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狱警迅速涌了过来。
沈言已经完全失控,掐着梅姐的脖子不松手。
狱警只能动用电警棍,逼沈言松了手,再厉声质问事情经过。
梅姐还有些惊魂未定,半晌才将照片交给了警察,解释说:“是沈言私自带东西进来,监狱规定带进来的东西都要经过严格检查,再放到规定的地方。我看她偷偷摸摸藏着这个,就想拿来给警察看看,结果她就发了疯一样掐我脖子。”
沈言急着拿回照片,通红着眼睛反驳:“不是这样,是她们先动的手,先抢我的东西。”
这样孤立无援的处境让她不安,但这好歹是讲法律的监狱,她急切地卷起自己的衣袖,想向警察证明自己受了伤。
可那狱警看都不多看她一眼,直接问其他人:“到底怎么回事?”
其他牢犯纷纷指控沈言:“是梅姐说的那样,沈言私自带东西进来,还不许人问不许人看,她刚刚掐梅姐的脖子,还差点把梅姐掐断气。她身上刚进来就是一身的伤,警察同志您也知道,可别冤枉我们。”
沈言拼命摇头:“不是,不是这样,她们先伤的我,那只是一张普通的照片,我没带不该带的东西。”
狱警冷声道:“那你是承认这照片是你的了,进了监狱不允许私藏任何东西,别说照片,就是一粒沙子都不行。对狱友动手更是绝不允许的,带走严肃处理!”
这一下令,后面跟过来的几个狱警,立刻将沈言拖拽了出去。
梅姐在里面大喊:“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啊。再有下次,我就被她掐死了,出了人命你们警察也没法交代啊!”
狱警将沈言拖了出去,直接拿高压水枪对着她冲洗。
强压水柱打在身上,整整折腾了近半个小时,她身上的伤口开始溃烂,直至几乎昏死过去。
身体再被关进了密不透风的小黑屋里,一直到天亮,她才被狱警再拖回了牢房里。
有血糊在了耳边,她分不清是嘴里呕出来的血,还是耳朵里流出来的。
一群牢犯围在她床边幸灾乐祸,沈言却感觉,那声音听着很遥远,不大清楚了。
她来不及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再次昏迷。
狱警明显针对她处罚了一场后,牢房里的犯人更加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地用尽方法折磨她。
一个月下来,沈言耳边的耳鸣声一直不断。
晚上睡觉时,耳朵里也始终嗡嗡作响,绷紧着一根弦不敢熟睡,让她严重缺乏睡眠。
她开始慢慢感觉到,自己有一只耳朵听不见了。
她开始怕光,怕一切突然的声响,甚至开始怕任何人。
每晚狱警进来查寝时,她总是缩在床上角落里,惊惧不安地瑟瑟发抖。
*
傅星寒这一个月来过得很平静。
林嘉月出院了,待在南苑养身体。
傅星寒白天去公司,晚上不忙的话,会早些回来陪她出去走走。
这样的日子好像有些过于安静了,他也不是喜欢吵闹的人,可却总感觉这样的平静里少了点什么。
林嘉月也看出来他最近状态不大好,晚上特意亲自下厨,做了几道他爱吃的菜。
为了这顿饭,她还特意报了烹饪班,学了一段时间了。
可傅星寒却并没有她预料中的那么满意,夹了一筷子水煮鱼,突然问了一句:“怎么有花椒?”
林嘉月看他蹙了眉头:“你不吃花椒吗?”
傅星寒看向堆着花椒跟干辣椒的那盆鱼,还有混着生姜大蒜的其他几道菜,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沈言之前做的菜。
他想如果是沈言做菜,她就会知道他不吃花椒和酸辣椒。
他能接受生姜大蒜之类的调味料,但做好的菜里,那些调料必须全部捞干净,有半点留在菜里,他都不会吃。
他喝汤喜欢清淡,但也不能完全不放油。
炖好的汤里,表面上那层浮着的油渍,全部要捞干净。
诸如此类,他突然发现,跟沈言结婚那几年,他的饮食好像确实挑剔得不成样子。
可她从来没有说过半句,时间久了,连他也没有意识到,一道菜里她注意了多少东西。
林嘉月按捺着失望:“要不,我重新帮你做几个菜吧?”
傅星寒意识到自己态度差了些,缓和了语气:“没事,味道不错,这两天公司忙,我胃口不大好,吃得不多。以后这些事情交给保姆就行了,你多休息,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林嘉月有些不甘心,这一个月来沈言都不在,这南苑里除了佣人和管家,就只有她和傅星寒两个人了。
她本以为,她害沈言进了监狱,傅星寒身边没了那个女人,总该会碰她了。
可他照样每天很晚才从公司回来,陪她吃了晚饭就去书房,待到深夜再直接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不仅没能如愿跟他生米煮成熟饭,反而比沈言在的时候,见到傅星寒的时间还要少。
林嘉月甚至开始担心,傅星寒跟沈言都认识十年了,总不会现在真的爱上她沈言了吧?
林嘉月心里不踏实,起身跟着傅星寒上楼:“星寒哥,我新买了件睡衣,感觉不大合适,要不你帮我看看?”
傅星寒应声:“改天再看吧,晚点我有视频会议。”
林嘉月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就看一下嘛,不耽搁多久的。”
傅星寒几乎不会有拒绝她的时候,她多说了几句,他也就应下来了,陪着她去了她的卧室。
林嘉月进衣帽间,换了件黑色的吊带睡裙出来,特意将领口拉低了些,才出了衣帽间。
走近傅星寒,她故作娇羞道:“是不是,太露了一点?我好像穿得不太习惯。”
她说着,挨着傅星寒坐到了沙发上,身体靠近过来,胸口就贴到了他手臂上,风光曲线若隐若现。
林嘉月身材也算是不错了,今晚还特意化了淡妆,傅星寒看下去,她大半的后背都裸露了出来。
他想起那天,他将沈言送进醉今朝,就是让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裙。
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性感款式,他光是想起那一幕,居然就觉得有些热。
一个月说长不长,他突然觉得,好像真的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林嘉月以为他是因为她的衣服起了反应,温香软玉在怀,几个男人又可能真的沉得住气。
何况她相信,傅星寒一定是爱她的,所以他又怎么可能还无动于衷?
她指尖轻点上去,解掉了他黑色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