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宴菱祯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割肉十年还骂我白眼狼?我不干了宴菱祯儿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咚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大小姐,我呸,她就是宴家养大的一条狗罢了。狗尚且知道看家护院,她连狗都不如,给她送的饭,不如喂狗......”哐当一声瓷器砸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宴菱全身发麻,胸口似万箭穿心般疼痛。一片雾蒙蒙的黑暗中,逐渐有什么光照亮了眼前。光?自从她被人刺瞎双目后,再也没有见过阳光了,她是在做梦吗?宴菱忍住身体的不适眨了眨眼,眼前的环境熟悉又陌生,这是宴家的祠堂?宴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越过脚边的一滩稀粥与碎碗片,还未踏出门栏。一道身影逆着强光走到了屋前,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冷斥。“宴菱,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偷拿祯儿的养母留给她的财物呢?你知不知道她找那东西找疯了?”“祯儿流落在外十年,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你替她享了十年的福,你亏欠她这么多!怎么能如...
《割肉十年还骂我白眼狼?我不干了宴菱祯儿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什么大小姐,我呸,她就是宴家养大的一条狗罢了。狗尚且知道看家护院,她连狗都不如,给她送的饭,不如喂狗......”
哐当一声瓷器砸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宴菱全身发麻,胸口似万箭穿心般疼痛。一片雾蒙蒙的黑暗中,逐渐有什么光照亮了眼前。
光?
自从她被人刺瞎双目后,再也没有见过阳光了,她是在做梦吗?
宴菱忍住身体的不适眨了眨眼,眼前的环境熟悉又陌生,这是宴家的祠堂?
宴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越过脚边的一滩稀粥与碎碗片,还未踏出门栏。
一道身影逆着强光走到了屋前,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冷斥。
“宴菱,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偷拿祯儿的养母留给她的财物呢?你知不知道她找那东西找疯了?”
“祯儿流落在外十年,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你替她享了十年的福,你亏欠她这么多!怎么能如此伤她?”
“大哥说你不服管教我还不信!你才来了祠堂就想走,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亲人?”
宴菱呆呆地望着眼前一脸厌恶的宴如弦。
她二哥......不是早就死在战场上了吗?尸体还是她从死人堆里拖回来的。
怎么会出现在她眼前?
她猛然意识到——这不是梦,她重生了!
重生到了十五岁那年,那一年,失踪了十年的宴祯被找了回来。
全家对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自是捧在手心,如珠如宝。
宴菱清楚自己的位置,她只是宴夫人思女成疾,养在身边的孤儿。她把所有的一切让给了宴祯,把她护在身后,可总是会闹出一些误会,让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在欺负宴祯。
宴祯因为她病了,他们便取她的血给宴祯治病。宴祯被烟熏了眼睛看不清,他们便刺瞎了她的双眼。
后来宴家兵败如山,她曾经舍命相救的哥哥把她挂在城楼,指责她勾结胡人,出卖大军,造成无数伤亡,让她受万箭穿心之刑。
好在一切,还有重头再来的时候,宴菱激动地落下了一滴泪。
瞧见那颗眼泪,宴如弦微微一怔,宴菱来家里的这十年,他从未见她哭过,便是她伤得皮开肉绽,也是轻轻皱了下眉头。
“如果不是你做得这么过分,家里人不会罚你跪祠堂的,那毕竟是祯儿养母留给他的东西。”宴如弦稍稍缓和了语气。“你先去给祯儿赔礼道歉,求得她的原谅,再去爹娘面前认个错。”
“你若是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了!”
是啊,这一年胡氏四十大寿。
宴菱没钱,便当了块玉佩,准备在胡氏寿辰那日给她买份礼物。
宴祯却弄丢了养母留给她的荷包,急得从早哭到晚。说那里面装的不仅是钱,还有养母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这时候有奴仆站出来说是她偷了宴祯的荷包,还把里面的钱花了。
宴菱竭力自证,但百口莫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偷了宴祯的荷包才有了钱,把她关进了祠堂,让她反省。
那时候她嘴笨,性子倔,不肯认错,吃了好大的苦头,关了一个月才从祠堂里出来。
上辈子她连命都赔给宴祯了,区区几句道歉算什么。
“我错了,是我偷了祯儿妹妹的荷包,我去和她道歉。”宴菱低下头,藏起眼中的冷漠。
见宴菱松了口,宴如弦满意的点点头,“那你现在去吧!祯儿心善,只要你道歉,便会原谅你的。”
得了宴如弦的首肯,宴菱往外走去。
一路上的奴仆对她指指点点。
“家主养了她这么多年,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这麻雀飞上枝头也当不了凤凰,要我说,这样的人留在宅子里也是个祸害,真是白费了夫人的一片善心。”
“我都恨不得打她一巴掌,替祯儿小姐出口恶气。”
这些恶意的声音宴菱上辈子听过很多次,每次听到后都会难过不已。
她总觉得自己愧对宴家的养育之恩,便拼命弥补这一切,讨好宴家的所有人,可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
养育之恩?她早已用自己的血肉偿还得一干二净。
这辈子,她再也不欠他们的了!
正院,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今日是晏将军夫人胡氏的寿宴,因宴将军在边关立下大功,前来巴结送礼的宾客不少。
胡氏的贴身嬷嬷板着脸把宴祯拦在了院子外:“菱小姐,今天是夫人的寿辰,夫人说过不想看到您。”
这位嬷嬷对她一向冷漠,在宴祯回来后更是如此。
宴菱垂下眼眸:“我是来给宴祯道歉的。”
那嬷嬷冷哼了一句,语气更加不屑:“菱小姐稍等片刻,我让人去寻小小姐。”
宴菱围墙外的树下站了片刻,便有一个丫鬟前来引路,引着她去了后面的花园。
走到那假山石处,一位穿着鹅黄色衣裙,面容清秀的柔弱少女一蹦一跳跑了过来。
“姐姐,听丫鬟说你找我......姐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宴祯语气懵懂,眼神担忧。
“我没事,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对不起,宴祯,我不该偷拿你养母给你留下的荷包,是我的错!都怪我偷了荷包,让你伤心了这么久。在祠堂跪了一夜,我知道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宴菱平静说着这些话,眼神毫无波澜。
上辈子她向宴祯低头道歉的次数不少,亦为她割肉取血,几句话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姐姐,没关系的,找回来就好了。我们是一家人,姐姐你需要用钱可以跟我说,你要的,祯儿都会给你的,如果这不是我养母留下的东西,祯儿自然不会问你讨回来…”提到荷包这件事,宴祯语气里染上了一丝哭腔。
“祯儿,你的脾气也太好了,怎么让她一个养女骑在你头上,你才是宴家的正牌小姐!”
“就是,这样养不熟的白眼狼,赶出宴家得了。”几道陌生女子的声音响起,一群闺秀携手从假山的另一边绕行而来。
瞧见这忽然冒出来的一大帮子官家小姐,宴菱亦是平静无比,这样的巧合上辈子发生过很多次了。
“周将军不会无缘无故动手的,你可把事情的原委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是宴菱院子里的婆子误会了!我已经赔礼道歉过了!可周将军太过维护宴菱,硬要跟我们宴家对着来!”
宴如玉怎么都想不明白,周将军那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会被一个宴菱蒙蔽。
“这事只能等爹回来了再处理。”宴如舟眉头微皱。
周将军这样的态度,他们再盲目撞过去,说不定会惹得他更加不快。
“那宴菱呢?那丫头故意挑拨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怎么能让她好过?”宴如玉忿忿不平。
这一切都是宴菱惹出来的,如果不是宴菱,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麻烦。
“不是说,等爹回来了再说吗?周将军本就护着宴菱,若她再有个不痛快,跟周将军告了状,你能把她怎么办?如玉,别冲动,别去招惹她!”
宴如舟再三叮嘱,可宴如玉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他好端端地惹了一身骚,罪魁祸首却躲在那个院子里面痛痛快快的!
凭什么?
-
宴菱回到房中后换了身衣裙,坐回桌前细细想着。
前十年她住在边关,每日出去骑马练武,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
跟着宴家人回京城的路上,胡氏每天对她耳提面命,说京城的规矩不一样,京城女子都是深居内宅,娴静温柔。
若跟之前那般随意出入,定是会丢了宴家的脸。
她便甘心把自己困在这小院子里,成为他们心中那个乖巧的女儿,听话的妹妹。
想起往事,宴菱觉得自己既可怜,又可笑。
只希望她在离开宴家前,能过上这么一段安生的日子。
心中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宴菱便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凑到门边,便安静下来。
宴菱放下手中的书,目光微冷:“谁?”
“菱小姐,是我。”双喜拍了拍胸口,喘了一大口气!
菱小姐忽然开口,吓死她了!
宴菱推开门,见到双喜捧着个碗站在门口。
瞧见她碗中的东西,宴菱明白了她的意图。
“菱小姐,听说您回来了,就过来给您送饭了!今天厨房蒸了包子,我给您装了两个过来。”双喜开心递上包子,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不用了,我不饿!”宴菱面色平淡拒绝了她。
双喜一愣,想了片刻:“菱小姐您是在外面吃过了吗?那我晚上再来给您送饭。”
“不用了,你以后不用再来找我,也别来我院子里给我送饭。”
“为什么啊?菱小姐您是不喜欢吃包子吗?那馒头呢?”双喜追问着,想起之前宴菱接下了自己的馒头。
“凌小姐,您喜欢吃什么,我尽力给您送些过来。”她只是个小丫头,每个月的月钱很少,好在她在厨房任职,若是想要点什么菜,可以用些银钱来打点里面的厨娘。
对上双喜诚挚且热切的双眸,宴菱仍旧冷冰冰道:“我吃什么饭,轮不到你一个厨房的小丫头来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别再来找我!若是再烦我,我就去找你的管事嬷嬷。”
双喜僵在原地,感觉喉咙像被什么堵上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见宴菱砰地一声关上门,她站了片刻,抿了抿唇,搁下那陶碗才肯离开。
许久以后,院子里沉寂无声,宴菱只听到风吹树枝的刷刷声,才终于打开门,捡起地上的碗。
包子已经凉了,宴菱咬了一口,里面的馅儿是温的。
她刚刚回来的那几天,还有奴仆给她送饭,虽只有一菜一汤,但起码是热的。宴菱在边关吃过不少苦,只要有饭吃,她并不嫌弃。
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想去厨房用饭都受到阻拦。
宴菱回想起上辈子,自己从祠堂出来以后,还是有奴仆给她送饭的。
既要打定了主意要咬宴家一口,这些小磨难又算什么呢?
宴菱默然吃完了包子,把陶碗放到了书桌旁边。这陶碗缺了好几个豁口,就算那小丫头不拿回去,也没人苛责她吧。
宴菱在桌边坐了一下午,院子里陆续响起了好一阵脚步声,但并未停在她门头,宴菱倒也无所谓
直到,傍晚时分,终于有一阵脚步声停在她门头。
“菱小姐,您在里面吗?老爷请您去书房。”屋外的小厮拍门喊着。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宴菱应着,跟着小厮一同去了书房。
她到的时候,天已经昏黑了,纸窗上投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随着火苗轻轻跃动。
宴菱跟随着奴仆一同进去,很快,奴仆退了下去,屋内只留她和宴萧然。
“阿菱,今日的事,我让下面的人查清楚了。确实是那马婆子口不择言得罪了周将军,跟你无关,那婆子我已经让人处理了,周将军那边,爹希望你能去一趟,解释一下......”宴萧然语气温和说着。
宴萧然今年快五十岁了,边关的风沙不仅没让他苍老多少,反而将他的气质打磨得更加出尘,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儒雅的气质。
宴菱听着耳边的声音,恍然与上辈子的记忆重叠。
“阿菱,祯儿在外面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你让让她吧......”
“阿菱,女子在战场上不宜出太多的风头,若是有个闲言闲语,你日后不好嫁人。领军功,你还是别去了。”
“阿菱,崇行伤你事出有因,他如今已是军中要职,爹不能动他,你的眼睛我会请大夫来的。你本就是个闹腾的性子,如今出门不便,也好。”
“阿菱,你杀了太多的人,敌军围城,如今为了全城的百姓,只能用你来平他们的怒火,你别怪爹......”
这就是她自小孺慕的养父,说是疼她爱她,事事为她着想。
从头到尾,他都对自己没有任何真心!
在他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被他使唤得团团转。
所谓虚伪二字,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宴菱垂下眼眸,压下心中痛苦的情绪开口:“马婆子口不择言时,我劝阻过。周将军那里,我早已解释过了。若是周将军心中怒气难消,阿菱也没有什么法子。”
宴菱一声不吭,一双眼睛冷冷盯着胡氏。
胡氏只觉得宴菱傲骨难驯,当即一鞭子又抽了过去。
只是这一鞭子落下时,宴祯跑了过去,挡在了宴菱的身前。这鞭子顺势落在了宴祯的身上,疼得她花容失色,痛呼出声。
“祯儿,你这是做什么?”胡氏丢下鞭子,心疼地搂着宴祯。
“母亲,您不要打姐姐了,是我不好,您要罚,就罚…”宴祯泪眼汪汪说着,话还未说完,忽然双眸一闭晕了过去。
“祯儿,祯儿......”胡氏喊了几句,拍了拍宴祯的脸,见女儿没有任何的反应,心急如焚。
“快把小姐抬到我屋里,去把大夫给请来!”胡氏喊着,一群人拥着宴祯进了屋内,丫鬟们各自忙碌起来,路过宴菱身边时,纷纷给她一记白眼。
宴菱本就重病,秋日寒风刺骨,加上她在那阴冷的佛堂中跪了数个时辰,身形亦有几分摇摇欲坠,她终究是没挨住,晕了过去。
院子中的下人忙忙碌碌,见到宴菱忽然晕倒吓了一跳,但又立马反应过来。
祯儿小姐才晕倒,她又跟着晕了过去,这下作的手段,不就是为了把自己撇清吗?
下人们心中鄙夷,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进屋禀报。
“夫人,菱小姐在院子里晕倒了。”
胡氏正忙着照顾女儿,哪有什么心思去管宴菱。这会儿陡然听到宴菱晕倒,只觉她是在装可怜,心中更加恶嫌。
“把她丢回去,哪里来的,丢哪里去!”
“是,夫人。”
胡氏的贴身嬷嬷找了个力气大的婆子,让她把宴菱扛回去。
那婆子把宴菱扛回了院子里,踹开了房门,直接丢在了地上,呸了一声。
喜欢装,那就装个够!
她就看看这小贱人到底起不起来。
那婆子摔下宴菱后扬长而去,宴菱却是直接被疼醒。
她睁开眼睛,忍着身上的疼痛慢慢站了起来。
宴菱的屋子里面并没有镜子,她知道自己脸上有伤,但并不清楚伤在哪里。
只得撑起了身子,走到了院子里。她要打盆水,把血擦干净。
守门的婆子也在院子里,她是看着宴菱怎么回来的。心中原有的几分敬畏早就荡然无存。
夫人叫她去了一趟,脸上便挂着伤回来了。这小贱人不招夫人待见,自己何必怕她?
宴菱走到井边,她烧得厉害,四肢无力,怎么都打不起水。
只能求助旁边的婆子,“帮我打一桶水......”
她得到的只有那婆子的白眼与奚落,“还把自己的当宴家的小姐呢!我呸!整天让老娘伺候你吃,伺候你喝!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个什么东西啊!”
那婆子指着宴菱骂了好一会儿,泄了心中的怨气,才哐当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回屋内休息。
宴菱打不起水,只得用帕子沾了沾水缸底部的一点儿清水,擦了擦脸。
那冰冷帕子在伤口上擦拭着,冰冷刺骨,但仍比不上万箭穿心之痛。
胡氏,这一鞭子,我会找你要回来的。
宴菱擦干净了脸,回到了屋内,从旧衣物的夹层里取出了一个小蜡丸,捏碎取里面的药丸,就着冷水直接服下。
荣神医说过,所有的伤口都要仔细处理,不然就会危及性命。
这是荣神医留给她的丹药,说留给她备用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动。
荣神医说她是学医的好苗子,一直想把她收为关门弟子,才对她那么好。
宴菱自认上辈子对宴家的人肝脑涂地,可对荣神医却有几分亏欠。
她得活着,好好活着,堂堂正正离开宴家,再去报荣神医的恩情。
吃完药以后,宴菱感觉脑子昏昏沉沉,她走到床榻边上,直接和衣睡去。
这一觉,宴菱梦到了上辈子的种种,睡得不是很舒服。
直到耳边有声音吵醒了她。
“你看,我就说她是装病!大夫说她好好的,一点儿事都没有!她就是装可怜,想跟祯儿妹妹争宠!”
宴菱睁开眼,发现宴如弦和宴如玉站在自己的屋内,旁边还有一位老者在收拾自己的药箱。
宴如玉见宴祯醒来,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宴如弦微皱着眉,面上的表情不大好。
“菱儿,听说你病了,我请大夫给你看看。”宴如弦道。
宴菱眨了眨眼,坐起身来,想礼貌地向宴如弦道谢,却不料宴如弦却是失望看着她。
“大夫说你没病,好的很!你可知道,祯儿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吗?”
宴菱想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宴菱,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太失望了!”
“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只有祯儿一个!”宴如弦抛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宴如玉和那医者也跟着出去了。
宴菱还能听到两人在院子里的说话声。
“二哥,我说你管她做什么?我们走就是了!这样的狼心狗肺的人,指不定哪天被她咬了!”
宴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当他宴如弦的妹妹,是什么好事吗?
上辈子她受了那么多的伤,为宴家人出生入死,得到的只有一句谢谢!
谢谢你,菱儿!
这便是对她所有辛苦的褒奖!
这辈子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不像之前那般逆来顺受了,在他们眼中,却是天大的错!
她不配当宴家的女儿,不配当他们的妹妹!
真是可笑啊!
宴菱啊宴菱!你怎么这么瞎呢?被这些所谓的亲人骗成上辈子那副模样?
宴菱才踏入院子,一道粉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宴祯正站在树下,听到门口的动静,宴祯转身瞧见来人欣喜上前。
“姐姐,你回来了!祯儿在这里等你等了很久呢!”
“祯儿给你带了白玉膏,这是大哥给我送来的,据说是宫里贵人才用的,用完以后那伤疤会好得快。祯儿想着姐姐的伤更严重,便给姐姐送了过来,姐姐,你快收下吧!”宴祯递上一个小瓷瓶子。
宴菱并未伸手去接。
见宴菱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宴祯顿时有些委屈,眼中起了一层朦胧的水雾,语气低落:“姐姐,你是不是很讨厌祯儿,所以不愿意收下祯儿的礼物。祯儿只是想对姐姐好而已,祯儿没什么坏心思......”
话说到后面时,宴祯已经带上了哭腔,眼泪也随之滑落。
“我没讨厌你。”宴菱平静道。
“真的吗?那姐姐为什么不收下我的礼物。”宴祯泪眼朦胧继续追问着。
“这是你的东西,不用给我。”
“姐姐比祯儿伤得严重,姐姐还是收下吧!你收下,祯儿才能安心一些!”
见宴菱还是无动于衷,宴祯再次落泪。
“姐姐可是怪我了?怪我误会了姐姐,怪我让姐姐挨了打?祯儿......祯儿从未想过要害姐姐你......”
宴祯长得很乖巧,哭起来的时候惹人怜爱,只是宴菱心中没有半分动摇。
上辈子挨罚也好,取血也罢,就算是她瞎了双眼,宴祯也从来不是这些事的主使,她反而会替自己说好话,再众人面前维护她。
也是她的这些善举,把宴菱置于一个更加艰难的境地。
跟宴祯的宽容善良比起来,她所作所为是那么的不堪。
她就像陷在沼泽中央的人,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有任何的举动都只会让她陷得更深。
她上辈子一直用姐妹亲情来自欺欺人,说这些只是误会。
真的是误会吗?
“你来我院子里,娘亲和几个哥哥知道吗?”宴菱忽然开口道。
宴祯一愣,抽噎道:“娘亲和哥哥不知道的,我是偷偷过来的。”
“你为什么要偷偷过来?来给我送药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不,不是的。祯儿只是怕娘亲和哥哥担心,所以才自己过来了。我只是…只是担心姐姐......”宴祯可怜巴巴看向宴菱。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宴菱只想笑。
如果是上辈子的她,可能真的会傻乎乎地接下宴祯递过来的药,并从心底感激她,把她当作世上最好的妹妹。
就算不接这药,她也会记下宴祯的恩情,觉得她是真的对自己好。
只是......
如果宴菱真心对自己好,就不会偷偷摸摸过来送药,还是宴如舟从宫中带回来的药。
不出所料的话,宴家的人必定会过来找她算账,快的话马上,最慢明天。
“姐姐,这药是大哥送过来的,不会有假。祯儿不会害你的,你收下吧!”
“姐姐,你是不是嫌弃祯儿......”
见宴祯又哭了起来,宴菱目光从她面前扫过,落在了院子。
她的听力很好,能听到院子门口的脚步声。
下一刻,一道身影出现,伴随着男子的呵斥声:“宴菱!你又欺负祯儿!”
宴如舟疾步向两人走来。
宴祯抽抽搭搭替宴菱解释着:“不是的,姐姐她没有。”
“你不用替她解释!你都哭成这样了,还说她没有招惹你!祯儿,大夫说你身子弱,不能常哭的。”宴如舟对着宴祯轻声细语安抚着,甚至伸手替她擦去了脸颊的泪珠。
待他转身,却是冷眼呵斥着宴菱:“宴菱,今天的事我先不跟你计较!周将军有要事找你过去,你去一趟前院。”
宴菱默然转身,朝着前院的方向走去。
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听宴如舟的话,而是,她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宴菱离开以后,宴祯好奇问着:“大哥,周将军找姐姐有什么事?姐姐之前都晕倒了,若是太过辛苦的事,我怕姐姐会病倒。”
宴如舟恨铁不成钢看向宴祯,“祯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关心她?她皮糙肉厚,还有武艺傍身,没人能伤得了她!周将军找她不过是让她去请荣神医,不是什么大事......”
“祯儿,你太过柔善了,总是为别人着想。你不能这样,宴菱她不会领你的情!”
宴祯若有所思。
另一边。
宴菱到正院时,宴如玉正在和周彪在院内寒暄着。
见到宴菱,周彪赶忙起身上来。“菱儿来了啊!”
宴如弦在瞧见宴菱时眼中闪过一抹恶嫌,但又很快整理好表情。
“你这脸......”周彪凑近以后发现宴菱脸上的伤,笑容一顿,语气迟疑,“怎么受伤了?”
宴菱:“没事的,小伤。周叔叔找我有什么事?”
周彪是驻守边关的将军之一,也算是看着宴菱从小长大的长辈。
见宴菱岔开了这话题,周彪便没继续追问,只说起了自己来找宴菱的原因。
“菱儿,周叔叔来找你,是想你去帮我请一趟荣神医的!我父亲的心疾又重了几分,太医院的太医都已经看过了,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荣神医身上了。”
“若能请来荣神医,不管这病治不治得了,这份恩情周彪定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我周彪能效劳之处,我定在所不辞!”
前世她把荣神医请回来以后,治好的不止有李崇行,还有周将军家的老太爷。
宴菱低头,垂下眼眸,“周叔叔,我如今尚被父亲禁足,不能出门。”
周彪一愣,看向了身后的宴如玉。
宴如玉狠狠瞪了她一眼,“宴菱这都什么时候,你还在讲规矩!周将军,这丫头就是找借口不愿意救人!我去好好教训她!”
宴如玉说完这话就想去扯宴菱的袖子。
周彪赶忙拦了上去,“如玉,这是我求人,你别搀和进来。”
“菱儿,我与你父亲相熟,这事我亦与你母亲知会过。事从紧急,若你要受罚,我便替你!我周彪愿意性命发誓,他日有什么,我都替你担着!”周彪承诺道。
宴菱的目光越过周彪,落在宴如玉身上,“三哥,我真能出门?”
“让你去你就去,你少动歪脑筋。”宴如玉呵斥着。
在宴如玉的注视下,宴菱上了周家的马车,跟着周彪去了城外。
荣神医在城外有个药庐,虽是茅草小庐,但却是先帝亲手给他建的。
无他,荣神医救过先帝的性命,这是先帝给他的嘉奖之一,因此殊荣,那草庐至今没人敢擅闯。
只是荣神医脾气古怪,行踪神秘,便是豪门世族也不一定能请他回家看病。
久而久之,围在这外头排队求医问药的百姓逐渐散去。在不知情人中,那不过是一间寻常草庐。
周彪是和荣神医一起从边关回来的,早在请宴菱之前,他便亲自去请了一趟,可惜草庐里的童子说,荣神医出门了,归期未定。
至于去了哪里,那童子怎么都不肯说。
周彪不敢得罪人,只得曲线救国,去把宴菱请过来,看看能不能问把荣神医给找到。
草庐路途遥远,二人相对而坐,周彪先是把自己没找到人的消息说了一遍,接着就开始关心起了宴菱。
“菱儿,你跟如玉的关系先前不是很好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要周叔叔帮你们二人从中调解?”周彪关心道。
宴菱回忆起上辈子,先前很好吗?
是啊,在外人的眼中,她总是追在几人身后,笑眯眯地叫着哥哥,从未有过不开心。
只是旁人并不知道,对于她这个被收养的妹妹,宴如舟几人原来是不喜的。
是她拼命讨好迎合了好几年,才有了他们的好脸色。
她所付出的一切,在他们的眼中一文不值。
“菱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宴菱好半天没回话,周彪关切起来。
“周叔叔,我没事的,只是染了风寒,精神不大好。”
“可请过大夫?吃药了吗?”
“吃了。”宴菱一句一句应着,又忽然转了话锋,“周叔叔,如果我能请来荣神医,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就行。若是我能办得到的,我定然帮你!”若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哪怕请不到荣神医他也愿意帮宴菱这个忙。
“周叔叔,等我请到了荣神医给周爷爷治好了病,我们再说这事吧。”
即使宴菱没说明白,但周彪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这事许是跟宴家的人有干系。
想到这些,周彪落在宴菱身上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怜惜。
才几个月不见,宴菱的变化太大了。明明只是十几岁出头的小姑娘,怎么眼神比那征战多年的士兵还要苍凉平静?
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草庐。
宴菱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内就传来一童子不耐烦的声音:“别敲了,先生不在家!客人请回吧!”
“阿生,是我,宴菱!”宴菱隔着门喊着。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过后,小院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伴随着孩童的欣喜声:“菱姐姐,你怎么来了啊?你来得不凑巧,先生他出门了!”
一个十来岁的小童走了出来,小童面上生着一团巨大丑陋的黑色印记,从左边脸颊横跨至右边眉眼,十分恐怖。
他见到宴菱后一愣,眼中流露出关切:“姐姐,你怎么受伤了?”
“我没事,先生去了哪里?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宴菱追问道。
“先生去归鹊山采药了,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两个月,这才去了几日,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阿生一五一十说着。
他扫了一眼宴菱身后的周彪,定是这人把菱姐姐请过来的。
得知了荣神医的行踪后周彪面上一喜,请宴菱过来果然有用!换作旁人,什么都打听不到。
“那我去归鹊山找他!”宴菱道。
“菱姐姐,归鹊山上野兽多,我给你带些驱赶野兽的药。”阿生说着,撒着脚丫子往里跑。
片刻后,他掏出了好几个油纸包。
“这是驱赶野兽的,这是赶走鸟儿的,这是解毒的,这是干粮,这是水壶......这是治脸上伤疤,菱姐姐,你脸上的伤得治啊!”
因为荣神医经常出门,这些在药庐里面很是常见。阿生怕宴菱拿不了,甚至拿了个包袱给她装着。
接过阿生递过来的包袱,宴菱心中五味杂陈,这样的东西上辈子也有,只是上辈子她太过着急,听到荣神医的位置就策马而去,并不知道阿生准备了这么多。
“谢谢你,阿生!我去寻荣神医了。”
“菱姐姐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啊!”阿生挥着手跟宴菱道别。
归鹊山离草庐有百来里,山势复杂险峻,山脉延绵数十里,要想在里面找人不大容易。
上辈子宴菱进山找过荣神医一次,这会儿的时间和上辈子相差不多,宴菱大概知道他在归鹊山的什么位置。
宴菱提议改乘马儿,周彪自然没有意见。他早就做好了找人的打算,早早让奴仆准备了快马。
二人带着侍卫骑马行至归鹊山时,宴菱便以山阴处草药多一些的借口,领着众人朝着她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侍从们一边走,一边喊着。
“荣神医!”
“荣神医!”
就这么找了两个时辰,几人终于在天黑前找到了荣神医。
一个背着药篓的瘦小老头脚步利索从峭壁间攀爬而下,闲庭信步。
“叫什么叫,我的晚饭都被你们吓跑了!”荣神医抱怨着,语气却不重。
尤其是在看到宴菱时,那双小眼睛直接亮了起来!
“这不是菱丫头吗?这不年不节的,跑到这深山里来找我?可别说你不是来找我学医的,我不想听这话!”
看见荣神医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宴菱心中激动,眼眶亦有些湿润。
上辈子听说荣神医出事以后,她便赶了过去,可惜迟了一步,只能收敛了他的尸骨。
这辈子,她定会护好荣神医。
宴菱压下心中的情绪,带着愧疚开口:“荣神医,我来是请您去看病的。”
“治什么?又治那宴家的几个武夫?”荣神医冷哼了一声。
上辈子为了宴家的人,宴菱求过荣神医很多次。
周彪主动上前恭敬行礼:“神医,是我请菱儿来找您的,我想求荣神医您出手救救我的父亲!”
“你看起来也像个武夫嘛!我老头子最讨厌武夫了!”荣神医嫌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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