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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

发表时间: 2024-11-11
4.庄子的日子表面上平静而惬意,我的身体也在白芷的调养下好了起来。

只是夜里总睡不安稳,我又入梦了。

梦见了许久许久以前,梦到了娘亲的过去,我的过去。

娘亲在和外祖他们失散后,流落到了偏远的小村庄,被一家无女的农户收养,可惜一场瘟又让娘亲成了孤女。

幸好那时娘亲已经及笄,还学了一手的刺绣技艺谋生。

后来娘亲与宋知礼相遇了,宋知礼同样双亲早亡,看重了娘亲的坚韧能干,遂求娶了娘亲。

娘亲过去从外见过如宋知礼那般面容英俊又才识过人的男子,逐渐爱上了他。

再后来他们有了我,日子虽难,但也温馨。

娘亲刺绣养家,照顾我,宋知礼准备科举的同时也会分担一些生活的压力。

六岁那年,娘亲终于熬出了头。

宋知礼本就才华横溢,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子,在殿试中,才学得到了皇帝的赏识,又因貌若潘安,高中探花。

我们一家人终于熬过来了。

后来我们搬去了一个大宅子,宋知礼新官上任,很是忙碌。

娘亲也因刺绣的爱好开了绣云阁,专做绣品生意,宋知礼对娘亲的决定也一向支持。

也就是这个时候,娘亲认识了云姨。

云姨本名吴依云,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

丈夫得急病去了,被夫家赶出了门,娘家也落败了,独自拉扯着女儿,时常卖一些绣品补贴家用。

娘亲和云姨就通过绣品在这一来二去的交往中成了好姐妹。

我七岁时,娘亲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娘亲竟是首富秦家的嫡女。

可上天从不曾善待娘亲。

外祖一家本就只剩外祖父与外祖母两个老人,在找到娘亲后,许是多年心事了却,他们一下子便撑不住了,相继撒手人寰。

得而复失,再次经历双亲的离去,娘亲受到的打击非常大,可她只能强忍悲伤,打理外祖父留下的家产,同时照顾我。

当时我是狗嫌猫厌的年纪,自小又野惯了,天天上蹿下跳,逗猫遛狗,惹是生非,留下的烂摊子全留给娘亲一人处理。

那时宋知礼恰好升迁有望,忙的脚不沾地,无暇顾及家里,娘亲终于在重压下撑不下去了。

在最后时刻,娘亲是撑着病体操持里外的。

她将外祖留下的万贯家财留给了我当嫁妆;给宋知礼留下书信,撮合他与云姨。

我知道,她不愿自己走后我被继室欺辱,正好好友云姨无依无靠,互相又知根知底;还有宋知礼,她深爱着宋知礼,不忍他一个人孤孤单单。

娘亲走了。

多年来的操劳击垮了她的身体,一场小小的风寒就让她香消玉陨。

我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日子浑浑噩噩的过着。

一年后,云姨进了门,成为了我的继母。

她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

平日里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是是紧着我,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从未短过我的,更是亲自请名家来教导我书画,因不愿我受苦,更是不曾逼我学过管家庶务。

自从我九岁那年不慎落了水,伤了身子落下病根,她更是每年在外重金求药,花费了大量精力来保养我的身子。

我就是被她的糖衣炮弹所迷惑,才未发现她的暗中迫害。

落水伤了身子,给我求来的药,及笄礼上的丑闻,都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阴谋。

也是我死后,灵魂被困在继母身边,才知,他们的算计早就开始了。

原来继母待字闺中便与爹爹相识。

那时继母家还是官家小姐,尽管与爹爹郎有情妾有意,却被继母家人拆散。

因为爹爹无父无母,独身一人,温饱都成问题。

继母也被家中逼着加了门当户对的人家,自此爹爹不再想着情爱,直到后来遇到了娘亲。

当爹爹在官场混的如鱼得水时,曾经的白月光却以妻子好友的名义出现了。

此时的白月光娘家落败,以克死夫君的罪名被夫家连带着女儿赶出来。

爹爹那颗心又开始跳动,以救世主的姿态与楚楚可怜的白月光勾搭上了。

又知白月光的女儿实际上是自己的女儿,便干脆趁娘亲心神憔悴时做了手脚,将娘亲送上了绝路。

呵,受苦受难时我娘亲帮扶,功成名就时白月光作陪。

考取了功名就与白月光合谋除去糟糠妻,贪图糟糠妻留给女儿的假装便让嫡女身败名裂,这渣男贱女还还真是狼心狗肺,人面兽心,猪狗不如。

娘亲给我留下的嫁妆,被渣男拿去打点官场,一生加官进爵,好不惬意;被贱女拿去为他们那无媒苟合的孽种做了嫁衣,最后那孽种高嫁成为了皇后,享一世荣华。

5.我大口喘着气,终于从梦境中挣扎出来。

过往的回忆如裹着蜜糖的砒霜,甜蜜却有毒。

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有些事情该提上进程了。

还记得上一世我当游魂的时候,通过宋知礼知道了二皇子诚王与三皇子晋王为太子之位而争斗不休。

当今圣上仅有三子。

诚王出身高贵却为人平庸,晋王英武不凡母家却不出众。

原是圣上第一子被封为太子,可惜其在一次皇家狩猎中,不幸伤了命根子,从此无缘皇位。

朝中大臣皆暗暗站队。

宋知礼边站队了诚王,诚王母家强盛,胜率更高,何愁博不到从龙之功。

拿着母亲留给我的万贯家财,宋知礼替诚王招兵买马,贿赂官员,拉拢商户。

适逢国家内忧外患。

内有洪水肆虐,饿殍遍野;外有蛮人侵扰,边境堪忧。

国家财政拿不出足够的钱粮去安抚灾民,准备军饷。

诚王一方牢牢把持住钱粮,伺机登上那至尊之位。

晋王爱国忧民,如何能忍受国家遭此大患。

终究只能如了诚王的意,散尽家财,准备钱粮赈灾。

为了打退蛮人,晋王披军挂帅,亲自上阵。

在缺衣少粮的情况下,大败敌军。

没想到的是,蛮人诈降,与诚王勾结着,竟让晋王身死沙场。

可惜如晋王般的英雄,并非死于上阵杀敌,而是死在了亲兄弟的算计里。

晋王死后,消息传回京中,圣上气极,吐血而亡。

诚王终是成了最大的赢家,不费一兵一卒登上了至尊之位,还将晋王党羽一网打尽。

彼时外忧内患已基本解决,诚王的皇位做的稳稳当当。

如宋知礼等人更是水涨船高,大权在手,只此一生富贵无忧。

真是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可这次有我在,宋知礼,你和诚王还能笑到最后吗?

我约见了陆翊,兑现了我的承诺。

“宋姑娘与本王的交易可不是一个深闺小姐可以做出的呢?”

“可我幼时却跟着娘亲,长于市井中。”

我笑了笑,“晋王殿下不必担忧什么,毕竟我们有相似的目的,不是吗?”

不等他回答,我又道,“小女不才,虽多年来体弱,但于经商一事上却有自己的心得,您不必有任何忧虑。”

“果真是个奇女子。”

陆翊对着我拱手一拜。

我坦然受了这一礼。

“殿下还需多派人注意着雍州,特别是雍州的防洪工程。”

上一世,雍州防洪工程的款项因为官员层层贪污,在洪水来临时不堪一击,最终晾成惨祸。

正巧,负责人是诚王,很难让人不多想。

边境的蛮人也是,自从被高祖皇帝收服后,一直安安分分,朝廷也未亏待了他们。

怎会突然对边境发起进攻呢?

“边境也需多多注意着。”

我顿了顿,又道,“那至尊之位只有一个,还望殿下深思。”

陆翊极像当今圣上,看重感情。

我将现有的金银钱财皆交予他用来周转,又主动联系秦家店铺的那些管事,开始打理铺子。

将产业经营的有声有色,日进斗金,我逐渐体会到了赚钱的乐趣。

陆翊的事业也开始步入正轨。

不知不觉中,再为陆翊提供钱财的同时,他也把我当成了他的谋士,总喜欢听取我的意见。

本以为有我的先知在,事情会顺顺当当的进行下去,却不料事与愿违。

陆翊那边传来消息,雍州的防洪工程至今为止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在诚王府的卧底也没有找出任何诚王与蛮人来往的书信。

奇怪,太奇怪了。

6.我唤来宝月,让她替我去巡查商铺。

晋王今日约见,但店铺那边也不可放松,我实在脱不了身。

宝月自从和我离开宋府,我做什么都会带着她,久而久之,她也能帮我管事了。

陆翊一进门,便屏退左右,开门见山道,“你的丫鬟宝月,有问题!”

“什么意思?

绝对不可能!”

我瞪着晋王,脑海里十分混乱,怎么可能呢?

六岁那年,宝月从人贩子手里逃跑,却因体力不支被抓回。

是娘亲从拳打脚踢中救下了她,自此,宝月忠心耿耿的护着我长大。

“我知道你不信,”晋王叹了一口气,“可信者如水,深则难测;亲者如火,热则难知。”

我知道以陆翊的性子,定是事情有了十全的把握才告诉我的。

真相如此,由不得我不信,我的心中满是悲伤与心酸。

那么多年的相互扶持竟然都是假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将计就计!”

如今的诚王没有了宋知礼拿着我的财产支持,若想赢得争斗的最终胜利,肯定不会安安分分的等待。

只是没想到,宋知礼这一世靠着宋钰莹,还是攀上了诚王。

宋钰莹也真是个人物。

那日的丑闻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无人不知那宋府的继室带来的女人是个荡妇,光天化日之下竟拉着侍女同低贱的马夫颠鸾倒凤。

她还能靠着金蝉脱壳的法子换了身份待在诚王身边,想来这两人早就搞上了。

上一世,宋钰莹就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说不定这两人还是真爱。

此后,陆翊与我议事时我故意让宝月待在一侧,借宝月向宋府与诚王那边传达错误的信息。

诚王果然上钩,抓住陆翊故意露出的破绽在朝廷上抨击他,陆翊被罚闭府思过,手上的势力也被迫移交了一部分到诚王手上。

诚王多次暗中打探,皆发现陆翊安安分分的待在府上,陆翊的党羽也没有什么动作。

晋王交到诚王手上的势力开始起作用。

他们开始与诚王的部下抱怨,在靖王手底下当差捞不着丝毫油水,衣兜里比脸还干净。

还抨击靖王,空有一腔抱负,家世比不上诚王,又没立下什么功劳,圣上对他的好不过是激励诚王罢了。

诚王这蠢猪,轻易的信了这些话,不顾谋士们的怀疑,又开始活跃起来,准备造反。

近年来圣上身体堪忧,为防夜长梦多,他便打算放手一搏。

而取信诚王的陆翊的势力,他们表面与诚王部下同流合污,干着诛九族的事,实际却绕过层层阻碍,搜寻诚王的所有罪证。

而被禁足的陆翊却正在我的面前与我下棋,晋王府中的,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昭昭觉得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他落下一粒白子,问我。

我回一黑子,“下一步?

当然是以身入局了。”

纵观棋盘,白子已被黑子围住,不见生路。

......娘亲忌日快到了,我携宝月到大昭寺祈福。

大昭寺地处偏远,在一山顶上,虽也声名远扬,但香客的却也不多。

马车晃悠悠的向大昭寺驶去。

到了山脚,我本欲与宝月下车步行。

掀开车帘,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起风了。

不过转眼间,马车便被一群黑衣人包围起来。

黑衣人个个拿着刀,看起来凶神恶煞。

宝月挡在我的前面,谨慎的望着对方。

我带的护卫也将我们护在后方,与黑衣人对峙着。

大雨倾盆而下。

我直接开口:“要财还是要命?”

“只是想请姑娘去做个客罢了。”

一个黑衣人回道。

“你们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这便是你背后主子的待客之道?

哼!

那便走吧。”

听到我的回答,黑衣人的表情明显不可置信,不敢相信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

但也不信我一个弱女子带着几个家丁还能有诈。

7.再次醒来,在一间密室,我的双手被捆绑着。

宝月不在,只有我一人。

还记得当时与宝月被黑衣人请上了车,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想来是宝月向他背后真正的主子效忠呢。

“宋昭,陆翊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站在他那边?”

我的背后传来声音,我转过去一看,是诚王。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他正面交谈。

以往只遥遥地见过他几次,他牵着乔装后的宋钰莹到我的铺子里买首饰。

“有什么好?

不过是我的宋家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宋家对你不好?”

他十分疑惑。

也是,上京谁人不知吏部尚书家对待嫡亲的小女儿可谓是如珠似宝。

“这便与你无关了。”

有些事的真相如何,自己知道便好了。

“直接点吧,诚王殿下绑架我的目的是什么?

不只是威胁晋王吧?

何况我也没那多重要,与其绑架我,不如直接去把晋王杀了呢。”

我伸出被捆住的双手,向他示意,“这就是您的诚意吗?”

他犹豫了下,还是给我解开了手腕的麻绳。

“我知道你手中的产业可不止表面给我三弟那点儿。

暗地里流通的私盐,也和你有关系吧。”

果然是冲着盐矿来的。

我朝历来都缺盐,可以说,谁掌握了足够的盐矿,就掌握了国家的命脉。

皇室私底下也在到处寻找存在的盐矿,以稳定国本。

至于我手上这一矿脉,也是意外发现。

本是手底下管事来报,今年运城那带田地的产粮一年比一年低,甚至达不到平均标准。

直到我派遣心腹去查看,才知运城大部分地界都是盐碱地,适合钻盐井取盐。

幸好运城是秦家祖籍所在地,城里的居民甚至县令都是秦家旁亲,我及时封锁了消息,至今消息还未传出去。

我很疑惑,盐矿这事只有我知道,连宝月和陆翊都未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要运城的盐矿?

也不是不可以,拿宋家所有人的人头来换啊!”

我早就怀疑,宋家不仅仅只是投靠诚王罢了。

而据我所得的消息来看,诚王真不像自己就有那个谋逆的胆子与脑子。

包括上一世,诚王登基,最后宋知礼竟成了首辅,掌辅国大权,已成了皇帝的诚王竟也容忍他,还十分宠信。

“痴心妄想!

本王绝对不会让你伤害莹儿的家人。”

诚王十分愤怒,脸都开始泛红。

“王爷别气。”

一女子从诚王背后走出,身着一袭雪蚕缎制成的大红裙衫,裙子上用金线绣着牡丹花,还坠着嵌着珍珠与宝石的流苏,看起来奢侈极了。

是宋钰莹,这身打扮倒与她的名字格格不入。

她倚进诚王的胸膛,撒着娇,“王爷,可否让莹儿单独与妹妹说几句贴心话呢?”

在她的眼波流转间,诚王竟痴住了,哪还有任何拒绝之意。

“宋昭,我真的很疑惑,到底为什么这一世和上意识的偏差如此之大?”

听了宋钰莹的话,我一惊,她也是重生的?

“想来,你也有一样的机遇吧?

不然,那等肮脏的事怎会落到我的身上!”

我看着宋钰莹逐渐痴狂的样子,道:“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你!”

我看着她高高举起手想打我,直接一把抓住,反手甩过去一巴掌。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笑话,自从我痊愈后,锻炼可没停过,身子骨早就十分硬朗了,还能被她欺负不成。

宋钰莹捂着脸,不可置信,扑上来想和我撕扯,我一句话就让她停在原地。

“不想要盐矿了?”

近日来,两王之间的斗争已进入白热化,特别是诚王一方发现哪哪儿都不顺,所以才迫切想拿下我手中的盐矿为自己增加助力。

既然宋钰莹也重生了,看来盐矿的事是她告诉诚王的,毕竟上一世这个时间点,盐矿已经是接管我手中财产的宋家的囊中之物了。

而这一世,盐矿只我一人所有,本是我为自己留下的退路,看来这退路也不行了。

毕竟诚王都知道了,陆翊又如何不知呢?

“盐矿如今在我手里,想要的话就安分点,滚!”

无视宋钰莹愤怒的神色,我直接顺势往地上一坐,闭上眼睛,快收网了。

除了吃饭,我不再有任何反应。

8.不知道过了多久,迷失的门轰隆一声被打开,是陆翊。

刚站起来就被抱了满怀。

“昭昭,我们赢了!”

他的声音激动而喜悦。

原来,自从我失踪,陆翊便开始大张旗鼓的寻找,并声称我已是他未过门的王妃。

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连诚王的多次挑衅都不坐视不理。

诚王那蠢货认为时机到了,以我为把柄,威胁陆翊认输。

陆翊假装认输,紧张的让他不要伤害我,转头就将诚王要谋反的事告诉了圣上,与圣上合谋,来了一出瓮中捉鳖,将所有叛党一网打尽。

密室所在的这个宅子也早被陆翊暗中掌控了,我没有任何危险。

对于诚王,圣上恨铁不成钢,这个儿子,从小就没多少脑子,谁知道长大了更蠢,尽然被挑唆着谋朝篡位。

本来打算让他一生做个富贵闲人,可惜了。

想着诚王小时候甜甜的叫他父皇,咬了咬牙,还是将诚王贬为庶人,流放千里,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了。

诚王可以留一命,但诚王党羽就惨了。

特别是宋家,竟然是挑唆诚王篡位的罪魁祸首。

原来宋钰莹幼时与诚王因机缘巧合相识。

那时的诚王由于被自己的母妃溺爱着,长成了一个小胖子,兄弟姐妹们都不愿和他玩耍。

小诚王十分孤单。

一次灯会,小诚王出宫逛灯会,谁料却被大皇子的母妃算计,与侍卫失散,差点命丧黄泉。

在河里扑腾时,是小宋钰莹救了他。

那时的宋钰莹还未随吴氏进宋府,还是个见义勇为的小孩子。

可惜后来,终究是富贵迷人眼。

从那以后,两人逐渐成了好朋友,暗地里常有书信往来。

直到情愫暗生,直到宋钰莹到宋府后胃口越来越大,时常对着诚王挑拨,撺掇着他去争,去抢,为了心爱的女人,诚王最终决定去争夺那个位子......听说诚王在伏诛后还不顾自身安危为宋钰莹开脱,将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让圣上十分恼火,下令先打一顿宋家人后在处死。

呸!

恋爱脑,我十分不齿。

我去狱里看了宋知礼一家人。

他们蜷缩在角落,各个形容憔悴,伤痕满身。

我走进去,扑面而来一股恶臭,来自馊了的事物,还有他们的排泄物。

叛党怎么可能有好下场呢?

明日,这一家三口,就要共赴黄泉以告慰我娘亲的在天之灵了。

“宋知礼,如今的下场就是你的报应!

我娘亲到底有什么不好?

你们偏要害她性命!”

我愤怒道。

宋知礼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回答道:“时机不对罢了,我也本想和她过一生的。”

宋知礼的眼眶似有湿润,我撇开眼,“你自己下去跪着向我娘亲赔罪吧。”

哪里是白月光的杀伤力大到能杀死陪自己经历风雨的妻子呢?

不过是一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男人一朝得道,迫不及待地想以救世主的身份在曾经的情人面前逞威风罢了。

吴氏歇斯底里的向我扑来,却被宝月一脚踹向角落。

她的嘴里骂骂咧咧:“你个小贱人,早知便将你与你那个死鬼娘一起毒死算了!”

过去那张在我眼前惺惺作态的温柔的脸十分狰狞:“要不是你爹拦着,你手上又攥着巨额财产,你怎会有如此风光!”

我不欲再开口。

不管那时是不愿害我,还是图谋我的财产,都没有意义了。

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

而受尽天下人唾骂,死无全尸,暴尸荒野就是我为他们选择的下场。

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想着曾被当作傻子骗的那段时光,决定出口恶气。

我给旁边的狱卒使了个眼色,他们识相的退了出去。

我捞起袖子,与宝月劈头盖脸的把这三人打了一顿,他们多日为正常进食,身体无力,根本反抗不了。

打够了,我转身就走,背后传来阵阵哀嚎。

9.我本就有怀疑,这时宝月才告诉我,她玩了一手谍中谍,并未背叛我。

宝月本是他家第六女,但家中却重男轻女,男孩儿是宝,女孩儿是草。

直到第六胎,她娘才生下男孩,直接取名耀祖,将他宠成了眼珠子。

六个姐姐全被他吸血。

大姐自小包揽所有家务还被拳打脚踢;二姐一出生就被卖去当童养媳;三姐因长得白净,刚十岁就被卖进了烟花之地;四姐五姐是双胎,那年闹饥荒,刚生下来便被猪狗不如的父母煮熟吞噬;宝月身为老六,被大姐护着长到六七岁,也难逃厄运,被卖给了人贩子。

而宝月的大姐竟因为阻拦父母卖掉小妹而被失手活活打死,死后的尸体也没放过,卖去了王员外家,成了他家那早夭儿子的妻子。

当时的耀祖虽小,却继承了那恶毒的基因,看着大姐被打还边拍手边笑:“打得好,打得好,打她眼睛,打死她!”

“他们那恶毒的嘴脸我一刻都没忘。”

宝月的声音颤抖着,“那一刻我就发誓,一定要杀了他们!”

在被娘亲救出后,宝月曾向娘亲告了两天假,悄悄返回她家,偷偷在他们熟睡时放了迷药,一把火烧死了他们。

但不知怎么,耀祖却逃出来了,加上年龄还小,失了所有记忆。

村民怜他幼小不知事,给了他一口饭吃,他却还是偷鸡摸狗。

直到机缘巧合遇到了吴氏,因他容貌极其肖似我身边的宝月,吴氏粗粗调查下以为自己有了策反宝月的筹码,便将他好吃好喝的养了起来。

“所以当吴氏找上我时,我一刻都等不了,就想亲手了结他。”

宝月顿了顿,“我怕小姐你担忧,又加上您和晋王的计划实际上有很多阻碍,所以我找上了晋王......所以你便以身犯险?”

我很生气。

宝月嘿嘿一笑,“这不是最终及时掌控了困住你的密室所在的那个宅子嘛,而且我还亲手报了仇。”

原来密室的位置是宝月传给陆翊的。

看着宝月嬉皮笑脸的样子,我默默将她揽进怀里,一阵后怕,幸好一切顺利。

10.翠湖镇开满了槐花,好像又回到了幼时。

还记得那时家贫,娘亲常带我采花做槐花饼,那甜丝丝的滋味我至今忘不了,是娘亲的味道。

镇子里都是幼时熟悉的人,会给我煮鸡蛋羹的陈大娘,会带我到处野的铁牛哥,还有时常和娘亲交流绣艺的李寡妇......我躺在椅子上晒太阳,暖洋洋的,悠闲极了。

宝月在旁边绣荷包,这丫头,向来不喜这细致的东西,最近却迷上了绣花,还时常脸红。

小院外时常有眼生的面孔徘徊,我只当作没看见。

我早便发觉陆翊有意于我,可惜我根本不愿去沾惹情爱,我拒绝了他的挽留。

他也确实是个君子,并未强迫我,选择尊重我。

皇家人喜怒无常,今天能将你捧上天,明天便能将你打入地狱,那只能依靠情爱的日子,我实在不敢想。

况且,搞男人哪有搞钱爽!

与其如此,不如成为皇帝的金库,钱有了,地位也有了。

让我惊讶的是,陆翊竟没问责我盐矿的事。

转念一想,也是,我已入了他的阵营,盐矿间接也属于他。

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有权又有钱的小富婆罢了。

......椅子旁便是一棵粗壮的槐树,风一吹,槐花便晃晃悠悠的落下,我慢慢闭上眼睛,躺椅摇啊摇,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娘亲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