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竖起了大拇指。
吴妈每次都说出了我内心想要说出来的话。
不论林优雪如何说会快去快回,吴妈死活都不让她离开。
林优雪只好派小周前去。
她交代了小周几句,意思很清楚,要知道陆文宇对孩子下了什么药,导致足足抢救了两个小时还没有脱离危险。
那一刻,我竟有些动容。
林优雪总算有些做妈妈的样子了。
我以为,她会不顾任何人的劝阻,执意离开医院。
但她比我想象的要清醒。
坐下后,林优雪开口和吴妈聊起了我。
吴妈十分笃定我出事了,“慕也很爱团团,就算出差,每晚也会打1-2个视频过来。”
听闻,林有雪哭了出来。
我想起了我们的曾经,我曾经梦想过和她从校服到婚纱。
我们是高中相识,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她读了自己热爱的表演系,我选了流行音乐。
我们被同学们戏称为“天作之合”。
我两正式在一起,是大一开学前的升学宴。
我为林优雪精心准备了十八份礼物,叠满了一万只千纸鹤。
就在晚宴即将结束时,我借着酒意登台,出乎意料地弹奏了一首《慢慢喜欢你》。
我自小在乐器方面就有极高的天赋。
一曲作罢,全场响起轰鸣的掌声。
我捧着她最喜欢的洋桔梗穿越人群向她缓缓走去。
我单膝跪地,深情对她告白,“林优雪,你是我此生唯一想娶回家的人。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那晚,我爸妈看着我们俩热泪盈眶。
得到林优雪的答案后,我激动地保住了她久久不愿松开手,宴会的最后,众宾客都说等着喝我们的订婚酒。
或许是上天眷顾,历经三个多小时的手术。
医生告知我们,团团脱离了危险。
我看见林优雪眼眶中滚动着泪花,我仿佛看见了以前在一起时那个在我身边爱哭鼻子的小女生。
医生说团团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周,按情况决定何时转入普通病房。
林优雪安排好一切,便带着吴妈去了殡仪馆。
我的灵魂似乎只能跟在林优雪身旁。
我想留在医院陪团团都不行。
哪怕我不愿,也会有一阵强大的吸力推着我跟着林优雪离开。
林优雪路上告诉吴妈我出事的全过程。
一周前我出差回家的路上遇上了恶劣天气,或许是连日疲劳,我出了重大车祸。
林优雪和我没有合法手续,最终她只能通知我的父母来签字火化我。
我的爸妈一遍遍拉着吴妈那辆沾满泥土、面目全非的车是我的。
吴妈哭得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回答道“是的,我很确定。”
林优雪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失了态,直接瘫坐在殡仪馆的大厅里。
一遍遍问着警察,“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妈妈这两年心脏出了些问题。
爸爸带着她去海城定居治疗,平日里我们也不是天天联系,所以他们并未想到我会出事。
看到我的死亡证明,我的妈妈情绪上头,当场晕了过去。
场面一片混乱。
我好想冲上去抱抱她,我们有些日子没见了。
看着爸妈痛苦的模样,我多希望有机会将我的心里话告诉他们。
“事已至此,别为我担心。
替我照顾好团团,我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