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向湖中心拉。
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血色，在湖水中晕散开来……
等我把婉儿托出水面，她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我抱住婉儿，湿冷的衣服包裹着的小身体，一点点没了温度……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卑微的宫女，又是祸乱朝廷的罪人，婉儿只能葬身乱坟岗。我央求子墨，想办法让我出宫，好歹让她安睡黄土之下。
我乔装扮作士兵，出了城门。
婉儿被裹在草席之中葬下。乱世宫女悲苦又草率的一生，在十五岁戛然而止。在无上荣华皇宫里，如草芥般的宫女，只能在残酷的权势斗争中，被利用、被裹挟、被杀戮。她无权也无力选择，无法顾及感情、道德甚至自己的生死。
我把我娘留给我的簪花摘下来，放在婉儿身旁。
子墨默默地和我一起圆起坟头，立了一块木牌。
深秋的冷风吹过荒草，那小小的坟头，便淹没在荒草之中，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5
待我情绪稍稍平静，子墨开口道：“你怎么确定我今天一定会来？”
“事实上，你不是来了吗？”
“没有我在，你也一样胜券在握。”
“没有你在，凌嬷早就动手了，我也可能凶多吉少。”
“你，太冒险了！”子墨又激动起来。
“皇上身边的一等侍卫，这是在担心我吗？”
“王府大小姐，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担心！”
子墨黯然又气愤的表情，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他飞身上马，一拉缰绳就冲出去了。不多时又折回来，冲我挥手：“大小姐，上马吧！”
秋风渐寒，我的后背靠在子墨怀里，温暖无比。
“子墨，你真好！”我有些羞涩地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子墨故意大声说。
“我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