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让沈枭替你平乱,他死后你夫人也被糟蹋了,大夏第一女将军沦为人人嫌恶的克夫女,可悲可叹呐。”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那伙敌寇是你趁乱派的吧?”
沈妄的声音和记忆中一样温柔,说出的话却让我遍体生寒:“沈枭活着我怎么和婉莺日夜缠绵?我不毁了扶楹清白,又如何证明我对婉莺的真心?她的孩子不死,我和婉莺的孩子如何做沈家嫡子?”
叶川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忍:“可苏扶楹是我夏国第一女将军,当年她南征北战军功赫赫,现在却……”
“现在却沦为人人厌恶的寡妇?”
沈妄的声音毫无波澜:“女子就该三从四德安居深闺,像她那样整天抛头露脸像什么样子?况且扶楹性子太坚毅,哪比得上婉莺温婉柔弱惹人怜惜。”
“沈妄,你就不怕下地狱吗?”叶川的声音隐隐有些不忍。
沈妄冷笑:“她被按在地上折辱,孩子被乱刀砍死时,怎得不见我下地狱?”
“我当着她的面与婉莺耳鬓厮磨时,怎得不见我下地狱?我就是爱她这副无助的样子,女子本该如此。从前的苏扶楹太过坚毅倔强,我不喜欢,所以我要亲手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只能永远依附我。”
“我能留她在将军府,保她衣食无忧,就已是弥补她了。”
我死死咬着嘴唇,身子不住颤抖,心底流血不止,却唯独流不出泪。
大悲无泪。
原来,所谓的救赎,不过一场骗局,我的自尊对沈妄来说,竟比草还轻贱。
禅房木门传来轻响,我赶忙侧身躲进墙后。
寺里的砖墙冰得刺骨,却不及我心寒。
瘫靠在墙上,往日旧事如浪潮般涌来。
当年,归州异族作乱,烧杀抢掠之下无辜百姓尸横遍野,我与夫君沈妄奉命前往平乱。
一次交锋中,他留我看守营帐,自己却在追击贼寇时中了埋伏,万箭攒射下他当场惨死,头颅也被割下凌辱。
没了主帅,大军霎时一败涂地。
贼寇掠入军帐劫掠时我杀红了眼,手中碎琼枪的白缨都被敌人的血染得殷红,可我终是没挡住对方的人海战术,败下阵来。
被当着数百人撕裂甲胄按在泥地上时,夫君的头颅就被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