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巡抚女儿名唤沈不言。
名字取叫不言,人却闹腾聒噪。
脾气火爆,嗓门巨响。
沈不言嫁过来的八月份,正好刘氏生下惠生长子。
养在老家的妓女生了女儿,年纪快满两岁。
我早前差人接了过来。
沈不言端坐主母位上,喝了月子中的刘氏敬的妾室茶。
起身要走,被我喊住坐着。
恰好冬菊领着婉佳到了,让她跪下给嫡母磕头。
婉佳被我养得很懂规矩。
还没人膝盖高呢。
我说叫她跪她便跪,叫给沈不言磕头,她便作势要磕。
没磕成是因为沈不言叫停了。
别给我磕头。
她那张柔媚可爱的小脸仰得高高的,我不是你娘。
我也不喜欢人给我磕头。
她掷地有声地喊着,磕头奴化人格,给人磕头就是作贱自己,接受人家磕头就是没有人性!
话一出口,大家都噤声失语。
几个丫鬟小心翼翼往我脸上瞟了几眼,察我的面色。
我是惠生的生身母亲。
除了死掉的先夫和历代祖先,理所应当地受小辈丫鬟磕头。
沈不言这么说不就是把我也骂进去了。
我心头发恼,极不高兴。
但见她是巡抚女儿,身份贵重,不好发作。
只得把这口气给咽了。
指望着惠生的官儿什么时候再升一升,好叫我拿起婆婆的款来,狠狠治一治沈不言。
三岁看老。
打一照面,我已领会她也不是什么沉稳内敛安分的主儿。
真是奇了怪了。
怎么我们陆家总是娶这些不安生的女人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