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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二婚高嫁冷面军官无删减全文

馨小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当宋母揉着眼睛过来把房门打开,借着院子里透进来的光看到一头闯进来的白雪时,着实惊了一跳,“你,你不是......”“走不了了,被他们发现了......”白雪压地着嗓子说,脸上还存留着没退去惊慌失措。“啊。咋回事?”白雪将嘴凑到她耳边叽里咕噜地将事情发生的经过简述了一遍。“那......咋办?”宋青茹听得瞌睡都惊没了,着急地问。“咋办?给我稳住。”宋母阴沉着声音道,“只要我儿不死,就总有办法的。一个蠢货能翻起什么风浪!”她就不信了,一个乡下女人能把她娘仨怎样?在她眼里,这个乡下儿媳妇性子又直又憨又没什么花花肠子,只需三言两句好话就会被哄得找不着北,然后再夸一句就会把心肝脾肺都吐出来献给你。她相信,这个乡下儿媳妇只是一时失了心智才会做出...

主角:张云英青云   更新:2025-04-25 15: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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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云英青云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二婚高嫁冷面军官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馨小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宋母揉着眼睛过来把房门打开,借着院子里透进来的光看到一头闯进来的白雪时,着实惊了一跳,“你,你不是......”“走不了了,被他们发现了......”白雪压地着嗓子说,脸上还存留着没退去惊慌失措。“啊。咋回事?”白雪将嘴凑到她耳边叽里咕噜地将事情发生的经过简述了一遍。“那......咋办?”宋青茹听得瞌睡都惊没了,着急地问。“咋办?给我稳住。”宋母阴沉着声音道,“只要我儿不死,就总有办法的。一个蠢货能翻起什么风浪!”她就不信了,一个乡下女人能把她娘仨怎样?在她眼里,这个乡下儿媳妇性子又直又憨又没什么花花肠子,只需三言两句好话就会被哄得找不着北,然后再夸一句就会把心肝脾肺都吐出来献给你。她相信,这个乡下儿媳妇只是一时失了心智才会做出...

《重生七零,二婚高嫁冷面军官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当宋母揉着眼睛过来把房门打开,借着院子里透进来的光看到一头闯进来的白雪时,着实惊了一跳,“你,你不是......”
“走不了了,被他们发现了......”白雪压地着嗓子说,脸上还存留着没退去惊慌失措。
“啊。咋回事?”
白雪将嘴凑到她耳边叽里咕噜地将事情发生的经过简述了一遍。
“那......咋办?”宋青茹听得瞌睡都惊没了,着急地问。
“咋办?给我稳住。”宋母阴沉着声音道,“只要我儿不死,就总有办法的。一个蠢货能翻起什么风浪!”
她就不信了,一个乡下女人能把她娘仨怎样?
在她眼里,这个乡下儿媳妇性子又直又憨又没什么花花肠子,只需三言两句好话就会被哄得找不着北,然后再夸一句就会把心肝脾肺都吐出来献给你。
她相信,这个乡下儿媳妇只是一时失了心智才会做出今天这些反常举动,她坚信过几天她就会转性回来,仍旧会是那个被她宋家母子指使得团团转的蠢货。
“嗯,妈说得对!”宋青茹点头,“不过就是个乡下蠢货而已!”
在她眼里这个乡下嫂子就是个十足的蠢货,上一次她吃油饼子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正好沾上了鸡屎......
她顺手就递给了她,“给你吃。”
这乡下女人还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真给我吃吗?”
“给你吃你就吃呗。”
“哎哟喂,小姑子你对我可真好!”
然后那乡下女人接过来就大口大口幸福地吃了起来。
想到诸如此类的种种,她的心里又充满了不可言状的优越感。
哼哼,农村人就是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蠢货!
然后她们就往房门外去了。
外面的院子里已然是挤满了人,灵堂外面挤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家似乎都忘了现在是半夜时分,纷纷赶来看稀奇来了。
有的披着外衣连扣子都没扣上,有的干脆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更多的人都是打着光脚就跑来了。
看热闹啊!百年难遇的稀奇事啊!
见到宋母来了,原本显得拥挤的人群自动地像潮水一般往两边退,给她娘俩退出一条通道来。
来看,开始他们的表演——
白雪:“青山兄弟,这是你妈妈和你妹妹。”
宋母:“青山......青山......真的是你吗......”
宋青云:“妈,是我!我是你的二儿子,哥的双胞胎弟弟宋青山啊!”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宋母痴痴地盯着他的脸,道:“青云的弟弟......”
宋青云:“是的,是的,我是宋青山,你的双胞胎二儿子!宋青云是我的双胞胎哥哥,我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啊!”
他着重强调着“双胞胎”三个字,以提醒宋母他现在的新身份。
“哎哟,我的儿呀——”宋母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喜极而泣。
儿子呀,你终于可以不用装死了!
“妈呀,这是我的二哥吗?”宋青茹故意瞪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他俩。
“是的,是的!”宋母使劲点头,伸手拉她过来,“这就是我常常给你念叨的你二哥,你二哥啊!”
“二哥——”
然后母子仨抱头痛哭。
张云英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看着这一家三口演戏。
这家人的认亲戏足足演了好几分钟,这才想起旁边的张云英来。
“儿啊,这是你大嫂。”
宋青云装模作样地朝着张云英说:“大嫂,你好。”
张云英看着他右边鼻翼上的那颗痣,突然想发笑。
这颗痣不大,但却是宋青云的标志性特征。
从前她老喜欢他鼻翼上的这颗痣了,觉得长在他俊秀的脸上实在是太好看了。
总之,上一世宋青云在她眼里就是个宝,身材长得好看,脸长得好看,头发好看手好看,哪哪都好看。
可这时,瞅着同样的人,瞅着同样的脸,瞅着那微微一笑眼梢就往上翘的桃花眼,她就恶心。
特别是这男人鼻翼上的那颗痣,简直就是一颗嘲讽的子弹,直接射破了自己前世的一双钛合金狗眼。
偏偏这男人还在她面前装二弟,好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
“二弟......”张云英憋住了自己想笑的表情,将脸瞅了上去,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他脸上打转。
宋青云被她看得心里打鼓,暗想:这女人莫非看出我来了......”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了自己的鼻子。
“宋二弟,你这脸......”
你这脸皮看着光滑白净,想不到却厚如城墙倒拐倒拐拐啊!
“儿媳妇,你看他这脸是不是跟青云长得一模一样啊?”宋母忙瞅上来打岔说。
“嗯。”张云英点头,嘴角扯出一抹似讽非讽的笑来,“我还以为宋青云他活过来了呢。”
说完,她扭头转向棺材,自言自语道:“要不我把棺材打开看看,看他还在不在里面......”
这话一出,吓得宋母差点灵魂出窍,忙扯住了她的胳膊,说道:“不可以啊,莫乱来!”
张云英故意道:“二弟和他哥应该分开了很多年吧,让他哥俩见最后一面有啥不可以的?”
“傻女子,你不晓得么,棺材板订上了就不能打开了,再打开对家人不利。”宋母狡辩道,然后假意抹眼泪,“我已经去了一个儿了,不想我的任何家人再出意外了。”
宋青茹也假装抹起眼泪来,假哭道:“我好不容易才见到我二哥,二哥啊,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事,呜呜......”
“嗯......好吧。”张云英想了想,说道:“二弟一路找来也辛苦了,夜深了就早点睡觉吧。”
自己这急躁的性格应该改一改了,跟他们一家子演戏一定要沉得住气。
好吧,我张云英也是有内涵的,劳资蜀道山——一——二——三——
困了,睡觉去,身体是本钱。
张母说:“英子,你这边怕是睡不到人了,要不让你二弟上我那边去跟你二哥睡吧......”
“不了,不了,不麻烦了,”宋青云忙说,“亲母,嫂子,你们都去睡你们的,莫管我,我就在这里为大哥守灵。”宋青云说。
说话之间他和宋母白雪三人悄悄对视了一眼。
“这样啊......”张母有些犹豫,看向女儿,“你二弟这一路劳苦奔波的......”

一定是婆婆妈捡去煮来吃了。
上一世,她自己养的鸡下的蛋自己从来都舍不得吃一个,宋家那母子仨倒是可以随便吃的。
想到这,她就对自己充满了自责——张云英啊,你咋就这么傻啊!上辈子你一定是猪变的啊!
忽地,她猛然想起一件事来,也顾不上忏悔了,掉头跑出了猪圈屋,直接朝着灶房跑去。
跑进灶房,她直冲碗柜处,蹲下去。
碗柜的四根脚底下放着一个小箩筐,箩筐用篾条编的盖子盖着的,箩筐里装着半筐米糠,平日里鸡下的蛋她都是放在这里面的。
这些零散的鸡蛋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前几天她妈给她提了一提兜鸡蛋过来,对她说“你外婆最近身体不好,你空了把这些鸡蛋给提去看她,小时候你外婆带了你一年多”,然后她答应着接过来放进了这筐里,谁想到宋青云突然死了,这两天就没顾上这件事了。
只是——
那一提兜鸡蛋呢?去哪了?
不见了!
整整二十个鸡蛋呢!
这可是妈妈平时舍不得吃一个一个积攒起来,让她去看生病的外婆的!
这年月,二十个鸡蛋都是一笔财富呢!
谁拿了?谁拿了?
张云英急得跺脚。
猛然间,她发现案板下的潲水桶里丢有鸡蛋壳,一下就明白过来了——一定是宋家母女将鸡蛋偷了。
可是,那么多鸡蛋她们偷到哪去了呢?
一定是藏起来了!
二话不说,她直接冲向宋母的房间,霍地一下推开了房门。
宋青云正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被她的猛然撞入给惊醒了,出口喝问了一声:“张云英,你干嘛?”
这一声叫得是不是太熟悉了?
也许是他病中忘了防备,一下子露出了原形。按理说他该叫她“嫂子”的。
好在张云英此刻脑中一心只念着鸡蛋,并没有去针对他的露馅,也没有理睬他,只是在屋里一阵翻箱倒柜地搜寻。
搜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砰!”
她摔门出去了,然后又在整个房子院子里搜寻了一番,依然没有发现鸡蛋的踪影。
站在院子里想了一下,不甘心,她又冲出院门,往晒坝队上的知青点而去。
刚走到半路上,她就遇到了从晒坝返回来的宋家母女。
宋母一见她就往脸上布上虚伪的笑,问道:“儿媳妇,你这是出工去啊?”
出工你个头啊!
“你们往白知青那去了?”张云英直截了当问道。
“嗯......”宋母顿了一下,“是啊,是啊,听说她病了去看看她。”
“给她送饭去了,还是送鸡蛋去了?”
宋母又是一顿,随即笑着说:“儿媳妇,你开啥玩笑啊,家里就两只鸡,三天才下一个蛋,咱家吃都不够吃呢,哪来鸡蛋给人送啊!”
“哦,好,那我去问问白知青。”张云英说,拔腿就走。
宋母忙拦着她说:“白知青她上医院看病去了,刚搭的别人的自行车走的,大队知青点的知青特意来送她去的。”
张云英不信,甩手径直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母女俩相视阴阴地一笑。
张云英一口气跑到晒坝,看到知青屋门上挂着锁,果然是出门了。
晒坝里有两个妇人在晒仓库里的陈谷子,见到她站在知青屋门前,便大声说道:“英子,你婆妈她们才来看过白知青呢,你又来了嗦!”
“哦......”她转身朝向晒坝,问道:“周婶婶,我妈她们刚来过嗦?”
“来过哟,端着一个盆,又提着一个筐,也不晓得装的啥好东西,该怕是要去跟白知青提个亲哟,哈哈哈!”
虽说是开玩笑,但也实锤了鸡蛋是宋家母女俩偷走的了。
张云英暗暗咬了下牙,没有说破,只是顺着别人的话说:“嗯,只怕白知青看不上他宋二弟呢。”
说完这一句,她便急匆匆地往回去了。
一趟子跑回来,刚好在院门口碰到了宋家母女俩,张云英便直接问:“妈,碗柜底下鸡蛋筐里的鸡蛋是你拿了吗?”
宋母先是认真点头道:“我是在鸡窝里捡了两个蛋来煮给小茹她哥吃了,他不是生病嘛,身子虚......”
旋即,她又佯装惊讶地说:“啊?你说碗柜底下还有鸡蛋?有吗?我咋没看到呢?”
张云英急道:“有啊,是我妈给我拿过来的,二大二十个呢,全不见了!这是备着去看我外婆的。”
“哎哟,二十个啊?这是哪个背时缺德的连窝端了,你好歹也给咱家剩几个啊!”宋母佯装骂道:“也不晓得是哪个缺德人干的事!哎,这两天人多混杂,难免会混入些手脚不干净的人来......”
装,你给我使劲装!
张云英冷眼看着她,也拿她没法,毕竟捉贼捉赃,自己又没亲自逮住她,只得在心里暗骂自己,大意了,大意了。
目送宋家母女俩进了她们的房间,将门关上,她盯着紧闭的门板,越想越气,转身去找出一条麻布口袋来,索性将那半筐米全部倒进了口袋里,往肩膀上一扛,从后门出去,径直扛回到娘家屋头去了。
让你们吃,我让你们吃个铲铲!
搬了米再折回来,又搬,搬搬搬。
队上的广播喇叭响了,社员们下工了。
张母扛着锄头进了龙门门儿,鼻子一嗅就嗅到了饭香,她就觉得纳闷了:今天这是咋回事喃,田螺姑娘进门了吗?
家里就两个大男人,一个几乎天天都在开会,不是在公社开会,就是在大队上开会,能准时准点回来吃饭的几率很小很小;
另一男人,大小伙一个,只知道干活吃饭,哪里会做啥饭哟。
那煮饭的是谁呢?
放下锄头,张母还没走到灶房门口,就见一颗脑袋从灶房门框处探了出来,叫了一声。
“妈!”
“是你啊......”张母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奇怪表情,“你咋在这呢?”
“我就不该在这吗?”张云英将嘴一撇,反问。
“大中午的,你不在你自己屋头跑我这边来干嘛?”
“给你煮饭啊。”张云英笑嘻嘻地说:“饭我都煮好了,你们回来就吃现成不好么?”
“可是......”张母皱眉,“你不在你们那边,谁煮饭给他们吃啊?”

宋母说:“儿啊,妈有个主意,就说你和白雪都发烧了,烧得人事不省了,病得厉害,必须送到公社医院去看病,然后你两个到了街上后再偷偷跑掉,看还能不能赶得上那头的时间......”
“嗯。”宋青云确实有些头昏脑涨,但还是抖嗦着点头了,“妈,你去......跟白雪......说一声......叫她准备好,就这样办......”
他还是没有放弃远渡重洋的念头,那才是他幸福的彼岸,他一分钟都不想再待在这农村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大声的说话声:“宋亲母,道师说的安葬的时候要宋二弟来抱灵牌子哦——”
是陶队长的大嗓门。
宋青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哥他发烧了,抱不了!”
外面的人又说:“道师说了,你哥没后,也没个侄男侄女,只有让他的兄弟来抱灵牌子,否则他就要做孤魂野鬼的。”
宋母回道:“不得行啊,这人都在床上睡起了,病得严重呢,起不来呢!要不你叫他们随便找个人抱一下吧!”
人又没真死,她管他什么孤魂野鬼不孤魂野鬼!
外面的人不再说话,迈着大步走了。
宋母赶紧对女儿说道:“小茹,你哥的箱子呢?快把箱子先提到白雪那里去,别把箱子里的东西搞丢了!”
“对了,箱子呢......”宋青茹这才想起箱子来,赶紧一趟子冲出门去找箱子。
......
张云英感觉自己才小眯了一会儿,就被老妈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英子,你把门关着干啥子啊,吃饭了!”
“哦,来了。”
她掀开被子,翻身起来,直奔房门,将门打开。
吃饭都不积极那一定是个傻子。
“你在睡觉啊?”张母瞅着她的一双睡眼,不免又开始叨叨:“死妮子啊,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呢,是你的男人死了呢,左邻右舍的人都在跑进跑出地帮忙,你倒好了,关着门睡大觉,你让你婆妈他们咋想?你男人才死,你好歹也做个样子出来啊!”
张云英:他们咋想管我屁事,吃饭要紧!
迈出门槛,穿过堂屋,她直奔院子里。
院子里热闹非凡,又已经开始吃席了。
“死妮子,你听我说话了没有?你这个样子让外人咋看你?他们都会看你笑话的......”张母跟在她屁股后面,还在叨叨叨。
张云英:我管外人咋看我,吃饭要紧!
院子里已经密密匝匝坐满了人,她目光锐利地一眼瞅上了围墙角落的一个空位子,丝毫都不犹豫地直奔那个位置而去。
看到她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张母自己都为她感到羞愧,也不敢跟着上去叨叨了,怕自己这一叨叨会引起满院人的注意,那样子的话就更丢脸了。
哎,她暗自叹了口气,选择转身离开——我没看见,我没看见,不晓得是哪家子窜出来的饿死鬼女子!
就在此时,另有一个人也瞅准了这个位置,几乎是跟张云英在同一时间抢到这个位置前。
这年月的乡下谁家办红白喜事不但亲朋好友拖家带口来,全生产队的人都会举家全来吃席,连家里养的狗都不会落下,更何况这是大队支书家的席,那更是没有少的,只有更多的人。
由于场地有限,桌椅有限,所以吃席都是吃的流水席,一轮人吃完再摆下一轮,人来得多的话会轮好几轮。
碗筷也有限,都是上一轮吃完赶紧拿去洗了,给第二轮席摆上,基本上碗筷就是往水里荡一下了事。
所以,吃席抢位置基本就成了常态,谁愿意吃别人的口水呢?
张云英瞅准了这个位置,正准备坐下去时,那人却叫了一声:“英子!”
听着很熟悉的样子,她扬起头来一看,愣住了。
你道是谁?
原来是她大哥的发小的妈——卫伯母,人称罗婆娘。
是了,她的儿子叫卫刚,现在跟她哥一道都在部队上当兵。
脑子里顿时就浮现出了一个男子五官立体清晰的脸,仿佛正看着自己......
张云英的脸一下就有些发烫了,脑瓜子一个急转弯,脱口而出:“卫伯母,快来坐,我特意给你占个位置呢!”
“哦,多谢了哈,英子。”罗婆娘顿时就喜笑颜开,当仁不让地往座位上坐了下去,还不忘关切地对她说上一串话:“英子你不要太怄气了,看你眼睛都哭肿了,人走都走了,活着的人一定要想开些,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张云英:我有把眼睛哭肿吗?有吗?我这是睡的,好不?
不过,在卫刚妈面前她可就得装一装了,“多谢卫伯母的关怀,卫伯母您请慢吃哈。”
妈呀,丢死人了,怎么会跟她抢位置呢!
溜了!溜了!
然后,她便如风一般从吃席院子里闪走了,溜进厨房里去找吃的去了。
厨房里备着的食物还是足够的,因为还有二轮三轮的人要吃,张母和生产队上的两个妇人正在这里忙着将盆里的菜肴等食物舀到一个一个的碗里,准备待会端上桌去。
见到她跑进来,张母白了她一眼,道:“你还知道点羞啊!快来帮忙!”
“嗯。”张云英点头,从案板上拿起一个粗陶大饭碗来,揭开灶上的锅盖拿起锅铲就铲了一大铲白米干饭进碗里。
这一铲子饭很旺实的,填进碗里就是整整一碗。
端着饭碗,拿起筷子她就往案板上去夹菜,张母一看她这虎虎生风的动作,一巴掌过来打到了她的筷子上,把她手中的筷子都打飞了一根。
不过,她手中的饭碗还是端得稳稳的。
筷子可丢,饭不能丢。
旋即,她伸手往案板上的筲箕里抓起一根就跑开了。
张母一边蹲下去捡地上那根筷子,一边骂道:“这个死妮子,该怕是八辈子没吃过饭么!我看这个家里要不是老娘给你撑着,你连个铲铲都立不起!”
旁边两个妇人便笑着劝慰她道:“你也莫气,英子她还小呢,年龄再大一些就好了。”
“都二大二十岁了,还小啊?如今还把男人死了,以后的日子啊难过哟......”
说着,张母叹了口气。
那两妇人又开始劝解她——

宋青云抬头一看,猛地立在了原地。
妈呀,见鬼了吗?
竟然是那女人!
张云英!
怎么会?
千真万确!站在她身边的还有她的二哥,壮如铁塔。
手电筒的光就是从她手里发射出来的,直丁丁射在自己脸上。
还没容他反应过来——
“啊——鬼!”
一声尖叫震破苍穹。
声音发自张云英之口。
尖叫声在寂静的暗夜中,就如同扩音器一般朝着四周发射蔓延开来。
紧接着,田野附近一户家中的狗叫声响起,随即就跟受了传染似的,全生产队人家的狗都叫了起来,四面八方,此起彼伏。
张二哥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且长得壮实,回过神来后便冲着宋青云大吼道:“妹弟,不管你是变鬼还是显魂,头七还没到你就不该出来吓人!快快回你的阴间去,不然我马上叫道师了......”
话音未落,张云英的尖叫声又响彻了夜空:“道师,抓鬼啊——”
恰好道师和他的两个徒弟今晚就借住在队上的保管室里,因为宋家小院里住不下,听到叫声的他们虽然觉得瘆人,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跑出来抓鬼。
还有队上的青壮年男人,听到叫抓鬼也都提灯的提灯,牵狗的牵狗,纷纷朝着晒场赶来。
“......”宋青云的脑袋懵了一下后,见走不脱了,忙急中生智道:“误会,误会......我不是鬼,我是......”
“你不是鬼是啥?”张二哥大声质问,并扬起了手中的拳头,随时准备冲上去把鬼打一顿。
“我是宋青云的弟弟!”宋青云急中生智道:“双胞胎弟弟!”
“双胞胎弟弟?”张二哥一脸讶异,扭脸问向妹妹:“我妹夫他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吗?我咋从没听说过呢?”
“嗯......”张云英眼睛一翻,替他脑补,道:“我听我婆妈讲过,他好像是有个弟弟,据说当年还没成人就被疯狗咬死了,抛尸在乱葬岗上,也不晓得是咋的又返魂来了......”
宋青云:我妈真的跟你说过吗?我咋不知道?
张云英:好戏才开始,怎么可以让你原形毕露呢?上一世不都是这样吗——夫唱妇随。
“是是是,云英说的是......”宋青云只得硬着头皮编谎道:“我千真万确是我哥的双胞胎弟弟,只因为那年,那年被疯狗咬了,家人都以为我死了,我却被一户好心人家救活收养了......”
张云英:好得很!编,你编,继续编!我坚决支持你!
旁边那位叫白雪的女知青这时也回过神来了,接过宋青云的话来,跟着继续编下去:“他到处打听,找了好多年,终于找到了知青点,然后找到我这里来,我正准备带着他去见宋伯母呢。”
“哦......”张云英点头,故作稀罕地用手电筒光将眼前的渣男全身上上下下地晃,“果然跟你哥长得一模一样呢,连头发长短都一样呢!”
“......”宋青云下意识地伸手捋了一把头发,将一头往后梳理的先人发型捋成了汉奸头。
“咦,你脸上咋有血迹呢?”张云英问,手电筒的光直端端地照射到他的脸颊上。
照了左脸颊,又照右脸颊。
她心里明白,这些血迹是她戳了他小腿上的伤口后又扇了他耳光留下的。
“是,是鼻血,”宋青云说,忙伸手抹脸,“一路上风餐露宿,走得急,上火了。”
“好吧。”张云英又点了下头。
很会狡辩!
“也是巧了,你哥也是被疯狗咬了得了狂犬病死的,”张云英将电筒光移射到了他的左小腿处,“你是真的命大,没被疯狗咬死。”
“......”宋青云狂冒汗,“嗯嗯,嫂子说得对,是我命大。”
张云英:嘻嘻,叫我嫂子,真好听!
“嗯......是的。”白雪点头,露出一脸怯怯弱弱,“他是宋青云的弟弟,叫宋......青山......”
“好!宋——青——山——”张云英一字一句念道。
一字一句,念得宋青云心惊肉跳。
“英子,”二哥在她耳边悄悄问了一句,“你确定他是你男人的弟弟吗?”
可他怎么看这人都像是宋青云。
“嗯,是。”张云英点头,“他是有个双胞胎弟弟。”
好吧,宋青云你既然要冒充阿狗阿猪阿弟,那就让你做一辈子的别人吧,唯独不能做回你自己。
得到张云英的首肯,宋青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一些下去。
不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的这个乡下婆娘为什么要帮着自己圆谎呢?难不成她知道自己是诈死?
不不不!
旋即他就否认了这个看法,她一个乡下女人,哪来这些智慧,不过是脑袋糊涂一时间犯了臆想而已。
在他眼里,张云英就是个他说啥她就跟着说啥的人,他说太阳是黑的,她必定会说太阳漆黑。
这样一寻思,他心下又镇定了不少。
“既然是弟弟寻亲上门了,那就真是误会一场了!”
张二哥抛下芥蒂,热情地上来与宋青云握手,然后对妹子说道:“英子,快带弟弟回家里去。”
这时候晒坝里已经聚了不少的人,大家都惊奇不已,议论纷纷。
“真是太奇了,宋会计居然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是啊,是啊,兄弟俩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
“可不是嘛,连遭遇都一样,都被疯狗咬......”
“这下可好了,走了一个又回来一个,宋亲母总算有些盼头了。”
......
就这样,一众人簇拥着宋家这失而复得的“双胞胎弟弟”,往宋家小院而去。
宋青云被拥“捉”着进了院门,无奈何也得假戏真做,装模作样地扑腾到了他自己的灵前,对着棺材号啕大哭——
“我的哥啊,弟弟来迟了呀!弟弟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家来,却再也见不到哥哥你了啊——”
趁着他在此祭奠之时,白雪已经急急地跑去通报宋家母女俩去了。
“伯母!伯母!小茹!小茹!”
急促的敲门声将熟睡的宋家母女俩惊醒了。
因为这两日忙于筹谋丧事,母女俩实在是太累,所以上床就睡得呼呼的,就连外面此起彼伏的狗叫声都没将她们吵醒。

“我也是最近才醒悟过来,因为我发觉他们家的人都很虚伪,当人一套背后一套,做事阴戳戳的,果然是资本家的后代,阴险得很。所以我们还是要跟他们划清关系才行,不然以后说不准会遭遇什么陷害都说不清呢。”
一想到上一世自己和娘家遭遇的那些破败事,她就觉得痛心悔恨。
“......”张母盯了她好一会,才恨声说道:“当初我就跟你说过你和宋青云不合适不合适,你偏不听,硬要跟他好,现在又说这些话,你这不是自找的吗?”
张云英老实忏悔:“以前是我错了,没有看清楚他们全家人,现在看清了,算我以前眼瞎了吧。”
“呵!”张母冷笑了一声,道:“现在晓得了,晚了!你已经是宋家儿媳妇了,一辈子都甩不掉这个身份了!就算你和宋青云之间没有圆房,但你们扯了结婚证的,你就不是姑娘家了,是已婚妇女了,晓得不?晓得不?唉,不听话的女娃子就是该背时,后悔都没用!”
张母越说越气恼,伸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捶了两下。
“那错都错了,还能咋办?你总不至于让我为宋青云守一辈子寡吧?”张云英故意说,“然后,我从二十岁起就守着他的妈过,把他妈送走后我也就好几十岁了,就这样子过,是不?”
“啪!啪!”张母气得抓起桌子上的筷子来,朝着她的肩膀狠狠敲了两下,咬牙骂道:“你这死女子啊死女子,你是真的要把老娘气死啊!”
“那你说我咋办?守寡一辈子?”
话刚落,张母的一筷子又敲到了她的脑袋上。
“哎哟!”张云英丢下筷子,双手抱头,口中嚷嚷道:“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到底要我咋样嘛?”
“不晓得!”张母赌气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我管不了!老娘把你养大,给你操办了结婚大事还修了房子,对得起你和你那宋家人,以后你是死是活老娘统统不管,也管不着,你爱干嘛干嘛去!”
“嗯,老娘你最好了,我活一百岁,老娘活一千岁,老娘会管我一辈子。”
“我管你......管你两筷子脑壳!”
张母又一把抓起筷子来,对着女儿戳过去。
张云英见势不妙,端起饭碗就跑。
她知道,老娘凶是凶,但永远不可能不管自己的。
却说宋家母女俩从白雪那边回来后,就直接进了房间里,守着宋青云叽里咕噜地聊天,聊阴谋阳谋。
对了,他们一家三口最喜欢关着门聊天,一聊就是半天,不到吃饭是不出来的。
宋母将从田坎上扯来的蒲公英捣成了泥状,给宋青云涂抹在了受伤的小腿上,屋里顿时就弥漫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母子仨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中生产队的广播喇叭就响了。
“十二点了,我去看那女人把饭煮上没有。”宋青茹从椅子上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说。
“去吧。”宋母点头,“顺便你再往鸡窝头去瞧瞧,看有没有新下的鸡蛋,拿了给你哥蒸了吃。”
宋青茹答应着迈出了门槛。
可当她走到灶房门口,探头往里一瞅时,只见灶房里并不见张云英的身影,冷锅冷灶,一丝烟火气都不见。
她忙扭头大声说道:“妈呀,没人煮饭呢!那女人不晓得跑哪去偷懒去了——”
宋母听了,从房间里出来,嘴里叽咕着:“还用说吗,肯定是跑她妈那边去了,这可恶的婆娘儿,难道不晓得婆家才是家吗,都嫁人了就该以婆家为重,老往娘家跑就是不守妇道......”
呵呵!从前张云英她也老往娘家跑,不是去舀米就是去拿面回来,你咋不说人家不守妇道呢?
宋母颠颠地来到灶房一看,果然如女儿所说的冷锅冷灶,于是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两句后,只得又自己亲自动手上灶洗锅煮饭。
“小茹,你去米箩筐头挖些米来。”
“挖多少米啊?”
“嗯......两碗吧。”
宋青茹从碗柜里拿出一个饭碗来,去案板下挖米,当一揭开筐盖子时,她看到筐里空空如也,一颗米都没有。
“妈呀,米呢?”
宋母正在洗锅,头儿不回地回答:“就在箩筐里啊。”
“箩筐里没米啊。”
“没米才怪,我今早上煮饭的时候还是半大箩筐呢。”
“真的没有啊,我哄你是狗!”
宋母不信,丢下手中的刷把,转身走两步过来,指着箩筐道:“那不是装米的箩筐吗?你这眼睛是咋呐,看不到嗦......”
“你来,你来,你眼睛亮看得到!”宋青茹赌气将身子一闪,给她让出位置来。
宋母走到筐前一看——我的娘啊,真的是个空箩筐呢!
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使劲揉了一下,俯下身子去再看,筐里真的是空空如也!
怎么会这样呢?
“米呢?米都去哪里了呢?”她呆立在原地。
几秒过后,她反应过来,口中喃喃,“会不会是那女人......”
不会吧?一直以来那女人都是很顾这个家的。
于是,她转着圈子将灶房里找了一圈,从碗柜到柴角,全都搜寻了一遍,没有找到米。
然后,她又往堂屋去找了一圈,没见着米。
“一定是她拿去藏起来了!”宋青茹气鼓鼓地说。
于是,母女俩不约而同地冲向张云英的房间。
房间没有上锁,只是将门拉来关上的。
母女俩同时出手,一把将房门推开,两人争先恐后地进了屋,在里面找了一圈,没找着米。
“柜子!”宋青茹指着柜子说。
宋母眼睛一亮——柜子居然没上锁。
要知道昨天这口柜子还上着锁呢。
二话不说,宋母伸手打开了柜子,只见里面除了几件张云英的衣物外,诸如新衣服新被子等物统统不在了。
还有原柜子上的那口箱子,也不见了。
宋母气到当场跳脚:“我的个先人呢,这婆娘儿把家都搬空跑了呢!”
“肯定是偷到她娘屋头去了!”宋青茹捏紧拳头说。
“老天爷呢......”宋母用手抹着胸口嚎道,“我宋家咋会遇到这么一个可恶的媳妇哦!”
“我去她娘屋头找她去!”宋青茹气呼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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