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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独白和少夫人的关系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似乎有人设置了加密和毁了独白的档案。不过,独白确实曾经去了锦南医院,至于是不是如夫人所说,还需查了监控才知道。”查到现在,沈彦驰基本可以确定温如溪身份不简单,否则,为何连他都难以查到。
要知道,只要活着的人,没有谁能逃得开他们的调查。
二少和她还适合在一起吗?
顾庭骁眉拧得很深,吸烟的姿势优雅,“既然她说是朋友就不要再查了吧!”
“是!”
“顾大少那边安排妥当,只等他上钩。”沈彦驰有条不紊汇报着进程。
“阿驰,你跟我多久了?”顾庭骁碾灭了香烟,视线落在沈彦驰身上。
沈彦驰爽快道:“10年,从那年你救起我开始,我的命就是二少你的。”
当年他为了母亲医药费,不得不去地下拳场打生死拳,要不是顾庭骁救了他,他早已命丧黄泉。
顾庭骁对他来说就是黑暗的那道光,在他昏暗颓败的人生突然出现,拉他出了泥潭。
这辈子到死,他都不会背叛。
“10年?”顾庭骁呢喃重复,声音一瞬间沉了下来,“阿驰,你应该知道,在我心里,你不是下属,可以算得上是除我母亲外最亲最信任的人。”
沈彦驰点头,心里多数猜到接下来顾庭骁会说什么。
“对不起,二少,我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
他没想过去瞒顾庭骁,也知晓他知道后,他会面临哪种境地。
但他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
顾庭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修长,盯着沈彦驰的眸子阴冷,“阿驰,没有下次。”
“我知道!我不会再轻举妄动!”
他清楚差点因为他的一时冲动,毁了顾庭骁和温如溪的计划。
幸好,顾庭骁及时打了电话通知,不然后果不可估量。
“嗯,你回去休息吧!”顾庭骁薄唇扯了扯,他明白沈彦驰担心乱,这件事他也有错,没有及时知会他。
杨晴他会动,可不是现在。
“好!”沈彦驰恭敬道。
房门轻轻阖上,沈彦驰退了出去。
顾庭骁则打开了电脑,手指快速运转着,只见屏幕上一串串代码在跳动着。
——
顾家老宅
杨晴内心忐忑不安的坐在沙发上,顾老爷子久久不开口,这无疑是种煎熬。
“爸,庭骁他们车祸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杨晴实在憋不住了,看着顾老爷子斟酌着言辞开口。
“爷爷,你要相信我妈,她怎么可能会伤害庭骁。”顾曜北附和道,但眼睛却不敢直视顾老爷子,生怕被他的火眼晶晶看穿。
顾老爷子抿了口上了年代的普洱茶,放下茶杯,见状,杨晴赶紧斟上。
“你们一起品品!”顾老爷子面上没表情,示意母子俩也给自己倒一杯。
杨晴和顾曜北互看了眼,不懂老爷子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却没违背他的指示。
“怎么样?”顾老爷子等他们喝了口,问道。
此情此景像是一场品茶赏茶的鉴赏大会。
杨晴是大家闺秀,对茶道知道些皮毛,毫不吝啬夸赞道:“涩中带甜,是好茶!”
顾曜北只知花天酒地,哪里喝的出茶和茶的不同。
“你们又可知一饼好的普洱茶要经过哪些工序?”顾老爷子一边抿着一边提问。
杨晴摸不透老爷子心思,索性跟着他走,“知道。采茶、萎凋、杀青、揉捻、晒青、渥堆、晒干、筛选等级,对吗?爸?”
“是,缺一不可。”顾老爷子淡声道:“杨晴,你了解,也学过茶道。但在我看来,你和市井的三流品茶没二差别。”
没有硝烟的变相揭穿,让杨晴脸色瞬间苍白,镇定的面容变得慌乱,“爸,你不信我吗?”
原来,老爷子早就知道了真相,可他装聋作哑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是她低估了老爷子能力。
顾老爷子神色凝重,“事到如今,信或不信重要吗?是我们顾家先对不起你,但这两次过往恩怨就一笔勾销吗?莫要再继续,不然,到最后,后悔的会是你。”
顾庭骁的性子他明白,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
所以,他才会隐瞒,为的就是维持顾家的安宁。
尽管这样做,偏心了些。
可他别无选择!
顾曜北完全听不懂二人的太极,只盼着早点结束。
“我先上去了,你好好想想!”顾老爷子起身,看了看杨晴,在管家搀扶下离开了大厅。
当年,杨晴是他和老伴亲自挑选,打心眼里是喜欢的。
只是没想到到头来是他的儿子辜负了。
所以,他心里始终是愧疚的。
对于她暗里做的一些事,也视而不见。
顾老爷子走后,顾曜北看自己母亲脸色了无血色,心中升起担忧,坐到她身边,小声问道:“妈,是爷爷发现了,对吗?”
杨晴:“嗯,阿北,你放心,妈绝对不会让一个私生子抢走你的东西。”
一笔勾销?
怎么购销得了?
她的人生早就在顾父和那贱人一起死去时就毁了,她之所以还活着,就是为了报复。
那贱女人毁了她的生活,家庭,婚姻,她就毁了她的儿子。
两次车祸,都能完好无损,不得不说,顾庭骁运气确实好。
“妈,爷爷真的发现了?”顾曜北有些慌。
如果顾老爷子知道了,只怕以后更不待见他了。
那么,他在顾氏岌岌可危!
他坚决不允许。
杨晴平了心绪,安抚道:“阿北,你做好你的事,其余的妈给你解决,你不信妈妈吗?”
“信!”顾曜北答。
没有母亲在背后扶持,他哪里是顾庭骁的对手。
既然母亲让他安心,他就没必要再担心。
顾曜北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嗯!”杨晴眸子涌起恶毒。
温如溪是被单独设置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她从被子里伸出头,顶着乱糟糟的长发,从桌上拿过响个不停地手机。
“喂!”温如溪声音沙哑又冷漠,像沙漠里干瘪的植物。
“你不是号称不会失败吗?为什么他没死?”杨晴开口就是指责,声音大的刺耳。
温如溪掀开被子开启变声器,“杨夫人,答应你的我做到了,至于他死没死,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