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之时,寂静的田庄立即传出了响动,烛火一盏一盏亮起来,不少人立即往田里跑去。
沈南回也被惊醒了,由粗手粗脚边打着哈欠眼睛都睁不开的素素伺候着,穿上了衣裳,披散着青丝,便往外走去。
“打死这天杀的贼,真是丧尽天良啊!若不是幸好提前布置了陷阱,恐怕麸麦都被这些个丧尽天良地给烧了!”
“管事你不知道,这几个贼拿着火把鬼鬼祟祟进来时,我们就发现了,竟然是要烧我们的麸麦!”
“可恶该死的恶贼!”
“就该千刀万剐!”
一句一句谩骂声传来,几个被兽夹夹住了脚的人,脸色苍白,脚底鲜血淋漓,一个个垂着脑袋。
不知谁说了句“东家来了”现场立即变的安静。
中间让开一条道,沈南回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跟前,她也瞧清楚了几个被兽夹夹住半只脚的贼。
“谌硕。”沈南回目光没有什么温度地喊了声,跟在身后身躯魁梧的肤色显黑的少年,走了出来。
沈南回一句“审问”谌硕应声,便上前,走到几个贼跟前。
“谁命你们来的?”他的声音很平静的询问,几个贼没有吭声。
谌硕立即抬手,一人一耳光:“说!”
那力气大的,一耳光下去,几人嘴角都见了血。
被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懵了,愣愣抬头呆立在原地,谌硕却没有停手,下手更狠了:“说不说?!”
足足打了十多下,几个贼鼻青脸肿,疼的泪水都飚了出来,本来嘴硬一个不会供出幕后主使。
却听到一道温柔具叫他们胆寒的声音:“既是不愿意交代,也罢,将他们都扔到后山去,想必后山上的野兽,定会十分喜欢这新鲜的肉食的,尤其是饿了好几日的狼,或猛虎,见到了香饽饽的肉食,一定会忍不住扑上来撕咬,皮开肉绽,血肉分离,想必会是生不如死罢。”
几人惊惧睁大眼,不可置信看向站那身影纤纤的女郎。
谌硕很配合:“谨遵女郎的吩咐。”
作势动手就要一个一个将人扔去后山时,其中一个吓的身下流出了黄色的水渍,被恐惧所裹挟,扛不住将秦祈年供了出来。
“我说!是秦伯侯命我等这么做的!”
一个招供,另外两个也扛不住,全都招供了出来,秦祈年吩咐他们要放火烧田庄之事,以及在沈南回回城路段埋伏之事,全部交代了个遍。
等人交代完,沈南回递了个眼神给谌硕,后者会意,将几人打晕,托着几人就往后山上去。
沈南回看似良善,其实并非,触及到她底线者,威胁到她性命之人,宁可错杀,也绝不留一丝后患。
这几人想放火烧她的田庄,便是触及到了她的底线,一个不能留。
秦祈年暂时动不得,但她也不会让他如此惬意。
人群散去,各自检查了一遍田庄,照常巡逻。
素素愣神跟在沈南回月落两人身后,看了眼后山方向,又看了眼前边袅袅婷婷的背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那个马夫是要杀人灭口吗?
好嘛,这果然是恶毒女配作风,看着是白的,切开是黑芝麻馅的。
好可怕,幸好她没惹到顶头上司,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素素拍了拍胸口,暗戳戳告诉自己,要想苟命,唯顶头上司的话马首是瞻。
清晨的第一缕朝阳越过屋檐照进临风轩内的海棠树上。
一袭鹄白色深衣的青年,身长玉立,操练着手中长刀,剑眉星目,神情专注,长刀破空声直袭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