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仿佛都停止了。
我听见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和压在喉咙里,却快要抑制不住的惊呼。
豪门兄妹,新欢旧爱,决裂现场。
怎么不刺激。
这无异于将我的脸皮撕下在踩上两脚。
踉跄两下,险些没站稳,还是身边的人及时扶了我一把,才稳住身形。
顾朝没管我惨白一片的脸,带着白芷走了。
余下众人表情讪讪,不知如何是好。
我冷冷瞥了一眼,“不想玩就回家。”
我都这么说了,也没有人能当面离开。
气氛又生硬地热络起来。
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下倒回沙发里,刚才抿了半天的酒,端起来就一饮而尽。
冰凉酒液顺着食道滑进胃里,辣得我泌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
这一点泪落在别人眼里就是爱而不得,借酒消愁。
我却只是单纯地想起了一些往事。
顾朝是我同父异母地哥哥。
在我十五岁那年被爸爸牵着手带进顾家,在他们地身后还有一个阿姨,那是他的秘书。
那是我妈走的第二年。
虽然当时,顾氏已经是南城首屈一指的企业了,但是在最开始,我爸只是个一穷二白,高攀白富美的穷小子。
我恨得要命,可也清楚现实。
我只能将所有恨意忍下,在他们所有看不见得地方发泄在顾朝身上。
我曾将他推下楼梯,授意别人孤立霸凌他。
或许是出于对我的愧疚,他默默忍耐了下来。
直到被他妈妈发现了身上的淤青,女人恶狠狠地把我丢尽了杂物间。
我小时候曾被绑架,被关在货船上的箱子里,在大海里漂泊了三天,因此换上了很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他是知道的。
我被解救出来时,他抱着我泪流满面。
而现在,却任由我哭泣求饶,在一旁无动于衷。
我在无尽的黑暗和恐惧中,一次次崩溃。
直到,放学回来的顾朝将我放了出来。
……我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意识渐渐模糊。
一个人影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仰起脸,从我地视角,他那张漂亮至极的脸蛋被尽收眼底。
他捧起我的手,贴在他的脸颊,暧昧地蹭了蹭,声音也带着无尽的蛊惑意味,“姐姐,不要一个人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