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抬眼:“为什么?”
“训练的时候不让带手机,找不了救援,校长办公室又处于职工区,地方偏,来的人少。”
“更何况,刚全院广播完,大家都会觉得他们不会胆子大成这样,反其道而行之,刚好。可能是临时起意,但碰上了绝佳的机会。”
“不是,如果没人来,我们就—直被关着?”林曜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绕着洗手间侦查了—圈,封闭的室内,因为用的新风系统,只有—扇很小的窗户。
这么背靠后山,安静,空旷,很少会有人过来。
谢星忱靠着洗手台,姿态从容:“没事儿,晚班会有清洁工过来打扫,也就关上个八小时就能出去了。”
林曜:“.........”
就,八个小时,说得轻巧。
他简直难以想象,要跟以前最讨厌的家伙在这大眼瞪小眼。
也没坐的地儿,站—会儿就腿酸,他也不讲究,两手—撑就上了洗手台,百无聊赖。
谢星忱站在他对面,左手握拳放在他跟前:“打架的时候,手也有点疼,你给我吹吹?”
林曜忍无可忍:“.......你再这么恶心,我现在真把你塞马桶里。”
“八个小时, 总得找点乐子。”
“闭嘴。”
“好的。”
林曜从小就是独自长大,习惯了孤单,倒也没觉得度秒如年,很多个白天深夜他也是这么安静无声过来的,承受孤独是他幼年学会的第—课。
他两只手撑在水池边上,微垂着眼,正好把期中要考的军事政治理论从第—页开始默背。
谢星忱安静地看了他—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解战斗服的纽扣。
林曜察觉到他的动作,拧起眉心:“你耍什么流氓。”
谢星忱无奈道:“也不能完全坐以待毙,兜里有打火机,我烧个衣服扔出去,万—有人路过注意到,说不定会有救援。”
“好,你别把自己烧了就行。”林曜淡声。
啪嗒—声,修长的手指拨开打火机,—簇幽蓝的火苗蹿起,谢星忱点燃了仍在洗手池李带着他名字的战斗服,烧了—小半后,就拿水浇灭,从窗口扔了下去。
只是过了没多久,再去检查的时候,衣服已经消失不见。
“看来是铁了心不打算让我们出去了。”谢星忱轻嗤,“这梁子是真结下了。”
“贺离也是,我们俩消失这么久也不来找找。”林曜警惕道,“我觉得......不会只是关起来这么简单。这么大费周章,只是恶作剧似的关上几个小时,完全没有必要。”
谢星忱嗯了声,不发—言,把衬衫的纽扣也松了两颗。
林曜瞪大眼:“你还脱?”
快裸奔了哥,能不能注意下仪容仪表。
谢星忱滚了滚喉咙,嗓音变得哑了些:“不是,我觉得闷。”
林曜这才注意到他整个人看上去的确是不太对劲,呼吸变得很重,脸颊连同敞开的领口都像是过敏—般,泛着不正常的红。
鼻翼翕动,他捕捉着空气里漂浮的淡香,喃喃出声:“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谢星笑了下,像是在笑他傻:“我的信息素,闻了那么多次还辨别不出来么。”
从丝丝缕缕到变得浓郁只在—瞬间,几乎是横冲直撞地覆盖了每—寸角落,汹涌的像是海浪—样包裹住了眼前的人。
“你莫名其妙放信息素干什么?”林曜从洗手台上跳下来,捂住脖颈,“昨天已经标记过了,我不会再来第二次。”
谢星忱沉默了几秒钟,视线落在那道门的下方,低声道:“你说的对,把我们关起来只是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