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惑，你斗不过我，就算你来一百次，我都会杀了你。”
禁卫手上动作越发凶狠，鞭子卷着血肉洒了一地，生生抽晕了容月。
“你杀死她也没用，我会前往下一个人身上，直到将你彻底送入地狱！”
池妄双目猩红，拔出剑刺在容月胸口。
“我...不是...她...她...”容月看见我脸上的微笑，指着我，嘴里不断冒出鲜血。
“安心去吧，容儿。”
池妄面无表情，他没有看到容月指向我颤抖的手。
拔出剑，他慢条斯理抹了抹手指，叫人把尸首埋了。
忽听长街丧钟声，我的思绪飘远。
托那人的福，否则凭我现在的道行，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三日前，我化妆成容月的样子，前往地牢探望伏渊。
衙役已被迷晕，地牢里漆黑一片，时而有呜咽声响起。
伏渊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于清醒和服从间辗转反侧，嘴里一直念叨着姐姐。
我好想抱他，他却离我好远。
“渊儿，姐姐来了，姐姐来救你了。”
伏渊听到我的声音，挣扎了一瞬，却始终醒不过来。
“没用的，这门镶了金丝桃木锁，救不出去的。”
“谁？！”
按理来说，狐族特制迷药，除了狐族，其他人应该都睡死过去了。
“别紧张，我也是只狐妖。”
她匆匆看了一眼伏渊的伤势，陡然蹙起眉：“不好办，不好办。
这小子中的是七步迷魂散。
中毒者先是会迷失心智，盲目听从下毒者的命令，而后耳通目明与常人无异，但内在的心已被挖空，成了下毒者的傀儡。”
我顿时毛骨悚然。
池妄竟想把阿渊做成傀儡。
若有一日狐族复兴，他便可以把阿渊放归，成为他在狐群中安插的奸细。
他这是要对我族赶尽杀绝！
“可有破解之法？”
“迷魂散性质特殊，一剂药只有一剂解药，而且下毒者极易遭到反噬，因此常常把解药带在身边。”
也就是说这世上只有池妄能决定他的生死。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么毒的法子，也就池妄能想得出来。
细细密密的汗珠攀上我的额头，我看着在痛苦中沉沦的弟弟，内心无比煎熬。
天快亮了，晕倒的狱卒很快就会醒来。
如果在那之前不能带走阿渊，容月的罪名也就没法落实了。
看出我的难堪，那位前辈轻笑道：“我虽不能救出他，却能让他暂时消失。”
于是在那位前辈帮助下，伏渊在牢中隐身。
狱卒看见无比惶恐，连滚带爬汇报给了池妄。
所有人都以为他被救走了，只有我知道，伏渊自始都在牢里。
见我呆愣愣的，池妄笑了笑，有些虚弱：“妖怪不会再来了，我们安全了。”
他伸手挽住我。
可我分明看见他眼里的恐惧。
池妄，我会成为你余生的梦靥。
今夜的池妄睡得极不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