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方案,温水煮青蛙,逐步渗透,蚕食其市场份额,破坏其商业信誉,周期较长,大约一年,但过程隐蔽,不易反弹。
第三个方案,点到即止,施加压力,迫使其元气大伤,但保留一线生机,不会彻底摧毁。
李潇潇补充道:第一个方案风险最高,动静最大,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可控的连锁反应。
第三个方案最稳妥,但效果……可能达不到您的预期。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咖啡杯壁。
一个月,一年,或者留有余地?
脑海里闪过父母失望的脸,闪过苏沫然和江川依偎的画面,闪过她理直气壮宣称孩子是借来的那一刻。
心脏那片空洞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在凝聚硬化。
我抬起眼,迎上李潇潇的目光。
第一个。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李潇潇轻轻颔首,动作干练。
好的,周总。
具体执行细节,我会随时向您汇报。
最快两周内,您应该能看到初步的效果。
我住进李潇潇为我安排的住处,是一间位于市中心的高端服务式公寓。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房间的死寂。
屏幕上跳动着熟悉的名字——苏沫然。
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才接听。
周宇安!
她的声音尖锐,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控诉,你什么意思?
你把离婚协议书放在家里是什么意思?!
她显然是回家了,看到了茶几上那份文件。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气急败坏脸色铁青的模样。
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
苏沫然拔高了音量,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放一份离婚协议书就能吓到我?
就能让我妥协?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蛮横无理。
我告诉你周宇安,不可能!
除非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道歉!
为你的冲动和无礼道歉!
道歉?
一股荒谬感混合着怒意,瞬间涌了上来。
我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个女人,到了现在,还认为错的是我?
还认为她和江川之间那点龌龊事,是理所当然?
胸腔里仿佛堵着一团棉花,又闷又胀。
道歉?
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嘲弄,凭什么?
苏沫然似乎被我的反问噎住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怒气。
凭什么?
周宇安你还好意思问凭什么?
难道这么多年不是我养着你这个废物?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进我早已麻木的心脏。
原来在她心里,我只不过是个无能的废物。
我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彻底的失望和心死。
周宇安,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苏沫然的声音带着最后通牒式的强硬,你要是不道歉,这婚,我可就真离了!
她大概以为,这依然是拿捏我的杀手锏。
她大概以为,我还是那个会为了维持婚姻假象而委曲求全的周宇安。
可惜,她错了。
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