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当以银针辅药,将寒毒排出,只要不伤及心脉,找到凤凰草,便可一举祛除病根。
宋槐序松开了手指,目光往魏景焰的脸上扫了一眼,却见他双眼微眯,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顿时吓得跳了起来。
“王……王爷,你醒了?”
看着宋槐序犹如受惊兔子一般,双眼圆睁的模样,魏景焰突然觉得怪有意思的,薄削的唇角,难得勾出了一丝笑容。
“本王已毫无还手之力,任由你施为,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即便他的笑容十分浅淡,依然让宋槐序晃了一下神,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将自己放在溪岸边,笑意吟吟的少年郎。
“臣女……没有怕,王爷可好些了?”
宋槐序收拢心绪,手忙脚乱的装起银针,又低着头说道:“王爷体内寒毒过盛,需每天两日行针,方能将寒毒慢慢排出,若是王爷方便,臣女今日便留在府中,丑时初,再为王爷活经刺穴。”
魏景焰撑着身子坐起,雪白的中衣因为行针全部敞开,劲瘦的胸腹线条明朗,力量感十足。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留在王府?”
他微微倾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宋槐序,一字一句的问道:“告诉本王,究竟谁要害你?”
宋槐序抬起头,眸中闪出了一丝错愕。
魏景焰拉好衣袍,好整以暇地靠在软枕上。
“你体内有迷药,难不成是自己给自己吃的?”
宋槐序抿了一下唇,还真是她自己吃的。
魏景焰气场沉冷强大,那股逼人之感让她心惊不已,迷药确实能暂时麻痹人的精神。
“臣女并没有失眠之症,定是有人在饭菜中动了手脚。”
魏景焰换了个姿势,声音中带了几分倦色。
“你既然做了本王的大夫,就该全心全力,医治好本王,保证好自己安全,便是保证本王的安全。”
宋槐序低着头,声音平和的应了一声。
“臣女明白。”
魏景焰的怀疑已有消减,却也不可能放任她在王府自由活动,遂吩咐道:“苏焕,在外室加一张床。”
宋槐序惊讶的抬起了头。
让她睡外室?
魏景焰一脸戏谑。
“怎么,怕本王对你有所企图?”
宋槐序后退了一步。
“殿下光明磊落,定不会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
魏景焰嗤笑了一声。
“光明磊落,呵,这样的词,本王已经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宋槐序余光瞟到他眼中的自嘲,心中的好奇不禁又多了几分。
少年魏景焰光风霁月,俊秀洒脱,与现在的森冷沉戾,几乎判若两人,究竟是寒毒所至,还是战争让人心冷?
嘴上却恭敬的说道:“在臣女心中,殿下一直都是大魏的英雄,殿下守疆土,护百姓,当受万民景仰。”
魏景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话,不由大笑出声。
宋槐序被他笑的心里发毛,好在苏焕进来了,几个兵士抬着一张雕花大床,安置在了厅中。
“爷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苏焕走到内室门口,恭声询问。
魏景焰下颌微扬,看向了宋槐序。
苏焕顿时会意,转过身问:“宋小姐如果有需要,吩咐便是。”
宋槐序温声道:“多谢苏侍卫,这就够了,药熬好了吗?”
“马上就好,我就去拿。”
苏焕一刻都不想在房中多待,撒腿就跑了。
宋槐序这会才察觉出热,白净的小脸上红云密布,她抬起衣袖,擦了一下鬓边的汗,魏景焰的声音已在身侧响起。
“若是受不住,便去外室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