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太子收回成命,我愿意付出一切——”突然,腹中一阵绞痛让我说不出话来。
抚渊见我痛苦的倒在地上,下意识想伸手来扶。
可看见身旁虚弱的周浅浅时,顿时皱眉看向我:“你又在装什么?”
我死死咬住下唇,冷汗自额头冒出。
抚渊这时才发现我并不是装的,他慌乱的冲着旁边婢女大吼:“愣着干嘛!
快去请太医!”
我被他抱在怀中,听见他不断地冲着众人发脾气。
抚渊死死盯着我惨白的脸色,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怒吼:“程渲云!
你敢死就别怪本宫心狠!”
我没力气回应他,心中只觉得可笑。
他将我折磨至此,现在又何必装出一副深情模样?
醒来时,抚渊眼底的幸福感根本压不住。
我不解的看向床边太医,视线落在一碗黑漆漆的药汤时顿时变了脸色。
这是安胎药。
程家没遭难前,我日日为怀孕嫂嫂煎服的安胎药就是这个味道。
抚渊抓住我的手:“念在你怀孕的份上,你们程家的尸骨已经送去皇家佛寺了,等住持念经消除煞气后,我会重新为你的家人下葬。”
“等你生下这个孩子,浅浅一定会好好抚养的。”
我抽回手,冷冷的看着抚渊:“是你换了我的药?”
闻言,方才还挂着笑意的抚渊顿时沉下脸色。
“你喝的那些避子汤,其实全是上好的坐胎药。”
“只要本宫不发话,谁敢给你避子汤?
这里是东宫不是你们程家!”
“你没资格拒绝。”
我苦笑一声,是我太傻。
我居然以为自己能在抚渊的手底下弄到避子汤。
在他眼中,我就是个生育工具,给周浅浅一个孩子的工具。
我乖巧顺从的点头:“好,我可以生下这个孩子,但你要把程家满门的尸骨还给我。”
抚渊眼底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犹豫片刻后点头答应:“可以。”
为了保证我不耍手段,抚渊将我囚禁在小院中,直到生产那日才放人进来。
撕心裂肺的疼痛远不及亲眼看着孩子被抱走时的难受。
可我留不住这个孩子,我也保护不了他。
抚渊不顾脏污血迹,将刚刚生产完的我揽入怀中,抹去我眼角的泪:“只要你乖,过几年我会重新给你一个孩子。”
我无声的落下眼泪,用干涩嘶哑的嗓子问:“能把我们程家满门的尸骨还给我了吗?”
抚渊一愣,旋即道:“当然可以,但你现在刚生产,碰不得这些阴晦之物,过段时间再给你,可以吗?”
我执拗的抓住抚渊,眼底满是坚定。
抚渊沉默着没有说话,许久才说:“不过是一些早就死去的旧人,你何必如此挂念?”
他愤而挥袖离去,傍晚却差人送来几个巨大的坛子。
我浑身战栗不敢上前,脑中全是那一夜全家被杀的画面。
扑哧一声笑意打断了我的哀痛。
周浅浅的丫鬟笑着捂住鼻子:“一群野狗死猫的骨头都能让太子妃激动落泪,太子妃娘娘未免也太菩萨心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