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警察就敲响大门,让我去警局认领周良的尸体。
前一秒还给我通电话,后一秒怎么可能就成了一具尸体!
虽然警方给我的检验报告证明,不论是指纹还是DNA都是周良本人。
只有我知道,这具尸体头上没有疤痕。
那是周良为了救我,被钟乳石砸破了脑袋,留下的。
那具尸体上却平整如初。
所以,我坚信周良一定还在赤龙山。
捡到钥匙扣后越发坚定我的想法。
拿出指南针,对好罗盘,再用铲子刮掉山壁上的苔藓,放些苔藓在罗盘之上。
具体原理我也不清楚,老一代是说,苔藓遍布整座大山,我们心中所想,它们皆知。
也就更能方便我们定位。
许是山下矿物质丰富,罗盘转了很久才定下。
我看准了方位,正准备走。
突然,方才刮掉苔藓的山壁居然蠕动了一下。
我以为是我眼花,定睛一看,山壁再次蠕动一下。
两条细细的长须从山壁缝隙里伸出。
我屏住呼吸,抬眼望向高处,山壁上伸出越来越多的长须。
密密麻麻,像一片稀疏的稻田。
滋——耳中陡然响起一阵尖锐的鸣叫声。
山壁像是受到号令,轰的一声裂开。
裂开的一片片,足足有脸盆大小。
那些长须蠕动着,竟是一只只硕大的鼠妇。
鸣叫声越发刺耳,巨型鼠妇像潮水般从山壁上倾泻而下,朝着我奔过来。
我拔腿就想跑,没想到,脚下踩着的也是一群聚在一起的鼠妇。
鼠妇们挤在一起,刺啦刺啦载着我朝着深山里飞快地跑去。
为什么这里的鼠妇长得有脸盆这么大,又为何都会伏在山壁之上?
还有方才那尖锐的鸣叫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它们又会去往哪里?
由不得我细想。
鼠妇的爪子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宛如泄洪一般。
我正想如何脱身。
突然,身体一轻,重重地摔了下去。
一些巨型鼠妇从我身上爬了过去。
它们竟然翻过了山顶!
现在正朝着一个低洼的山谷爬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清楚地看到这群背着薄薄青苔毛绒绒的家伙们要钻入山谷中央的湖水里。
湖水已经被前赴后继的鼠妇填满,只能看到蠕动不止的背脊反射着苍白的月光。
有两三个足球场大小的湖面被填个水泄不通。
越来越多的鼠妇从山谷四周倾泻而下。
听着湖水中翻腾不止的声响,若是我被拖进去,要么被淹死,要么沦为这些鼠妇爪子下的亡魂。
说时迟那时快,我从包中取出飞虎爪,手臂挥动,朝着一颗巨树抛了出去。
虽说休息半年有些生疏,好在爪子狠狠勾住了大树干。
我死命抓着,踢开眼前又要扑上来的巨型鼠妇,手臂用力,很快从鼠妇群里挣脱出来。
爬上大树后,我才察觉自己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我拿出红外线望远镜,望向湖面。
鼠妇重重叠叠交错在一起,竟是……在交配。
更有之间互相撕咬,咬断的残肢又混进湖水里,撕咬成碎片。
我不由得有些后怕,若是方才来不及逃走,下面就是一台巨大的绞肉机。
我放下望远镜,观察了四周,确定暂时完全。
喝了口水,缓和下。
突然,山谷对面,一道折射光,晃了我一下。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
我确信,那就是人所为的!
难道是周良和大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