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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端共进完结文

萄萄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丁梨|程北归北城,龙泉机场。天还没有亮,时间刚刚凌晨四点半,冬日的寒风呼啸着,力度大的让人连骨头都跟着疼。机场这个时间人烟稀少,丁梨一边打电话一边大步往航空机务室走,她的影子映照在柏油马路上,被路灯拉的很长。电话那头,丁母还在喋喋不休。“梨梨啊,你飞完这个来回就休假了吧?这都要过年了,你爷爷盼着你回来给他过生日呢。”“妈,我知道。”丁梨微不可闻的叹息:“我保证,我晚上绝对准时回老宅给爷爷过生日。”“那就好。”丁母像往常一样嘱咐她:“起落平安。”“好,”丁梨推开航空楼的大门:“不说了妈,我挂了。”电话切断,她像往常一样在出勤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四点四十分,她来的很准时,分毫不差。面部识别,酒精检测,指纹检测……一切流程走完后,丁梨走...

主角:丁梨程北归   更新:2024-11-14 09: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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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丁梨程北归的女频言情小说《向云端共进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萄萄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丁梨|程北归北城,龙泉机场。天还没有亮,时间刚刚凌晨四点半,冬日的寒风呼啸着,力度大的让人连骨头都跟着疼。机场这个时间人烟稀少,丁梨一边打电话一边大步往航空机务室走,她的影子映照在柏油马路上,被路灯拉的很长。电话那头,丁母还在喋喋不休。“梨梨啊,你飞完这个来回就休假了吧?这都要过年了,你爷爷盼着你回来给他过生日呢。”“妈,我知道。”丁梨微不可闻的叹息:“我保证,我晚上绝对准时回老宅给爷爷过生日。”“那就好。”丁母像往常一样嘱咐她:“起落平安。”“好,”丁梨推开航空楼的大门:“不说了妈,我挂了。”电话切断,她像往常一样在出勤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四点四十分,她来的很准时,分毫不差。面部识别,酒精检测,指纹检测……一切流程走完后,丁梨走...

《向云端共进完结文》精彩片段


丁梨|程北归

北城,龙泉机场。

天还没有亮,时间刚刚凌晨四点半,冬日的寒风呼啸着,力度大的让人连骨头都跟着疼。

机场这个时间人烟稀少,丁梨一边打电话一边大步往航空机务室走,她的影子映照在柏油马路上,被路灯拉的很长。

电话那头,丁母还在喋喋不休。

“梨梨啊,你飞完这个来回就休假了吧?这都要过年了,你爷爷盼着你回来给他过生日呢。”

“妈,我知道。”丁梨微不可闻的叹息:“我保证,我晚上绝对准时回老宅给爷爷过生日。”

“那就好。”丁母像往常一样嘱咐她:“起落平安。”

“好,”丁梨推开航空楼的大门:“不说了妈,我挂了。”

电话切断,她像往常一样在出勤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四点四十分,她来的很准时,分毫不差。

面部识别,酒精检测,指纹检测……一切流程走完后,丁梨走进了机务室。

看见她抱着平板走进来,机组人员不约而同的抬手和她打招呼。

“早啊,丁机长。”

“大家早上好。”丁梨扯开椅子坐下,她的目光停留在航段座舱释压示意图上,看了几眼后,她转头和身边的年轻男人打招呼。

“严机长,来的好早,请你检查一下释压程序。”

“好嘞,”严简仔细确认了遍,他划动着页面:“一切正常,你连续飞几天了?”

“四天。”丁梨头都没有抬:“你呢?”

“劳模啊,”严简笑着开玩笑:“你这小身板吃得消吗?我才飞了一天,那这样,去你开,回来换我,正好你歇一歇准备放假了。”

“行。”丁梨站起身,她拍了拍严简的肩膀:“气象局消息,今天天气好,相信我们会准时到达海城机场的。”

“我们星辉航空什么时候延误过啊。”严简也跟着站起了身:“走了,吃饭去。”

大抵是最近快年下了事情太多,早饭丁梨没什么胃口,两个包子和半碗白粥就算是简单对付了一顿。

见她吃的这么少,严简把碗里扒好的鸡蛋夹给了她。

“多吃点啊,怎么每次我和你一个机组你都吃这么点?怎么,看着我吃不下饭啊?”

“……”

丁梨无语,她没接严简的话茬,也没吃碗里的鸡蛋。

见她没反应,严简也不强求,他早就习惯丁梨工作时不苟言笑的样子,和她一个机组的人都知道,她就是这个性格。

人送外号,冰山美人。

机组的其他成员陆陆续续也都吃饱了,丁梨看了眼腕表,她挥手:“时间差不多了,出发吧。”

——

这趟航线是丁梨最熟悉的一条,只是飞行时环境比较复杂,所以采取双机长制互相分担些压力。

进入机舱后,严简去检查应急设备,丁梨和副驾驶一起径直进入了驾驶舱。

将航班飞行单签字,安全检查十六项报告全部完成后,丁梨示意乘务长通知上客。

严简回到驾驶舱坐在她身后,他笑道:“飞行愉快啊,丁机长。”

“嗯。”丁梨系好安全带,她面无表情:“飞行愉快。”

将通话器移到唇边,丁梨挪下墨镜,她沉声开口。

“北城地面,星辉9376,停机位787,申请推出开车。”

“星辉9376,北城地面,可以推出开车,修正海压1042。”

“星辉9376,开好车,申请滑出。”

“星辉9376,滑行到跑道外等待。”

“星辉9376,可以起飞,跑道01右,地面风050,2米。”

收到塔台的信息,飞机开始缓缓在跑道上滑行,速度逐渐抬升达到了稳定的100。

丁梨拉动操纵杆:“严简,收轮!”

“好的机长。”

飞机轰鸣声响起,它平稳的飞入了蓝天,塔台的声音继续传来。

“北城地面,星辉9376,离地了,01右。”

“星辉9376,联系接近134.1,再见。”

“134.1,星辉9376,再见。”

飞行了一段距离后,丁梨开启了自动巡航。

严简看一旁和丁梨共事的副驾驶正襟危坐,他打趣:“没和丁梨机长飞过啊?”

副驾驶摇头:“第一次。”

“怪不得。”严简端起可乐喝了一口:“我跟你说,丁梨可是咱们航空屈指可数的女机长,别看她上班不爱笑,其实……”

“严简,”丁梨冷冷打断他:“别说的你好像多了解我一样。”

“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严简耸肩,他识相的转移了话题:“飞完这趟,晚上和机组去吃火锅吗?”

“不去了。”丁梨婉拒:“我爷爷今天生日,晚上要回家。”

“那好吧。”严简也不强求:“帮我和爷爷带个好,祝他生日快乐。”

——

从海城再飞回来时,北城下雪了。

严简驾驶那会丁梨就看见了天气预警,所幸雪不算大,他们降落的很顺利,飞机也没有延误,准时将乘客送到了目的地。

出了机场,丁梨本想打车回去,可到处都是拉客乱打表的司机,她皱着眉一一拒绝后,转身给丁晏打电话。

电话嘟了几声,在她马上不耐烦时,丁晏终于接通了电话。

“喂梨梨,下飞机了?”

“嗯,我在机场正门,来接我一趟吧,打不着车。”

“不是哥哥不接你,是我刚才喝酒了,不过你放心,爷爷的寿宴还没开始,我叫程家三哥去接你。”

在丁晏说这句话时,刚好旁边的车摁了一声喇叭,他的声音被完全吞没,丁梨连半个字都没听清。

她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喂?哥你说谁?”

奈何丁晏已经挂了电话。

丁梨头疼的看着屏幕上“通话已中断”几个字,她将手机放回包里,安静的站在原地等人来接她。

反正她相信丁晏再怎么不靠谱也不可能放任她于不顾。

从家里的宅院开车过来少说也要半个小时,丁梨嫌弃冷,她向后退了几步站到了屋檐下躲雪。

北方的冬天总是这样,寒冷干燥,让人心尖都跟着结冰。

也不知等了多久,丁梨脚都冻的有些僵硬了,她总算听见前方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丁梨?”

听见声音,丁梨缓缓抬起了头。

男人踏雪而来,一身深灰色的毛呢大衣,短发干净利落,眉眼很深邃,看上去倒有几分凌厉。

片片雪花落在他的领口,点缀了他单一的装扮。

“你好。”丁梨走上前,她颔首:“我是丁梨。”

“你好。”程北归撑开手里的伞挡在她头顶:“我是程北归。”


电话那头,郭政委的声音传来:“程北归,假期结束,马上归队!”

没有丝毫的犹豫,程北归应声:“是!”

见他答应的这么利落,郭政委还是问了一句:“个人问题解决好了吗?”

“报告政委,解决好了,回去请政委审核。”

“好,给你一个小时,要速度。”

挂了郭政委电话后,程北归走回了丁梨面前。

他的身影高大,挡住了荧幕散发出的光芒。

丁梨凭借只言片语猜了个大概,她先开口:“要提前回去了?”

“嗯。”程北归应声:“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没关系。”丁梨竟然觉得松了口气,她催促:“那你快走吧,别耽误了。”

程北归向她伸出手,他垂眸:“这么盼着我走?”

“怎么会,”丁梨惯用的就是花言巧语,她将手搭在他手心任由他拉自己起身:“我也舍不得三哥,只是军令如山。”

这话说的,还真是冠冕堂皇。

程北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揽过她的腰,轻吻她的额头。

丁梨内心没有半点起伏,由着他吻。

他贴着她抱了一会,声音低沉询问她:“送我下楼,可以吗?”

“当然。”丁梨还是为他整理了下衣领:“这是作为妻子应该做的。”

不是她要做,是身份让她这样。

——

听说了程北归要紧急归队的事,程家人对丁梨很愧疚。

但丁梨本来也不在乎,她还反过来宽慰了他的家人。

两个人并肩站在马路上等车,期间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计程车很快从不远处驶了过来,程北归伸手拦下,他扭头:“我走了。”

“嗯。”丁梨始终保持着温柔的笑,她挥挥手:“三哥照顾好自己。”

程北归欲言又止,最后想起什么,他向她伸手:“手机给我一下。”

丁梨递给他。

“密码是什么?”

“000725。”

程北归指尖顿了下:“你生日?”

“不是。”丁梨摇头。

程北归不再多问,用她的微信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我的电话还有微信,有事情打给我,或者来家里找爸妈。”

“好。”丁梨低头给了他一个备注:“我知道了。”

司机见两个人迟迟不肯上车,他有些不耐烦:“你们俩到底走不走,我还赶着多赚点钱呢。”

“这就走。”程北归拉开车门,他摸摸丁梨的头发,在冷冽的寒风中又亲了下她柔软的唇瓣。

随后,男人的眉眼再没有任何温情,恢复了丁梨初见他那样,刚毅冷漠。

“回去吧,我走了。”

丁梨抿唇,还是抱了他一下。

“三哥,记得给我报平安。”

这句话过后,出租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甚至没有给程北归再多说一个字的机会。

“你们年轻人谈恋爱就是腻歪。”司机碎碎念:“你去哪儿啊?”

程北归还在回头看丁梨,风吹起了她乌黑的长发,渐渐的,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

程北归回神:“去空军基地。”

一听程北归的目的地,司机语气变了一瞬:“你是军人?”

“是。”

司机手一抖,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军人不容易啊,能见女朋友的时间少,大过年的就要回队了,真辛苦。”

“还好。”程北归并不愿意多说,两个字就这样敷衍过去了。

下车到军事基地后,程北归先去办公室销了个假,顺便把结婚申请交给了郭政委。

郭政委粗略看了眼他的报表:“老婆也是飞行员?民航的机长?”

程北归站的笔直,他应声:“是,星辉航空的。”

“挺好的,都是党员,很般配。”郭政委拍拍他的肩膀:“去换衣服训练吧,晚上有一场军事演习。”

“好的。”程北归行了个军礼,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回宿舍换了个衣服,程北归和秦嘉恒一起去场地。

“真羡慕你啊。”秦嘉恒感慨:“调回北城还能回家,我都不记得几年没回去过了。”

“下次休假估计就轮到你了,你回家也商量着早点和女朋友结婚,把她接过来安排个文职。”程北归大步往前走:“省得两地分离,两个人都不好过。”

“她舍不得她的工作,我也不想让她迁就我。”秦嘉恒叹息:“等我什么时候和你一样再往上爬爬,假期也会多些。”

程北归没再说什么安慰的话了。

对于异地军恋的人来说,语言的安慰是无济于事的,什么都比不过一个拥抱来的实在。

他眼前突然浮现了丁梨的脸。

在她的立场,他们的婚姻的确不适合谈感情,有了感情,牵挂也会变多。

程北归摇了摇头,将杂念抛到了脑后。

夜幕已经降临,空旷的场地上,四架歼—20战机整齐的停在停机位上。

教导员点名:“两两编组,互为红蓝,现在开始进行夜间训练。”

程北归落下头盔坐进了长机的驾驶位。

塔台内气氛严肃,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眼前的大屏幕上。

教导员是个中年男人,他下达命令:“检查好可以滑出。”

“计时,起飞。”

“收到!”

伴随着轰鸣声,机身在滑道上缓缓抬起头,绚烂的尾焰在夜空中留下了一道明亮的痕迹。

五分钟后,战机到达4500米高空。

黑色的战机似游龙一般在云层中穿梭,程北归全神贯注,操作熟练。

最初的巡航十分顺利,但很快,程北归发觉战机的发动机似乎出现了问题。

屏幕开始爆闪:“警告!警告!警告!”

只是一转眼的功夫机载屏幕上的画面和数据全部消失,发动机瞬间失灵。

程北归马上意识到战机可能要失去动力了。

塔台里,教导员显然也发现了飞机在极速下降,他眉头拧起摁下无线电通话:“一号04,汇报你的高度!”

程北归神经崩起来,他声音沉沉:“报告,高度低于1200米。”

“你前后舱都坏了吗?”

“单侧发动机没动力了。”飞机还在下降,程北归尝试启动应急发动机:“我申请返航。”

塔台内气氛空前的紧张,教导员盯着数据:“可以退出。”

秦嘉恒的声音传来:“我申请在前方引路带04回去!”

“09,训练继续!确保安全着陆。”

“相信我,”程北归敛起神色,目光再没有丝毫的懈怠:“我不会死。”

在距离机场还有六公里时,降转信号灯再次亮了起来,耳机中的警告声更尖锐,发动机转速越来越慢。

夜空漆黑,像要将人吞噬。

教导员见状,厉声命令:“04,准备跳伞!”

程北归没有回答。

哪怕夜色再深,他还是清楚的看见战机下方就是密密麻麻的住宅区。

那里有无数正在熟睡的居民。

有他要保护的家园,有他的父母家人,还有……丁梨。

他不能抛下战机跳伞,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见程北归没有任何反应,指导员再次强调:“04,马上跳伞!”

“报告,我请求迫降!”

教导员压着声音再次确认:“你有把握吗?”

程北归握住操作杆:“我有。”

教导员呼吸凝重,再次下达命令时,声音都有些颤抖:“04,可以迫降。”

已经看过了太多的牺牲,这样的操作,他将命悬一线。


接下来的几局,丁梨连着胡了好几把。

原本输没的钱又都回到了手里,甚至还挣得更多了。

丁梨越玩越上头,周围的两桌陆陆续续都散了,只剩他们还在点灯夜战。

“不玩了不玩了。”丁晏一看都要凌晨两点了,他站起身:“困死了,明天还要去买年货呢。”

“明天不用你了。”丁梨心情极好,她帮忙一起收拾麻将机:“我和三哥去。”

“哟。”丁晏啧啧称奇:“你不是说三哥是陌生人嘛?”

“是吗?”丁梨第一次在牌桌上扬眉吐气了,她笑意藏不住:“我不记得我说过了。”

丁晏手一甩,他转身:“既然这样,麻将桌也烦劳三哥和梨梨收拾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就先睡觉去咯。”

于是转眼之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丁梨和程北归面面相觑。

其实丁梨一直知道刚才程北归在让着自己,她对自己那惨不忍睹的牌技还是有几分清楚认知的。

或许他是看她实在太菜,于心不忍才放她一马。

“三哥。”丁梨叫他:“谢谢你让我赢了这么多。”

“是你自己厉害,和我没关系。”程北归弯腰清扫着地面掉落的零食残骸:“你困了就睡去吧。”

“你是客人,要睡也是你去。”丁梨摇头,她擦拭着桌面:“我经常飞夜航的,熬夜对我来说是小事了。”

“好不容易放假,应该让自己轻松点。”

“不喜欢让自己太闲。”丁梨拒绝他的提议,她用余光看他:“我很喜欢这样忙碌的生活,不用去考虑工作以外的其他事情。”

程北归“嗯”了一声。

总觉得她在暗示什么。

丁梨见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她走去厨房给他冲了杯蜂蜜水。

程北归接过,他向她道谢:“谢谢。”

“不客气。”

头顶的壁灯打在他的脸颊上影影绰绰,他仰起头,喉结随着喝水的动作上下滚动,样子十分性感。

说实话,丁梨真没见过像程北归这样长相这么出众的男人。

就算在帅哥扎堆的民航恐怕也找不出一个能和他相提并论的。

连看他喝水都是赏心悦目的。

“明早去商场之前我叫你吧。”丁梨移开目光,她将客厅的狼藉收拾的差不多:“我隔壁就是客房,洗漱用品都是新的。”

“好,我知道了。”程北归在她身后熄了灯,他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给她照亮楼梯。

两个人安静的走上楼,丁梨摸上卧室的门把手,她微微低头:“那我进屋了三哥。”

程北归点头。

丁梨一只脚刚迈进去,程北归突然叫住了她。

“丁梨。”

丁梨疑惑的转头:“嗯?”

“晚安。”

“……嗯,晚安。”

——

翌日早上丁梨睡到十点才起。

想起今天要和程北归去买年货,丁梨没有赖床,揉了揉眼睛就坐起了身。

简单洗漱化了个妆,丁梨推开门去找程北归。

他的屋子里空无一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是一个很标准的豆腐块形状。

丁梨知道是自己起晚了,她加快了步伐向楼下走。

在客厅里没看见程北归,丁梨倒是直接被丁母拉了过去。

“妈,”丁梨只好先应付母亲:“怎么了?”

丁母摸摸她的头发:“你爷爷昨晚和我说,你和北归那孩子合不来?他说看你满脸不情愿的,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我哪有啊。”丁梨为自己辩解:“我今天还约好和他去买年货的。”

丁母满脸写着不信,她好言相劝:“你要是不喜欢那孩子,妈妈也不强求,今天盛总的儿子也要来咱家一趟,你去见见吧。”

丁梨:“……”

还真是她的亲妈,竟然连备胎都给她找好了。

她正盘算着怎么拒绝,远处,程北归从爷爷的藏品室里走了出来。

不等她开口,程北归先叫人了。

“伯母。”

“哎,北归来了。”丁母换上了温和的笑容:“怎么不和爷爷在屋里聊了?”

程北归看向丁梨:“我昨晚和梨梨说好的和她一起去买年货,估摸着她也快醒了,就出来看看。”

丁母先是诧异,随后她欣然同意:“那快去吧,梨梨还没吃早餐呢,还得麻烦你带着她去吃一口。”

“放心吧伯母。”程北归笑着应答:“我会照顾好梨梨的。”

丁母笑眯眯的目送两个人并肩出了门。

她本来还以为丁梨是诓她来着,谁能想到昨晚还互相冷脸,今天摇身一变连称呼都变了。

打心底来说,丁家也是更满意程北归的,毕竟是世交,而且他还是军人,整体都是要比今天那个盛家纨绔子弟强上一百倍。

要是丁梨能和程北归在一起,作为母亲,她多少也能放心些。

这么想着,丁母决定早点把今天的相亲对象打发走,她可不想坏了丁梨和程北归的姻缘。

——

有了程北归的解围,丁梨顺利的逃过了新一轮的相亲大会。

她坐进车里长舒一口气:“三哥,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程北归将车倒出院子,他瞥她一眼:“只是口头上谢谢?”

丁梨被他问的哽了下,她低头拨弄着肩膀的头发:“那一会吃饭,我请你。”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程北归叫她名字时声音都重了几分,不似刚才叫她“梨梨”时那般温柔。

“丁梨。”

听到他叫自己,丁梨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逃得了丁母的盘问,可她却逃不掉程北归这一关。

这男人明显不像她这样喜欢兜圈子,他似乎更在意一个准确的回答。

“三哥。”她还是想再与他迂回一下:“要不然你提条件,不是太过分的我都可以做。”

程北归轻笑。

这个小狐狸,也是聪明的厉害。

他不上套,反问回去:“你明明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你觉得我会提什么条件呢?”

这话问的有水平,丁梨竟然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了沉沉的压迫感。

她心脏莫名跳的厉害,连带着呼吸都变慢了。

车载自动连着她的蓝牙,里面还循环着她喜欢的歌曲。

前方是120秒的漫长红灯,程北归拉下手刹。

他有足够的时间等她回答。

“三哥,”丁梨慢吞吞的开口:“我觉得,你也不差我这一个女人吧。”


丁梨不介意他这样做,但她大脑还是有点死机。

什么叫她对程北归一,见,钟,情?!

这个不要脸的心机男人!

怪不得父亲那么快就松口了,肯定是听了程北归的鬼话。

丁梨瞪着眼睛,那样子真像要给他吃了。

感受到怀里的女人生气了,程北归离开她的唇,带着点哄着的意味。

“我说错话了?”

“没有。”丁梨鼓着嘴:“三哥怎么不和我爸说是你对我一见钟情?”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这么说的?”程北归蹭她的鼻尖。

丁梨咕哝:“你刚才自己说的,我对你一见钟情。”

“我逗你的。”程北归的吻重新落了下来:“我是男人,这样的事,怎么也要揽到我身上。”

“……”

丁梨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会有程北归这样的人。

她真的招架不住他那张嘴。

她没有和人接吻过,平常也只是在电视剧里看个热闹,现在被他这样掐着后颈亲吻,她连换气的机会都没有。

“闭上眼睛。”程北归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上:“别这样看我。”

被一个漂亮女人盯着,是一件很容易让人犯罪的事情。

周围的嘈杂声消失了,只剩纠缠的水声在暧昧中无限放大。

像是搁浅的鱼,不知过了多久,丁梨终于被他松开了。

唇上的口红早已被他吞进肚子里,要不是现在是坐着,丁梨恐怕要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了。

比她开飞机还刺激。

但她心里又有些古怪,忍不住怀疑程北归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否则怎么会这么熟稔。

周围的声音又灌入了耳中,楼下,似乎是小姨的孩子跑了出来。

“倒计时啦,倒计时啦,还有五秒钟!”

听见这声音,丁梨回过神手扶着栏杆向下张望。

丁晏刚好抬起头向她挥了挥手。

想到刚才她和程北归的亲密可能被他们看见了,丁梨“嗖”的缩回了秋千里。

脸上的温度莫名开始升高。

小孩子的声音还在继续:“四、三、二、一!!”

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家家户户的烟花一起再次腾空,丁梨想起前几年每个除夕都是在飞机上度过,此刻心里倒是有些许触动。

原来这才是团圆的意义。

她专心的看烟花,程北归却转头去看她。

“梨梨。”

丁梨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柔声:“怎么了三哥?”

“新年快乐。”

“嗯。”她笑容很甜,在烟火的照耀下仿佛掺了几分真情。

“新年快乐。”

对她来说,今年的确是很新的一年。

——

初一和家里的亲戚拜过年后,丁梨和程北归回了一趟程家。

不管结婚是什么原因,对于见父母这项流程,丁梨还是很重视。

她要给予对方最起码的尊重,也是给两家的体面。

程北归见到她时,就看丁梨穿着那条荷花旗袍款款向他走了过来。

和昨天有些许不同,她将打底裤换成了薄薄的丝袜,包裹在小腿上十分优雅。

程北归眉心拧了下,他将大衣罩在她身上:“你冷不冷?”

“不冷呀。”丁梨穿上了她最喜欢的白色高跟鞋,她挽住程北归的手臂:“我以为你喜欢让我穿旗袍,才选了这个。”

程北归斜她一眼:“你哪儿看出来我喜欢的?”

“难道不是嘛?”丁梨唇角勾了抹意味深长的笑:“昨天我和盛先生出去穿的这件,总觉得三哥一直在盯着我。”

程北归:“……”

他抵着后槽牙,发出了一声似是无奈的笑。

他有理由怀疑丁梨是故意的气他的。

“你说得对,你穿旗袍很漂亮,”程北归又打量她一番,他也懒得遮掩对她外貌单纯的欣赏:“希望下次梨梨和我约会能打扮的更漂亮。”

丁梨轻哼。

她抬起下巴,表情很是傲娇。

她送给程北归四个字:“看你表现。”

程北归体贴的替她拉开了车门,他弯腰伸手:“请吧,丁机长。”

被他叫这个称呼,丁梨倒是有些意外。

工作与生活她向来分的很清,除了在机组,还很少有人这样叫她。

她突然好奇:“说起来,三哥在军队里是什么种类的飞行员?”

“你猜猜?”

丁梨想了想,她仔细分析:“航空兵?开歼击机的?”

“嗯,”程北归夸她:“聪明。”

知道他是开歼击机的,丁梨眼睛亮了亮。

那是她最喜欢的战斗机,可惜她却没有机会去开一次。

“是新型的隐形战机吗?”

“这算机密,”程北归选择了闭口不谈:“等结婚证下来,签了保密协议我再和你说。”

丁梨知道这是关于国家武力的事情,便也不再追问了。

程家的家庭氛围很好,即使程北归说两个人只见了一面就打算结婚,家里也没有人反对。

他们都很喜欢丁梨,对着丁梨天南海北的一顿夸,弄的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还是程北归打断了他们:“好了,我今天就是带梨梨来看看,政审还没过,婚礼的事怎么也要等我俩婚假下来再办。”

“说的也是。”程父从桌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丁梨:“梨梨,伯父的一点心意。”

丁梨摆手推辞:“不用啦伯父,我身边有三哥陪我就够了。”

“没事。”程北归主动替她收下了红包:“爸给你的就拿着,结了婚他要是不给你我也不让。”

程父抬手给了程北归一拳:“这就对了,人家梨梨能不嫌弃你嫁给你,你要是不好好向着她,你让我怎么和你丁伯父交代?”

程北归颔首笑:“您就放心吧。”

丁梨也跟着笑了。

不得不说,程北归这演技都能去当演员了,明明没有感情却能演的如此深情,比她还要更胜一筹。

在程家待了大半天,程北归带她在影音室里看电影。

也不过是没事做,找个娱乐项目打发时间。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只有荧幕上的光照亮两个人的面庞。

丁梨喝着果汁,心思却没在电影上。

她不习惯和别人单独相处,但也幸亏这人是程北归,她现在不算排斥。

电影看了一半,程北归的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程北归站起身走去窗边:“抱歉。”

丁梨摇头示意他没关系,她很识趣的摁了暂停。


程北归眉梢微挑。

他倒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正如丁梨所说,也就是个开飞机的。

“北归,”丁爷爷叫他:“在酒柜里拿那瓶最好的,你这些年一直在军区,我都没见到你,今天也让我看看你的酒量。”

“来了爷爷。”程北归回过神,他抱着酒走过去:“不过您就少喝点吧,我做晚辈的多喝点,您可不能和我抢啊。”

丁爷爷被哄的眉开眼笑,他挥挥手让程北归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下:“来挨着爷爷坐。”

丁梨远远的看着,她低头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程北归这人挺有实力的嘛,平常上门来的男人可没几个能让爷爷这么喜欢。

切过生日蛋糕后,一家人开始相互客套敬酒,丁梨酒量不算好,她只喝了一杯就盘算着怎么快点离席。

酒过三巡,丁梨正准备起身告辞,丁爷爷却招手给她叫了过去。

“爷爷。”丁梨走过去:“怎么了?”

丁爷爷摸摸她的脸,他笑道:“北归第一次来咱家大院,爷爷给你个任务,你去带他参观参观。”

丁梨才不想接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任务,她婉拒:“爷爷,这天都这么黑了,院子里能参观出什么啊,要不明天早上我再带三哥逛逛吧。”

“不行。”丁爷爷义正言辞驳回了她的话:“今晚是今晚,明天我还有别的事安排你呢。”

丁梨:“……”

她扭头去看程北归,他长腿交叠着坐的很随意,大抵是喝了酒,脸色比刚才潋滟了不少。

“好吧,”丁梨放弃挣扎了,她向程北归伸手:“三哥你还能起来吗?我扶你。”

程北归原本是不想用她扶的,但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他还是将手掌放在她手背上虚扶了一下。

也不算逾矩,很快就收回了手。

“谢谢。”他说。

“那我先离席了爷爷。”丁梨挥挥手:“您慢慢吃。”

——

丁梨怕冷,去院子之前,她跑去楼上换了件厚衣服。

丁爷爷珍藏的酒度数不低,程北归连喝了几杯,头有些沉。

他双手抱臂,靠在墙上等着丁梨。

她没多久就推开了门,程北归闻声望去,她加了件雪白的大衣,脸埋在领口的绒毛里,像只小狐狸一样。

“走吧。”她朝他挥了挥手:“我带你去逛逛。”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雪还在下,丁梨站在长廊里,伸手接了一片。

程北归负手而立,他抬眸和她一起看着簌簌的落雪。

“很久没有看过这么大的雪了。”他先打破平静:“刚回北城就能看见,挺漂亮的。”

丁梨怔了下:“北城每年都要下好几场。”

“我今年刚调回来不久。”程北归向前走了两步和她并肩:“伯母和你说了我的工作吧。”

丁梨想起母亲对程北归赞不绝口的模样,她点头:“说了。”

程北归似笑非笑的学着她的语气: “飞行员怎么了?谁还不是个开飞机的了?”

丁梨僵住。

她缓缓转头和他对视:“你听见了。”

程北归不置可否。

丁梨很快调整好情绪,她轻咳一声,面不改色:“我说的是事实。”

民航和空军,怎么说也都是飞行员。

看她强装镇定的模样,程北归蓦地有些想笑。

他唇角牵了下:“那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丁梨揣着明白装糊涂:“给爷爷祝寿。”

“嗯,还有呢?”

丁梨沉默了。

每次她只要放长假回来,准会有各种各样的豪门子弟在家等着和她相亲,最开始丁梨还会反抗,到后来习惯了,她也应对自如。

就像完成一个任务,她对那些玩世不恭亦或者城府太深的人提不起一点兴趣。

见她绷着脸不说话,程北归从大衣口袋里摸出烟:“可以吗?”

丁梨点头:“三哥随意。”

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火光亮起 ,程北归将烟咬进了嘴里。

余光里,丁梨看见男人的眉眼坚毅,但吸烟时又隐隐透露着些许的痞气。

到底程家也是商业世家,程北归没进部队之前,肯定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感受到她在打量自己,程北归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明天有什么安排?”

“明天就要除夕了,想去采购点年货。”

“介不介意我跟着你一起?”

丁梨想了想:“三哥对北城不熟?”

“嗯。”程北归算是默认:“很早就不在这了,刚回来的确不熟。”

丁梨也不再推辞,毕竟他现在怎么说都是客人,她就当感谢他今晚送自己回家了。

何况她就算不答应,明天爷爷肯定也还要强迫她去。

与其被家里人催着,她还不如主动一点。

“好,那明天我出去时候叫你。”

程北归应声。

一支烟抽完的功夫,两个人围着大院转了半圈。

“回去吧。”程北归叫住她,他怕她感冒:“我晚上不走,丁晏说要打麻将。”

“我哥这个人。”丁梨无奈的吐槽了一句:“没事就知道组局。”

程北归笑,和她溜达这一会,他感觉酒气散了不少,也不似刚才那么晕了。

“会打麻将吗?”

“会。”丁梨拢紧了大衣:“但是打得不好,都是三缺一我才玩。”

程北归推开门让她先进:“一会玩两局。”

丁梨“嗯”了一声。

回到客厅后,丁晏果然已经在麻将桌前叫人了。

逢年过节家里人都爱打麻将,好几个人抢着去凑桌,也多亏家里麻将机有三个,到最后一桌时刚好三缺一。

看见丁梨和程北归进来,丁晏招手:“三哥,梨梨,过来坐。”

丁梨本想对着程北归坐,但丁晏十分利落的将她摁到了程北归旁边的椅子上。

“梨梨,你就坐这和三哥学着点。”丁晏冲她眨眼睛:“你没回来之前我就和三哥打了几局,他手气可好了。”

丁梨:“……”

她总觉得丁晏被收买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向着程北归说话?

看着程北归熟练的洗着牌,丁梨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这恐怕是上了贼船,今晚钱包估计要输空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程北归这人看着沉稳内敛,打起麻将来却毫不手软,即使喝了这么多酒依旧清醒的大杀四方。

他将牌往中间一丢随后看向丁梨: “九万。”

丁梨低头看牌,她顺势将牌推倒:“我胡了。”

“哎呀哎呀,”丁晏咋舌:“这分明是三哥故意放水!”

“三哥怎么可能放水。”丁梨收钱收的开心,她捏着一沓红彤彤的钞票得意的晃了晃:“今晚总算开张了,再来再来!”

程北归薄唇抿起,勾了个很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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