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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传全文+番茄

北国之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白皮水蚺跑了之后,大家都不免担心起来,因为蛇类的报复心很强,尤其是这么大一头成了精的蚺,死里逃生之后,定然会伺机报复。有人说白皮水蚺的双眼都瞎了,想报仇也难,指不定钻哪个山沟沟死掉了。可上过初中生物课的都知道,蛇类的眼睛天生就相当于瞎的,只能看见移动的物体,它们捕食是靠头部颊窝的热感应器官以及嗅觉极其敏锐的蛇信子。村长自然也怕被白皮水蚺报复,因此组织村民朝白皮水蚺逃跑的方向进行搜捕,这条水蚺要是跑到山林里还好,咱们村前头有个大水库,万一这水蚺钻进水库里就糟糕了。村里有不少农户靠打渔为生,打渔的渔船都是小船,水蚺一尾巴就能把小船掀翻。村长带着大伙一直搜到太阳落山也没搜到水蚺,从山里回来时已经天黑,这条白皮水蚺体长在十米往上,力大无穷,...

主角:海根叔阳阳   更新:2024-11-13 1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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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海根叔阳阳的其他类型小说《祖师传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北国之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皮水蚺跑了之后,大家都不免担心起来,因为蛇类的报复心很强,尤其是这么大一头成了精的蚺,死里逃生之后,定然会伺机报复。有人说白皮水蚺的双眼都瞎了,想报仇也难,指不定钻哪个山沟沟死掉了。可上过初中生物课的都知道,蛇类的眼睛天生就相当于瞎的,只能看见移动的物体,它们捕食是靠头部颊窝的热感应器官以及嗅觉极其敏锐的蛇信子。村长自然也怕被白皮水蚺报复,因此组织村民朝白皮水蚺逃跑的方向进行搜捕,这条水蚺要是跑到山林里还好,咱们村前头有个大水库,万一这水蚺钻进水库里就糟糕了。村里有不少农户靠打渔为生,打渔的渔船都是小船,水蚺一尾巴就能把小船掀翻。村长带着大伙一直搜到太阳落山也没搜到水蚺,从山里回来时已经天黑,这条白皮水蚺体长在十米往上,力大无穷,...

《祖师传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白皮水蚺跑了之后,大家都不免担心起来,因为蛇类的报复心很强,尤其是这么大一头成了精的蚺,死里逃生之后,定然会伺机报复。

有人说白皮水蚺的双眼都瞎了,想报仇也难,指不定钻哪个山沟沟死掉了。

可上过初中生物课的都知道,蛇类的眼睛天生就相当于瞎的,只能看见移动的物体,它们捕食是靠头部颊窝的热感应器官以及嗅觉极其敏锐的蛇信子。

村长自然也怕被白皮水蚺报复,因此组织村民朝白皮水蚺逃跑的方向进行搜捕,这条水蚺要是跑到山林里还好,咱们村前头有个大水库,万一这水蚺钻进水库里就糟糕了。

村里有不少农户靠打渔为生,打渔的渔船都是小船,水蚺一尾巴就能把小船掀翻。

村长带着大伙一直搜到太阳落山也没搜到水蚺,从山里回来时已经天黑,这条白皮水蚺体长在十米往上,力大无穷,七八个大汉都没法制服,它要是趁夜里偷袭,一个小孩都不够一口吞的,所以家家户户都紧缩门窗,并且叮嘱自家小孩这些天就在村里人多的地方玩,万不能跑远。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打瞎白皮水蚺双眼的是村长和王队长,可我心里却很害怕,毕竟我连续两次被它迷惑地险些跳井。

白天时听老光棍的意思是这条白皮水蚺已经成精,一双招子能祸祸人,眼下水蚺双目虽瞎,可我仍然不放心,于是就起床去村后找老光棍。

老光棍家是独门独户,四周因为长久没人打理,长满了过人高的蒿草,他家的院子倒是挺大,听说以前也是个大户,不过后来落寞了,一家子都没落个好下场。

小时候村里的小孩都很怕他,大人在小孩不听话的时候都会说把我们送给老光棍吃,久而久之老光棍也就成了我们的童年阴影,那时就算他给我们糖我们都不敢吃,生怕糖里有毒,甚至有小伙伴路过他家门口时会捡石子砸他家的大门。

“老光棍,你在家吗?”

我在老光棍家门口喊了几声,门内并无动静,于是就趴在门缝间向里面看去,见他家堂屋内有亮光,刚要抬手敲门,一只眼球突然出现在门缝间!

我被吓得一哆嗦,向后连退两步,差点叫出了声。

“你这老东西大半夜一声不响的想吓死人?

就不怕我把你眼戳瞎!”

我骂道。

“你吓着啦?”

老光棍嘿嘿笑了一声,开了门。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来问问老井里怎么会有那么大条蚺,而且为什么我总能梦见它变成女的来找我。”

“八成它发春了?”

“我正儿八经地在请教你,我怕它今晚还会找我。”

老光棍咳了一声,说道:“按理说,你要是没招惹它,它就不会招惹你,除非你这个人命相特殊,但是我看过你的生辰八字,五弊三缺,命缺其二,不出意外的话,定然是一辈子穷困潦倒,没钱没权的命,所以你说白皮水蚺耗费精气神变成女的专门找你干那事儿还不要你的命,不太可能,更何况它双眼已经瞎了,祸祸不了人。”

老光棍说话间,我这才注意到它的背上绑了把模样古旧的朴刀,就警惕地问道:“你这是要出去砍谁?”

“我不是要砍谁,我是要出去为民除害。”

老光棍说道。

“除什么害,带我一块去。”

“我到山里找白皮水蟒送死的你也去?”

“你大半夜去找白皮水蟒做什么?”

我疑惑问道。

老光棍说道:“先前你问我,为什么老井里会有大蚺,那我就告诉你,这条大蚺是当年姓马的老道士封进去的,也就是我师傅他老人家。

当初师傅把它封进老井的时候,那条蚺正值六十年蜕皮之际,动物与人不同,想要成气候不易,必须要活过六十年才能成精,如今过了四十年,那条蚺成了真正的百年精怪。

蛇大为蟒,蟒大成蚺,蚺可化蛟,它的一双招子能让徐半仙都栽了,三番五次把张富贵一家老小的尸体弄进井里就是要引起注意。

我估摸它用不了一年半载就会蜕皮化蛟,所以它才急着想从老井里出来。

当年师傅在乱世中行走天下,传我道术时曾叮嘱我以后要降妖除魔,我不能辜负他老人家对我的栽培。”

“不是吧?”

我听得一脑门子的汗。

老光棍说完就朝村头走去,我跟着他走了很远,眼见他真的走进山林,就说道:“老光棍,你不是来真的吧,就你这身板别说遇到白皮水蟒,就是一条野狗都能把你吃喽。”

老光棍没理会我,径直向黑暗的山林里走去,我跟了几步就不敢再往前,这山林里面常年都有野兽出没,大晚上的就是给毒虫毒蛇咬一口也得一命呜呼,老光棍怎么说也苟延残喘地在张家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就想去死了呢?

我满心疑惑地回了家,迷迷糊糊地躺到夜里十二点钟时,突然听到一阵敲窗声。

当,当当……“来了……”我心里一惊,睁开眼睛看向窗户,只见一道白影站在窗外,我从床上爬起来,生怕是一条大蛇盘在外面,但另外意外的是,外面站的是白衣女人,小白。

“小白,我求你别来找我了,你我无冤无仇,就算上辈子我救了你,你也别来报恩了。”

小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一瞬间,她的脸上出现两嘬小酒窝,看起来可爱极了,小白说道:“你竟然以为我是那条白蛇。”

“那你是谁?”

我疑惑道。

“我是谁你以后自然会知道,我今晚来找你,是要带你去找样好东西,另外上次要给你的钱箱也在那里,你不是缺钱吗?”

“我是缺钱不假,那也得有命花吧?

再说了,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

在这节骨眼上,钱箱谁拿着谁就是杀人犯,更何况这个小白来路不明,上来就要做我老婆,让我对你神魂颠倒的,老光棍都说我是五弊三缺、无财无权,难道我桃花旺?

“我保证这次你能拿到钱箱,也能保证你的安全,有些事情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以后你会明白的,至于我为什么对你好,自然也有原因,可现在事情紧急,你要是去晚了,什么都得不到,难道你真想一辈子那么浑浑噩噩,娶个乡下村姑种地养猪过一辈子吗?”

小白的话让我心里刺痛,打小我就认真读书学习,想要走出这个穷乡僻壤,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我从一个穷山村,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还是学校前一百名的免费生,我付出的努力是别人的多少倍,可到头来,还是穷成狗,只能回家种地养猪。

我也想过将来出人头地,想过开豪车住别墅、迎娶白富美,可我自己并没有什么一技之长,颜值也不算出众,眼睛由于用眼过度,常年都带着厚厚的眼镜片,镜片坏了用胶布粘着都不舍得换。

想到这里,我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我跟着小白一路走到了山林,在我们村前头的深山里,有一汪水潭,那水潭很深,小时候我和村里的小伙伴玩得野,还到这里探过险,但是我小学那会儿里面淹死了个人,打那之后我就没再来过。

眼下小白带我来到了水潭,我心下奇怪,就问她为什么来到这里,小白示意我别说话,指着水潭边一棵大树后面让我看。

我仔细看过去,竟然是老光棍。

只见老光棍躲在大树后面,他的手里拉着一根绳子,似乎很是吃劲,绳子绑在大树的树干上,另一端系着一块巨石,而奇怪的是,在老光棍的脚边,正有三根点燃的香。

那香的味道很好闻,让我忍不住猛嗅,我不知道老光棍要干什么,这时候只见他从身后拎着一只血淋淋的鸡扔到了水潭上,很快水面滚动,那只鸡沉了下去,一条白色的身影从水面钻了出来,正是那条白皮水蚺。

蛇类的嗅觉极其灵敏,所以白皮水蚺刚一出水就嗅到了那三根香的香味,它循着香味爬到岸上,就在它临近那三根香的时候,老光棍突然一松手,树上吊着的巨石落下,刚好砸在了白皮水蚺的头顶。

白皮水蚺的头当即被砸扁,淌了一地的血,可蛇类的生命力极顽强,即便如此它还在奋力挣扎,就在这时老光棍冲了出来,撒了一袋粉末在白皮水蚺的头上,并且抽出背后的朴刀一刀砍在白皮水蚺吞吐的蛇信子上,白皮水蚺疼得死去活来,它昂起鲜血淋漓的脑袋循着老光棍的方向,一尾巴把老光棍扫翻在地,老光棍似乎是撞到了头,直接晕死过去。

“省了我不少麻烦。”

小白轻声说了一句,然后走向白皮水蚺。

眼看着白皮水蚺躺在岸边翻着白肚皮,呼吸只出不进,小白拾起地上的朴刀递给我说道:“你要的钱箱就在它的肚子里,另外我要送你的东西就是这条百年水蚺的胆,它即将蜕皮化蛟,胆内有一蚺珠,你服下它之后对你的眼睛有很大好处。”

我接过朴刀,心惊胆战地看着面前垂死的白皮水蚺,按照小白说的,将白皮水蚺的肚皮划开后,果真在里面找到张富贵的钱箱,我打开钱箱,里面是满满一箱子钱。

白皮水蚺的胆被我掏出后,我忍着恶心将胆切开,里面果真有一颗白色圆润的珠子,我按照小白说的一口吞了下去。

我望着躺在地上昏迷的老光棍,这才明白他今晚为什么要冒着危险来到山林里,他是马道士的徒弟,定然知道白皮水蚺被封在老井里的事情,也知道白皮水蚺百年化蛟后会胆化内丹,虽然我还不知道这蚺珠有什么作用,但我知道蛇胆可以明目,对于老光棍这样的道家人来讲,肯定是个宝贝。

亏他先前说得大义凛然,还降妖除魔,大有道士仗剑拯救苍生的既视感,把我感动得想哭,搞半天是为了蚺珠。

我服下蚺珠后,小白就不见了,等我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还在床上。

我想起昨晚那个梦,我记得回来后,把钱箱埋在远处的树林里,而箱子里的二十万则都藏在了我的密码行李箱里。

我心中一阵欢喜,连忙摸床头的眼镜,这些年为了看书学习,我的眼睛已经近视上千度,三米开外人畜不分。

然而当我下意识地带上眼镜之后,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镜拿开后,视力却无比清晰,甚至比带眼镜都要清晰!


“谁?”

屋内传来二叔的质问。

我和老光棍连忙跑开,二叔打开窗户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我们,而杨春燕则很快揽住他的腰,二叔的眼神很快又意乱情迷起来。

“你到底有没有发现问题?”

我有些焦急地问道。

“杨春燕好像没问题,你二叔有问题。”

老光棍沉吟片刻说道。

“我二叔能有什么问题?”

我疑惑道。

老光棍说道:“杨春燕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身上并没有阴气,按理说她不可能吸干你二叔的阳气,可是你二叔现在却内里中空,不仅精气枯竭,就连寿元也被吸得差不多了。”

“这么说来,杨春燕这个臭女人修炼邪术害人?”

“也不一定。”

老光棍说道。

“也许是练了邪术,也许是中了蛊,也许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具体情况得等我开天眼才能看明白。”

“开天眼?”

老光棍的话让我无比好奇。

老光棍说道:“我现在回家准备点东西,你去找来几片杨柳叶和几片阴柳叶,等会我要用。”

事关我二叔的性命,所以我不敢耽误,转身刚要走,似乎想起了什么,就问道:“对了,阳柳叶好找,水库边上就有,那阴柳叶是什么?”

老光棍斜睨了我一眼说道:“坟头柳就是阴柳。”

等我把阳柳叶和阴柳叶采回后,老光棍正站在院子里摆弄手里的物件儿。

只见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摆了个小坛,香烛小黄旗插在上面,还有一碗押着两道黄符的清水。

老光棍见我回来后,将两道黄符从碗下面抽出,双手比划,似乎是进行某种秘法,然后他将黄符放在蜡烛上点燃,再将黄符放进清水碗里,老光棍向我伸手说道:“把杨柳叶和阴柳叶拿来”我将杨柳叶和阴柳叶递给老光棍,老光棍捏着柳叶浸泡在清水碗里,口中念道:“天清地灵,赐我神明。”

老光棍攥着一把柳叶,背上朴刀就出了门,我则顺手拿走他家门后的一杆鱼叉。

我们二人又来到了我二叔家屋后,透过纸窗的光影,依稀可见我二叔和杨春燕还是之前的样子。

“这两人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老光棍嘴里嘟囔着,用手里被符水浸泡过的柳叶擦拭眼睛,他再次睁开眼看向屋里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脸色骤变。

“看到什么了?”

我紧张问道。

“你自己看。”

老光棍把手里的柳叶递给我,我学着他的样子分别擦拭了眼睛后,透过窗户上的小洞看向屋内。

只见我二叔正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正将杨春燕搂在身下,杨春燕则更是妖媚,我顺着她的腹部向上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直到我看到她的头顶,正趴着一只硕大的黄鼠狼!

我被吓得差点叫出了声,那黄鼠狼趴在杨春燕的后脑勺上,两只爪子刚好捂住杨春燕两只眼睛,它的身影被灯光投射到墙上,看起来龇牙咧嘴,凶相毕露。

“汪,汪汪!”

一声狗叫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吓了一跳,是老光棍在学狗叫,而屋内趴在杨春燕头顶的黄鼠狼在听到狗叫之后,吓得寒毛炸立,猛地从杨春燕的头顶破窗而出。

“别让这畜生跑了!”

老光棍大喝一声,拎着朴刀就砍向黄鼠狼。

可黄鼠狼的速度太快,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老光棍的刀,我攥着手里的鱼叉,猛地插向黄鼠狼,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黄鼠狼的尾巴当即被鱼叉钉在地上!

黄鼠狼嘴里发出凶狠的声音,猛地挣脱开来,尾巴被硬生生拉断了一截,我拾起鱼叉刚要追过去,老光棍说道:“不要追了,夜里你追不上它。”

老光棍说完,看向二叔的房间内。

只见二叔的眼神空洞,身上瘦骨嶙峋,皮肉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干瘪起来。

而原本还好好的杨春燕,却满地打滚地惨叫起来,只见她的眼珠凹陷,灰白色的液体掺杂血液淌了出来。

杨春燕的声音惊醒了周围的村民,很快大家都拿着手电筒前来瞧个究竟,村长也闻讯赶来,他看到这番情景后,厉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光棍说道:“黄大仙上了小姑娘的身,吸干了这小子的一身阳气。”

“你别大晚上在这胡说八道,无缘无故的哪来的黄大仙!”

村长吼道。

“不然你以为什么东西能把张二成弄成这样?”

老光棍指着躺在床上的二叔说道。

此时的二叔皮肤皱褶,眼窝深陷,整个人看起来老了三十岁还不止,而他的头发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原本只是瞎了双眼的杨春燕,在黄鼠狼离开之后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不一会儿头发就开始脱落,皮肤松弛,像个老太太。

杨春燕的家人甚至都不敢认她,只是杨春燕哭的声音惨烈,隐约能辨别出是她的声音,她被她的家人用被子裹着抬回了家。

“那只黄鼠狼是成了精的黄大仙,还是个母的,小姑娘家的大晚上最好不要出来!”

老光棍扬声说道。

张家沟深夜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儿,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的,而这一回,老光棍的话却没人反驳了。

先是村头的白狐狸,又是老井里的白皮水蚺,紧接着是树里的大刺猬,现在是害人的黄大仙,尽管有很多人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而同样不信的还有片刻后赶来的王队长和女法医。

他们不信会是黄大仙在作恶,但却被我二叔的模样吓了一跳。

因为他从一个精壮中年人一夜之间变成了风浊残年的老人,身上的老皮都蜕了一层。

二叔欲哭无泪,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爷爷则老泪纵痕,他一共就两个儿子,大儿子他眼睁睁看着死了,现在小儿子也即将在他面前撒手人寰,白发人送黑发人,爷爷那一瞬间似乎又老了很多。

我作为目击者之一,王队长向我询问案情时,我如实说了,凶手就是黄大仙,那女法医在一旁起先还想笑,但她看到杨春燕的尸体后,吓得小脸苍白,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杨春燕一直躲在房间里面不给别人看,也不去医院,直到凌晨三点的时候,自尽了。

母亲来到二叔屋里时,看到二叔的模样也受到了惊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在一旁抹着眼泪,因为二叔看起来就要死了。

我原本是想救二叔的,可没想到这反而是加速了他的死亡,老光棍说二叔的寿元被吸干了,而之前看杨春燕没事,是因为黄鼠狼和杨春燕的身体连为一体,精气神共通,他原本只是想把黄鼠狼从杨春燕的头顶吓下来,谁知黄鼠狼离开之后杨春燕也失去了精气神。

我站在二叔的床边,看着苍老不堪的他,一时间尴尬良多,我想起小时候他带着我去河边游泳和去树林里探险、摸鸟蛋的童年往事。

只是,岁月蹉跎,人总会变,有的人变得闪闪发光,有的人则变得拙劣不堪。

窗外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

二叔如今这个样子,神仙来了也救不了,送到医院自然无济于事,但是爷爷不舍得二叔死,哭着喊着要村长施针,吊着二叔的命,不让他咽气。

这黄鼠狼害死了我二叔,于情于理我也得为他报仇,而黄鼠狼最怕狗,所以我打算天亮之后借村民家的狗搜寻黄鼠狼,毕竟我手里有一截黄鼠狼的断尾。

可谁知一夜的雷阵雨下得并不消停,雨大得第二天白天也没法找黄鼠狼。

先前小白曾说过这几天不能来找我,因为山里会迎来一场持续几天的大雨,只是我没想到这场雨会下得这么大,几天的时间下得沟满河漫,眼看着张家沟就要发生涝灾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下雨,所以那些天里,张家沟也没再闹出邪祟。

直到雨停的当天晚上,我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黎山老母在道教神仙中的地位崇高,传言为天地正气化身,常在民不聊生时显化人间,救苦救难,道家弟子历来供奉祭祀。

农历六月十三是黎山老母诞辰,所以民间百姓就会举行黎山老母庙会,尤其是秦省骊山那边,因是黎山老母祖地,当地人举行庙会宏大,历时五天,各地香客纷至沓来,数万人共同朝拜。

如果您对这位神仙依旧印象模糊,那可以这么说,基本上历史上有名的女将,都是她的弟子,比如战国时期的钟无艳,唐代的樊梨花,宋朝的穆桂英,东晋的祝英台,甚至千年白蛇白素贞都是黎山老母的弟子。

先前老光棍说老君梦里给了他指示,挖出新井后,会派黎山老母来救小孩,本来这事打死我我都不会信的,可这老太婆也太邪乎了,不仅知道我的生辰八字等信息,连同我和小白的事情她似乎都知道。

看着黑袍老太被村民们簇拥着向村里走去,我站在人群后面,有点懵圈。

我一个接受了二十几年科学培养的人,让我相信这世上有道家法术和动物成精我还能接受,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让我大白天看到神仙下凡,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我心里还是不信邪,就跟在村民们的后面,路上村长问了黑袍老太几个问题,黑袍老太都是对答如流,无所不知。

到了村子里后,所有的村民们都分列在道路两旁,恭迎这位传说中的神仙,现代农村人也不像以前那样好骗了,所以其实大多数人也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来瞧瞧,根本不相信黑袍老太就是黎山老母。

那时的老光棍站在村头的不远处,身边是一帮抱着孩子哭泣的妇人,这些人的孩子都蔫哒哒的,无精打采,面无人色,眼看着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其中一个村妇哭得特别惨,对老光棍说道:“你不是说老君会派人来救孩子的吗,我的孩子没气啦!”

那村妇哭得眼泪一把鼻子一把,老光棍面色难堪,抬头望见村长态度鞠躬地引着黑袍老太走过来,当下跑了过去,双手掸袖,双膝跪地,山呼拜道:“末世茅山弟子张世耿,恭迎黎山老母圣驾,愿老母万寿永乐,福心顺遂!”

黑袍老太点了点头说道:“倒是个虔诚弟子,你且起来吧。”

“老母慈悲,弟子有话告知。”

老光棍跪伏在地上说道。

“有何事你且道来。”

黑袍老太说道。

“回禀老母,弟子所守护这山中百姓向来民风淳朴,对老母虔诚供奉,谁知近日来天降大旱,一夜之间井水干涸,村中小儿都高烧病重,眼看着都要活不成了,还有一个刚刚咽气夭折,望老母大发慈悲,施展无上妙法,救我山中小儿!”

老光棍扬声说道。

从村后头来的时候这黑袍老太就说过村里有个孩子夭折了,眼下老光棍当场道出,黑袍老太一旁的村长都唬住了,不自觉地往边上挪了两步,不敢离得太近,生怕亵渎了神仙。

黑袍老太神态平和,说道:“你把那夭折小儿抱来吧。”

黑袍老太说完,老光棍当即转头对村后那个已经不敢再哭的村妇招了招手,那村妇抹着眼泪,跑到老光棍旁边跪下来,双手举着她那刚夭折没多久的孩子说道:“求老母救救我家孩子。”

这整个过程中,围观的村民都屏住呼吸,没有一个敢出声的,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内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婴儿脸上没有血色,头歪向一旁,双目微阖,四肢耷拉,显然是死了,救个毛线?

可黑袍老太却真的接过了死婴,然后走向了老井。

此时的老井泉水清澈,只见黑袍老太双手捧着死婴,将他浸入井水之中,死婴的身上立马冒出气泡和大量的水蒸气,一时间倒让老井周遭云烟雾饶的,大有云蒸霞蔚之势,片刻之后,水蒸气散去,一声啼哭传入了众人耳中。

黑袍老太转过身来面对已经目瞪口呆的村民,她手里原本已经死去的婴儿真真切切地活了过来!

当下无数村民都跪在地上,山呼黎山老母的名号,那时站在不远处的母亲也跪了下来,很显然母亲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到了,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让一个死婴起死回生,这等神迹,不是亲眼看到说出来谁信?!

那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旁的村长拽了我一下,示意我赶紧跪下来,我跪下来后,小声问道:“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黎山老母下凡吗?”

村长嘘了一声,示意我别再说话,跟着村民们向黑袍老太三跪九叩起来。

黑袍老太救了一名婴儿之后,又开始救治其余生病垂死的孩子,而她救治孩子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村妇们抱着小孩走到她跟前,挨个让她摸一下额头。

这些小孩被黑袍老太摸了额头之后,很快就会入睡,黑袍老太说,等这些小孩睡醒之后病就会好的。

黑袍老太展现出的手段神乎其神,根本没人敢有任何怀疑,那些原本以为她是骗子的人都不敢再说话,胆小的村民也都远远地看着,甚至不敢抬头看黑袍老太的真容。

黑袍老太长得并不像一般神话传说中的女仙那样风姿绰约,和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的形象比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甚至她略显尖长的鼻子和突出的颧骨会让人心生恐惧。

可眼下大伙可都是亲眼目睹了一场神迹的发生,所以只能心怀敬畏,驻足远望。

因为神,是不容许亵渎的。

黑袍老太施完法后,就让老光棍随她一同去了山林里,要是在以往,村里来个知名一点的人物,都是村长和村里几个最有威望的人陪着的,眼下来的是位神仙,能有资格侍奉左右的,也就只有身为道家弟子的老光棍了,这点没有任何人有意义。

到了晚上,那些被黑袍老太摸过的孩童都纷纷醒来,一个个都喊着饿,吃完了饭后就活蹦乱跳的,看起来朝气蓬勃,根本没有大病一场的样子。

所以村民们对这位下凡来解救孩子的黎山老母自然是感恩戴德,一个个都在村头等待着黎山老母和老光棍回来。

天黑之后,老光棍的身影出现在村民们的眼中,村长等人纷纷上前迎接,村长问道:“老光棍儿,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黎山老母回天宫了?”

老光棍说道:“黎山老母她老人家说咱们山里邪气太盛,久积不散,想要在咱们山里住上一段时间,用无上妙法净化山中邪气,不然以后山里的小孩可能还会生病。”

“黎山老母真是大慈大悲,咱们山里一直不太平,邪气不除,就算一时没了妖风,日后依然会有邪祟兴风作浪,老母竟能为咱们百姓这般着想。”

“毕竟黎山老母是神仙,当然慈悲为怀。”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村长却问道:“那她老人家今晚要住在哪里?”

老光棍说道:“她老人家说今晚暂且在山中教化万灵,宣讲道法,只是,我怕咱们山里的邪气一天两天也除不尽。”

村长似乎听明白了老光棍的意思,就问道:“黎山老母是神仙,请她到家住居住,怕是有冒犯亵渎之意吧,不然将张猛家收拾一下给她老人家暂住?”

“对,张猛家的房子在咱们村是最好的,他家人已经死绝,咱们就把屋子收拾干净,让黎山老母暂住。”

有年纪大的村民提议道。

“此事怕是欠妥吧,黎山老母显化世间,住咱们这些凡人居所传出去多难听,倒不如咱们村合力给她老人家修建一座黎山老母庙,供奉她老人家,最好能让她老人家在咱们村多住些时日,日日接受咱们虔诚供奉。”

另一个年老者说道。

众人都看向村长,村长则点头,同意了村民们的意见。

于是当天夜里村民们就着手动工,家家户户有砖的舔砖,有瓦的捐瓦,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黎山老母的庙址则由老光棍选点。

接下来也就是两天的时间,村长亲自监工,家家户户都出钱出力,在咱们村的南山小坡上开始建庙。

人多力量大,咱们村几个生产大队开山梯的开山梯,劈树的劈树,拉石灰的拉石灰,建房子的建房子,两天的时间,整个南山就变了样,一座大而宽敞的黎山老母庙就建成了。

黎山老母庙建成之后,村里又集资让镇上的手艺人塑黎山老母的金身,到时若是黎山老母回天宫后,就把金身放在庙中日日供奉。

黎山老母显化真身出现在张家沟的事情那时早已传开,尤其是起死回生的神迹更是被传得沸沸扬扬,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了。

那黑袍老太在黎山老母庙建成后果真又出现在张家沟,庙成之后,镇上周遭十里八村的乡民都赶来瞻仰黎山老母的真容,大家都带了果品,粮食,檀香前来拜见。

不少人听说黎山老母摸小孩的额头可以治病,那些患了绝症顽疾的人也都带着孩子前来,祈求黎山老母垂怜,施展妙法赐予新生。

一些健康孩子的家长也都排着队,希望黎山老母摸摸自家小孩的头,祈求赐福,将来能成龙成凤。

可是到了一个小男孩时,小男孩却躲在他妈妈的身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男孩年纪太小,才三四岁,估计还不知道神仙是什么概念,更不知道黎山老母是谁,他妈妈拉着他耐心解释道:“儿子乖,过去让奶奶摸一下头,以后不生病。”

小男孩撇着嘴还是不去,他见别人都看向自己,突然指着黎山老母哭着喊道:“妈,那个奶奶怎么长得那么像大老鼠啊!”


我跟着二叔到了镇上之后,见他先是到了包子铺吃了两笼包子,吃完之后就去了咱们镇上的赌坊。

这间赌坊叫财源茶楼,咱们大山里天高皇帝远,从来没有什么人管过,所以这财源茶楼多年以来生意好得不得了,更有当地的一帮混混罩着,它幕后的老板说是咱们镇上的首富也不为过。

见二叔进了茶楼,我也跟着进了去,二叔先是玩了几把牌九,期间有输有赢,接着他又去玩炸金花,并整整打了一上午。

因为赌坊里面人很多,所以二叔根本没注意到我,中午时他兑换了筹码出去吃饭,我这才听到他赢了两千多。

赢了两千多在财源茶楼里并不算多,别看咱们山里穷,经常有一些外地做生意的大老板到我们镇上赌钱,动辄十几二十万的,据说以前有个大老板一晚上输了一百多万,第二天都跟个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走了。

我二叔这个人向来点背,打小在村里干什么都不行,小时候他带我来过茶楼,他这臭手气基本上是十赌九输,要是放在以前他赢了两千多,早就乐疯了。

二叔出了茶楼后,把钱随意塞在挎包里,接着就去镇上的大饭店吃饭,点了三五个下酒菜闷头狂吃,酒足饭饱之后他又回到了茶楼赌牌九。

而这回二叔一直赌到傍晚,眼看着太阳要落山了,他似乎是故意连输了几把就收手不赌了,最后兑换筹码时,我在他身后听到数字时吓了一跳,因为他赢了一万多。

赌坊里输赢一万多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可在我们镇上,尤其是我们张家沟,一万多可不是笔小数目,二叔要是先前有一万多块钱,敢情早就娶上媳妇儿了不是?

二叔神色如常地走出茶楼后,去了镇上车站旁边的一家车行买了辆小踏板,他连价钱都没讲,就直接付了款。

我那时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就佯装路过,轻轻地咳了一声,二叔见到是我,主动打招呼道:“阳阳,你怎么在这?”

“我过来看看前几天订的鱼苗到没到的,你干嘛呢二叔?”

我故作不知地问道。

二叔的眼神动容,似乎是听到我叫他二叔两个字有点激动,就说道:“阳阳你看看这些车,看上哪辆二叔送你一辆。”

“你省点钱留着给自己讨个女人吧,我就不花你的钱了,还得赶着回家,我妈病了还得我照顾。”

我说着就要走。

二叔连忙拉住了我,然后指着一辆标价3600元的电动车对车行老板说道:“就买这辆车了!”

3600块的电瓶车,在我们镇上绝对是最贵的电瓶车,我真没想到二叔竟然能这么舍得,他自己买的车还不到两千,竟然能给我买3600块一辆的车?

要知道,咱们山里结婚的彩礼钱一般都是六千,家庭条件好点的能给一万,差一点的就给三四千,这3600块都已经够庄户人的彩礼钱了。

我对我二叔再了解不过,他这个人向来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以前想从他手里抠一毛钱都难,他今天赢了一万多都已经很反常了,竟然还舍得花三千六买辆车送我?

我心里疑惑之余,也有些感动,看来二叔还没良心泯灭,我和他一块骑着电动车回了张家沟,到村后头的时候,二叔让我停了下来。

“怎么了二叔?”

我疑惑道。

二叔四下看了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数都没数就直接塞给了我,看厚度起码得三千。

二叔说道:“这钱你拿着,给你妈治病,这些年你在外面上学不容易,我没尽到一点长辈的责任你别怪二叔,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

“二叔,你哪来的那么多钱,赌钱赢的?”

我故作不知地问道。

“总之不是偷也不是抢的,你别问了。”

二叔说完面色略有焦急地看向西边,接着就头也不回地骑回了家。

二叔的举动让我对他起了极大的疑心,就像小白之前跟我说的那样,世上万事万物都有法则秩序,想要得到什么,就必然要失去相应的东西。

我二叔穷困潦倒了一辈子,甚至有些霉运缠身,现在却突然赌运旺桃花旺?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言不由衷定有鬼,所以我打算晚上瞧个究竟。

晚饭过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躲在二叔家的不远处,不一会儿就瞧见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过来,这人正是杨春燕。

杨春燕四下看了看,推门进了我二叔家里,我则趴在门缝上望向里面,只见二叔的堂屋内灯光昏黄,杨春燕进去没多久就把衣服脱得精光,我二叔则一脸贪恋地将人搂住,两人很快就亲到了一起。

“不是吧,天才刚黑就开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这是要累死的节奏啊。”

我被这一发现吓了一跳。

白天时候我就发现二叔眼神里黯淡无光,嘴唇发白,本来想提醒他注意的,可他走得急我就忘了说,眼下他天一黑就和杨春燕在一起,就算这杨春燕是村花,也没必要这么不要命吧?

再看杨春燕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难道她真的这么需要男人,也不怕把自己身体整坏了,毕竟这天天这么整,普通人谁又能受得了?

我趴在门口看了半个多小时,见他们一直没有消停的意思,心里越发犯嘀咕,正常人可不是这样的,但眼下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不好冒然打断他们,所以就满心疑惑地回了家。

我睡着之后,小白再次进入我的梦境,我见到她后连忙把今天关于我二叔的一系列反常行为告诉了小白,小白听后,眉宇微蹙,说道:“你二叔,怕是活不成了。”

“什么?”

小白的话把我吓了一跳,虽然这几年我极度讨厌我二叔,也巴不得他早点死,可浪子回头金不换,他还知道弥补我和我妈,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真的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二叔他为什么会死?

小白你得想办法救救他啊。”

小白摇了摇头说道:“我今晚来,其实是来跟你道别的。”

“你要去哪?”

我急忙问道。

“我不是要去哪,而是接下来几天,我算到山里将会迎来一场大雨,到时候电闪雷鸣,对我影响极大,等雨过天晴之后我自然会再来找你,不过这期间,怕也就是你二叔的死期,正像你所说的,你二叔的举动反常,赌运变旺,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应该和那女人达成了某种协议,而且他此时已经内里中空,就剩一副皮相了。”

“我二叔就一点都没救了吗?”

我问道。

“也不是完全没救,你醒来之后去找那个半吊子道士试试,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法子。”

小白说道。

“老光棍?”

我问道。

小白点了点头,然后踮起脚尖吻在我的唇上,我心里满是不舍,双手贴在小白的腰部摩挲,正要撩开她身上的裙摆,却觉得身上一疼,突然惊醒了过来。

而我醒来后的姿势很怪异,怀里正抱着被子咬得不亦乐乎。

我有些意犹未尽地穿好衣服,急忙穿上衣服后跑去村后头找老光棍。

老光棍睡眼惺忪地开了门,我立马将我二叔的事情跟他讲了,老光棍听完,打了个哈欠说道:“人家赌钱赢了你眼红,干那事儿你也眼红,杨春燕那小娘皮瞧不上你,你生气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杨春燕可能不是人,她在吸我二叔的阳气,你不信跟我来瞧瞧。”

我说道。

“我才不去!

一把年纪的老人家,上哪看得了那种场面,还吸阳气,我没有偷窥的嗜好,要看你自己去看!”

老光棍老脸通红,好没气地说道。

“你就去看一眼,肯定有问题,杨春燕跟我二叔已经连续好几天了,从早到晚没日没夜的,这是正常人能干的出来的吗!”

我说道。

“小两口干柴烈火能有什么问题,不过张二成那小子瘦不拉几的身板能这么来劲?”

我拉着老光棍来到二叔家的屋后,透过窗纸隐约可见屋内昏黄的灯光中,两人的身影正搂在一起,老光棍沾了口唾沫,轻轻地在窗纸上戳了个窟窿,随即他一脸震惊地看向我。

“有问题吧?”

我问道。

“有问题。”

老光棍说道。

“有什么问题?”

我小声问道。

“那小妮子的身材不错!”

老光棍说着,龇牙咧嘴地笑了起来。

“哈哈!”

“啪!”

我气得一巴掌扇在了老光棍的后脑勺上。


在我房间的行李箱里,躺着一沓沓厚厚的钞票。

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听到班上的人说自己家在市中心有几套房,家里开什么车,车的配置有多牛逼,听得我耳朵都起老茧了。

我的行李箱里只有二十万,即便在那些人口中不值一提,可我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听过太多人张口闭口就是几百上千万,甚至在别人畅想买彩票中五百万的时候不遗余力地泼冷水,说五百万在现在社会算个屁,都不够在上北上广买个像样的房子。

但凡这样说的人,似乎总爱问别人借钱,别人的十块八块钱当成自己的,自己买个水果却藏着掖着不给别人看见。

所以说,钱多钱少,还是自己的好。

有了这二十万,我在家干点什么都行,出去找工作也不必担心吃住问题。

但是最令我欣喜的还是身体上的变化,因为打小家里穷惯了,所以我在学校时不免有些自卑,穿的衣服都是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走路时也不像别的学生那样意气风发,加上带着厚厚的眼睛,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振,甚至是猥琐。

而昨晚我吞下蚺珠之后,不仅视力变得无比清晰,身体也发生了说不出的变化,就连呼吸都比之前顺畅许多。

我望着箱子里的二十万,对于这意外得来的财富,我不敢大意,毕竟牵扯到张富贵一家三口的命案,不过这钱我拿的并不愧疚,因为这些年来张富贵一家没少欺负我和母亲,我上学不在村里时母亲一个人还不知要受他家多少气。

这么一堆钞票放在家里迟早会出问题,我又不能把这事儿跟母亲讲,免得吓到她,因此一大早我就留了张纸条给母亲,说同学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市里,正好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

我拎着行李箱到了市里,将现金全都转换成微信余额,之后进行了两天的报复性消费行为,买了一堆以前从来不舍得买的东西,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有钱的感觉真好。

本来还想继续潇洒几天,可第三天早上,我突然接到了邻居海根叔打来的电话,说我妈住院了。

我一听这话就急了,连忙坐车回乡,到了镇上的卫生所才知道母亲是胃病犯了,昨晚肚子就开始疼,但是她舍不得看医生,以为忍忍就能过去,这一夜母亲疼得死去活来晕倒在了院子里,还好被路过的海根叔发现。

海根叔帮母亲垫了住院的挂号费和急诊费,总共是一千四百多,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会被吓一跳,因为一千四百块足够我几个月的生活费了,问了主治医生才知道母亲是胃溃疡发作了,因为耽误时间过长导致胃穿孔和胃出血,必须得动手术。

我知道母亲肯定是昨晚吃坏了东西,她本来身子就瘦小,加上长年累月地省吃俭用,我提醒过她很多次少吃剩饭剩菜,剩菜最多吃到第二顿,不能隔夜,否则对她胃不好,姥姥当年就是吃坏了东西引起的胃穿孔,最后整个胃切除,没挺几天就去世了。

而这次的手术,要一万多。

我那时十分庆幸自己拿了张富贵的那二十万,不然我就算求爷爷告奶奶也凑不出来那么多钱,我知道母亲在给我攒结婚的钱,但我们村结婚的彩礼一般是六千,先不说母亲舍不舍得拿我的结婚钱治病,就算她拿出来也不够手术费用的。

我交了全部的费用后让医生马上给母亲动手术,母亲的手术很成功,之后还要住院观察几天,但母亲醒来后吵着闹着要出院,说咱家住不起院,辛苦一辈子攒的钱怕是几天就没了。

我安慰母亲说没花多少钱,住院费和手术费总共也就花了八百多,母亲这才稍稍放宽心,不过她还是坚持要两天后出院。

海根叔那边我把他帮忙垫的费用还了,并且告诉他别跟我妈讲住院费用的事情,海根叔问我哪来的钱,我只好撒谎说问城里的同学借的。

接母亲出院的那天我骑的是三轮车,从镇上到张家沟的山路不好走,尽管我骑得很慢,母亲依然被颠得头冒冷汗。

把母亲抱到床上后,我看着饭桌上已经发臭的饭菜,一股脑全都扔了,碟子里是一条发臭的大鱼,母亲不会水,她又不舍得花钱买,所以我估计她是在水库边上捡到的死鱼。

俗话说臭鱼烂虾,索命冤家,正因为母亲吃了不知来路的鱼才导致胃病发作的。

我们一家子都喜欢吃鱼,我爸活着的时候就是村里水性极好的渔民,自打他淹死之后,母亲就很少敢靠近水边,就连爱吃鱼的喜好都忍了。

母亲现在身体不好,家里农活没人干,还有我那行将朽木的爷爷需要照顾,所以我暂时不考虑出去找工作,眼下我的微信里有十几万,养猪的话需要大量资金和精力,但是如果承包个鱼塘养鱼的话,那就轻松许多了。

因此我下午就去了一趟生产队,看看村里还有没有鱼塘对外承包的,我记得年头在水库下游新挖了一个灌溉渠,当时整个村的人都去扒河打的堆,大概半亩的面积,一问果然还没人承包,而且承包这个鱼塘也不贵,三年才四千块。

我交了五百块钱的订金后,准备第二天签合同把鱼塘包下来,到时候生产队的布告栏上就会张贴告示宣布那条灌溉渠的归属,但是傍晚的时候,三五个村里的混混就来到了我家门口,说猛哥找我有事谈谈。

他们口中的猛哥指的就是之前徐半仙死的那天,在一旁看我不惯嘲讽我的黄毛青年,张猛。

张猛跟我是同龄人,小时候还和我打过架,他虽然打不过我,但是他爱惹是生非,家里有钱,时间久了就纠结一批小流氓跟着他,之前他还都敢当着大伙的面骂村长是老东西,谁他都不放在眼里。

张猛之所以那么狂,是因为他二叔就是咱们村的村支书。

先前我说过,咱们村有个大水库,那水库占地几十亩地,存在不知几百年了,但是他二叔当上村支书之后,这水库就成张猛家的了,以前我们村有不少人是以打渔为生的,但是水库成了张猛家的之后,他家就不让村民捕鱼了,想要捕鱼可以,每年得交八百块钱的打渔费。

实际上这水库里他家一条鱼都没撒,有村民就不服,想要到上面告状,这一去告才知道,治安所的所长就是张猛的亲大舅,穷乡僻壤的,村民们只能认栽。

张猛见到我之后,嘴里还叼着一根烟,他说道:“哟,大学生,听说你妈刚做完手术,你这又有钱承包鱼塘,真有钱哦。”

“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他妈说我找你有什么事?

我难道找你吃饭啊,你脸可真大。”

张猛的话引得他身旁的几个混混一阵大笑。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我面无表情说道。

只是我刚一转身就被其中两个混混推了回来,张猛把手里的烟头弹到我身上,说道:“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想承包的那个鱼塘不能给你,那鱼塘就在我家水库下游,一发水,水库里的鱼都冲进你家鱼塘里了,除非你每年能补给我一千块。”

张猛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带着一帮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养过鱼的应该知道,当两个鱼塘相邻的时候,位置在上游的人反而不吃亏,因为一旦发了水,上游的水流向下游,大鱼小鱼都会争先恐后地游到上游,这是鱼的天性。

张猛一大家子都是孬种,我之前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会选个下游的鱼塘,不知道这个张猛是真无知还是故意想讹我,竟然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来。

晚上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望着寂静的窗外,突然有点想念小白。

这几天不在村里,所以就没再梦见小白,我以为晚上做梦时小白会来找我,但奇怪的是,一夜睡到天亮她也没来。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床到了生产队把承包鱼塘的费用交了,这费用是交给村支书的,村支书是张猛二叔,他都收了钱也签了字,那鱼塘就是我的,张猛死缠烂打两天没结果应该就会知难而退。

所谓穷山僻壤出刁民,想在乡下办成点事儿总得要面对这种人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张猛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查到了我银行卡里曾经有一笔二十万的流水,张富贵那不翼而飞的二十万巨款,再次被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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