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的两个字。
我扬起眉头,一改平日的温顺,“母亲,我只是将公中的事交还给大嫂,跟体不体谅有什么关系?” 看来这些年她真是太好说话,所以一个个都想爬到她头上逞威风。
老夫人一噎,红着眼瞪着她。
这时,李南的小妹说话了,“嫂子,你少说一点,母亲都被你气着了。” 她上前,故作孝顺的替老夫人捋着胸口,大声说道,“嫂子,圣上都同意了这一门婚事,轮不到你反对!更何况你家里现在已经没人了!如今我哥得胜归来,劝你还是好好的讨好他,莫要拈酸吃醋!” 我看着少女圆鼓鼓的脸颊,心头一点点凉下去。
嫁入李家这三年里,我将李婷婷当亲妹妹对待,没想到她倒反扑得最狠。
望着她头上刚打的金钗,我淡淡道,“你在说这话前,看看你满头珠翠,这可不是讨好你哥就能还来的。” 李婷婷面色涨红,随即扯下金钗扔在地上,“还你就是!” 金钗啪地一下,摔在地上。
我弯下身将东西捡起,收回袖里,“我送你的可不止这一样。” 好东西,自然不能打狗。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
李婷婷看着我背影,急得直跺脚,她望向榻上的母亲,“妈!这可怎么办啊!” 老夫人冷哼一声,“放心,她家人死绝了,没人会为她撑腰。” 3. 晚些时候,我就让小婵将公中的账本交给了大嫂。
小婵跟我说,大嫂当时还一脸幽怨。
她愤愤道,“让她帮李家说话,也总该尝尝小姐受过得累!” 我笑了笑,并未在意,“小婵,收拾一下,我们回家。” 这里的一切已经交代清楚,多说无益,还不如回家清闲。
再踏入国公府,我百感交集。
自从父兄战死后,家里早没了往日的热闹。
我强忍着酸胀的眼睛,去了祠堂。
望着高燃着的香烛,往日的种种委屈顿时涌上心头,“爹爹,兄长,芸儿来看你们了,女儿想和离了,这些年被那世俗的枷锁压得喘不过气,如今女儿想换条路走,望您地下有知,切勿责怪。”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响动,回头发现,母亲不知何时来了门前。
我红着眼上前,“娘。” 母亲抚摸着我的脸颊,欲语泪先流,“芸儿,你瘦了,是娘害苦了你啊!” 这场婚事是她一手促成,当初李南在她面前夸下海口永不纳妾,所以她才同意了这门亲事!
没想到…… 她哭得喘不上气,“我真是糊涂才相信了那泼才的鬼话!” 我将母亲抱在怀里,抹去她脸上的热泪,“母亲,女儿不苦,这点比起爹爹和兄长算得了什么。” 母亲沙哑着声,“那你以后怎么办?那女人是个好相处的人吗?” 我垂眸,淡声道,“她好不好相处,跟我没有关系。” 母亲神情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你……你打算……” 我点了点头,“是,我要和离!” 母亲吓得往后一退,“这……”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看着母亲震惊的神情,我跪下朝她一拜,“母亲,女儿已遵从父母之命嫁过人了,也尽了为人子女的孝义,今后,女儿只想做自己。” 闻言,母亲呵斥道,“不可!” 她猩红着眼,异常坚定,“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允许胡来!” 说完这句,她又抱着我痛哭,“我的儿啊,你的父兄已经埋骨在了黄沙里,母亲不能再失去你了!” 听着母亲声嘶力竭的哭喊,我心中的无力感一阵阵涌来。
我明白母亲之所以让我嫁人,是希望那一层层枷锁将我束缚,她爱我,不愿意我走父兄的路,所以便用女子的身份将我困住。
可是…… 母亲,女子的路也不该困顿一生,庸碌在这四方天地。
这不是保护,而是另一种毁灭。
我站了起来,将祠堂里的供奉的枪头取下。
这是我父亲征战多年的同伴,今后它也会陪我走下去。
“芸儿!”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置若罔闻,将枪头重新安回了杆子上,“母亲,你且看看我,这才是我该有的样子。” 我提起枪,纵身跃到了院子里。
一杆长枪舞得生风,我望着锋利的枪尖儿,将父亲教我的招式练完,我回马一枪将枪头刺进枯朽的树干里。
只听咔嚓一声,枯木崩溃。
我回头看向母亲,“娘,女儿不愿意如这枯木般吊着口气在院里存活,女儿想如父兄那般驰骋疆场,生死无悔!” 母亲咬着唇,终是转身,将供台上锁着的宝箱交给我,“乖女儿,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4. 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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