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大破,匈奴在城内到处烧杀抢掠。
我祈求夫君带上我一起赶往收容所。
他却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包袱与银票,挡在了我面前,冷漠道。
“你不能上车,我这点银子只够买三个活人牌,没法带上你,你自己想办法躲好吧。”
“怎么会,那牌子不是一千两……”
没等我说完,他就出声打断。
“娇娇的狗也需要一个活人牌,它陪娇娇一起长大,我们不可能丢下它!”
是啊,他心疼柳娇娇,不会丢下她,也不愿丢下狗,自然只能丢下我。
最后,我被匈奴凌辱致死。
他却疯了,满山找我的尸首,只是我的血肉早就被他煮化了,炖烂了,一口一口地吃进了肚里,又怎么会找的到呢。
他一路护着柳娇娇来到收容所,刚交完钱打算拿三个进出令牌,却被发牌人一把拍开了手。
“手脚放干净点,你这点钱,只够买两个的。”
沈穆刚想发火,却被柳娇娇一把拉住。
“官爷,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们一共交了三千两,应该是三个牌子才对。”
那发牌人啐了一口,不耐烦道。
“爷爷我没瞎,这一千两一牌是一个时辰前的价,现在嘛,一千五一个牌。”
“你们要不要领,不领滚一边去,别挡着后边的人领牌。”
“领领领,我们领的,只是这狗陪我一起长大,我实在舍不得,官爷您看能不能便宜点,让我将它也带进去。”
柳娇娇抱着狗,声音柔弱地祈求着,就像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小花。
谁知这官爷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剔了剔牙嗤笑道。
“嫌贵又想把这畜牲带进去?可以啊。”
“你把这狗当肉狗交给我,它不仅不要钱,你们还能领一半狗肉,怎么样?爷爷我正好开开荤。”
柳娇娇一瞬间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沈穆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怒气满满的瞪向那官差。
“想吃我家阿福,做梦去吧。”
“不就是要钱吗,这够不够?”
说完就将身上玉佩摘下放进了那收银盘里。
我看着那玉佩,眼眶微微泛酸。
这玉佩乃他沈家祖传,我还记得当时他当着他大哥的面,紧握手中玉佩对我起誓,说他这辈子绝不负我。
如今城门破,人舍,玉也舍。
那玉佩被那官差拿手里反复把玩,就像几个时辰前被拖进巷子反复凌辱的我。
他如果知道我遭遇了什么,会后悔把我丢下吗?
三个时辰前,匈奴突破了江城防守,城里到处是奔跑逃难的百姓。
我不顾前些日子采药时伤的脚,快速地跑回家将我和沈穆的包袱收拾好。
他也知事态紧急,叫我先收拾,说他出去找一辆马车。
看他外衣也没穿的焦急模样,我心中一阵暖流划过,果然,他还是在乎我的。
谁知当我收拾好东西与他会合时,他却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包袱与银票,挡在了我面前。
“你不能上车,我这点银子只够买三个活人牌,没法带上你,你自己想办法躲好吧。”
“怎么会,那牌子不是一千两……”
这时一阵风吹过,我看到了马车里坐着的柳娇娇,一瞬间我便什么都懂了。
原来他焦急地跑出门,根本就不是心疼我脚伤,而是要去接他那心里的白月光——柳娇娇。