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她如意,压下心中的怒火,平静的侧开身放他们进来。
浓重的酒气混合着林澜身上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林澜却坦然自若的走了进来,将许宴扶到沙发上,声音轻柔:“阿宴,到家了。” 许宴睁开迷茫的眼,呆呆的看着身前的林澜,眼中浮现出细碎的痛楚。
“阿澜……” 林澜应了一声,眼波流转间望向我:
“江言初,看来你陪他七年,还抵不上我跟他在一起的半年。” “你看,他现在还是放不下我。” 五脏六腑传来连绵的钝痛,我握紧拳头,问她:
“林澜,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当初还要出国?” “现在回来看到他结婚,又迫不及待的贴上来,你就这么不知廉耻?” 林澜脸色一变,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那又怎么样,他还喜欢我,那就是我赢了。” “江言初,跟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结婚,吃亏的是你。” 她言之凿凿的说着,仿佛能透过许宴不爱我的现象看到我这几年不幸婚姻的本质。
我莫名有点想笑,指着门口说了一个字:“滚。” 巨大的关门声响起。
昏昏欲睡的许宴惊醒般抬起头,四处张望了片刻。
看到我,眉眼软了下来:“老婆,抱抱。” 许宴第二天早上才清醒过来。
他的脸色因宿醉而变得苍白,扶着额眉心紧皱,似乎不解自己为什么会睡在沙发上。
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体贴的送上醒酒汤,只是放下手中的资料,低声说:“许宴,离婚吧。” 许宴一怔,缓慢的看向我:“为什么这么突然?” 他嘴上说着突然,表情却十分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掩下疲惫,笑得凉薄:“我累了。” 许宴顿了顿,露出思索的神情:“是因为林澜?” “我早就跟你解释过了,她现在只是我的顾客,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 我摇摇头,将手上的资料甩到他面前:
“不重要了,许宴,在你接下林澜这个案子的时候,这些就已经不重要了。” 许宴看着桌面上的资料,沉稳的表情渐渐龟裂。
资料上记载的是一桩强J案。
林澜的弟弟林炝强J了手下工人的女儿,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结果却是胜诉。
受害者不仅得不到赔偿,甚至连一句道歉都听不到。
而为林炝辩护的律师,是曾经满口正义的许宴。
我漠然的看着许宴,直白且残忍的开口: “许宴,你还记得你曾经的遭遇吗? 看着许宴变得僵硬惨白的脸,我继续追问:
“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发过的誓吗?” 许宴大二那年,他的父亲因为工地上的安全措施不到位而出了事故,承包方却不愿意承担责任。
他的父亲在医院危在旦夕,他的妹妹和母亲去讨要赔偿却同样被打个半死。
最后要不是我花钱请了知名律师为他们辩护,那他们只会被权势滔天的承包方指白为黑,受尽压迫。
当时许宴就发誓,他一定会维护正义,为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弱势的人民争取公平。
可林澜才刚出现,他就迫不及待的打破自己的底线,成为从前他最不耻的人。
太可笑了。
许宴呼吸微重,半晌才开口:“你我同为律师,维护的是法律公平,每个人在法庭上都有辩护的权力。” 我没有反驳他:“你说得对,可我从来不是一个专业的律师。” 一个有底线的律师,不会是一个专业的律师。
我拿出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他面前,嘲讽道:
“我们都很清楚,如果换作别人叫你辩护这个案子,你未必会答应,不是吗?” 许宴直直的盯着我: “可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为我的委托人辩护,最后胜诉,尽了一个律师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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