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周姑娘一直在梦魇,请您过去瞧瞧。”
紧张的情绪瞬间爬上抚渊的眉眼。
周浅浅并无名分,如今在太子府中只能称为姑娘。
可她的侍女反倒以此为荣,对外宣称:“太子不忍我家姑娘以妾室名分自称,所以才会拖着不给名分,等太子登基,我家姑娘必定是皇后之位!”
可谁不知道,周浅浅出身低贱,能当个侍妾已是天大的殊荣。
本以为她这次又是和往常一样装病争宠的把戏,却不料把矛头指向了我早已死去的父兄。
“程家满门死状惨烈,宣城王是您的亲弟弟,如今我又深受您的宠爱,您和宣城王有真龙守护,可奴家却只是一介女流,孤苦无依。”
“他们说太子妃受苦,要奴家以命谢罪!”
周浅浅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柔弱无比的靠在抚渊怀中。
而我早在周浅浅说梦见我父兄要向她索命的时候,就已经被侍卫压着跪在外面。
我听着周浅浅的污蔑,只觉得荒谬。
可抚渊却关怀的将她揽入怀中,“你是本宫心尖上的人,这些乱臣贼子伤不了你。”
“既然死后也不愿意好好投胎,那本宫就绝了他们转世的机会!”
抚渊刻意放大音量,我想不听见都难。
他见不得我一身傲骨的模样,存心想折辱我。
我也如他所愿,卑微的弓着身子。
一步一跪行到房门口:“罪臣之女恳求太子开恩,我愿意带着程家满门尸骨归隐山林,日日为周姑娘祈福。”
本以为这就能让抚渊满意。
却不料他一脚踹开房门,狠狠攥紧了我的衣领:“程渲云!”
“你当真以为本太子奈何不了你吗!
想带着程家满门去哪儿潇洒?
你配吗?”
他咬着牙死死盯着我:“你的罪还没有赎完,没有资格离开!”
抚渊静默半刻突然笑着开口:“既然程家人不安分,要害本宫的爱妾,那就赐挫骨扬灰之刑,再请道士镇压魂魄。
“我瞬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抚渊。
我父亲曾亲自教导过抚渊,他也曾喊过我父亲一声老师。
我兄长更是亲手教他骑射,二人有着深厚友谊。
他怎么能做出如此残暴之事!?
周浅浅故作为难的拉了一下抚渊:“太子为了我做到这种程度,妾实在感动,可那毕竟是太子妃的家人……”抚渊唇边扯开讥讽的笑:“太子妃?
不过一个虚名,程渲云在我眼里,连最低贱的婢妾都不如!”
周浅浅眼底闪过得意,但还是假模假样的对着我开口:“对不起姐姐,太子也只是关心则乱,三年前被迫打胎以后,我的身子就不是很好,你也不想看着我去死的吧?”
抚渊一听三年前,心头涌上一股恨意:“程家人本就该死,死后叨扰你更是罪孽深重,挫骨扬灰已经是本宫手下留情。”
我双目赤红,头一次萌生拔剑和这些人同归于尽的想法。
可我明白,一旦我这样做了。
不说已经死去的程家人,还有程家其余九族也会被全部诛灭。
我压下悲痛,跪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