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沉甸甸的金镯子让我清醒了不少。
儿媳的礼物不用买了,亲家的礼物也不用留了。
我在路边打了辆车,依次去到了烟酒行和奢侈品店。
一一的将预定的礼物退掉。
既然你们不认我这个婆婆,想必见面的礼物也不用给了。
一共十万的银行收款信息依次发来,我霎时感觉快乐了不少。
虽然损失了几千块的定金,但到底没有留给顾畔这个白眼狼,我很满意。
我听了店内小姑娘的建议,买了一只香奶奶的秋季新品。
背上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了儿媳讲的那句“包治百病”的含金量。
一不做二不休,我让小姑娘又给我挑了两套礼裙。
小姑娘喜出望外,又送了我一整套的美妆服务。
化完妆那一刻,我惊呆了。
虽人过中年,镜子中恰到好处的妆容,美丽又端庄走出大门那一刻,我发现路人们频频向我回头。
我看着橱窗玻璃内映射的自己,俨然一副事业有成的单身女强人。
美丽大方,温柔有金。
被儿子捆绑了二十五年的人生,因为这一刻的自由让我有些恍惚。
自从领养了顾畔,我的重心就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顾畔考上了沪大医学专业后,我的重心又都落在木饰品店上。
沪大的学费并不低,何况顾畔一早和我说过他有深造的打算,所以为了支撑起这些费用。
我每天都泡在木坊内,只为多做些木饰品填补顾畔的费用。
以至于我后来因为肺病休息关店到现在,他都不知道。
即便后来实习,他领着女朋友余语出现在我面前,他也只是冷冷的介绍道:“我妈就是一个刨木头的,啥也不会。”
我满腔的委屈认了下来,但毕竟这是五年来第一次久聚。
也就没有发作。
可后来两人一起工作,读研,见亲家,谈彩礼。
顾畔都从来没有问过我最近身体怎么样。
嗯?
彩礼钱,我怎么给忘了。
正巧开户行就在附近,我便神清气爽的走了过去。
准备给顾畔结婚用的三十八万八的彩礼钱存入为期两年的定期存款账户中。
就在我即将签署名字时,顾畔突然带着儿媳余语出现在了银行。
我看向一旁神色闪躲的小柜员,也没有过多的追究。
顾畔看到我就开始阴阳起来:“一把年纪了还抹胭脂,妈你能不能检点一点?”
随后就开始指着那协议质问道:“妈,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彩礼钱都不给我了吗?”
我默不作声,继续签着名。
哪知道顾畔直接夺走了我手中的笔。
大喝道:“你都这把年纪了,这钱不留给我,你要带进棺材吗?”
我一脸默然的看着他,银行的客户经理尴尬的询问我:“顾阿姨,那这个卡里的钱还需要转存为定期吗?”
“存!”
“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