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左清桑都没有联系我。
我倒不觉得是我的话伤到了她。
毕竟温明远扎在她身上的软刀子更多,也没见她有所触动,照样舔得勤勤恳恳。
或许是原文对我描述太少。
女二秉持着那句对他一掷千金,疼爱至极,没有像奇葩前任那样追讨在我身上的付出。
我如鱼得水,靠着在线上卖二手奢侈品小有名气。
不少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评论区尽是替我验明正身的。
左清桑的男朋友,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下单的人连多看两张细节图的要求都不提。
其中也不乏酸溜溜的。
前男友吧?
谁不知道左清桑正陪着温明远穿行吴江线呢?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怪不得什么都出,伤透心了。
我看着不顺眼的一一拉黑,不给他们网上撒野的机会。
账号极短时间里竟也有了数十万粉丝。
照着这个速度,不等我猝死可能就先名利双收。
而该来的总会来。
左清桑回来了,风尘仆仆一脸倦容地出现在我面前。
彼时我正在酒店餐厅大快朵颐。
也不知她在我身后看了多久,冰凉的手指从我的嘴角轻轻拭过。
语气里尽是宠溺。
“小孩子似的,吃得满嘴都是。”
我手里的刀叉一顿,不等回头她已经俯身从身后抱住我。
“跟我回去好不好?”
她贴在我耳边低声解释。
她回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来找我。
“不赌气了行么?
我很担心你的身体。”
她说医生已经在车里候着了。
她要带我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确保我这半个月没有发生太大的异常。
我缓缓放下刀叉,扯开她的手臂。
起身回头定定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有病?”
深情来得晚,不如一盆屎。
她也不生气,垂着头全无大小姐的气势。
手试探地抓住我的衣袖,轻声地哄。
“都是我的错,你说什么都对。”
她像从前每次哄我那样,糖衣炮弹轰隆隆。
“我让张特助把你卖的都买回来了,要是还不喜欢,我让人再选些别的送来。”
名表、高级定制,她试图用钞能力弥补对我的缺失。
却把所有的温柔和回应留给温明远。
成功把我气笑了。
我摸索着重又拿起刀叉来,随便挥舞了两下。
“留着哄你的最爱,咱们散场了。”
“有钱了不起啊,可惜我对你没兴趣了。”
她脸色未变,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怎么样可以不生气?
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哄过人。”
我不由地在心里冷笑。
左清桑要是不会哄人,这世上就没人会了。
但凡拿出她哄温明远百分之一的耐心,铁杵立马成针。
她招招手,等在外面的张特助捧着锦缎盒子走进来。
掀开盖子,一块全球限量的典藏名表正安静地躺在里面。
“上个月拍下它的时候,我就想着等我们婚礼时亲手给你戴上。”
原来是苏富比拍卖成交价近千万的那一块。
当时看图册,我随口说了句喜欢。
以为她没听见。
毕竟她忙着回温明远的消息。
回完看我的眼神有几分落寞,又有几分释然。
她笑着说他和江夕重归于好了。
随即伸手抱着我的腰,轻声的问,“我们呢?
结婚好不好?”
语气里的小心翼翼,让我一瞬间心软如绵。
我问她,“以后在任何二选一的状况下,我和温明远你选谁?”
她沉思片刻,斩钉截铁地回答我,“选你。”
事实证明,她的沉思就是犹豫。
而我不该把自己放在天平的一端。
心思到了这一层,我也不想再跟她多牵扯。
我平静地看着她,“不会有婚礼了,我不愿意。”
“左清桑,我不想再给你抛下我的机会。”
说完我起身离开,留她站在原地。
进电梯的功夫,张特助追了上来。
他欲言又止,“顾先生,左总一直挂心着您的病情。”
他说那半个月左清桑打给他的电话每一句都是为我。
酒店到处都是她安排的人。
衣食起居处处过问,生怕有半点让我不适。
他说得唾沫横飞,许久才愣愣地停住。
“您……一点都不感动么?”
我面无表情地按下楼层,电梯门将他愕然的脸挡住了。
感动个腿。
心疾发作那一刻,我连我埋哪儿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