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本王没空。”
魏景焰森冷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皇子不悦的说道:“四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说走就走,眼中哪里还有父母兄弟,都说他与皇祖母最亲,我看未必。”
三皇子赶紧打圆场。
“自从四弟得了怪病,心性已与从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大皇兄便不要与他计较了。”
魏云澜叹息了一声,神色里满是愧疚。
“这一切都是我所累,当年若出战的是我,四哥定然不会变成如此模样。”
皇上看了一眼已经消失的魏景焰,似乎不愿多提此事。
“事情已出,多说无益,北昭之事便就此定下,难得你们兄弟齐聚宫中,今晚便留下吃顿家宴。”
众人说话之际,魏景焰已走到了御花园。
“景焰师兄!”
柔软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女子,带着两个丫鬟,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多日未曾见,景焰师兄身子可好?”
女子面容俏丽,身段婀娜,即便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举手投足间,却尽是成熟女人的风韵。
看到恩师之女,魏景焰目色微变,却也只是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疏冷。
“一切都好,不劳挂念。”
他转身欲走,宽厚的大氅却被段如嫣拉住。
“景焰师兄……你……还在恨我吗?”
“恨你什么?”
魏景焰侧眸,目光如裹冰雪,让人遍体生寒。
段如嫣似乎被他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一双眼眸霎时泛红。
“我当年……当年错把五殿下当成了景焰师兄,我……”
她用力的咬着嘴唇,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
“父亲战死,尸骨无存,我一个弱女子,只能……嫁了……”
“魏云澜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你嫁他也没什么不好,好生珍重!”
魏景焰声淡如水,语气没有半点起伏,等段如嫣抬起头,他那颀长高大的身影,已消失在百花丛中。
“瑞王妃!”
小丫鬟轻唤了一声。
段如嫣这才回过神,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眼中的水雾。
“走吧。”
宫门口,苏焕弓着腰掀开车帘。
“爷,要回府吗?”
魏景焰迈步上了马车,一双狭长的眸子深冷如夜。
“去弥兵阁。”
苏焕跳上马车,回头问:“可要准备祭品?”
“不必。”
魏景焰话音刚落,忽觉心头气血翻腾,脑内犹如被受万银针同刺,疼痛的不能自已。
紧接着,一股失控感从心头席来,犹如奔腾的巨浪,层层压下,不断地冲击着他所剩不多的理智。
魏景焰猛地攥住拳,戴在拇指上的扳指,不堪重压,顿时裂成了无数碎片。
“苏焕,先去侍郎府,找宋槐序,快!”
听着魏景焰低哑压抑的声音,苏焕就知道不好,迅速扬起马鞭,照着马屁股狠狠地抽了一下,骏马顿时扬蹄而起,朝宋府疾驰而去。
宋府。
宋槐序摆弄着手中的香水瓶,心里尤在思量。
虽然魏景焰允她入府,与太后混个脸熟,依然很有必要。
利用所有的人脉,拉拢一切能被自己所用之人,方能对得起老天爷让她重回一世的恩赐。
对于皇家之事,她了解不多,宋槐序本身也不是爱打听的人,太后的身份是前往北昭的时候,无意中听护送的将士说起,她去寺庙,好像是为自己死去的儿子祈福!
可惜那时,她满心满眼都是陆华年,什么都没装进过心里,之所以知道魏景焰,也是从下人那儿听来的,这些人经常凑在一起议论景王府哪天哪天又有几个人被打死,听多了,便有了印象,也形成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