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人会历经那么多折磨性命犹在的,但或许也正是这些折磨让他心性大改…… 我有点心疼他。 忠言喋喋不休:“我也觉得自己长得俊俏,但姑娘你见色起意终归是不好吧……“ 我忍了这么长时间的巴掌终于落在他身上了。
忠言“嗷“的一声,缩到了小榻角落。
我想骂他,但词汇堵在喉咙里半句吐不出来。
忠言的皮肉伤好的很快,但内里的伤却得调养个一年半载。
现在他靠在墙角,身着白色麻衣,糊弄的用扫帚有一搭没一搭的扫着,落叶在他脚边围了一个圈。
我嫌他这模样烦。
隔空撇他个拖鞋,正好砸他小腿上了。
忠言喊疼,他又问:“小哑巴,饭什么时候好啊?我饿了。“ 活也不干,就想着吃! 我把另一只拖鞋丢他头上了。
这回真打疼了,他放下扫帚蹲下身,捂头捂了半天。
最近陛下清理阉党一案已经风波落幕,没那么多人讨论太监李忠言了。
我看着对面还在装头疼不愿意起身的人,他圈在这个院子里一晃已经两年了,但我也不放心忠言独自出门。
我走到他面前,示意要出去买菜,他在家待着。
忠言:“知道了,记得早些回来。“ 街上我刚拎起来猪肋条,就听见人说东厂新上任了个总督,听闻是当初李忠言的徒弟。
我驻足倾听。
那男子道:“这人跟在李忠言身边的小德子,李忠言大事小情都让他陪同,当初也算的上是个心腹了。谁承想,两年前的玄武门事变就是他一手举报的李忠言,真是大义灭亲。“ 布衣老者摇头:“又有谁能甘心一辈子被踩在脚底下?有反心也能理解。“ 布衣老者笑:“只不过经此一事,东厂怕是要被锦衣卫压着一辈子了。“ 男子急道:“先生,慎言!“ 布衣老者:“无妨,如今李忠言已不在,东厂不过秋后蚂蚱,如今的督公恐怕也没有当初李督公的气魄,能将东厂带领致无人之巅了。“ 我拎着买好的猪肋条和荠菜回家。
脑子里还是刚才两人的谈话,一时间没看路,在家门口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我没抬头,只是一个劲双手作揖道歉。
鼻腔里却漫上了熟悉的熏香气,这是贵妃娘娘最喜的云松炉香的味道。
我心口一颤,抬头看见位身着鹅黄宫装齐胸衫裙的明眸皓齿的女子。
她朝我盈盈一拜:“许久不见,知画姑姑。“ 来人是当出现我还在宫里当差时,手下的墨玉。
我回神正色,立刻回礼。
墨玉扶起我:“姑姑如此礼数,岂不是显得与墨玉生疏了。“ 我摆手,示意我并不是什么知画姑姑了。
墨玉看到我的样子,眼底划过心疼,她说: “姑姑,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娘娘和我们很想你。
娘娘说……若是您肯,您可以回来的。“ 我受宠若惊的作揖但又摇头。
墨玉有意无意的看向院子里。
我立刻紧张起来,动作微僵,注意她的举动。
墨玉叹息:“姑姑放心,我们没有进入,只是在外等候您回来。“ 而后,她又低声问:“值吗?“ 我回忆起宫墙道的两次救命恩,多年栽培后盾,已经变得有些模糊的被人簇拥的身影。
我点头,值。
哪怕是仅仅为了报恩,也是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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