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江南水乡,我与谢允的相识之地。
也是我的埋骨地。
我命人将这些年谢允送的钗环首饰统统典当。
恰好婢女在回府途中偶遇一个江湖神医,听闻是解毒圣手,苦苦哀求我:「殿下就去把一次脉,说不准就治好了。」
我笑着摇摇头。
若是真有解毒方子,我这十年的筹谋岂不白费?
到底拗不过她固执,我去了一趟。
就连神医也束手无策。
刚要离开,就撞上了谢允策马经过,见我抓药,下意识皱眉:
「你又要耍什么把戏,嗯?」
「难道这回殿下要用假孕来逼本王退亲?」
我愣了一下,心中苦笑。
刚要开口,下腹传来一阵剧痛,痛得我直不起腰。
谢允却仍旧以为我在演戏。
我脸色煞白,强撑着微笑:「你凭什么认为,我非你不嫁。」
横竖都要死了,索性把一切断绝干净。
我强忍着剧痛一寸寸直起腰:
「再说了,谁说我肚子里就一定是你的……」
此话似乎彻底激怒了谢允。
他不管不顾地一把将我拽上马,横冲直撞地回了摄政王府。
关上门,一片漆黑中,他奋力撕扯我的衣裳。
我抗拒无果,猛地抄起身侧的琉璃盏往他头上砸。
「哐当——」
却被他反箍住,琉璃盏摔了粉碎。
他冷嗤一声:「殿下在替谁守贞,这肚子里都怀了面首的野种,怎的连本王都碰不得?」
说罢,让人端来一碗避子汤,捏着我的下巴灌下。
我眼睁睁看着热腾腾的汤药灌下。
他不知道,我的身子已经虚弱至极。
即便是没有身孕,也受不住避子汤的药性。
我想起初识他的那一日。
尸山血海中,他伸出一双薄而干净的手。
我在他的注视下吐出大滩鲜血。
谢允一下子慌了,将我抱起来:「阿瑾?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