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了啊，我给你电话求你回来，你说要死就快点死，你不记得了吗？”
“后来叔叔阿姨也给你打电话，但是你为了能安心和她领证，关机了！”
傅晨的呼吸一下变得急促，双手颤抖想要抓着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不对，你们都在骗人！”
他貌似想起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陈然，眼睛亮的吓人。
“对，你奶奶明明昨天还去给然然下药，她怎么可能在婚礼当天去世？”
“然然，我说的对不对？”
陈然心虚地别过头，不看他。
而我却残忍地打碎了他的美梦和自欺欺人。
“傅晨，视频中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你怎么就确定那是我奶奶？”
“我手中有死亡证明、丧葬证明，角落摆着我奶奶的遗照，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诅咒我最爱的奶奶？”
“我不是你，没有你那么畜生不如！”
傅晨的脸随着我的话，越来越白。
“婚礼前一晚，奶奶病得已经很重，她是忍着痛来给我添妆压箱底！她只是想要在死前看着她唯一的孙女欢欢喜喜出嫁罢了！”
我不想软弱，但眼泪还是不争气从眼角滑落。
“傅晨，我爸因救你而死，当时什么情况你心里最明白不过。他以命换命，不是让你来折磨他的家人！”
“我爸虽死，但那是他作为一名消防员的选择。我们从未要求你们家补偿，没要求你必须娶我。”
“是你良心过不去，是你为了让自己安心，所以时时来找我、来招惹我并向我求婚。”
“到头来，你发现你不爱我，大可以光明正大说明白。而不是一边吊着我想要自己安心，一边又想追求自由和真爱！为了你所谓的真爱，往我爸、往我家身上泼污水！”
7
想到爸爸的死、想到妈妈的决绝、想到奶奶的死不瞑目，心中一股戾气冲上头。
“我奶奶到死都在念叨着你，她死不瞑目望着门口，就想看你我一眼。”
“那时你在做什么呢？你在抱着她给她种草莓呢！”
傅晨捂着脑袋，拼命捶打着。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我捧着地上粉身碎骨的瓷娃娃，心如同被刀刀凌迟。
“傅晨，这两个瓷娃娃是奶奶留给我最后的东西，我刚刚都跪下求你了，你还是狠心砸碎了它们，你他妈就是个畜生，不，是连畜生都不如的混蛋！”
傅晨猩红着眼，颤抖地想要触摸那些碎片。
我狠狠打落他的手，“滚，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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