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没收住力气,顾锦白被我推的从床边站起来,差点没稳住身形。
条件反射般想起那张照片,胃里翻江倒海,一瞬间我几乎快要吐出来。
顾锦白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低头哄我的时候是少数,现在蓦然被我推开脸上还有诧异。
不过这种神色很快被厌烦和不耐取代,顾锦白冷了声音:“到底怎么了?
林挽,你别无理取闹。
今天是我生日,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我当你今天是身体不舒服。
自己休息吧,我先回卧室了。”
顾锦白冷漠地抛下这句话,没给我任何眼神地走出了客卧。
我苦笑,顾锦白还是那个样子,像是从来看不到我的痛苦和不舒服。
胃里的不适感还没有退下,我勉强撑着床边站了起来。
客卧的灯光照的我的脸色惨白,头发也乱糟糟的,没有丝毫精致大方的样子。
和顾锦白恋爱后我已经很少为自己的穿着打扮花心思了,过去的七年里,我的生活仿佛也是在一直围绕着他转。
用凉水草草冲了把脸,我疲倦地重新回床上躺下了。
昏昏沉沉的梦境与现实交汇,我想起我和顾锦白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顾锦白还是靠贫困补助和打零工勉强生活的学生,和现在年轻有为的样子大相径庭。
大三上学期那年冬天,顾锦白带家教结束后,在校门口附近的巷子里帮我解围了一路上一直在骚扰我的流氓混混。
那个时候的顾锦白对从小家庭离异、缺乏安全感我来说就像从天而降的英雄,所以那场意外过后我毫不犹豫地“赖”上了顾锦白。
除了每天和他一起上下课,陪他去食堂吃饭以外,我鼓起勇气在那年冬天的圣诞节送了顾锦白一条亲手织的围巾和精心挑选羽绒服。
顾锦白对着那条围巾发愣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是围巾哪个地方漏了针脚。
我开玩笑地想抢回来,毕竟围巾只是附赠,结果被顾锦白一把扣住手腕。
那天下了小雪,顾锦白就这样站在路灯下问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林挽?”
像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懵了,我脸红的发烫,支支吾吾地应了声好。
顾锦白笑得温柔,伸手揽过我,贴近的瞬间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两个月的追逐,我顺理成章地和顾锦白恋爱了。
但直到二十七岁,也只是恋爱。
这样的走马灯从我脑子里混乱地闪过,几乎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