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人。
宋卿昭见他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的往观看席扫,顺着视线眺望过去,看到唐晚坐在那里,顿时明了。
她感觉到系统在控制她的意识,想到需要推动剧情走向,咬咬牙,朝晏平澜喊道:“先生,能下来跟哥哥比试一场吗?”
众人听得这话不约而同的看向晏平澜。
只想好好待着看热闹的某人,忽然被点名,脸色一下没绷住露出不爽表情。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驳了宋卿昭面子,只得硬着头皮下去。
李勉发现晏平澜对宋卿昭的亲昵靠近不抵触,并且想拐走他的妹妹一事一直耿耿于怀。
于是主动说道:“晏先生,比一场?”
“晏某对马球不擅长,较擅长的是箭术。听闻秦王箭术了得,不如比这个?”晏平澜说的很直。你我擅长箭术,可以一决高下。
宋卿昭知道晏平澜这是想给李勉一个下马威。因他知晓李勉邀请唐晚前来马场游玩,唐晚欣然赴约。小变态憋着招想让李勉出丑,有戏看了。
在场几位男子都见识过二人箭术,听说要比,兴奋的不得了,把草场气氛嗨爆了。观看凉亭上的人都被吸引的看下来,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
箭靶、羽箭摆好。
李勉先拿了箭射出,打到九环。
围观众人很给面子的鼓掌赞扬。
晏平澜看了眼台架上的羽箭,从中选了支,架上、拉直、瞄准、发射!
一套流程标准的堪比箭术比试赛上的运动员。
配上他的颜值,宋卿昭不否认“很养眼”。
不止她犯花痴,在场的女性同胞同样眼露星星。
比试共有五箭。
已经射了四支箭,二人环数一样。是否取胜,就看最后一箭。
李勉是想在唐晚面前表现的,深吸了口气,拿起最后一支箭架上。每个人都在等着他放出去,就这时却看到他转了个方向,箭羽正对着晏平澜。
霎时。
气氛变得很美妙,每个人都不敢出声。

李勉郑重的说,看向唐晚的眼神都略带歉意。
“唐朝你放心,我往后一定会遵纪守礼不让她名声有损。刚刚,是我思虑不周。”
他说的这么诚恳,唐朝脸色稍缓。
唐晚想起宋卿昭说的那法子,喊住了要离开的人,按照宋卿昭吩咐的那样说:“听平阳说朝堂上这些时日都在讨论如何安置流民,我这里有一法子,想说给秦王听。”
李勉君子的做邀请手势。
三人走至一旁。
唐晚:“城中地痞和流民因休息地时常发生争执,我就想到京都郊外有未开垦的荒地。”
“可以让那些流民在那里耕种。把那些流民的花名册调出来,按家庭分配土地。”
“他们的花费就模仿钱庄那般放债券,从朝舟库银里拨出。等来年收成,除去基本家庭开销外,剩下的产粮就用来抵债。前两年,免他们的赋税,债券逐年递减。”
唐晚说到这里顿了下,观察到李勉有认真听进去,又继续说:“这样一来,既能安置了流民,还开垦了荒地增加朝舟收入。就是不知秦王......”
“方法极好,我这就回宫启奏父皇。”李勉大喜过望,赞赏深情的看着她。
唐朝上前挡住他灼热的视线,催促人赶紧进宫。
回眸时看到自家妹妹视线随着人飘走,像是被勾了魂似的,不由提醒道:“晚晚,他是秦王,如无意外将会是以后的王。”
唐晚听得这话闪烁着星光的眼眸黯然下去。
因李勉进谏了安置流民开垦荒地的方法,学院开设了地理学科。
学院最有资历担任这门课的学究除了晏平澜,别无他选。
本在教舍上课的,小霸王齐炀称外面天色晴朗和风煦煦到户外授课更能身临其境,于是众人迁到学院的草坪上。
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个树立的木架,上面铺着宣纸,平放的小木架上放着研好的墨汁。
若知晓要画地形图,学子们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到外面上课的。
蚊虫多不说,还很晒。
此刻,齐炀只觉有阵阵凉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后悔的恨不得回到一刻钟前。
长身玉立的教书先生见底下学子没了往日上课时的激.情,抿唇笑了。他就喜欢看这些天之骄子苦恼受折磨的可怜样。
身着低调奢华贵服的少女看到他嘴角的笑,暗自在心中腹诽了几分。可能受他的感染,少女心里也生出了几分反逆意图,举手打断了他的授课:“晏先生。”
晏先生看向她:“郡主有何提问?”
“先生所站之地看起来凉爽几分,不知是否可允我等移步过去。还有,这里蚊虫甚多,烦扰的我等无法专心上课,能否让院司拿熏香过来燃上。”宋卿昭承认,她就是看不得小变态暗自苏爽,想在他的心底扎根刺。
齐炀看出晏平澜不想答应,连忙说道:“先生,我等不曾这般暴晒过,继续下去恐会中暑。届时,就有些麻烦了。”他说的这话实质是在拿身份压迫,也在提醒晏平澜,他昔日好说话的形象如若不答应可能会崩塌了。
晏平澜抿了下唇,依他们所求喊了院司来。
授业完地理志,晏平澜要求每人画一张地县图纸交上去。
知道今日的课以地理志为主,学子们昨日便在家偷偷描绘过京都地形图,想着课堂上不落于后榜。谁知,晏平澜要求选一处地级县描绘。
平时没怎么翻过地理志的学子,叫苦不迭。
觉的晏平澜会为难他们,是宋卿昭提的要求所致,众人目光凛凛的看向她。
一直想寻机会报仇的柳家四小姐,不知想到什么,眼角划过一抹亮色,移动她的画架座落于宋卿昭旁边。
“郡主在课上侃侃而谈,必定是对各处地级县的地形图都有所了解。我除了来国子监上课,并没有去过任何地方。先生布置的作业,恐怕完成不了。”柳四顿了下,恳求道:“能否帮我指点一二。”
宋卿昭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那日推她下井的人,正是柳四。
因着李勉状告陛下,众位大臣回去后惩戒过他们,她想着已胜之不武就不要再多生事端。
这倒好。
不找冤家,冤家找上门来了。
柳四有些不敢迎她的笑,别开了眼,想到什么又坚定的转过视线来,露出比之前更诚恳更卑微的表情,“晏先生出了名的严厉,我若交不出作业,父亲那里知晓,我明日就不能来上学了。”
宋卿昭看她表演的那么卖力,倒被勾出几分好奇心,想看看她葫芦里卖些什么药,“好啊。你想画哪个地级县。”
“郡主说画哪个就画哪个。”柳四一副言听计从的样。
挖坑给她跳?宋卿昭挑了下眉,故作为难的说:“这就难办了,我熟悉的地形图也不多,想着画完请教晏先生。”
柳四脸色稍变,转身时眼底迸射出一抹亮光。
“啊......”
她移动木架时,不知是有意无意,碰倒了放墨水的小架子。墨水顺着风向洒落,点点墨汁溅到宋卿昭粉白裙摆上。
宋卿昭猜到她会有所动作,只是没想到她的做法,会如此下作!
顿时。
众人都看向她,或多或少有些嘲讽看笑话的意味。
柳四脸色惨白的看着那抹被弄脏的裙摆,不知想到什么,一下跌坐在地上,唇瓣嗫嚅出声:“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淮南候家与柳家是世交,柳四与吕七小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恰巧两人同被宋卿昭整蛊过。她想到上次整了宋卿昭的后果,害怕柳四出什么事,跑过去抱住了她:“郡主,柳柳不是有意的,您宽宏大量饶过她这一次吧!”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顺耳?
宋卿昭微眯眼在心底阻止着该怎么开口时,就听到一道声音横插.进来:“郡主,柳四愿意赔偿您的衣裙,只求您别计较。”
众人都在等着宋卿昭的态度。
少女看到众人这看好戏又怕招惹祸事上身的样子,不由好笑。原主带给他们的杀伤力这么大,这便宜捡的都让她有心理负担了。
烈日下,折射的光芒照耀在她明艳脸颊上,衬托的她更加美艳动人,只见她红唇微启淡淡出声:“不过一件衣裙罢了,柳小姐何必紧张。况且,我穿着这件衣裙回府,母亲说不定还会夸奖我读书用功呢。我感谢柳小姐来不及,又怎会动怒。”
众人:“......”
这真的是蛮横无理宋卿昭说出来的话?

夜深宵禁时分,长安街上却熙攘嘈杂。骑兵在两旁护驾,秦王骑马飞驰在青石铺的街道上,哒哒的马蹄声惊了临街的人家,有人推开窗小心看出去,只见秦王殿下怀里抱着个裹了披风的姑娘,疯了一样挥着鞭子催马,士兵举着火把小跑在后面,浩浩荡荡一行人,直叫人心发慌。
妇人赶紧“啪”的一声把窗紧紧地闭上,低声哄着自家孩儿:“快睡罢。”
只是不知明日起来又是怎样一番雷霆风雨呢。
第二日上朝之时,圣上没来,他身边的领事大太监齐如海先尖声尖气的点了几位重臣,皮笑肉不笑的道:“大人们请随咱家来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圣上这是弄那一出儿呢?
御史台的柳大人跟在齐如海身后,先是小心探了探“公公,圣上这是......”
齐如海不做声。同被点到的马大人眼珠子一转,掏出来一个极精致的白玉鼻烟壶往齐如海手里塞:“公公告诉我们一声,圣上问话我们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齐如海转过身来,直接把马大人的手给推了回去。面白无须的脸上透出点儿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来,意有所指的打量着几个朝中大臣。
“咱家劝诸位大人,后宅不宁,何以为圣上效劳呢!”
说完这话,他不肯再多说一句,只留几人互相大眼瞪小眼,心里惊疑不定。
御书房里,圣上一只手撑着头,面色阴沉的看着几人。那马大人仗着自家长女马贵妃受宠,先上前一步:“圣上招臣等前来......”
话没说完,一块玉镇纸就直直砸在他额角上,当场就见了血。
“都给朕跪下!”
随着雷霆震怒,几人俱抖若筛糠,直接跪伏在地上,大呼:“圣上息怒!”
“敢...敢问皇上...臣等错在何...”又是那马大人,他平日里凭着闺女便很是吃香,虽不得皇帝重用,也不曾这样当众给下过面子。
“你还敢问!”皇帝一抬手,又是一摞厚厚的折子被扫落下来,“去问问你家次女,昨日率众公子小姐,做了些什么恶毒不堪的事!”
马大人被问得心头一震,他不知道小女儿做了什么让皇帝震怒至此,但听到是跟许多人一起,他马上回头去看另外几位大人。
柳大人浑身发抖,隐约猜到了什么。
昨日他家柳四下学回来就有些不对劲,恍恍惚惚的,他也没多留意......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若他能问一句......
没等他开口认错,圣上已经红了眼,低吼道:“可怜朕的平阳,昨夜折了手骨,淋了大雨,至今高烧不退!”
还云里雾里的另外几人总算是明白了。
自家不懂事的小崽子竟是伤了平阳郡主!
镇国公府里,侍女来来往往脚步匆匆,补品甜品药汁子一趟一趟的往房中送。
这厢宋卿昭尚不知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只病歪歪的躺在床上,就着花朝的手一小口一口的喝着汤药。
花朝眼泪汪汪的,在她皱眉喝完药之后马上挑了一颗糖渍樱桃送进她嘴里。
“那些个天杀的小蹄子,看把我们郡主害的,一定要秦王殿下狠狠惩治他们才好!”
从她醒过来,花朝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这狠话了。
宋卿昭含着甜蜜的糖渍樱桃,含糊不清道:“哥哥回去了?”
昨日是秦王把她带回来的,她烧晕过去之前拼着一口气说了几个名字,然后就烧得人事不知了。花朝与她说她烧糊涂了的时候一直喊哥哥,喊得秦王殿下心软的不行,愣是守了她一整晚才离开的。
“没呢,”花朝又送了一颗梅子给她,“秦王殿下去听宫里来的人回话了。”
宋卿昭拿着梅子啃的手顿了一下,还没仔细问呢,帘子被掀开,却是李勉大步走进来了。
“娇娇醒了?”
春江跟在他身后端了茶进来,李勉拿起来一口饮尽,挥了挥手让春江花朝退下,直接坐在了床边。
“哥哥。”宋卿昭的声音还是很虚弱,一张小脸儿苍白,两只眼睛因为发烧有些亮晶晶的薄泪。
李勉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头发,“别怕,哥哥给你讨回来了。”
原主的记忆里,他们兄妹自小感情就好,李勉拿她当嫡亲妹妹疼宠,是后来她屡次作妖陷害女主,李勉才对她失望彻底冷淡的。
但现在还是个好哥哥。
“哥哥说什么讨回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自然是告诉父皇,由父皇出面做主了。”李勉一脸淡定,“咱们皇家的郡主也是他们能随意欺侮的?”
宋卿昭不由扶额。
这算什么啊,小孩子打架完事儿告家长?关键是她这个“家长”掌握着生杀大权啊!
本来还想自己亲自给他们点教训的,这么一来显得自己胜之不武似的。
不过...
宋卿昭弯了弯嘴角--有人撑腰的感觉实在是爽爆了啊!
她殷勤的把搁在一旁的蜜饯盒子凑到李勉跟前,“哥哥吃果子。”
今天也是更加坚定了抱大腿决心的一天呢!
这边镇国公府里如何其乐融融暂且不提,另说那几位在皇帝面前吃了挂落的,个个憋着一股火气回到家就是一通发作。
马大人一脚踹开正厅的门,闻声从内室出来的马夫人一见自家老爷这么大火气,再定睛一看额角上明晃晃的挂了彩,不由失声尖叫起来。
“老天爷啊,这是哪个杀千刀的下这黑手!”
马大人太阳穴突突的跳,反手一个巴掌就抽在了马夫人的脸上。
“雷霆雨露皆君恩,你个无知妇人胡说什么!”
马夫人被打的眼泪汪汪的,自知说错了话,也不敢还嘴,只委屈看着马大人道:
“老爷在朝堂上被发作了,回来就冲我撒气!”
“哈!”马大人冷笑着,目眦欲裂:“你问问你那好闺女,她爹是为什么挂的彩!”
马夫人心头一跳,只当是马贵妃在宫内做了什么错事惹了皇帝不快,急急忙忙道:“菲儿犯什么错了?”
马大人懒得跟她多说,朝外面候着不敢进来的嬷嬷大吼:“去!把二小姐给我叫来!”
那嬷嬷自是一阵小跑把尚洋洋得意的马平茹唤来,马平茹一进屋,就被她爹迎面踹了一脚,直接两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上。
“老爷!茹儿做错了什么你好好说就是,何必下这样的狠手!”
马夫人哭着扑倒在懵懵的马平茹身上,一心护着自己的小女儿。
马大人犹自嫌不够,抄了鸡毛掸子在手里,上去就是一通乱抽,也顾不得是抽在谁身上,娘俩一并哭叫,好生热闹。
打得累了,马大人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两眼鹰隼一样盯着地上哀哀哭泣的娘俩,粗声道:“明日,我带你登门与平阳郡主赔礼道歉,你若再敢出幺蛾子,就削了头发当姑子去!”
马平茹这才知道她爹缘何发这么大火,一时气上心头,哭着大喊:“你还是不是我爹!她宋卿昭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为我撑腰!我偏不去!”
“圣上待平阳郡主如同己出!你这是在欺君!”马大人把那鸡毛掸子使劲向着不肯悔改的小女儿扔出去,马平茹躲闪不及,竟在脸上留了一道印子,当时就高高的肿起来了。
欺君二字压下来,娘俩都不敢出声了。
隔日,宋卿昭见到的就是两只眼睛肿的如桃儿一般的马平茹。她瞧着马平茹脸上妆粉都没能盖住的红肿,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解气还是如何。
“郡主,如今您可满意了?”马平茹阴沉的盯着她,让宋卿昭背后悄然爬上一丝凉意。
亡我之心不死啊。
宋卿昭微笑着看她,“不太满意,”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自己吊着的断臂,“我可是断了一只手。”
马平茹一怔,咬牙道:“你别太过分!”
“马大人您看如何?”她不理马平茹,转而向着一脸菜色的马大人说。
“下官明白了。”
宋卿昭目送着两人出去,没到半日,春江就来回话道,马平茹“意外”摔断了胳膊。
这马大人是个狠人啊。不过她也没觉得自己很过分。她可什么都没说,都是马大人自己领会的。
春江花朝也都觉得理所应当,甚至还觉得郡主太仁慈。宋卿昭突然觉得她俩愚忠些也没什么不好,至少“郡主做什么都是对的”还是让人挺爽的。
她在家吃吃喝喝躺了两个月,手伤恢复的出奇快。期间宫里源源不断的往她这里送各种补品,李勉也一得空就往这里跑,看她吹了冷风要啰嗦两句,看她贪凉多吃了凉瓜也要啰嗦两句,甚至连她多在院子里转了半日也要唠叨她赶紧回床上躺着。
马平茹没了消息,不过据李勉说,是让她爹送回祖籍了。另外几个少爷小姐,听说马平茹赔了她一条胳膊,纷纷备了重礼,一人一封悔过书,在她房前跪着,阵仗仿佛受欺负的是他们一般。
宋卿昭也不想多计较,收了礼摆了张冷脸送客,众人战战兢兢在家等了几日发现郡主好似真没让他们赔个胳膊腿儿的意思,这才又上学去。
宋卿昭觉得自己差不多好了,就百般求着长公主要上学去--攻略病娇,这都俩月不见人了,还怎么攻略!
下课后,宋卿昭又追着晏平澜出去,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三丈远,直到行至没人处,晏平澜回过身来看着她,她才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敢问平阳是哪里得罪了先生吗?”
晏平澜脸上是他一贯的和煦笑容:“并无,平阳缘何有此一问?”
“那先生当日为何见死不救?”
女子的声音清亮,平静无波,毫无怨怼,但还是让晏平澜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竟知道!
谁也没说话。半晌,晏平澜的嘴角耷拉下来,常常挂着的虚伪的都令他自己恶心的笑容彻底不见了,冷着张脸,轻轻地嗤笑一声。
“郡主今日是来问罪于晏某?”
这小变态终于不在她眼前装了。
宋卿昭觉得有些欣慰。
千层套路之二:让自己特别。
当她脱离了众生,小变态在她面前不必伪装君子,她就已经变得特别了。
风很轻柔。蝉鸣嘲哳。
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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