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鸢在那里?
你刚刚做完人流手术,都告诉你了不要乱跑,你的药给你,记得按时吃,最近不要剧烈运动和行房事。”
医生推门进来,打破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什么?
流产?
祁宴臣的眼眸陡然瞪大,如同遭遇雷击一般,难以置信的开口。
“流产?”
沈青鸢的声音依旧冰冷,像把利剑狠狠的刺入他的心脏,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他无法呼吸。
“孩子还会再有的。”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我会再给你一个孩子的,这次的事情.....”又要到此为止吗?
沈青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突然间冲进来的蒋逸尘打断。
“姐姐,你不是说你永远都不会和他有孩子吗?
你结婚前明明答应过我的!”
“你说你永远都不会和他生孩子的,他已经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现在还要用孩子来绑住你,凭什么!”
此刻,蒋逸尘好看的五官变得无比狰狞可怖。
他发了疯一样质问着,大喊着。
沈青鸢将他拉了出去。
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蒋逸尘带着哭腔的质问。
“凭什么,姐姐,他只是一个聋子,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给他生孩子吗?”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如果你要给他生孩子,那我还不如去死!”
外面一阵嘈杂,他强撑着身体出去时,便看到沈青鸢将蒋逸尘死死的护在怀里,像是失而复得般的恐惧。
祁宴臣不敢继续看下去。
他转身回了病房,手机响了响,是谢乔舒发来的。
“宴臣,姐姐已经帮你把这边的手续办好了,你随时可以过来。”
“好,两天后我过去。”
还有两天,他的签证就送到了。
与此同时,祁宴臣的离婚代理律师打来了电话,“祁先生,您的离婚协议书已经拟好,您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拿。”
“好的,我明天过去。”
祁宴臣当天晚上便出了院。
他知道,每次只要蒋逸尘一闹,沈青鸢必然会陪着他夜不归宿。
果不其然,看着空荡荡的别墅,他自嘲的笑出了声。
祁宴臣趁着两人不在,将属于他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扔在院子里。
一把火全部烧掉了。
熊熊的火焰映照着他几乎要毁容的脸,显得无比的悲凉凄惨。
前十年,他是祁家儿子的替身,这五年,他则是蒋逸尘的替身。
从此以后,他只会是他,再也不会是任何人的替身。
他轻轻的拿起沈青鸢的那张流产报告单,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
祁宴臣瘫坐到了地上,他才刚知道这个小生命的存在,紧接着便告诉他,他已经完完全全的失去了。
他沈身为孩子的爸爸,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孩子的人。
他怎么不恨。
第二天上午,沈青鸢才带着蒋逸尘回来,蒋逸尘亲昵的挽着沈青鸢的胳膊,有说有笑,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客厅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姐姐,我下次还要去哪家餐厅!”
“好,只要阿尘喜欢,姐姐把哪家餐厅买下来只供你一个人就是了。”
祁宴臣并不想看到两人卿卿我我的画面,转身便准备回到房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