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的神色复杂，定定地看着我。
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知道的，我们的婚姻不是儿戏。”
她伸出手，想要抓我的胳膊。
我轻轻侧身，后退一步。
我们之间，好像隔着一道透明的墙壁。
从校服到婚纱，这么多年，只要她服软，我都会选择原谅。
可这一次，我不会再原谅。
我不再是从前那个我，她也不再是那个纯洁无瑕地她。
“如烟，别这样。”
“好聚好散吧，如果你意识到了，就该明白，你在我这里，已经烂透了。”
柳如烟沉默着站在原地。
这是我头一次跟她说这么重的话。
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何离，你自己冷静一下吧。”
说罢，她转身离去。
她依旧觉得，我还是那个素来没有脾气，处处选择隐忍的鹌鹑。
她笃定，我不会跟她真的离婚。
毕竟这么多年，何家和柳家牵扯的太深了。
可以说，相互依存。
柳家离不开何家的资金支持，而何家离不开柳家的打理。
我如果够聪明，就该知道，如何在这段感情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高中时，她曾在我面前那么热切地爱着姜安。
那时候，我都能忍，现在忍一忍，在她眼里，似乎也没什么。
设计展结束后，我收到了蒋晨的信息。
这一次不是挑衅，而是约我到一家咖啡厅见面。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点了一些招牌菜，坐在位子上安静地等待。
眉眼中有着几分焦虑。
看来他很聪明。
从柳如烟的态度上，他已经清楚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想要来服软了。
我入座后，一眼便看到他光秃秃的无名指。
柳如烟还是对他进行了处罚。
注意到我的眼神，蒋晨脸色有些难看。
“你不要觉得你赢了，我……”我开门见山：“你是想娶柳如烟是么？
我可以帮你。”
蒋晨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笑了笑。
年轻人，永远是年轻人。
总是觉得别的男人都在跟他抢女人。
殊不知，一个已经烂掉了的女人，有什么可抢的。
“你，你要帮我？”
蒋晨满脸不敢置信。
“我不明白。”
我喝了口杯中的水，语气平淡：“因为你想要的东西，正是我想甩掉的东西。”
蒋晨更加不理解。
“如烟那么有钱，又漂亮，身材也好，你居然不喜欢？”
我笑了笑。
“我是何家独子，钱，我不在乎，更不需要傍富婆什么的。”
“我说这些，没有炫耀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你在乎的，我从来不缺。”
蒋晨愣住了。
话已至此，他再想不明白，就真的是白痴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压力，他沉默着，一言不发。
我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嗯，这家餐馆味道不错。
沉默了很久，蒋晨终于开口了。
“可是，我不想伤害如烟，我不想她恨我。”
“不会的。”
我让他放宽心。
何家给柳家注入了那么多资金，我为什么要伤害柳如烟呢？
之所以答应帮助他，也只不过因为两家牵扯太深，需要双方父母同意才能够顺利离婚。
所以，我需要不择手段。
我只想离婚。
放弃这段烂掉了的感情。
伤害她？
我不想去做，也不屑于去做。
要是非要说有什么别的想法。
那也不是伤害，而是取代。
取代她的位置。
“不用着急，你可以考虑清楚再联系我。”
我起身，拍了拍蒋晨的肩膀，转身离开。
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但蒋晨不行，想要上位，他只能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