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语柔拿孤儿院院长的性命要挟,让我不准说出没打过她的真相。
她认为,只要我背着这顶黑锅,顾景言就会对我生嫌。
她是对的。
顾景言的确厌透了我。
听储物间外行走的佣人说,顾景言在晚宴上将祝语柔介绍为女友,从始至终没提过我半句。
还把我关在储物间断水断粮,只为替她讨个公道。
我的手机被顾景言扔掉。
行李箱也被收走。
当顾景言在行李箱里,找到签证和一周后起飞的机票时,他的怒火达到了顶峰。
“你居然想跑?
沈知雾,你做完错事就想逃跑,要不要点脸面?”
他打开储物间大门,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问责。
彼时的我已经被关了三天,饿得两眼发黑。
听完他的话,还要反应许久才能理清是什么意思。
而他却将我的迟钝视为知错不认,冷声要求我去伺候祝语柔:“嘴硬?
那就去给语柔当一天的佣人,直到她原谅你为止!”
我缓缓抬头,望着他冰冷的神情,不敢相信他如此无情。
腹中胎儿许是察觉了我的酸楚,不住地抬腿踢我。
我低下头,眼眶发烫,强撑着没有落泪。
几乎是哀求般的,我低声说道:“不行的,我还……”还未将索要食物的话说完,我就被他强硬拽出储物间,带到了祝语柔跟前。
祝语柔勾起得体的微笑,对顾景言的安排很是满意。
吩咐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我替她换鞋。
她故意动弹,脚尖在靠近我脸部的位置晃来晃去:“景言,知雾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呀,为什么换鞋的动作这么僵硬呢?”
顾景言站在祝语柔身边,嗤笑道:“装模作样罢了。
别理会她。”
我四肢酸软,浑身发凉,光是从二楼走来便花费了极大力气。
听到顾景言的讥讽,心更是冷成了冰渣。
“是吗……景言你看,知雾姐姐的眼神好可怕,不会想吃了我吧?”
祝语柔不断找我的茬,顾景言看我的眼神也愈发不善。
他冷眼看着我被使唤得如同陀螺,为了给祝语柔找份“据说遗失在别墅的文件”,跑上跑下忙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祝语柔许是耍够了我,轻飘飘说了句:“可能是我记错了,知雾姐姐你别忙了。”
我卸下一口气,以为终于迎来解脱,急忙往厨房方向跑。
但下一秒,顾景言用力按住了我的肩膀:“我说过,你必须跪着向语柔道歉!”
“我没做错事,凭什——”我辩解的话脱口而出,可猛然想起祝语柔的威胁,又闭上了嘴。
顾景言直勾勾盯着我,施加在我肩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一边是在孤儿院照顾我多年的院长的安危。
一边是朝我扣来的莫须有的黑锅。
我紧咬牙关,内心天平疯狂摇摆,眼眶烫得几欲燃烧!
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
绝望与不甘蔓延在胸口,我凝视着顾景言脸上的厌恶神情,凄然一笑:“我……”我咽下喉间涌出的铁锈腥气,直直跪了下去!
“我错……”认罪的话在喉咙口绕了一圈,我又开始干呕,下体也传来一阵痛楚。
在顾景言惊恐的眼神中,我双眼一闭,晕厥了过去。
再睁眼时,我已躺在了床榻上。
年轻的私家医生语气慌张:“顾顾总,方小姐她……”顾景言瞪大双眼道:“她怎么了?”
“方小姐她……她身体极度虚弱,加上急火攻心,已经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