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频频发作的心疾,也让她手足无措过。
甚至重金邀了海外医学专家组为我会诊。
心脏的裂隙清晰可见,她惶惶地又要为我盖私人医院,又要请私人看护。
我还安慰她,“只要你在,我总会没事。”
显然我的安慰起了作用。
如今我喊疼她也让我忍忍。
挣扎着爬起来洗了把冷水脸,镜子里的我面色惨白。
哪儿还有半点三年前的开朗阳光?
疼了半宿,我算看清了。
就算舔狗是大小姐,也还是一样狗。
等我下楼,张特助垂首而立。
客厅堆满了刚刚送来的奢侈品牌的新款夏装。
几个店员捧着巨大的盒子,看logo是表。
张特助扬了扬手,“顾先生,左总特地为您准备的。”
我不觉冷笑。
脑子里闪过书中对路人甲的那一句。
左清桑对他一掷千金,宠爱至极。
作者是懂阴阳的,没写明左清桑对男主随传随到,有求必应。
我算什么呢?
大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钱。
想到这,我内心一片澄澈。
再无半点对她的救赎欲。
我随手指指,“都是给我的?”
得到张特助的明确答复后,我打电话叫来了货拉拉。
装箱上车,我拉开货车副驾坐了进去。
张特助脸上的平静开始碎裂,“您这是?”
“分家,分手,分道扬镳。”
……我猜得到张特助一定迅速告诉了他。
电话来得很快,但左清桑听上去漫不经心的。
“顾森阳你听话,闹够了就乖乖回来。”
车里不时传来温明远恼羞成怒的声音。
左清桑还在哄他,“江夕只是跟那个男生多说了两句话,没什么的。”
显然男女主拈酸吃醋在旅行途中又起了争执。
我平静地听着,甚至感到好笑。
拉着自己的舔狗当司机,却为了陌生人吃飞醋。
不愧是有光环的男主,怎样都不会让左清桑厌烦。
等他情绪平稳点,声音幽幽传来。
“你的小男朋友不会生气了吧?”
左清桑似乎这才意识到她在给我打电话。
她解释说我只是身体不适。
温明远又说,“养在温室里还不知足啊?”
不偏不倚,这句话成功点燃了我的怒火。
他自诩敢爱敢恨,放着资助他读完大学的左清桑不屑一顾。
一门心思地爱着那个性格别扭的寒门青梅江夕。
但也不愿拒绝左清桑的付出,甚至主动暗示她。
这一手既要又要被他耍得炉火纯青。
现在倒揶揄起我来了。
我深呼吸了下,一字一顿地说,“温先生,你该庆幸我没在你面前。”
“不然高低给你两拳教教你怎么说人话。”
不等温明远急,左清桑先急了。
“顾森阳!
你给我好好说话,我知道你生气,等我回去好好给你解释。”
我冷哼一声,已不想再听见她吐出半个字。
“不用了,您的温室留着养碧螺春吧。”
“你不让我忍忍么?
我忍不了。”
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她是大小姐无所谓。
但我不奉陪了。
她一下子沉默了,许久才闷闷出声。
“昨天是我不对。”
我笑了,“只有昨天么?”
温明远可以随时将她从我身边叫走。
每次和江夕吵架,离家出走的他都会可怜巴巴地等着左清桑去接他。
哄好了再送他去找江夕。
而看着男女主激情拥吻,左清桑会喝得烂醉回来。
收拾烂摊子的次次都是我。
就算酒醒后她会懊悔地说,不会有下一次了。
但每次都是最后一次。
左清桑沉默着,温明远倒委屈起来。
“这是怪我么?
要不你还是现在回去吧。”
“我可不想当罪人,他都要打我了。”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怪不得原文评论区一堆女的跪求男主出驭妻教程,这股子茶劲儿哪个女的的能顶住?
果然左清桑败下阵来,连连保证不会抛下他。
转头他对我说话就有点无奈。
“亲爱的,就半个月,等我回来,我们就去试礼服好不好?”
这糖不甜,我只觉得发酸倒牙。
连带着对她也没了耐心,语气冷到极点。
“连你也听不懂人话了是么?”
“我们分手,你好好当你的舔狗,我不要你了。”
许是那两个字戳痛了她,她的声音也冷了。
“不要我?
你有地方去么?”
“顾森阳,没我你会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顿了下,语气更冷。
“还是说之前都是骗我的,什么系统:穿书都是鬼话,该不会你的心疾也是假的吧?”
我平静地感受着她的愤怒。
这才是她的另一面。
对男主是有求必应的千金舔狗,对其他人却是杀伐果断的翻脸不认人。
这次我回得很快。
“你猜对了,我不过就是玩玩你。”
“谁会真的喜欢追着别的男人跑的舔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