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
我唇角勾起一抹讥笑。
谢行止恐怕没有这个胆子。
他还指望着我们家稳住他的太子位。
这些话,大概也是澄烟有意传出来的。
谢行止嫌弃她的出身,迟迟不肯给她名分。
孩子又是个死胎。
如今,她倒是什么都没了。
整天龟缩在东宫一角,像只阴沟里的老鼠。
这些日子,我待在东宫,倒是收到了几封书信。
虽未有落款,但字字含情。
“皇嫂”二字,更是占据了半页纸。
“今日我府上采买了一只小狸奴,甜软可爱,很像皇嫂。”
“东山的梅子熟了,想和皇嫂一起去摘。”
“下月谢行止生辰,我能去东宫找皇嫂吗?”
等等,诸如此类,烦不胜烦。
我吩咐下去,不要再收此类信笺。
清净了几日后,我闲不住,上街去听戏。
刚刚好撞上了谢崇睿。
他额上带着伤,衣裳松松垮垮,看上去刚和人恶斗一场。
“皇嫂……”我被他身上的血腥味一熏,忍不住皱眉。
谢崇睿眼尾泛红,委屈巴巴地扑上来,“今日行酒令输了,被人找了麻烦。”
“……你还行酒令啊。”
“需要带你进宫找太医吗?”
谢崇睿面色一变,眼底都升上了水光,“别啊,让父皇知道,我会被打死的。”
他说着话还不忘搂住我的腰。
我恼怒他的放肆,又碍于来往人多,只好把谢崇睿带到了马车上。
一关上车门,谢崇睿就迫不及待地凑了上来。
我心生不好的预感,抬手抵住他的胸膛。
“做什么?”
“皇嫂,我难受,我生病了。”
“生病就看太医。”
“不要。”
谢崇睿疯狂摇头。
他眉心的伤口流出一颗血珠。
沿着高挺的鼻梁滑下,有种妖异的美丽。
我有些出神。
谢崇睿拉住我的手,轻轻摁在他心口。
他定定看着我,音色低哑,“我害的是相思病。”
“只有皇嫂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